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柯白莎大步回進辦公室。在卜愛茜打字桌前停下,半發牢騷,半對卜愛茜道:「真是亂七八糟。」
卜愛茜用手一推打字桌,把有輪子的座椅退後,說道:「要不要告訴我怎麼回事?」
「不行。」白莎說:「做出這種鮮事來,我誰都不會說。這樣好一個案子,天上落下來的是純金的雨,而我手裡拿的不是湯匙,而是一隻篩子。除了我柯白莎之外,每個人可以分一杯羹。我真想念賴唐諾這個小王八蛋,只要他在這裡,他一定能想個辦法撈他一點油水,我們也弄他一點鈔票花花。」
「他有寄一張明信片來。」卜愛前說:「他目前在舊金山。還會在那裡3、4天。」
「你說賴唐諾在舊金山?」
「是的。」
「我要飛過去看他。」
「沒什麼用。」愛前說:「他明信片上寫著有,你沒有辦法進營區去看他,但是他可以收到你的信。」。
白莎的下頷的角度,看出她不可更改的決心。「好吧,」她說:「我就給這小蝦米寫封信。這個有腦筋,聰明的小雜種!他會知道怎麼做的。假如他還想到感激我,他會告訴我怎麼樣去做。愛茜,把你速記簿帶進來。我要給唐諾一封信,把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告訴他。」
柯白莎帶路,兩個女人進入她的私人辦公室。她把自己坐進可以搖動的辦公椅,對卜愛茜說:「這封信用航空,快信,限時專送,十萬火急,信封上加註機密,私函,親自優先拆閱。」
卜愛茜用鉛筆在速記紙上划著。
「現在來開始內容。」白莎說:「親愛的唐諾,知道你近況十分高興。謝謝你抽空寄來的明信片。我也十分想念你。白莎正一個人單獨維持偵探社的業務,如此在戰後你回來的時候可以有事情做——等一下,愛茜,我不要如此說。」
卜愛茜抬頭看她。
「這樣說就把把柄落在他手上了。」白莎道。
「你不要他回來工作了嗎?」愛著問。
「將來的事我怎麼會知道。」白莎激動地說:「戰爭什麼時候結束誰也不知道。你重頭再開始,重新寫。這樣寫好了。親愛的唐諾:因你背棄白莎於危難之中,所以還得由你解救她離開困難——不行,這樣寫著起來我太依靠他了。愛茜,撕掉它,再重新開始。」
白莎默想了一陣子。
突然,她說:「我們這樣寫。親愛的唐諾:白莎今天下午很忙,但是她知道一個人進了軍隊會多寂寞,所以她還是浪費時間來給你寫一封長信。免得別的夥伴有家信時,你會難過——愛茜,這算是一段,你另起一行再寫。事實上除了辦公室公事外,我也沒什麼好告訴你的。而你這個整天古靈精怪的腦袋,假如沒有事給你做推理的話,可能會銹掉,所以我要把辦公室里最近接到的一件很有趣的案子告訴你。」
白莎停下來,研究了一段時間,泛起滿意的微笑,對愛茜道:「就是如此,這樣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把案情告訴他,不致使他認為我在求他,而他也會給我建議,不信可以打賭。」
「萬一他不給你建議呢?」卜愛茜說。
「當然,我在信里會提起,不論他有什麼建議,一定要用電報告訴我。不過我要用點心機,不能這樣直說。我會說,假如他想知道如此有興趣一個案子,會有什麼特別發展,他可以把他意見用電報告知,我就會不斷告訴他進展的新情況。」
卜愛茜看看手錶,她說:「假如這封信會很長,你又想晚航之前發出,我們就直接由你口述我來打字好了。」
「晚航發出!」白莎叫道:「假如不太貴的話,我要用電報發出。算了,我們去用你的打字機。這裡是遺囑的照相副本。我弄了三份。附在信里寄一份給唐諾,看他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