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卷 第四十九章 錯覺?真相!
尚君澄走過去擦著徐南方臉上的淚痕,「怎麼啦?沒有反應?我就說你那種說法肯定是胡說八道,喏,我現在就什麼事都沒有嘛,好好地站在這裡。」尚君澄的臉上帶著笑,「對了,我剛才好像聽你說不走了?沒想到我在你心裡的分量不輕啊。喂。南方,不走了好么?你可答應我了的!」
他伸手颳了刮徐南方的鼻子,想到剛才徐南方的哭喊,是對自己的在乎,他的心裡頭滿是喜悅,第一次看到徐南方這副模樣,平時的徐南方總是不會把自己的言行太表露出來,沒想到今天會哭得這麼傷心,尚君澄心想看到她這樣子真是賺了。他又摸了摸她,可是徐南方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尚君澄推了徐南方一把,後者的表情有些僵硬,尚君澄以為徐南方擔心自己的父親,也不好太造次,只是說道,「你別著急,或者我們想想別的辦法回去?我跟你開玩笑啦,你要救你爸爸,我怎麼會不讓你回去?喂,我也認識幾個學玄學的朋友,中國的外國的都有,或許你可以同他們一起討論一下……」可是他的喋喋不休一個字也沒有送入徐南方的耳朵。
此時的徐南方,愁眉深鎖,她只是一個人喃喃道:「難道,難道我的推測都是錯的?」可是如果尚君澄不是觸動璀璨之星的關鍵,那麼開啟的鑰匙又是什麼?她看了看手中的璀璨之星,又看了看尚君澄,確實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更別說自己看到璀璨之星時那種心跳的感覺了。
到底錯在哪了?徐南方想要計算,卻發現根本無從算起。
正不知怎麼是好。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徐南方和尚君澄都是嚇了一跳。徐南方握著璀璨之星就奔去開門,剛剛把門打開。就聽見外邊有人說了句「約定結束是什麼意思?」
徐南方抬頭一看,原來是白清逸。
白清逸看到徐南方。眼中微微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歸於平寂,剛才的急促說話也換成了平緩地語氣,「我找大哥。」
「他不在這。」徐南方回答著,後邊的尚君澄也已經走過來。白清逸明明感覺到裡面有人,但是等來人出來的時候,白清逸不禁一愣,在這裡能夠看到尚君澄對於他來說,顯然比見到徐南方要意外地多,更何況是兩人同時出現,他不由眉頭皺了起來。
「他去哪了?」白清逸不得不問兩人。徐南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眼見得白清逸地眼中閃著一絲焦躁,這焦躁是對葉飛羽的擔憂么?白清逸和葉飛羽之間地確有點古怪。而白清逸和葉飛羽顯然有什麼徐南方不知道的事,也不知是好奇,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不由問道,「對了。剛才你說的約定結束是什麼意思?」
白清逸看了尚君澄一眼。對徐南方道,「這是我和大哥之間的事。我沒必要告訴別人。」
尚君澄被白清逸看了那一眼,很是不爽,他拉著徐南方地手臂,對白清逸冷哼道,「說實在話,我們也沒興趣知道。」說著攬著徐南方的腰,「南方,咱們走吧。」儼然當自己已經和徐南方已經和好如初。璀璨之星的陰影根本就已經煙消雲散。
可是此刻的徐南方卻沒有邁步的意思。「如果你想找到他,或許你可以把約定結束好好解釋一下。」徐南方的語氣有些強硬,也讓白清逸一時之間猶疑起來。
說起來,白清逸對徐南方多少都有些欽佩,不畏懼,夠狠絕,是很多女子所沒有的,但他對於尚君澄卻沒多少好感,白清逸想了想,說道,「行啊,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只同你一個人講。」
「你……」尚君澄聽見白清逸這樣說,正要發作,卻被徐南方攔下,沖他認真道,「丹尼你等我一下。」她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轉身把自己的房門打開,朝白清逸這邊看了一眼。白清逸輕輕一笑,跟著徐南方進房間,順手把門關上。
「好了,你可以說了!」徐南方等白清逸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朝他說道。
白清逸看了看緊皺眉頭,一臉急切的徐南方,不禁莞爾一笑,說道:「現在只有我和你在這裡面,你穿成這樣,不怕我對你做什麼?」雖然明知道徐南方和葉飛羽成天一處,但白清逸倒也還是願意在口頭上佔佔徐南方地便宜。他說著就毫不客氣地沿著徐南方的床沿坐下,房門已經關上,整個屋子裡的氣氛陡然變了。
徐南方一愣,沒想到白清逸話鋒一轉,突然之間指向自己,雖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她卻一點畏懼也沒有,「你要是真想對我做什麼,就算丹尼在旁邊,也攔不了你!」
白清逸看著徐南方,從她地眸子里讀不出任何的膽怯,不禁頹然一笑,正襟坐著地身子不禁放軟了許多,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和大哥果然很像,你們都是一樣地。」徐南方正不明白他何以說這句話,白清逸卻接著說道,「我和他的約定,是一個勇敢者地遊戲。」
他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讓徐南方不禁砰然心跳,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個時候的白清逸整張臉都要成為了一尊雕塑,好像人都已經如同死灰。「我自己自以為看多了生生死死,砍砍殺殺的,別人見著我就像看到閻王一樣,我對於很多人來說,就是死神。如果說這樣一個人怕死,那真是要把別人笑死。原來我也不信,我以為我對死毫不畏懼,或者應該說,我的腦子裡頭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會怕死,作為一個職業的殺手頭子,對死和生應該是看透了的。可是當他提出要和我玩一次勇敢者的遊戲時,我卻怕了。」白清逸的眼裡有些無奈。眼眸中閃過一絲尷尬和遺憾。
「那個遊戲是怎麼回事?」徐南方的注意力都被調動起來。
「我老爸就是殺死他媽媽的殺手,他找上我的時候,我那死鬼老爸早就被人給砍死了。所以他提出跟我玩遊戲,我聽到那遊戲有點意思,也就樂於奉陪。那個遊戲的玩法……」想到那個遊戲,白清逸似乎還心有餘悸,眼眸中閃過一絲恐懼,彷彿那一日的情形又浮現在眼前了,「那個遊戲就是,我和他都站在鐵軌旁邊,等著火車離自己還有三十米遠的時候,衝過去。誰要是敢,誰就贏了。誰要是提前邁了,或者沒有邁步,就算輸了。」說完的時候,白清逸的臉色已經有些慘淡。
「結果呢?」徐南方有點明知故問。
「結果就是我輸了。」白清逸說到自己輸給了葉飛羽,雖然慚愧卻沒有一點的不服氣,「所以我履行諾言,答應在三年之內,任由他差遣。」
徐南方心裡一凜,她沒有坐過火車,但在這裡這麼些日子,她當然可以想象那種龐然大物高速行駛過來的時候,是多麼地可怕,「葉飛羽他過去了?」
白清逸點點頭,他回想著當時的情景,眼眸中的驚恐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他衝過去的時候,我當時就驚呆了。我甚至還產生了錯覺,以為他被火車頭給颳走了,我甚至好像還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那樣子的場面真是比任何一種群毆的時候都要刺激,火車的高速和龐大,讓那種血雨飄過來,我整個人都傻了,頭皮也都麻了,腳根本就邁不動。不過,那種錯覺雖然很真實,但到底還只是一個錯覺,我以為臉上全是血,不過伸手一抹,什麼都米有。後來,火車過去之後,我卻看到他在鐵路的對面對我微笑,好像他剛才只不過是在平地上跑了幾步。」白清逸的眼中流露出欽佩的神色,「不管怎麼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也從來沒有見過比大哥還有勇氣的人!那一場賭局是我輸了。」他對於葉飛羽的臣服倒是心服口服,不光是因為這件事,而且葉飛羽在和他合作以後的機心,以及對他的大度,都讓他對葉飛羽死心塌地。
「可是現在還不到三個月,他就說約定結束,我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只不過,他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事會讓他連個交代都沒有……你可有頭緒?」白清逸說了一大通之後,望向徐南方,隱隱覺得這個女人倒是極有可能知曉葉飛羽說那句話背後的含義。
然而,白清逸的揣測讓徐南方聽不下去。徐南方摩挲著手中的璀璨之星,腦子裡一團混沌,有一個答案在她的心裡頭已經呼之欲出了。「你還記得那天是多少號嗎?」徐南方看著白清逸,雙目如同潛伏在林中盯著羚羊三天三夜的獵豹,但聲音卻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害怕已經輕輕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