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異世界
這裡一來就給珍妮特很混亂的感覺。
珍妮特看見了天玩他的頭好長身穿一身金黃色戰袍戰袍上青龍白虎甚是威武。右手拿一把長劍左手扣成醉酒狀風吹亂了他的頭看起來他疲憊不堪了臉上有污泥在天玩的對面站的是多洛巴斯。
珍妮特還沒見過這麼高的人高至少十米給珍妮特印象最深的是多洛巴斯那突起的肌肉竟似漫畫中的人物。
有必要描述一下他們對戰的場地這是給珍妮特混亂感覺的主要原因:這是一家廢棄的工廠看起來有些歷史了工廠內硝煙瀰漫讓人鬱悶的是這裡竟有輛豪華的全自動人工智慧汽車好生生地擺在那裡。
一個中國小說中的劍俠一個日本漫畫中的巨人一個現實主義的工廠一輛高科技的汽車這樣的搭配放在一起總能不讓珍妮特覺得奇怪。
珍妮特曾有過這樣的幻想。
天玩一步向前快如閃電舞動劍花滿天飛舞珍妮特竟然覺得一把小小地劍也挺好看的。
多洛巴斯走了一步珍妮特竟然覺得站不穩身子搖搖晃晃地竟然不受自己控制。
原來在這裡的幻想就是真實。珍妮特還以為幻象就是幻象無論對方是誰只要記住這是幻象就對了。
可是這是真實地幻象。
工廠爆炸了強大的衝擊力震耳欲聾的響聲珍妮特聽不見聲音了只看到天玩跟多洛巴斯動來動去還看見滿天的火花。
世界是無聲的。
「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天玩看見珍妮特醒了用筆寫字跟珍妮特交流。
珍妮特想不到天玩在這裡會認出自己拿起筆寫字的度很快「你認得我。」
「當然認得多年的老朋友了。」
「你喜歡我嗎。」珍妮特自己都想不清為什麼會寫下這幾個字。也許是怕從此以後再也見不著天玩了。
「怎麼了你不是知道我喜歡的人嗎你們這麼多年的老朋友怎麼還不知道。」
在我們的潛意識中潛意識記錄了我們生活過的每一步珍妮特曾懷疑過天玩喜歡的人就是紫瞳沒有問天玩所以答案不確定但潛意識對於問題的答案是知道的所以天玩很直接地挑明了關係。
珍妮特只顧著確定答案把自己耳聾的事拋到九宵雲外去了「我懂了你不肯對人說起的那個人就是紫瞳。」
天玩點了點頭在紙上寫道「你還是快走吧在我心裡種了個惡魔我怕有一天我會控制不住對你造成傷害的。」
珍妮特太急了幾乎是搶過天玩手中的筆「你種了什麼惡魔。」
天玩忽然停了下來停筆不寫片刻之後悻悻然地寫道「要是我知道種的惡魔是什麼我就能對付它了你還是走吧我得去尋找『靈』。」
如果是天玩闖進了虛擬樓第五樓天玩的潛意識會告訴天玩所謂的答案告訴天玩他體內種的惡魔是什麼可惜這次是珍妮特闖虛擬樓第五樓——在虛擬樓第五樓里潛意識跟意識調換了身份。
「什麼是『靈』」珍妮特問。
天玩又靜默了許久畢竟『靈』的事珍妮特沒聽過找『靈』的事無從得知。
「我也不清楚多洛巴斯告訴我的他說我是『靈』得找『靈』」天玩垂著頭喪著氣身子也跟著懶洋洋地沒了力氣一般。
珍妮特聽得一頭霧水簡單地寫了兩個字「不懂。」
「我也不懂我只知道地方似乎是『靈』告訴我的『靈』告訴我我肩負著『靈』的使命。」
「好不管你說的『靈』是什麼不管我是不是你的累贅我都要跟著你去找『靈』。」看來珍妮特不弄清『靈』是什麼會睡不安穩的。
天玩看著珍妮特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
天玩帶著珍妮特走了很遠穿過了森林走過了長河沿途經過了不少麥田。
這裡的麥子都好生奇怪麥子彎曲伏倒在一起展現了一個又一個大的圖形。珍妮特記得鬼巫對自己說過這是麥田怪圈。
珍妮特只在電腦上見過麥田怪圈並未親眼見過這次所見之下感覺這小小地麥子也能排成這麼可愛的形狀的。就拿第一個麥田怪圈來說麥子是綠色的圍繞中間一個大點呈橢正方形的排列著——四條邊是四個略小於中間大點的正圓形。至於第二個麥田怪圈麥子是黃色的是個類似於五角星地四角星:而第三個麥田怪圈是淺綠色的中間是個綠色的半圓形穿插兩個圓形的白色怪圈……
天玩跟著珍妮特的目光看了看麥田寫道「看過三維的神秘麥田怪圈沒有。」
和剛才一樣有點類似兩人用紙交談。稍稍不同的是天玩這次主動寫了不少話時不時地望一下珍妮特若是珍妮特想回答就在紙上寫字。
珍妮特對天玩溫柔地笑笑這麼一個冷漠的男子做起事情來也能這麼細心的。怕自己孤單寂寞怕自己想到耳朵壞了的事努力地讓自己感覺到溫暖的存在。珍妮特恍惚覺得耳朵壞了也是件好事。
天玩看著珍妮特乾裂的嘴唇忙遞給珍妮特水待珍妮特喝過水后自己拿著手上喝過的水咕咕地也喝了一口。天氣很熱兩人皮膚上的水分蒸得很快。
天玩沿路來主動寫了不少有趣的故事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左到為人右到處事都滔滔不絕地表地不少看法。珍妮特這才知道天玩除了能力特殊外科學方面的知識也挺豐富的。
天玩話多是珍妮特潛意識的一個希望因為天玩話多了就不會那麼沉默了不沉默自己跟他交往就容易多了。
所以《多維》滿足了珍妮特這個願望。
可惜的是實現這願望必須付出代價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以天玩的嘴換自己的那張嘴平常珍妮特話多現在因為聽不見了只能以筆代耳話自然就少了。其實珍妮特可以說話只是說出的話心裡太沒底了還不如到紙上寫。
天玩把手伸伸示意珍妮特注意自己的手。
天玩的手在其正中間出現了一個綠色的點下一零點零五秒這個綠色的點生了一個同樣大的小孩再接著兩個綠色的點又生了兩個綠色的小孩就這樣由一變二由二變四由四變八天玩的手很快變成綠色。
而綠色的點是綠油油地麥子。綠色的點在天玩手上不斷地移動組成地不少有規律地圖形。跟先前看到不同的是在
天玩手上看到的麥田怪圈是立體的如天玩所說這是三維的麥田怪圈。
兩人找了處陰涼的地方坐下珍妮特寫道「為什麼你手上能現出這麼好玩的玩意能不能教教我。」
天玩坐在一旁見珍妮特頭上有殘枝綠葉取了下來珍妮特心跳加看見是綠葉后心跳才逐漸恢復正常。
「這個好玩的玩意是你教我的怎麼還要我告訴你啊。」天玩微笑地看著珍妮特等著珍妮特回答。
珍妮特疑惑得很「我告訴你的為什麼我不知道。」
天玩也疑惑了「不會吧這個你都忘了。」
「忘了什麼。」
天玩搖頭嘆息一聲似有難言之隱「走吧天色快黑了我們在天黑之前要趕到古堡。」
珍妮特看了看天色的確要黑了起身走在了天玩的前面天玩在後面跟著再後來還是要天玩在前面帶路。
仍然是那間廢棄的工場難道這就是天玩口中所說的古堡這古堡也太特別了。珍妮特象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難道自己在昏睡期間走了這麼長一段路。
天玩也不作解釋而是擅自作主把珍妮特的眼睛蒙上了。珍妮特不明白天玩有何用意但天玩至少不會害我吧。
珍妮特放心地讓天玩把眼睛蒙上天玩拉著珍妮特的手穿過了工廠南面的牆。
天玩把珍妮特臉上的布扯了下來。
好漂亮地古堡完全不同於珍妮特以往見過的古典陰森的古堡。古堡有五個頂每個頂配有一盞燈燈光閃著奇異的色彩看上去象到了一個奇異的國度。事實上也確實到了一個奇異的國度。除去燈光古堡的色彩就比較簡單了只有白色和藍色在樹的襯托下倒也很溫馨。
「走吧我們進去吧。」天玩是說的沒寫直接拉著珍妮特的手就往古堡里走了。
古堡並沒有門天玩直接往前走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珍妮特在想可能門的色彩比較淡所以看不出來。這個想法馬上就被否決了因為天玩拉著珍妮特穿過了古堡的石壁。當身子碰到石壁的一剎那珍妮特看見自己的嗓子跳出了喉嚨身子穿了過去這石壁竟形同虛設。
珍妮特還來不及想這石壁是幻象還是天玩有什麼能力時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狼人身上了。
珍妮特沒見過狼人可是眼前珍妮特眼睛所視之處儘是狼人。
狼人怒眼對著虎視眈眈。
「浪子天玩有事求見芭得沙。」這句話似乎很奏效拿起長矛的狼人竟紛紛放下手中長矛自動讓開了一條路。珍妮特跟在天玩後面心裡七上八下的。
兩人又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天玩一路上只是緊緊牽著珍妮特的手沒有作任何解釋。珍妮特正想抱怨什麼時候才是盡頭時天玩停住了到了。
看不出他多少歲了稀疏的幾根白色頭凌亂地擺在頭頂白色的眉毛上下分開最特別的就是那雙眼睛了清澈的眼睛竟透著毀滅般的疲憊都說眼睛是靈魂的窗口那這雙眼睛代表什麼。耳朵躲在腦袋後面——這雙耳朵太小了身子僵化成石頭蔓延到脖子。
可怕的人嗎不能這樣說;可笑的人嗎也許有一點吧;可憐的人嗎可以這麼說權威的代表嗎似乎是的。
珍妮特很想好好評價這個人現無論怎樣評價都不能概括眼前這個人——半石化的人。
他說話了聲音竟如嬰兒般溫柔
「要找靈先要找到你自己。」這話是對天玩說得看來他們倆早就認識了。
「我自己不是在這嗎。」天玩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讓珍妮特害怕。
「不你不在這你自己本就是靈為什麼還要你找靈因為你沒有找到你自己。」
天玩目光一橫胸口微微起動「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說。」
芭得沙早就過了年輕人易怒好動的年紀眼睛里有著看透了一切俗事的平靜。
「因為我們每個人都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平靜只是因為太想泄了天玩還是忍不住怒了「又是這句話『靈』在哪告訴我位置我去找。」
「當你找到你自己時你就找到『靈』了。」
芭得沙的聲音越飄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