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神秘蹄印
8月12日,星期天,上午11點30分
抽干卧龍池的結果實在太令人意外,所以有好一陣子我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我瞥向馬克,他一臉的不高興。凱奇——如他每次百思不解的時候一樣,只是狠狠地咬著他的雪茄。斯泰姆則仍在瞪大了眼睛看著水壩的引水口,身體僵在那裡一樣,彷彿被什麼恐怖的現象所鎮住。
凡斯似乎是我們之中最不動聲色的,他的眼睛微微閉起,冷
靜的險上隱隱顯出一絲似乎是嘲諷的表情。
斯泰姆第一個開口說話。
「這可真有些怪!」他叫嚷著,「讓人不敢相信——太不可思議了吧!」他忙亂地在口袋裡翻著什麼,最後摸出一根香煙,手哆嗦著,費了好大勁才點著。
幾乎沒人察覺,凡斯微微地聳了聳肩。
「聽我說!」他轉向凱奇,也伸手到口袋裡找姻,「警官,在目前這個狀況,尋找腳印比什麼都重要。」
凱奇做了個鬼臉。
「也許吧,不過……你覺得掉到池裡的那塊大石頭有沒有什麼問題?說不定我們要找的那傢伙就在那大石頭底下。」
凡斯搖頭。
「不可能的,警官。我敢說,那塊石頭底端的直徑絕對不會超過十八英寸,它是不可能大到蓋住一具屍體的。」
斯泰姆從嘴裡拿下他的香煙,轉向凡斯。
「你說得對,」他說道,「單單那麼一塊石頭是不可能正好把一具屍體埋在底下的。」他回頭看著水壩,「我們得替莫達戈的消失另外找個解釋。」
「好吧,」凱奇有些不自在地不再堅持。接著他轉向凡斯,「不過,昨晚在這裡我們沒有發現任何腳印——至少肯尼迪和我沒有發現。」
「我們應當再查看一次,」凡斯建議,「最好也把肯尼迪找來。」
凱奇不發一言,轉身快步沿水泥小徑,往東路的方向走去。我們聽到凱奇給肯尼迪吹了個口哨。
馬克緊張地來回跟著步。
「斯泰姆先生,」他問道,「你覺得莫達戈到底可能發生了什麼事?」
斯泰姆困擾地緊鎖眉頭,再次看了看池底,緩緩地搖著頭。
「我不知道,」他回答,「當然,除非他刻意從池子這一側離開。」
「還有水怪,也不失一個可能性。」他笑嘻嘻地說。
斯泰姆突然轉身。他憤怒漲紅了臉,青筋暴露,嘴唇也在不停地顫抖。
「看在老天的份上,別老來這套了!」他要求,「沒有那些荒誕不經胡說八道的事情就已經夠糟的了。凡事必定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的,是的,當然,」凡斯嘆道,「理性至上。」
幾秒鐘后,凱奇和肯尼迪來到我們面前。
想要在那一片剛剛露出的地面上搜尋腳印是很費時間的。
凡斯、肯尼迪及凱奇分片包干,從左手邊靠近濾水系統的地方開始,一直到我們右手邊池子北牆的石壁為止。
整個搜尋區域大約十五平方英尺。靠近池子的部分是泥土,而在水泥小徑末端這頭,也就是靠近馬克、斯泰姆和我所站的地方,則覆蓋著不規則的草皮。
當凡斯終於從石壁旁轉身走向我們時,他的臉上掛滿不解的表情。
「連一個腳印也沒有,」他說,「莫達戈確實沒有從這裡上來離開卧龍池。」
凱奇冷峻而困惑地走了過來。
「我本來就不認為我們會有什麼收穫,」他抱怨,「肯尼邊和
我昨晚就已經用手電筒徹徹底底地搜尋過了。」
馬克正仔細端詳著石壁。
「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使莫達戈爬上石壁的某個突出處,再跳到這裡的水泥小徑上?」
凡斯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莫達戈可能是個運動員,但他可不是非洲羚羊。」
斯泰姆只是獃獃地站著。
「假使他沒有從這個地方離開池子,」他說,「他又是用什麼鬼方法走的?」
「可是他畢竟脫身了,不是嗎?」凡斯回答,「現在我們到四周去看一看。」
說著他向濾水系統走去。我們一個接著一個跟著他。走到一半的地方,凡斯突然停下腳步,往下看著池子,池子的水位線距濾水系統頂部足足有六英尺,距閘門則有八英尺左右。過濾網是一種鍍鋅絲網,上面還抹有一層薄薄的水泥,水泥上均勻地打了一些細細的通水孔,很明顯,沒有人能不靠別人幫忙而爬上濾水系統的頂部。
凡斯繼續往前走,朝另一側的更衣室走去。一座高出水位四英尺的護堤,從過濾系統尾端一直延伸到水壩。
「莫達戈當然不可能從這裡翻過去,」凱奇分析著,「聚光燈直接可以照到這裡。」
「完全正確,」斯泰姆同意,「他並不是從池子這一例脫身的。」
我們沿著護堤又走至水壩,凡斯仔細地檢查著。他拉了拉引水口上鐵絲網的強度並確認沒有其他的出水口。然後又下到水壩后的空河床。有好一會兒,他漫步在布滿青苔的石頭上。
「在那兒你是不會找到莫達戈的屍體的,」斯泰姆叫道,「過去一個月的水流強度,就是連只死貓也沖不下去的。」
「噢,這當然,」凡斯若有所思地回答著,爬上我們站著的河堤岸,「我並不是在找莫達戈的屍體,就算水壩這兒有著強勁的水流,屍體也不會被衝到下面去。因為,如果他是淹死的,屍體至少也要二十四個小時以後才會浮上來。」
「那麼,你在找什麼呢?」馬克有些急躁地問。
「馬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凡斯回答,「只是到處看看,希望能有什麼靈感出來。讓我們再回到他的另一邊。那塊沒有腳印的方寸之地,實在很令人回味。」
我們沿著護堤往回走去,越過濾水系統的頂部又回到那一小塊低地。
「你到底想找什麼,凡斯?」馬克帶點不耐煩地問,「我們不是已經在這兒仔細地搜尋過了嗎?」
凡斯看起來也有些不耐煩。
「可是,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是應該有腳印的呀。」他恨恨地回答,「這傢伙又不可能是飛走的……」突然間,凡斯停了下來;他的眼睛夢幻般地盯著我們腳旁的草地,接著他往前走了幾步並蹲了下來。
「我本來以為這小小的凹痕可能是輕微的足印呢,」過了一地兒,他站了起來解釋道,「不過其實它只是個方方正正的壓痕,不可能是腳印。」
凱奇哼了一聲。
「凡斯先生,我昨晚就看到這凹痕了。它跟足印可是一點都不沾邊。看起來好像是有人曾在那兒放了個箱子或是行李箱;不過這可能已經是好幾個禮拜或是數個月以前的事情了。除此之外,它至少離池邊還有十二英尺。因此就算它是腳印,也沒有什麼用處。」
斯泰姆怔怔地站著,蒼白的臉上帶著困惑的表情。
「我鬧不懂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嘆了口氣,「說老實話,各位,我真被搞糊塗了。這個卧龍池,我早就受夠了!」
凡斯抬頭看著矗立在我們前面的岩壁。
「我說,斯泰姆先生,你認為莫達戈可不可能攀爬上這岩壁?從這裡我們就可以看到好些突出的岩塊。」
「不可能。」斯泰姆斷然地搖頭,「那些石塊沒有連成一氣而且彼此距離太遠。當我很小的時候,有回我就被困在其中一塊突出的岩石上了,我老爸花了半天時間才把我弄下來。」
「也許莫達戈用了條繩索?」「那樣也許行得通。他是個運動好手,應該可以利用繩子爬上去。不過,他媽的,我看不出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馬克打斷他。
「凡斯,這裡面可能是大有文章。不管莫達戈到底是在搞什麼鬼,他要離開卧龍池,攀越岩壁是惟一的途徑。你一定記得,里蘭德告訴我們,在莫達戈失蹤后,艾克娜夫人的眼光曾越過池面,朝著岩壁的方向搜尋。另外,在她得知池子里發出撲通一聲的消息時,她也顯得心煩意亂。也許她看出了什麼……」
凡斯緊抿著唇。
「你說的有道理,」他想了想,「不過,我們的美男子是真的失蹤了,不是嗎?反正我們應當檢驗這個說法。」接著他轉向斯泰姆,「我們該怎麼從這裡走上崖壁?」
「這容易得很,」斯泰姆告訴他,「我們可以往下走到東路,再從那兒爬上來。你看,崖壁是這附近的最高點,如果你覺得有這個必要的話,最多十分鐘,我們就可以爬到那裡……」
由斯泰姆帶路,我們下了東路,來到山腳下。接著我們開始沿著陡坡往上爬,數分鐘后,我們就站在岩壁頂端了。
往下看著抽乾的卧龍池,它大約在我們下方一百碼的地方。而古老的斯泰姆豪宅則位於對面的坡地上,與我們的地勢等高。
我們所在的位置大概只有十英尺寬,十分狹窄,兩側則是陡峭的岩石坡。這個地形特徵讓我們在尋找腳印時省了不少事。任何人如果從卧龍池攀爬上來,就非得經過這高地才能沿著坡走到平地上。
然而,雖然凡斯對鄰近區域做了非常嚴密的搜查,但是仍然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馬克非常失望。他垂頭喪氣地說:「很明顯,我們得排除他從這條路離開池子的可能性了。」
「恐怕是這樣了。」凡斯拿出一根煙,並細心地點燃它,「如果莫達戈真的是從岩壁這條路離開,那他一定是飛走的。」
斯泰姆陡地轉身,臉色發青。
「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又要重提那荒誕水怪的迷信傳說了嗎?」
凡斯揚起眉毛。
「說真的,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我了解你的想法。水怪可是有它超自然的能力的。不是嗎?」
斯泰姆對凡斯怒目而視,接著他陰鬱地笑了。
「這些水怪傳說讓我很不自在,」斯泰姆說道,「其實我一整天也都為此心神不寧。」
他摸索著香煙,並往崖壁邊緣跨了一步。
「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石頭,」他指著在岩壁頂端的一塊大圓石,「昨天晚上掉到池子里的是在它上面的那一塊。」有一好會兒,他推著圓石的兩側,試著撼動它,「我一直擔心這石頭會掉下去。昨天里蘭德和我曾嘗試鬆動它,沒想到反而是上面的那塊掉了下去。」
「很有意思。」凡斯已經開始下了斜坡,往東路走去。
當我們走到從東路通往池子的水泥小徑時,出乎我的意料,凡斯又再度轉了回去。濾水系統及岩壁之間的那一片低地似乎讓他著迷。凡斯靜靜地站在路的盡頭,眼光久久停在排空的泳池底部。
在我們後方右側,有一個小小的石頭建築。它有十英尺寬,近五英尺高,上面爬滿了長春藤。
「那邊那個看起來像是地下墓陵的石材建築是什麼?」凡斯朝向斯泰姆問道。
「你說對了,」斯泰姆回答,「那是個家庭地下墓園。是我爺爺的主意,他想葬在自家的園子里,於是就蓋了這間小屋。不過我父親拒絕埋在這裡——他寧可火化,安眠在公墓里。從我有:記憶以來,這墓陵就沒有開啟過。只不過我母親堅持她死後也要長眠於此,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這的確很犯難,」凡斯喃喃低語,「除了你祖父,還有其他人葬在這裡嗎?」
「哦,是的。」斯泰姆似乎對這話題沒什麼興趣,「我奶奶葬在其中的一個地窖里。我記得還有一些姑姑也在那兒,此外,我爺爺的弟弟也是—他們都是在我出生之前就過世了。這些事都清清楚楚地記錄在家譜上,雖然我從沒有認真地去求證。事實上,如果我想要進去,恐怕還得把鐵門炸開。因為我從沒見過鐵門的鑰匙。」
「也許你母親知道鑰匙在哪裡。」凡斯冷淡地說。
斯泰姆很快地看他一眼。
「我很奇怪你會知道這些。幾年前我母親告訴我她把鑰匙藏了起來,因為她怕有人會褻瀆墓陵。她常常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這似乎都與家族傳統或是附近地區的迷信有關。」
「有沒有跟水怪扯上關係?」
「你說對了,真他媽的!」斯泰姆咬著牙說,「她好像以為是水怪守護著斯泰姆歷代祖先的靈魂似的。你知道,老人是很容易有這些念頭的。」他惱怒地說著,「至於鑰匙嘛,就算她曾把它藏了起來,現在大概也忘了。」
凡斯理解地點點頭。
「這沒關係,不過,你曾在客人面前提到過這墓陵嗎?」
「沒有,」他肯定地說,「我相信沒有人知道墓陵是在園子里。當然,里蘭德是知道的。你想想看,這墓陵離宅子這麼遠,又被樹木遮住,況且一般來講,從沒有人會來到池子的這一例。」
看著斯泰姆巨宅,凡斯抬起頭沉思著。
「這墓陵非常令人敬畏,我們應當瞻仰一下。」凡斯離開了步道,從樹林間穿了過去,斯泰姆則只有尾隨在後。
「有沒有通向墓陵的路?」凡斯問道。
「有的,有一條從東路下來的小路,不過現在可能完全被雜草掩蓋了。」
水泥小徑與墓園間大概只有十到十五英尺的距離,有好一陣子,凡斯就站著仔細觀察著這矮墩墩的石材建築——墓陵的石材與豪宅相同。屋檐上爬滿了長春藤。西側有一座雕花的鐵門,雖然年代久遠,銹跡斑斑,但看起來仍然十分堅固。往下通往鐵門的石階布滿了青苔。斯泰姆向我們解釋,由於這墓園是半地下式的,最高處也不過離地五尺,所以比較潮濕。
在墓園旁邊靠近水泥小徑那一側的地上堆著一些厚木板,經年的風吹雨打使它們顯得彎曲不平。在繞著墓園走了一圈之後,凡斯在木板堆旁停了下來。
「這堆木頭廢料是做什麼用的?」
「是建濾水系統上的閘門剩下來的。」斯泰姆告訴他。
凡斯轉身回到水泥步道,準備離開。
「無論如何。」他說道,「莫達戈的失蹤太不可思議了。我還想下到池子里去看看。」他轉向斯泰姆,「還要多久河水才會淹過閘門,流進池子里?」
斯泰姆走到濾水系統處看了一眼逐漸上升的水位。
「我估計還要半個小時,」他說,「池子已經抽幹了一個半鐘頭多了。如果到時閘門沒有打開,河水就會漫過河岸,淹至宅子的低處及東路了。」
「半個小時對我們來說綽綽有餘,」凡斯回答,「我說警官,可否請你將墓園旁的木板拿過來鋪在池底淤泥上。我想從這裡走到莫達戈跳進池裡的地方去看看。」
凱奇招手要肯尼迪過來幫忙。不到十分鐘,木板已經一片接著一片地從我們站著的低地處鋪到了池子中心。他們鋪設的時候非常小心,先放下一塊,再利用它作為走道鋪下第二塊,依此類推。使這些一英尺寬、二英寸厚的板子,在池底形成了一條木板步道,因為泥巴不厚,木材上沒有壓擠上來的污泥。
當凡斯卷著褲腳,輕輕地往下走到第一塊厚木板上時,馬克抱怨著:「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嗎,到底想去那裡找什麼?從這裡不就可以看到整個池底了嗎。」
凡斯掉頭沖他笑了一笑。
「馬克,說老實話,我沒期望會從那裡找到什麼東西。只是這個池子讓我著迷,怎麼說呢,這麼一個神秘的所在,怎麼能不好好看看就拍屁股走人呢!」
馬克有些不太情願地跟在凡斯後邊,也踏上了木板路。
「我很高興你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有這麼高的興緻,」他低聲挖苦說,「我還以為你非要在池底找到那條水怪不可呢。」
「謝謝你,」凡斯微笑,「根據傳說,水怪並沒有隱身術,不過在東方神話里有些妖怪倒是可以隨時變為美女的。」
先我一步走上厚木板的斯泰姆,停下來用手擦著額頭。
「我希望你們各位別再提那些有關水怪的鬼話了,」他以憤怒及恐懼的語氣抗議著,「這不是折磨我嗎?」
「抱歉,」凡斯低聲說,「我們真的不想讓你受刺激。」
正午的太陽毒辣辣的,沒有一絲流動的空氣來驅散這令人窒息的暑熱。凡斯已經站在最後一塊木板的末端,舉起手遮著陽光環顧四周。我們在凡斯身後排成一列,我越過斯泰姆及馬克看著凡斯,他的眼光正仔細觀察著泥地。……
突然,凡斯在木板末端跪了下來,整個身子朝著跳板的方向往前傾。
「哇,我的天!」我聽到他大叫起來,「天啊!」
緊接著,他急不可耐踏出木板,一腳踩進淤泥里,向前彎下身子仔細觀察著他所發現的東西。
「你到底找著了什麼啊?」馬克沒好氣地問道。
凡斯舉手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稍等一下,」他回答,語調里透著壓抑不住的興奮,「你們先別過來。」
凡斯繼續慢慢往前走去,我們則焦急地在沉默中等待。過了一會兒,他慢慢地轉身,朝向岩壁走去。凡斯一邊全神貫注地看著卧龍池池底,一邊走近岩壁旁的低地。當走到離池岸幾英尺的地方時,他停了下來。
「警官,」他命令道,「把那些木板鋪到這兒來。」
凱奇快手快腳地遵命行事。
當木板鋪設好后,凡斯招手要我們走過去。我們滿腹狐疑地魚貫走上這塊狹窄的木板道。
凡斯看著我們,然後傾身指著池子底的一段泥地。
「那就是我發現的東西,馬克!這痕迹從池子中心後方靠近跳板處,一直延伸到池岸的低地。令人不解的是,它還有著完全相反的延伸方向,在池子中央還有繞行痕迹。」
由於池底淤泥較雜爛,看第一眼時幾乎分辨不出凡斯所指為何,不過當我們隨著他的食指所指的方向仔細往下看去時,慢慢地,凡斯的發現就恐怖地呈現出來了。
在我們面前的低淺泥地里,有一個巨大的蹄印,想象不出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龐然大物留下的,因為它足足有十四英寸長。此外,在其左右兩側,還有一些其他類似的痕迹,與其形成了一條不太規則的線條。更可怕的是,那蹄印看起來似乎還有著傳說中某種怪獸的三爪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