7、被毆打

7、被毆打

「啊,沒錯。」

飯店的櫃檯職員說。因為說是「忘了帶鑰匙,沒辦法進去房間。」

「是這個女人嗎?」

殿永把照片拿給職員看。

「哎呀……這個嘛……,因為打扮不太一樣,印象也就不同了,但可能是……。」

「那麼,是用萬能鎖開門的吧?」

「嗯。經常有那種客人,尤其是度蜜月的客人。」

「我知道了,謝謝。」

殿永環顧著出了事的蜜月套房,又搖著頭說:「好了,我們也該仔細地想一想了。」

「因為我常常這樣。明知道是自動鎖,卻把鑰匙放在裡面,忘了拿出來。所以就想到這種可能性了。」

亞由美既自負又客氣地說。

「這樣就可以知道小田久仁子是如何進來這裡的。」

「也就是說不是久井先生讓她進來的。這一來,也許犯人不是久井。」

「是有這個可能性。小田久仁子開門讓某個人進入房間里,這個人殺死了小田久仁子。」

「那麼小夜子學姐的留言,不就是被小田久仁子給丟掉的嗎?」

「恐怕是吧。──也許久井一沒看到小夜子,就嚇了一跳,而沒看到留言。」

「可是,為什麼會知道他們兩人在這家飯店呢?」聰子說。

「從舉行儀式的k會館跟蹤到這裡並不難。另外,房間號碼只要撥一通電話,就可以知道了。」

「不覺得這是一個陷阱嗎?」

殿永對亞由美所說的話,顯得洋洋得意地說:

「大概吧!──不過,現在最好還是先把久井當成兇手。」

「這樣真兇手就會大意,而露出馬腳也說不定。」

「嗯……。不過,我不懂的是犯人為什麼要殺小田久仁子。而久井若有殺人的嫌疑,那又對誰有利呢?……」

亞由美也和殿永一起陷入沈思了。

大倉有紀打開房子的門,走進去裡面。因為房子很少使用,所以空氣不好。於是她打開全部的燈,並且開啟所有的抽風機以後,房子的氣氛也就跟著不一樣了。

「──真可惜呀!」

有紀低聲地自言自語著。

這裡也是屬於內山廣三郎的房子。

以前時常讓別的女人住。──因為內山廣三郎已經喪妻十年了,所以即使有女人,也不會在家裡發生爭吵失和的事情。

當然啦,父親到處拈花惹草,有紀也只能默不作聲,但心裡卻不怎麼好過。

父親在母親生前,就有別的女人。這一點身為兒子的秀輝及女兒有紀都很清楚,他們的人生觀也因此受了不少影響。

有紀在少女時期就暗自發誓,以後絕不成為那樣的夫婦,因此和誠實的大倉結婚。

大倉也的確是個正經的男人,雖然也有些過於呆板的缺點,但這對有紀而言,反而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有紀在大學時代,也交了不少男朋友──但絕不深入交往。大概是看到自己父母的樣子,而變得有點潔癖吧!

有紀是結了婚之後,才第一次和男人發生關係──大倉對這一點似乎有點意外。不過,兩個人之問的婚姻算是相當美滿。

然而──大倉變了。

事業失敗之後,人生遭到挫折,自尊心一下子就崩潰了。自暴自棄的丈夫,令有紀失望透了。

即使受到打擊,只要兩人同心協力,就可以再站起來。有紀如此相信著,也打算如果丈夫要求的話,不管吃什麼苦,她都願意去做。然而……。

大倉接受岳家的援助過日子,而且現在也已習慣那種生活……。

有紀坐在沙發上,舒了口氣。

不能再重來一吹嗎?

那一晚看到前田小夜子之後,有紀的心情複雜極了。

和自己比較,兩人實在不同:說什麼是結婚典禮之前的最後一次狂歡,然後和陌生男子上了床。

有紀在吃驚的同時,也對前田小夜子事後若無其事,還扮演著「純真新嫁娘」的樣子,感到生氣。

只是,那是在大醉以後的事情,後來也臉色鐵青地後悔不已了。從這點看來,那個前田小夜子還算有救……。

玄關響起了敲門聲。

出去一打開門,秘書野口走了進來。

「實在是……」

野口進來裡面后,說:「好像愈來愈麻煩了。」

「我可不管。」

有紀有點撇清似地說著,回到起居室。又說:「找我有什麼事?野口先生。」

「那是一定的嘛!」

野口說著走向有紀,並往旁邊坐下,伸手搭繞在有紀肩上。

「放手!──不是已經說過不要再那樣了嗎。」

有紀躲避地說。

「我不想接受你所說的事。」

「真的──不要。你放手!」

有紀扭著身子。於是,野口把有紀按倒在沙發上。

「有紀──。」

「拜託你……。我不想那樣!」

正當兩人糾纏在一起時,突然有個聲音說:

「真精采!」

「貞男。」

有紀條地從沙發上起來。

「別在意我呀。好不容易氣氛正熱烈。」大倉笑著說。

「啊,對不起……。」

野口把領帶弄正,又說:「有什麼事?──」

「和你們一樣。」

「什麼意思?」

「利用空無一人的房子辦事。這樣可以節省飯店的費用。」

大倉向後說:「進來吧!──沒關係。」

出現的是結城美沙子。

「啊。你──。」

野口瞪大眼睛說。

「一百萬圓就想把我打發,開玩笑!」

美沙子說著,就對野口吐舌頭。

「貞男。」

有紀表情僵硬地站起來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和你一樣,只是你們先到了一步。沒辦法,喂,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大倉抓起美沙子的手說。

「──等一下!」

有紀叫住大倉:「你可以使用這個地方,我正要出去。」

「這樣嗎,不好意思。」

「不客氣,請慢用。」

有紀說完,快步地走出去了。野口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

「──這樣好嗎?」美沙子問道。

「啊,沒什麼關係。這樣子的房子,免費讓我們享受,夠奢侈吧!」

「是啊。」

美沙子略略地環顧房子裡面,說:

「──好漂亮啊!」

「怎樣?要不要洗個澡?身體清爽以後比較好──。」

「我……想回去了。」

「什麼?」

「我要回去。」

「難得來到這裡了,為什麼……」

「對你老婆不好意思。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還是愛你的。你還是回去吧!」美沙子說。

大倉坐到沙發上,說:

「想不到你很正經。」

「你也是。明明還愛著自己的老婆,而且也不是特別喜歡我。──故意使壞可不行哦,一看就知道。」

聽了美沙子的話,大倉微笑了一下。

「也許吧……。不過,你──滿意那一百萬的分手費嗎?」

「一百萬和一萬都一樣,都不是工作賺來的錢,所以並不想要。但是要給我的話,我不會拒絕,但也不會要對方再多付一些。不過,若是我無法工作的話,或許就會那麼要求。如果我有上班,就不怕沒有錢。」

大倉並沒有回答美沙子的話,反而說:

美沙子如此說道,又說:「──怎麼樣?我可是要回去了。」

「不,我似乎太小看你了。」

「我不喜歡被利用,如此而已。」美沙子笑著說。

「那,就這麼辦吧!」

「ok,那就讓你請了。」

大倉站起來,又說:「讓我請你吃晚飯,算是給我一點面子。」

於是,兩個人一起笑著走出公寓。

大倉的心倩很奇怪地變得舒暢了。──覺得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種感覺了……。

「汪!」

唐璜吠了一聲,出來迎接亞由美。

「你要做什麼?一個人嗎?──啊,不對,應該說是一隻,小夜子呢?」亞由美說。

「汪!」

好像有什麼不滿意的樣子。

「什麼嘛?肚子餓了?看看廚房有沒有東西可以給你吃的……」

亞由美說著走進屋內,正要往廚房走去的時候──

「汪!」

唐璜又吠了一聲。

「幹嘛!真吵!」

亞由美說著,正回頭時──。

砰的一聲,亞由美的頭被某種東西擊中,昏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聰子和殿永擔心地看著她。

「要不要緊?看得到我嗎?」聰子問。

「覺得怎麼樣?」殿永說。

「不是跳華爾滋那樣的好感覺。──有二位在的話,這裡就不像是天堂了。」亞由美說。

「還會挖苦人的話,表示不要緊。」

「好痛……。腫起來了……。啊,真倒楣。」

亞由美摸著頭說。

「不過,還好不嚴重。神田小姐聯絡我的時候,可嚇了一跳。」

「說什麼擔心我,卻連救護車也沒叫。」

原來亞由美橫躺在家裡起居室的沙發上。

「哎呀……,想說等你醒了,問了以後再叫救護車的。」聰子說。

「要問我是否還活著?」

亞由美把日光朝向坐在地上的唐璜,說:

「你這個不可靠的保鑣!虧你在小夜子學姐有難的時候,撲向犯人,幫了個大忙!」

唐璜則是扭過臉,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沒有看到小夜子小姐,好像大家都出去了的樣子。」殿永說。

「對,要不是我偶爾過來這裡,亞由美現在還躺在走廊呢!」

「頂多感冒而已。」

亞由美搖著頭說。「是不是被毆打的關係?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麼?」

「為什麼小田久仁子會被殺害?──這一定是要讓人以為犯人是久井隆,那小夜子即使「自殺」也就不足為奇了。」

「的確。這樣一來,也就是說有人要殺小夜子,然後再假裝成小夜子自殺的樣子。」殿永點點頭說。

「那人來到這裡,要殺小夜子之前,剛好我回來了。──然後,就把我打倒……。」

「汪!」

唐璜抗議似地叫著。

「是嗎?如果那樣子的話,你怎麼樣也不會默不作聲的,是不是?──那麼,一定是小夜子學姐白己出去的了。」

「出去?」──

「如果她相信久井先生是清白的,那麼就會想到喜宴上發生的事就是陷阱,而以為這一切必定和自己親眼見到「內山廣三郎之死」有關……」

「那麼──」

「大概……是去內山廣三郎的家吧?」

殿水點了點頭,說:

「這個推測也許是正確的,可是,我們也不能隨便就進去內山家裡面呀!」

「有「人」可以進得去。」

說完,亞由美直盯著唐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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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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