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我瞎了
天玩撒了一次慌平常天玩不撒謊的他騙了原方自己曾對紫瞳表白過一次被她拒絕這成了天玩心中的一個痛。兩年前等到天玩好不容易擺脫自己是異類的陰影鼓起勇氣對紫瞳表白時失敗了。
天玩好不容易堆積的自信徹底打碎於是天玩又回到那個只敢仰望其背影卻不敢出現在紫瞳面前的人。如今天玩二十一歲了五年前天玩第二次受人關注的那天給天玩的心理衝擊很大。一方面有這麼多人關注自己這種滋味很爽。另一方面正是因為成了眾人的焦點天玩想隱遁也隱遁不了。
每次出來總會有人認出天玩天玩笑笑心情愉快。
唯獨天玩的一舉一動不會在紫瞳的視野出現。天玩十六歲到十九歲這段期間第一次敢跟紫瞳打招呼第一次邀請紫瞳吃飯直到隔三差五地跟紫瞳玩在一起雙方一直保持微妙但不曖昧的關係。直到天玩十九歲對紫瞳表白那天天玩記得清清楚楚七月七日中國傳統的七夕節天玩準備了一大堆話想對紫瞳說然而那天……
那天天玩強烈地不想讓紫瞳知道自己因為一個時代的陰影壓得天玩喘不過氣來。
當天下午天玩再次碰到紫瞳時驚訝地現連同紫瞳的朋友在內大家都不記得天玩這個人。
他們都失去了天玩存在的記憶。
五年了整整五年的時間紫瞳竟然不知道天玩這個人因為天玩消失在紫瞳的記憶中。而天玩一直偷偷關注著紫瞳。這樣的一段感情註定天玩只能永遠保存在心中不為人知地保存在心中。
沒有人會看這樣一段瞭然無趣的故事沒有人想聽這樣的一段故事因為故事太蒼白蒼白的故事這個人類只關心自己生死的社會誰又肯靜下心來仔細凝聽這份愛有多麼的無奈。
無奈是因為天玩一直背著包袱這包袱太大想卸卻卸不了因為天玩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一滴眼淚悄然滑過記得那年的七夕節天玩躺在床上從眼角掉了一滴眼淚。
「你爺爺的肯醒了嚇死老子我了。」原方拍了拍天玩的肩膀不過癮又錘打了天玩胸口幾下。
「這麼容易就死了誰當你的實驗品。」天玩記得很清楚自己昏迷前原方說了要拿自己當實驗品的一句話調侃地說了出來。
原方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了只看到天玩醒了這個心情這個激動啊「當實驗品好啊至少不會死你他娘的這麼膽小一記響雷就把你嚇成這樣了。」
天玩知道原方的個性只有心情特別好的時候才和自己開玩笑的「沒辦法我膽子就這麼大下次打雷的時候我躲進被窩裡就算嚇死也要死在床上。」
原方收起笑容「好了能開玩笑就證明沒事了跟你說個正事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可沒閑著。不過我可先聲明我這項研究完全是為了你好當時你的眼睛太可怕了我怕你以後眼睛白內障什麼的就特意研究了下你的眼睛。在你眼睛的視網膜里大約有三億個錐形細胞而一般人視網膜的錐形細胞只有五百萬這些錐形細胞我們是用來感覺色彩感受視覺的。在人的眼睛裡面還有棒狀細胞你的棒狀細胞只有三百多萬而一般人的棒狀細胞大約有一億個。這些棒狀細胞是用來感受單色對比度以及明暗的。讓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你的視野跟視覺看起來跟常人沒什麼分別。」
原方學術理論又說了一大堆天玩接受能力很好聽懂了「不現在有區別了我看不到你了。」
原方不懂這話的意思天玩補充了一句「我瞎了。」
「怎麼會。」原方揮了揮手天玩眼睛眨了一下「沒事啊你眼睛還會眨跟平常看起來沒什麼兩樣。」
天玩笑著說「你看我象騙你嗎你在向我招手我感覺得到不想讓你失望我就眨了一下。」
天玩說得毫不在意原方聽得越難受他是不想自己擔心才這樣說的吧。原方一臉愕然還不肯相信這是真的「你怎麼感受到的。」
「氣息唄氣息擴散我就能感覺到你的舉動了。」原方看著天玩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好不容易找到破解天玩生世之謎的方法卻沒想到天玩看不到了。
如何催眠天玩如何分析天玩的子人格如何挖掘天玩的潛能失去了眼睛的作用這些分析怎麼進行下去。原方想抽自己的耳光沒勇氣;想抽天玩的耳光捨不得;想喝酒灌醉自己理智不允許原方這麼做;想痛哭一場擠不出眼淚。
終究剁了剁腳叫了聲「該死的催眠。」
催眠天玩想起七夕節那天紫瞳失去部分記憶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