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勃洛尼先生的猜測
「看到今天早上的時報嗎?」勃洛尼問他的夥伴。
區斯透說,他沒買時報,他只有電訊報。
「呃,也可能登的呢。」勃洛尼說:「在喪事欄。依莉莎白鄧波兒小姐。」
區斯透樣子有點困惑了。
「弗諾菲女校長。你聽說過弗諾菲嗎?」
「當然聽說過了。」區斯透說:「女子學校,已設立了五十年左右,是第一流高貴的學校,她是那學校的女校長了,好象在不久前才辭職,至少有六個月了。繼任的新校長是個結過婚的女人,年輕,思想新,大約三十五到四十歲。替女孩子開化妝課,准許她們穿著褲子、套裝,頗新潮的。」
「呃,」勃洛尼說:「你不會以為,她會象鄧波兒小姐那樣的人人盡知吧!雖然她住在那裡也很久了,但她完全是另外的一個人。」
「是啊!」區斯透說,他並不感到怎樣有興趣的樣子,奇怪為什麼勃洛尼對這位去世了的女校長這麼神往。
這兩個人對學校並不感到特別的興趣。他們自己的兒女,現在多少已完成了他們的心愿。勃洛尼兩個兒子,一個在機關服務,一個在石油公司工作。區斯透的子女,在上大學。
「她怎樣了呢?」他問。
「她在做這次的遊覽車旅行呢。」勃洛尼說。
「我不會讓我的家人們,坐遊覽車去旅行的。」區斯透說:「上星期在瑞士,有輛車子墜下了懸崖;在兩個月前,有一輛車子墜毀了,死了二十多人。真說不出他們是怎樣駕駛的。」
「這一次是到英國鄉下的莊園和花園等地方去旅行。」勃洛尼說:「不管他們叫這些地方做什麼名字。你懂得我說話的意思吧!」
「哦,我懂得。我們請了叫什麼的小姐去那兒旅行,是老拉菲爾預定好,請她的。」
「還有一個叫珍妮瑪柏兒小姐的。」
「她沒有事吧!是嗎?」區斯透說。
「到目前,我還不知道呢。」勃洛尼說:「我只感到有點奇怪。」
區斯透沉吟了一下。
「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車禍?」
「不是,是在一處風景地點。他們走到小山上的一條小徑。是一次險峻的路程—走上一座有圓石頭和什麼的有點陡峭的小山。有些圓石頭鬆掉了,滾下山腹。鄧波兒小姐恰被擊中,送到醫院因腦震蕩而死了—」
「壞運氣。」區斯透說。
「我只是奇怪,」勃洛尼說:「因為我偶然想起—呃,弗諾菲是女孩子念的學校。」
「什麼女孩子?我完全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勃洛尼。」
「被年輕的密契爾拉菲爾殺害的這女孩子。我不過回想起一些事情,似乎可能和這位老拉菲爾這麼熱心招待的瑪柏兒,有點關係。但願他能告訴我們更多一點。」
「什麼關係?」區斯透問。
現在他樣子更有興趣了。對勃洛尼所說些什麼,充分的表示了意見。
「那女孩子。現在記不得她的姓了。教名叫希望或信心什麼的。維妮黛,那就是她的名字。我想是叫維妮黛漢脫。她是被殺死的女孩子中的一個。在離她失蹤約三十里遠的地方溝渠里,發現了她屍體。死去了約有六個月。顯然是勒死的,她的頭部和臉部,被打爛了—沒法認出,但到底認出了。衣裳、手提包、附近找到的珠寶—一些黑痣或皰痕。
哦,是啊!很輕易的被認出了—」
「她就是失蹤的那個人,是嗎?」
「不錯,可能是遭殺害的。而在過去的一年,也有三個別的女孩子遭殺害了,密契爾因此有了嫌疑。雖然在另幾件死亡事件里,證據不夠充分。在警方全面的偵訊下,察出密契爾有許多不良記錄,例如攻擊和強暴等。呃,現今我們全知道強暴是怎麼一回事。做母親的對女兒們說,要控告強暴的年輕男人,即使這年輕男人,沒有太多機會常同這女孩子在一起。在她母親去工作,或父親去渡假時,他便乘虛而入。他逼著她做不好的事情。象我說的,這就叫做強暴。可是主要的不是這點。」勃洛尼說,「我想知道,是不是事情和密契爾,有些什麼關係呢。」
「犯了罪,是么?被判決終身監禁?」
「現在我記不起了。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也許他們給了他緩刑的判決,因而逃避過了?」
「維妮黛漢脫上的那所學校就是鄧波兒小姐的學校。她被人殺害時,已畢業了。是嗎?」
「哦,我記不得了。她約有十八或十九歲,同她父母的家人或朋友們住在一起。舒適的莊園、和善的人們、嬌美的女孩子,是親戚們常誇讚的那種女孩子。文靜、略害羞、不愛同陌生人講話,也沒有男朋友。她的親戚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男朋友。女孩子們對這種事是很小心的。聽說拉菲爾年輕時對女孩子們,很有吸引力呢。」
「他真的做了這事?」區斯透問。
「誰知道呢?在證人席上,他說了不少謊言。他的法律顧問表現得更好,不讓檢方提出證據。而他的許多朋友們,給他不在場的證明,但這並不能立得住腳,因為他的朋友們似乎全善於說謊。」
「對這事你有什麼感覺?勃洛尼?」
「哦,我沒有任何感覺,」勃洛尼說:「我不過想知道,是不是這女人的死,和他可能有點關係。」
「在哪方面?」
「呃,你知道—關於這些滾下崖邊的大圓石頭,竟然會滾在某個人頭上。照常理說是不常有的事。依我的經驗看,圓石頭一向屹立在原處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