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多情寶錄
在桂香安排下,兩人很快住進那間坐落松林的古樸典雅石屋,此處該是夏天乘涼最佳住所,但此時是冬季,除了打掃傭人幾天來一次之外,幾乎已被眾人所遺忘。
房中鋪設簡單,那武子威卻不在意,他纏著毛盾問個不停,毛盾當然誇他殺過考慮,殺過惡人,還用水銀灌入肉體以剝皮,挖眼剁腳算是小事一件,那武子威愈聽愈興奮,大有躍躍欲試之態。
毛盾倒對他小小年紀就如此狂戾兇惡感到不解。
「我娘教我的啊,她說英雄要狠,不能講人情,否則遲早會被陷害,而且我將來要接掌金武堂,所以不能讓人牽著走,要有威嚴,沒用的就除去,免得礙手礙腳,有用的就留下來。你比我還狠,所以我該向你多多學習。」
這是哪門子教育,毛盾聽得眉頭直皺,如此教下去,這小子將來豈非成了嗜殺成性的魔頭?這二娘是何盡心,還是根本是變態?
「你娘是做什麼的?」毛盾不自覺問。
「生我的啊!……是了,你一定是問我娘在金武堂的地位?」武子威甚是得意:「她是金武堂堂主,任何人都要聽她的。」
「有這回事?那你爹呢?」
「我爹?好久沒見到了,他在練功。」武子威興趣不大:「見了也沒好處,他就是那副不吭不理睬模樣。」
毛盾聞及練功,兩眼不禁發亮:「他在練什麼武功?」
「誰知道!不過……」武子威更得意:「再怎麼練也沒有我娘武功高。」
「你娘武功高過你爹?」毛盾不信:「不可能吧?你爹號稱下第一高手!」
「誰說的,我娘武功乃是天下第一,不信你去問我娘!」
瞧及子威一副不認輸模樣,毛盾心念一閃,心想大概他娘死要面子,在他面前自誇的結果。
不管如何,他還是以偷學武功為原則,於是裝出兇相;冷哼道:「你娘又學了什麼武功,這麼厲害,你耍幾招給我瞧瞧!」
「好!」
武子威也是以金槍為兵器,只是較為短小罷了,他耍出一種怪異得像黑暗漩渦般招式,不見聲音,卻感覺得出周遭氣流的旋轉。
他突然-聲暴喝,金槍化成兩道金光暴射屋外那株腿粗般的樹榦,一口氣穿射而過,這還不止,竟然連沖三株,釘在第五株樹榦上方自行停止。
毛盾瞧得目瞪口呆,以真力打穿一株樹榦那並不難,難在那些樹林並非直線排列,若想躲空第一株時再折向準確地射穿第二株樹榦,這實在需要本領了,這小夥子卻能連射五株,那份功力及巧勁實非他所能比擬,再練個十年也未必有如此功力。
「這招『穿心鑿洞』還可以吧?」武子威很快掠出窗口把金槍拾回:「我娘說只要練到連穿十二顆,大功就算告成,我只有五成火候,不過已經很少有敵手了。」
毛盾頻頻點頭:「不錯,不錯,好功夫!」
「你呢?」武子威露出邪樣,也想考考他。
毛盾當然早就想好對策:「我啊……」一副老大不甩模樣:「我從來不用兵器,不過……我照樣可以穿過那些洞。」
「你的人可以穿過樹榦的小洞?」武子威既興奮又不信。
「當然!」
「能不能……」子威想瞧瞧了。
「當然可以!」
毛盾唯一能現寶的即是茅山忍術,當然,他的縮骨功還沒厲害到穿小洞的程度,但障眼手法,他可不在話下。
當下立即裝腔作勢,猛運功力,唬得武子威全神貫注,他突然打出淡淡輕煙,大約想起迷惑作用,但他不讓武子威有時間思考,立即喝聲猛躥而去,身形猝而化成一道細如手臂般尖條,咻咻然像靈般穿向樹榦小洞。
而且是連穿四棵樹洞,那武子威還來不及瞧個清,毛盾早立在第五株古松那兒笑吟吟等待這愣小子歡呼。
武子威當然看傻了眼,他做夢都沒想到有人會化成細如金槍的東西直穿那幾乎不可能穿過的小洞?這太不可思議了,卻是真真確確地出現在他眼前。」
當然,這箇中奧妙,大約只有毛盾這忍術、魔術高手才明白。
其實,這實在也只是魔術加忍術的逼真效果罷了。
他先耍得威風十足以吸引武子威,然後在躥出窗口之際,已將腰帶解下,甩扭成圓體形,在腰帶穿入樹洞之際,他整個人已經伏在地面,並以忍者身上常帶的勾線之類東西勾住腰帶頭,細線猛往樹洞另一頭穿透,他再猛力拉扯之下,果然見及似乎某人在鑽樹洞之態。
如此第一道鑽完又穿往第二道,第三道,早瞧得武子威頭昏眼花,直到最後一道,毛盾已笑吟吟立在那裡,將腰帶纏回腰際
並做出整理衣服狀態。
任武子威如何狡黠,畢竟只是幾歲經驗又怎能瞧出破綻。
「怎麼樣,比起你那招,高明多了吧?」
「太厲害了!我想學,你教我好吧?」
「教你?這是不傳之秘……」
「教我,不然我……」下邊「殺了你」三字尚未說出,他已想到眼前這位是比他壞十倍的大惡人,他趕忙改口,一臉苦求:「你一定要教,我拜你為師。」
說著就要下跪。
毛盾當然讓他下跪,然後再慢慢走回來,欣笑著:「壞人從不收徒弟,如是你要學,我也不便藏私,不過,得有東西交換才行。」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金銀財寶又都有了,實在頭痛……」
武子威一股懇求:「大師千萬要教我,我把我的東西,還有武功都拿來跟你換。」
毛盾還是考慮許久才點頭:「好吧,看在你一片誠意分上,我破例傳你幾招,不過你絕不能說出去,否則這功夫就不靈了。」
「有這麼嚴重?說了就不靈?」武子威正想學會向母親炫耀呢。
毛盾道:「相傳秘法,非得如此,我下了禁制,你一說,一定失靈,要學不學隨便你?」
「學,我要學、我不說便是。」
毛盾這才滿意點頭:「學武功,除了知道方法,還要有耐性,以後全看你造化了。」
「這些我都有。」
「就算如此,也得十年才行。」
「這麼長……」
「光聽十年就沒信心了?」
「不不不,我還是有信心!」武子威咬定決心要學。
毛盾暗自想笑,他仍給他一點希望:「看你慧根,大概三年就行了;現在先把你學會的東西耍一遍,讓我看看你的功力到底是何程度?」
武子威果然言聽計從,立即耍起絕學。
瞧他年紀輕輕,一身武功已不在一流高手之下,可見那二娘一直在細心照料,尤其那狠勁更讓你覺得他是頭野獸完全以撲殺敵人為目標。
毛盾邊瞧邊記邊學,他已從武子威身上瞧及金武堂絕學一個輪廓,只是這小子耍的武功有許多偏門怪招,看似無用,卻招招暗藏殺機,毛盾對武學雖然涉獵未深,但瞧上幾服,已能猜出那些暗招或許是二娘自創的。
看樣子那二娘大有栽培兒子而奪權於金武堂之勢。
猛招耍完了,毛盾再探其內功口訣。
武子威為了學那怪功夫,儘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好毛盾記憶並不太差,光聽一遍即能記個七八分,假以時日,不難竊得全部口訣。
待武子威吐得差不多,毛盾才略施手段,教他那所謂縮骨穿洞功夫,光是要他練縮骨功,就逼得武子威把頭塞往樹洞而塞得皮破血流,他卻樂此不疲,可見得這小孩亦是嗜武如狂者。
如此混了三天,除了桂香送飯之外,倒也無人前來。
毛盾已能了芻這小子所學武功路子,差的只是在火候修為,那得靠自己苦練了。
至於武子威也學習毛盾傳授的那幾乎是涉獵過縮骨功即會使用的簡單口訣。
他練出了一些心得,勉強可將五指擠入樹洞而大為高興,終於有了收穫。
三天後,桂香已告知武子威可以回去了。
雖然有些依依不捨,但武子威想及日後隨時可以去找毛盾,也就樂得先回去向母親耀武揚威一番再說。
至於毛盾還是不動聲色回到玉竹軒,他問及二娘可有找他,桂香則回答她正為找尋殺害黑風手的兇手而忙得不可開交。
「找到兇手了?」毛盾問。
「哪有。」桂香目露厭惡:「把金武堂上下搞得一團糟,她還與大少爺爭執,有得鬥了。」
「大少爺回來了?」
「嗯,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這時候回來,他跟一娘一向不合。」
「堂主呢?他不此面擺平?」
「唉呀!那二娘就像騷女人、瘋婆子,誰也別想擺平她,愈弄她愈是故意。」
毛盾倒對二娘那個性了解一二,心想這樣也好,如果金武堂鬧得分崩離析,豈不替自己省了不少麻煩。
回到玉竹軒,桂香已有事它去,倒是武靈玉似等不及,地立即前來探望。
毛盾一臉笑呵呵,卻說出在迎松林如何耍武子威及偷學功夫一事。
他自恃武靈玉又聾又啞,根本聽不清,遂口不遮攔:「其實他家的功夫果然有點門道,我不學全,怎能在日後跟你們較量,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我一向恩怨分明。」
武靈玉不知他在說什麼,呆傻傻地愣在那裡。
毛盾瞧她模樣,但覺想笑:「別愣啦,人在江湖,誰不想有好武功,免得受人欺負,我現在便是為防止受人欺負而做種種努力,希望你多多幫忙。」
見著毛盾拱手做九十度躬身為禮,武靈玉反而覺得困窘而露出笑意,她指著鳥籠,不知何時已有兒只喜鵲停在那頭啾啾輕鳴,看來果然有幾分春天氣息。
毛盾當然陪她賞鳥一陣,待她辭退時,自己才回那工具房,準備休息。
然而他剛要躺往床頭,卻愣住了,因為床上早被人寫了幾個紅字,字字巴掌大:
「小心泄露身份,二娘在查內奸。」
沒署名,卻把毛盾嚇壞,他趕忙將字條搓成一團,心頭怦然不止。
那人是誰?為何要留下警語?
最讓毛盾驚心動魄的是,那人竟然知道自己潛伏身分?若真如此,自己簡直是他刀上肉,隨時有被拆穿截殺之可能。
可是,他又為何要留下警語?
莫非他也是潛伏金武堂中的另一秘密份子?
毛盾實在猜不透,摸不著,一顆心老是忐忑不安。
該怎麼辦?
毛盾當機立斷,看樣子,金武堂不能久呆了,倒不如先竊得什麼武功秘籍之後,然後遠走高飛。
心中有了決定,他開始計劃如何盜取秘籍。他已想及武子威曾經提及他爹閉關練功,不必說,那裡一定有特殊武功了,正合自己目標。
他計劃如何到達那地頭,然後,找機會下手。
深夜。
毛盾利用茅山忍術,潛向武向王可能居住的金武堂,然而卻在金風閣發現那武子威,他正潛在一處窗口往裡面偷瞧。
毛盾一時動心,想知道他在偷瞧什麼。可是自己武功太低又不敢太靠近,左想右想都不得方法,只好撿起細石,猛往那窗打去,咔然一響。
武子威笨得猛喝:「誰!」那裡頭也喝聲誰,一道紅影暴射出來,見著人就想出殺招,但手一抬,始瞧清武子威,她驚詫道你?」
「不是我……」武子威頗為困窘。
他想說砸石頭的不是他,那二娘卻認定他就是偷窺者,沖他喝道:「不是你是誰?」
「我……我……」
「有什麼好看?敢看老娘洗澡?」
毛盾一時驚詫,往那二娘瞧去,她果然只披上紅裙袍,連褲帶都沒繫上,舉手抬足之間,胸口袒開不少,嫩白酥胸半露,冒著白氣,準是剛從浴水跳出來,心下暗自竊笑,這小子果然邪,連他娘洗澡他都偷看。
瞧他似乎並無悔意,反而有絲得意:「誰叫娘躲在裡頭有說有笑,我只想看個究竟。」
「奇怪,老娘洗澡唱道哥他不行?」二娘媚態頓生,呵呵直笑。「我看你是練功練過頭,慾火焚了身,哪天該替你娶個老婆,省得老是打你娘主意。」
「要挑像娘這麼漂亮的。」
「當然,否則娘才不許你碰,有辱門風!」
那二娘將武子威樓入懷中,笑的更媚,那武子威似乎也是色眯眯地陶醉在他娘乳房之間,樂得鑽鑽扭扭,大飽艷福。
毛盾直嘆世風日下,竟然有此母親,這小鬼遲早會變成色鬼,說不定還會危害武林。
二娘把他抱進屋子裡頭,不知是替他洗澡,還是兩人一起洗,潑得水花啦啦響,笑聲四起。
毛盾瞧得直搖頭,但是又能如何?他家的事,自己管不著,還是辦正事要緊。
他正待動身之際,忽而二娘又發出聲音:「笨死了,偷瞧還被我抓到!」
「若不是有人丟石頭,我才不會讓您發現呢!」
「什麼?有人丟石頭!」
毛盾聞及此,心知要糟,正準備開溜,然而那二娘卻迫不及待地再射出窗口,怒目掃向四周,毛盾眼看是逃不了了,只好再伏於花叢中,希望能躲過此劫。
「是你!」
二娘突然發現有人,驚心叫聲立即斂住。
毛盾亦是驚詫不已,此時此刻又有誰在此?他偷偷移往右側屋頂,那頭立著一位青衣人,由於距離太遠,無法瞧清面目。
那二娘似是怕人發現,急招手,隨即先掠回屋內,那青衣人也掠過來,毛盾瞧清了,卻是青衣蒙面,無法瞧清面目。
他貼在窗口,似等著二娘打發武子威,那二娘也不麻煩,一指點暈他,已示意青衣人潛入房中。
「會是誰?他找二娘有何事?」
欲探真相迫得毛盾冒險逼近窗角,裡頭聲音已傳出:「把武向天殺了。」
那青衣人反問:「何時?」
「愈快愈好。」
「現在?」
「隨你!」
那青衣人似想邀功,當下輕輕一笑,立即射出窗口,飛掠向屋頂,眨眼消失在夜空。二娘已冷笑起來:「想跟我斗?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冷笑中,他又拍醒武子威。茫然不解的武子威哪知方才之事,仍自不解地問道:「方才……」
「休敢騙你娘,那是給你的教訓!」
「沒有啊,真的有人丟石頭。」
「誰丟都一樣,連人家在背後你都沒察覺,照樣該罰。」
母子倆又自打得火熱,笑聲不斷。
毛盾驚心不已,這二娘心性果然狠毒,為了白天爭執,晚上竟然找來殺手想把大少爺幹掉。
他想阻止此事,前去通知大少爺,但想想自己處境,以及與金武堂恩怨,他還是狠下心:「算了,反正一堆惡徒,死有餘辜!」
他還是照計劃進行,趁機摸向金武堂。
那是二層樓宮殿式建築,最高飛檐處各掛了八盞大燈籠,足可將四周照個通明,守衛除了地面,連屋頂都派駐四人,戒備之森嚴可想而知。
毛盾潛至此,已無計可施,眼看這樓閣獨立於天井花園中央,四周不連牆不措廊,想偷偷潛過去都不可得,也不知武向王怕什麼,武功已排名天下第一,還需要那麼多守衛來保護他?
實在無計可施之下。毛盾只好將計就計了,立即挺身而出當真往正門奔去。
守衛立即攔過來:「誰!來此做什麼?」
「我,大少爺有危險,二娘要宰了他!」
「二娘!」
「快讓我進去稟報堂主,遲了就來不及了!」
那守衛頭領似也老江湖,見及毛盾直撞大門,而且一副失魂落魄,真似有此事,當下很快追上去,將大門打開,裡頭交給守衛,他靜聲說道:「稟堂主,有急事……」
「何事?」聲音似來自四面八方。
毛盾等不及了:「二娘要宰了大少爺!」
「她敢!」
動怒聲音未落,一道談黃身影已從左側玄門閃出,毛盾真真正正瞧及這位天下第一高手,他人高馬大,魁梧中又見秀氣,灰發淡白卻梳理整齊,歲月在他臉上並未留下多少皺紋,倒是兩道濃眉深深鎖緊,那兩道「人」字紋十分深沉,不怒而威,兩眼如電,正瞅著毛盾,以及他手中的一張紙。
毛盾立即下跪:「堂主快救救大少爺!」
他方伸手交出紙條,武向王早伸手將紙條吸向手中,這一瞧,更形震怒!轉向守衛頭領,說聲「加強戒備」,一個掠身已穿窗而去。
守衛頭領想回話,已不見人影,他只好徑行決定如何加強守備,倒是目前的毛盾又該怎麼安排?
毛盾是渾身發抖,滿臉懇求:「我通風報信,二娘知道會宰了我,讓我先躲一晚如何?」
守衛領當下點頭:「好吧,就在這裡,不能亂動。」
「我知道。」
瞧得毛盾楚楚可憐,守衛頭領還將身上外衫脫下裹在他身上,再次叮嚀別亂走動,他方自走出去,喝令加強戒備。
毛盾詭計得逞,心頭頗為得意,此時他之所以敢當面混進堂主住處,早巳存不成功便邀功之意。
如若能找到秘功之類的秘籍,他立即開溜,若無法找到,也能通風報信得到信任,日後將更有益處。
他稍做打盹,但覺外頭已穩定之後,才小心翼翼潛往方才堂主掠出之門扉。
剛進去,除了幾張喝茶用的茶几及太師椅靠在內牆之外,只有幾幅字畫,然後是一道長梯靠在右牆,那該是通往二樓之路。
毛盾考慮是否要上二樓,因為二樓留有燈光,若不小心容易將影子投向窗口而被發現。
然而來都來了,不上去瞧瞧,實在可惜,於是他伏著身軀爬向二樓。但那裡陳設跟一樓大同小異,倒是左右側各自多了兩扇門,卻是閉著的。
毛盾可不笨,那武向王如此緊急衝出,根本不可能將門關上,照理說,他不應該在裡頭了。
那會是在三樓?結果三樓也差不多,幾扇門都是緊閉著,他大膽推開,一間雅房,一間書房,一間寢室,不像練功的地方,又潛入書房探了一圈,除了經書子集之外,根本沒那所謂的武功秘籍。
他再潛回二樓,狀況和三樓一樣,書房還多了畫室,照樣找不到要找的。
「難道另有暗門之類?」
想及此,毛盾不禁失望,若真有此設備,自己恐所非得花上時間尋找不可。
算算時間,自己也溜上來半刻鐘,得先回去,待無狀況再開始新探察。
他很快溜回原處靜坐半晌,但覺外頭並無異狀,他很快又潛入那間茶房,方才未仔細觀察,並未探出異狀,現在冷眼一瞧,突然覺得那通往最裡頭那張太師椅前的紅地毯掀了一角起來,這在莊嚴地方是不可能發生的。
「莫非方才堂主一時情急……」
毛盾心下大喜,他覺得武向王能夠如此快速躥到外頭,似是不可能從二、三樓倒縱而下,那麼他該是在一樓了,甚至是某個秘密地方。
他很快掀開地毯,琥珀般大理石分割得平平整整,瞧不出一絲破綻,他用手推去,並無動靜。
然而他已肯定,這必定是一道秘門,否則那接縫處不可能連一些灰塵細沙都沒有。
還好,找秘門是練有忍術者的特長;毛盾只要加以留意,已發現左牆那一幅仕女圖掛的正正中中,本該一幅就夠了,它卻都掛兩頓小不溜丟的小仕女圖,不知在凸顯什麼?他伸出兩手,同時往兩幅較小仕女圖扯去,力道傳向上頭釘架,他以為秘門必定地開,結果是一無反應。
毛盾皺眉又瞧向釘架:「奇怪,這明明是最不顯之處……」
他不信邪,當下改扯為按,同時往兩根金色釘架按去,這一按,銀架果然陷入牆頭兩分,毛盾欣喜萬分,很快瞧往地面,那地毯尾端大理石果然往下陷。
毛盾顧不得思考,立即潛入秘道,大理石很快恢復原狀,裡頭傳來談談青光。他仔細瞧瞧,每隔幾丈,即嵌有夜明珠,光線正從它身上傳出。
這下撞對路子了,毛盾很快順著石梯走入秘道,一連闖了幾間秘室,各種設備不同,有的擺有煉丹爐,有的置有類似洗澡用的大鐵桶,外加許許多多小鐵桶,也不知是何功用。
毛盾無心去想它,他只想找到秘籍。在連闖六間秘室后,他終於發現藥味充斥的書房,裡頭除了藥物,另有書桌,桌上堆置不少典籍,毛盾翻了一下,全是武功招式及口訣,但卻凌亂得很,武向王似乎也在自創招式,這並非他所要的,他需要整套才有用處。
「如果我是他,我會把最重要的秘籍放在哪裡?」
毛盾以心同此理的方式開始找尋比較怪異的地方。他先搜遍書桌,再注意堆滿藥物地方,然後是牆面,這裡並無夜明珠是靠左牆那裡有個立地式銅鑄油燈,像桌腳定在那裡,頂端是碗大火盆,火焰正躥冒著,那表示武向王方才是在這裡了。
他正在這裡做什麼?研究武功?
像他已是天下第一高手,還那麼勤於研究武學,若非己嗜武如狂,很難讓人想出其他理由。
毛盾並沒繼續想下去,他已注視那銅燭台,燈蕊粗如手臂,但焰火燃燒卻不冒煙,顯然是上等貨,不只是蕊心,連燃油都是上等貨,那使得火焰呈談青色,要比普通油燈亮得多,或而說是跟瓦斯燈效果還差不多。
那油斟得滿滿,甚至燈蕊都還剛燃不久,焦炭處仍見白心。
「難道是剛換上去?」
毛盾不認為如此,他想必定才點燃,否則急勿勿的,武向王根本來不及換這些東西。
他開始注意燈架,促手撼去,是三支釘子釘在地面,嵌得很死,根本移動不了,他模向銅碗,它受著光熱,像烙鐵般燙人。
他仔細深思后,找來書本裹向銅碗以隔熱,然手輕輕扭動那銅碗果然轉動了,他心下大喜,很快而小心翼翼地轉開,就像絲般脫開螺帽似的,那銅碗已離開支架,居中出現小臂粗深洞,毛盾伸出食中指往裡邊夾,拉出幾條燈蕊。
毛盾不信,把燈芯全部抽出之後,拿出那茅山信物陰陽鏡,向著光線往裡邊照,果然另有花樣,他很快拿出隨身攜帶小勾勾,把它勾出來,映眼即是「秘籍」兩字,他再翻閱,當真是無上武學。
他欣喜若狂:「老狐狸果然陰險,竟然藏在這種地方!」
他很快將秘籍塞入懷中。
為了怕武向王及早發現他找來一本差不多舊的書本往裡墊,如果他不取出,根本不知東西已被竊走。
隨後他又把指租燈蕊塞回深洞,然而取出容易裝入難,任他如何塞,總是無法整齊恢復原狀,尤其是那條較舊較黃者,總會凸-節出來。
他很想把那節扯去,真的去扯,誰知只這一扯,照他認為這種力道不可能扯斷,燈蕊卻斷了。
他先是一愣,正想自嘲說「如此也好」之際,卻又發現被扯斷那頭,似如布片般卷著東西。
他很快伸手抽過去,那東西被抽出,竟然是一張薄如紙張的皮革,他攤開,只見得「天下第一神功」字樣。
毛盾簡直把持不住。那武向王精心隱藏,卻被自己無意中尋得。很明顯,那秘籍就不定只是幌子,讓人在竊了它之後,已無心情再尋找它物,如今兩樣都被毛盾尋得,他可以說大功告成,不虛此行。
偷了那羊皮紙,已經很難偽裝,他得爭取時間,先逃開這險地再說,於是他不再堅持維持原狀,匆匆將蕊心塞入洞中,再把鋼碗鎖上。外表看來,一切如故。他立即潛返一樓,並把地毯擺妥。
摸摸懷中秘籍和羊紙皮,他心滿意足地走出大廳,但見守衛頭領行來,他裝出一臉焦切:「我忘了告訴堂主大少爺在何處。」
「堂主應該知道。」
「可是,要是出差錯……」毛盾放不下心:「我還是趕去瞧瞧……」
「我帶你去!」
那守衛頭領也不敢有所閃失,當下立即拉著毛盾,直掠大少爺住處東光樓。
剛到地頭,那裡己傳出打鬥聲,守衛頭領這才噓氣:「不會錯,堂主已經趕來……」
毛盾頗為感激。
「你現在……」守衛頭領也不知該不該再帶他回去。
毛盾立即回答:「我還是留下來好,堂主都來了,應該沒什危險。」
「好,那我回去了。」守衛頭領稍拱手,已放下毛盾,自行掠出金武堂。
毛盾暗自得意,事情一切進行順利,他本想溜回玉竹軒,找個機會再溜出金武堂,然而高手當前,他忍不住想瞧瞧武向王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於是乎他也攀向牆角,往東光樓瞧去。
打鬥地點在屋頂,毛盾很容易瞧見,那大少爺武向天已衣衫盡碎,落在一邊喘息,顯然經過一場大戰,那武向王和刺客正在大打出手,也分不清誰是誰,只見得金槍如日光輪猛旋不停,裹得影化不開,那刺客顯然不是對手。
突然一陣刀劍輕脆連撞聲,兩條人影處境人分開。武向王冷靜落於兒子那頭,一滴滴鮮血順著金槍尖端滾下。
那刺客亦是仁立七丈開外,一把劍已抵向瓦面,他仍是冷目瞧人。
武向王冷聲道:「能在老夫子中走完五十招的人已經不多了,閣下可是無晾劍李剛?」
那刺客並未回答。
武向王又道:「以你劍式是李剛沒錯,但你又練了專門撲殺敵人的殺招,江湖最近出現了一個殺手集團,你是否是他們其中一名成員?」
「不錯。」那人回答。
「為何要殺我兒?」
「受人之託。」
「誰?」,
那人突然狂笑:「刺客只殺人,不說話!」
笑聲示竭,他猝而舉劍抹向脖子,連吭都不吭一聲已自殺身亡,屍體疾下滾,摔往地面。
武向王未動,因為他早知道收買刺客的是誰。武向天也沒動,似乎這些事根本跟他沒關係。
過了大約三口氣這麼久,武向王才嘆聲說道:「天兒,你該加緊勤練武功。」
「你懶得教,我也懶得學!」
武向天冷漠地回答,懶得再理會父親徑自翻身落地,連屍首也不瞧一眼,返回金武堂。
武向王望月輕嘆幾聲,似有說不盡的愁悵,不久,他也邁出沉重步伐,返回金武堂。
偷瞧者不只毛盾一人,但疑問最大的卻是他,他搞不清武向天為何說那種話?代溝,這在天下第一大派來說,實在讓人費猜疑。
收屍的聲音驚醒毛盾,一聲「管他的」,他已將這些問題拋開,畢竟仇家之事,他懶得理會,甚至希望他們愈亂愈好,這將對自己大為有利。
倒是現在的他,唯一目標即是趕快離開這鬼地方。
眼前就是一個好機會,死了人,准要埋葬,毛盾立即跟過去,湊著幾人搬屍體,沒想到竟然很順利可以溜出金武堂。
及至誇門時,他跳不了高牆,只好找機會開溜,直到天亮,他很快逃出太原城。
混了近兩個月,他收穫果然可觀。
躲躲藏藏,匿了三天,毛盾但覺並無追兵。
武向王似乎並未發現秘籍失竊,他才安心地住在荒遠一間悅來客錢。
他開始拿出秘籍詳細研讀。
第一次見及秘籍名稱,他不禁想笑,《多情寶錄》會是什麼名堂?
練了之後會變成多情種子?還是會鍾情於寶錄?
毛盾直皺眉,因為這寶錄根本不是武向王所撰,而是多情仙子所留。
這似乎不是金武堂的正宗武學。然而他再翻閱武功口之際,又發現這些都跟武子威那小鬼所說的一模一樣,甚至那「穿心鑿洞」也出現裡頭。
毛盾已有所了解:「原來武向王之所以能稱霸武林,全來自這寶錄,我得了它,當然也能夠跟他抗衡了!」
想通此理之後,他不禁心血來潮,開始拚命背口訣,練神功,甚至計劃找尋一處深山,待神功大成之際,再出面,大大耀威一番。
陶醉過後他才想到另有一張羊皮紙,反正沒事,他也瞧瞧,裡頭除了那句「天下第一神功」之外,頂端又加了日月兩圖似字的圖形,然後是一大遍山水圖,最明顯是好座標有「不見巫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大概是指巫山的某一座峰。
「是藏寶圖?真是!」
毛盾頗為泄氣,若能夠得到現成秘籍,他也好做個比較哪個厲害練哪個,現在只能練《多情寶錄》了,然而他仍未忽視武向王把它藏的如此隱秘,必有其用意。
「說不定那日月神功才是天下第一武功,武向王只是沒有找到秘籍罷了。」
想及此,毛盾已決定前往巫山一趟,能找到算是幸運,若沒辦法找到,就躲在那裡把《多情寶錄》上的武功練成,照樣可以報仇雪恥。
「練成神功,我第一個就上武當山砍死那敗類三清魔道!」
毛盾幻想著如何作弄三清,連做夢都會呵呵笑個不停。
半月後。
毛盾很快潛往巫山附近。
他先住進馬家集採購一些必須品,準備長期隱在山中,奇怪的事自從他練了多情神功以來,自己似乎漸漸多情起來,每見著漂亮女孩,他忍不住想前去攀交甚至吃吃豆腐,有一次還大膽地摸人家屁股,害得那姑娘又驚又怒,賞了他一個大巴掌,毛盾卻不為所怒,反而有那種打是愛,罵是情之心態。
逢著女人,吹口哨已是小事,落個登錠子,他也甘心如怡還樂此不疲。
馬家集大都以販馬為主,瞧不了嫩姑娘,毛盾頗為失望,他坐在食堂窗口往街道獵了大半個中午都不可得,只能猛搖頭,大嘆此地不是人住的。
就快絕望之際,忽而有道紅影閃在枯黃街道,十分顯眼,毛盾目光已被吸引,這一瞧,他簡真流口水。
那紅衣女子至多不超過二十歲,臉容稍圓,卻有一股甜甜胖胖的媚,兩眼更是濃情蜜意般勾神,行路中,耍著一條長及半胸的黑辮子,她似乎習慣於眾所矚目之目光,每瞧及一大堆男人豬哥般眼神,她總是嬌媚般淡淡淺笑。
那兩丸又挺又健的胸脯輕輕抖顫著,簡直像沙漠中突然現形的冰涼水蜜桃,讓人恨不得一口想吞了它。
吞不了,一股熱氣已從丹田升了起來。
「好熱啊!」
那女子淺擦香汗,柔弱無骨般想找地方歇腳,此處就這麼一間小餐館,她理所當然地走了進來。
全館六七個男人眼瞎為之一亮,她淺淺一笑含情目光落往窗口,復又移向毛盾,她竟然快趟走過來。
「好熱,小兄弟,讓我跟你一同坐在窗口好么?」
毛盾很不得撲過去狠狠親她一口,話也忘了回答,那姑娘大方的落落坐下,雙手故意抬高將頭髮掠向後邊,這一抬,兩顆奶子又凸顯出來,惹得毛盾直念無量壽佛,儘是抗櫃這難以抗據的誘惑。
「小兄弟你不願我跟你同桌嗎?」
發現毛盾目光死盯自己,那女子不得不如此發問。
毛盾但覺失,趕忙乾笑:「不不不,歡迎,大姊你好漂亮啊!」
「謝謝,我叫桃紅,你呢?」
「毛盾」
「茅盾,回好奇怪的名字啊!」桃紅一笑,兩顆奶子又晃,實在惹火。
毛盾趕忙抓起茶杯猛喝幾口涼茶,以免慾火焚身。
桃紅很快點了幾樣小菜,一壺冰乳酪,邊吃邊乘涼中,她再次注意毛盾怪異眼神,那感覺讓人覺得他有所遐思。她又露出那種暖味笑容:「小兄弟你幾歲了?」
「十七八了。」毛盾不得不說大些,免得讓人失望。
那桃紅卻眯著眼:「有嗎?我看你只有十二三歲,思想倒有二十歲的成熟。」
「姑娘看走眼了。」
「其實……走不走眼,我不在乎,我喜歡純真無邪的小孩。」
「呃呃……」毛盾咽了一口口水:「我可不是小孩了。」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桃紅輕笑:「你不是本地人吧?我也不是,我住在巫山腳下桃家莊,我爹是莊主,你呢?要去哪裡?」
「我也是要往巫山。」毛盾迫不及待地回答。
「真的?」桃花語氣有些不信,像那些追求者藉口的應話般。
毛盾急急說道:「是真的!你看,我已難備不少東西!」
桃紅順著他手指落向墒角那隻大背包,她有所相信了:「你當真要上巫山?去那裡做啥?看你年紀輕輕的?不怕毒蛇猛獸?」
「怕什麼?我可是有武功的!」毛盾耍了一道切手:「我要上山採藥,沒武功哪敢只身前往!」
右手再切,已把周遭那些怪異眼光給切掉,毛盾下巴不禁抬高許多。
桃紅更是欣羨不已:「原來是少俠,我走了服,其實我很欣賞那些會武功的人,可以雲遊四海,除暴安良……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我要上巫山……」
「這不衝突啊,我們順路,你在路上教我一些,到了桃家莊后,你先去採藥,回來時再教我一些不就成了。」
「好啊!」
有美女同行,毛盾簡直樂歪了,管不得身上只剩幾文錢,還趕著付帳,在桃紅感激的笑容下,他所有犧牲都是值得了。
於是毛盾扛起背包,伴著這位美嬌娘行往街道,不知羨煞了多少男人眼光。
行進中,毛盾總是色眯眯,有意無意地靠著她,樓向她,盡找機會吃豆腐,那桃紅似把他當成小北,也不在意,總是以含情笑聲回報,如此一來更惹得毛盾膽子大了。
有一次還撞上去親她臉頰,那一親簡直甜進了心,而那卻有越親越惹憐之態,從未拒絕或生氣。
不知不覺中已是黃昏。
「今晚看似趕不回桃家莊,都是你,路上直鬧著玩。」桃紅嗔起來。
毛盾一愣,但想及能留美人在身邊未嘗不是件樂事,當下說道:「今晚回不去,那就明天回去,反正夜色好得很,我陪你賞月,豈不一大樂事?」
「你好壞啊!」桃紅呵呵笑起,一指占向毛盾鼻頭,這動作似在指責,但那笑聲卻有鼓舞作用。
毛盾忍不住一手扣向她那嫩白柔手,笑的更暖昧:「別想太多啦!夜色好,說不定我還傳你幾招武功呢?」
「你要傳我武功?太好了!好吧,我就陪你留下,不過你不能自古以來喔!」
「不會啦!」
毛盾興奮不已,拉著她,盡往山林奔去,那桃紅笑聲更為誘人。
毛盾找到一處隱秘山谷,那兒有清泉,有流水,倒在地上可以數星星,實在是情人約會最佳地點。
毛盾還割了許多干軟長草墊底,再鋪上用來包東西的大巾,弄了個軟綿綿的床。
不知他想幹什麼。
「你等等,我去獵點食物。」
「好啊,我先生火,然後等你回來烤肉。」
毛盾有了「家」的甜美,當下興奮異常地高歌離去。
那桃紅將火摺子扇著,然後開始生火。
這非難事,她很快引燃火堆,坐在那兒等了一陣,愈等愈無聊,目光忽而落向清泉,心神一動。
「洗個澡吧,全身是汗……」
她偷偷瞧向四周,在估計毛盾何時回來,但覺沒那麼快,她才走向水邊,開始寬衣解帶,當真脫得光溜溜,還自憐般地摸向自己引以為傲的雙峰。
「你呀,不知迷死多少男人呢!」
呵呵笑聲中,她已潛入水中,開始哼起小調,一副美人出裕的閒情逸緻。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己傳來毛盾叫聲:「桃紅生火了沒,我獵到兩隻兔子,三隻飛鼠,聽說飛鼠很補呢!」
聲音方到,毛盾已跳出山谷,還來不及發現這是怎麼回事,那桃紅已尖聲急叫:「別過來,我在洗澡,不準偷看!」
不叫還好,這一叫,毛盾兩眼已瞄準盯死那迷人胸乳,他愣住了。
「羞死人了,你快走開啊!」
桃紅嬌羞地潛向水中,懇求毛盾避開。
人己落水,毛盾沒得瞧,心神也為之清醒,乾笑道:「早說嘛,我會晚點回來。」
「快避開!不準偷看!」
「是是是!」
毛盾很快逃入林木中,但那美麗的憧憬仍迫得他不顧禮教,他還是偷偷地往那頭瞧。
桃紅瞄了幾服,但覺毛盾已閃避,暗自叫聲好險,這才掩著胸乳潛出水面,急著要找衣衫穿著。
毛盾瞧著兩眼噴火,那桃紅胸乳本就尖聳,她一手掩蓋,一手又要撿拾衣物,哪掩得了全部?那半隱半現之間更暴發無窮魔力,簡直就快讓毛盾把持不住,尤其那妙處隱現之間,逗得毛盾差點暈倒。
他這輩子從沒想過,女人會有這麼個動人的東西。
好不容易桃紅才穿妥衣衫,好不容易毛盾才按捺丹田的火氣,他不敢再想入非非。
很快先把生肉料理好,烤好,兩人共享大餐。
然後毛盾教她一些基本功夫,不到三更她便累了,要睡了,她很快躺往那預先鋪好的軟床。
剛睡下去,毛盾又見及那充滿性感的身軀,滿腦子幻想又幻起來。
「你也來啊,一同陪我看星星……」
她的聲音好嗲,似有無窮魔力牽引著毛盾,他終於也躺下,兩人靠在一起,總難免肌膚相親,從桃紅身上發出的特殊味道幾乎迷死人了。
「你喜歡哪顆星星?」
誰還管得了什麼星星?毛盾此時滿腦子只有桃紅光溜溜的動人胴體。
他的心怦抨亂跳,桃紅亦有了反應,她慢慢靠向毛盾,似依偎什麼,終於她一個翻身,整個人已離毛盾不及三寸,呼吸都能一鼻子出氣,毛盾在興奮中下呆了。
桃紅柔媚略帶呻吟聲像會勾魂:「你喜歡我嗎?」
「喜歡……」
「我……我也喜歡……」
桃紅嬌紅滿臉,心頭怦如小鹿,身軀不自禁地軟了下來,正巧壓在毛盾身上。
那軟柔的胸乳隨著她那顫抖的呼吸而顫動,一波波愛欲幻想撞得毛盾慾火焚身,他把持不住了。
猛地翻身,把桃紅壓回地面,親吻已來不及發泄愛欲,他張開雙手猛捏那足以洩慾的胸乳,隨之又為隔著的衣衫而嫌惡。
他蠕動,他發出野獸般沉嘶,像在吞噬啃食什麼。
她閉著雙眸,呻吟淺露齒縫,隨著蠕動,她全身已褪光,像條白嫩欲意高漲的白蛇精裹向纏綿扭粘的愛人,那頭、那手、那腳,已分不清是誰是誰的曲扭成一團。
猝然間,毛盾受不了就快呻吟欲死之際,那桃紅目光閃出一道青芒,那是某種陰謀得逞的狡黠眼神,更像殘忍刺客殺害敵手的冷酷眼神。
她扣緊毛盾,讓他動彈不得,在那掙扎中渡過欲死欲仙的滋味,她嘴角甚至露出邪惡笑容。
就在毛盾無法把持的一地,猝又見一道銀光狠狠打向他背脊,叭然一響,打得毛盾愛欲全消,沉痛中驚醒過來,習慣地怒喝:「誰!」
話方出口,桃紅但覺有變,右手一翻,一把青刺尖刀登時直捅心窩。
這還得了,毛盾見狀大駭,他雖被扣得緊,但茅山忍術擅長的即是縮骨功,他猛一縮偏,桃紅竟然失手,這刀只划傷他右臂。
毛盾嚇呆了,急叫住手,那桃紅簡直變成了個殺人魔,利刀不斷戳刺過來,毛盾無法避開,只有再往前撲,壓住她,左手扣住她右手,兩人登時扭蛇般翻滾。
「放手」
毛盾驚狂發怒,雙手無以克敵,只剩嘴巴,看看前頭那胸乳,此時不再迷失,而是無法想象的厭惡,他猛欺過去,一張嘴,咬向胸乳,更激動地猛咬牙,活生生地將乳頭給咬下來!
那桃紅一聲尖叫整個人為之瘋狂,抓住毛盾肩臂之指甲已陷入皮肉三分,她猛一扯,肉乍飛起,痛得毛盾猛打顫,桃紅趁他
軟力之際,一腳端得他高飛數丈,掉落小溪邊。
桃紅豈可善罷甘休,狂怒中又射出手上尖刀,準備射殺毛盾,只見得利光一閃,那尖刀似猛箭出弦,直取毛盾背心。
毛盾整個人還叭在地上,哪見得利刃射來,眼看就要命喪刀下之際,就只差那麼幾寸,突又有一道勁風打來,鏘然一響,硬生生將利刀打偏。
桃紅見狀,這才知道有人暗中相助,她哪敢再戰,一個人光溜溜即往林中躥去。
然而就在她躥高之際,那被打偏的利刀卻如魔鬼附身疾射過去,快捷無比地戳中桃紅背心。
她悶哼一聲,還來不及想象這是怎麼回事,整個人一如斷線風箏般往下栽往地面,叭地一響,已然一命嗚呼。
毛盾驚魂初步,暗道好險,顧不得傷勢,先找來褲子再說。
照他想法,那暗中相救之人很快就會出現,自己赤裸之體窮於應付。
然而暗中人並未及時出現。
毛盾感到不解,他很快拱手拜禮:「多謝閣下相助,可否請救命恩人出面一會?」
「免了吧,小色鬼!」
粗沉的老人聲,聽來有點耳熟,毛盾紅著臉:「前輩是……
「破壞你們的好事的人!」
毛盾更形困窘:「其實我是被她迷去了………」
「少練多情邪功吧,否則遲早會死在女人肚皮上。」
「會是練《多情寶錄》的關係?」毛盾心下一凜:「前輩怎知我練了這門功夫?」
「不只是我,恐怕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真有此事?」
「你偷了金武堂秘籍,那武向王早發出追殺令,你現在可說是身入險境,隨時有喪命可能。」
毛眉摸著自己脖子,驚心不已:「他這麼早就發現了。」
「那是他命根子,他怎能不留意。」
「這麼說……那女子也是他派來的?」
「雇來的有名殺手九月桃紅。」
毛盾瞄向桃紅屍體,白肉淋著紅血,甚是可怖,他心頭顫了幾下,嘆聲道:「多可惜,年輕輕美姑娘竟會是殺手……」
「不年輕啦,她少說也有五十歲,駐顏之術全靠你這種小白臉的滋潤,也就是采陽補陰之術。」
「這麼老了……」
毛盾不禁再次往桃紅瞧去,這方才發現才嫩白豐潤的肌膚此時如泄去水分的橘子皮全皺了起來,一條條深痕像沙皮狗的脖子。
這哪是方才的美嬌娘,簡直就是頭母豬,毛盾瞧得美夢破碎,大呼得不償失。
「你為何要救我?」
「不忍看你失身於她吧。」
毛盾窘困一笑:「現在我該怎麼辦?」
毀了《多情寶錄》,永遠不要練它。」
「毀了它?」毛盾堅決得很:「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偷出來,怎能說毀就毀?」
「你不毀掉它,它就會毀掉你。」
「誰說的,武向王還不是好好的?」
「你又怎知他沒被毀掉?」
毛盾忽而瞄向暗處:「你是誰?為何任何事情都知道?」
「我嘛……該稱得上江湖……」
「如果你肯出來見我一面,我答應你毀掉《多情寶錄》。
老人輕輕一笑:「小毛頭心機倒是挺多名堂,可惜我還不想見你。」
「那你走吧,我的事不必你管。」
毛盾也擺出高姿態,一副不稀罕模樣。
黑暗中已沒人再回話。
毛盾憋了一陣,還是忍不住:「前輩……」
寧靜無聲。
毛盾為之不安:「前輩,我是跟你鬧著玩的,千萬別當真……」
可惜任他如何呼喚,再也得不到回復,冷清清的寒夜中,毛盾也起了毛毛寒意。
他未必怕鬼,但老人方才警告所言,武向王已到處派殺手奪回秘籍,如果突然間又冒出另一名要命殺手,他將無法應付。
再次叫了幾聲沒有回應,毛盾相信那老人已離去了也不敢稍作停留,抓起衣物及隨身包袱,頭也不回地往深出遁去。
直到他尋了一處隱秘山洞,他才有心情稍作休息,也為剛才所受刀傷及指甲傷口加以敷藥包紮。
刀傷還好,那指甲傷痕連肉都被扯掉,他邊敷藥邊破口大罵爛女人的兇悍,當然,他也對自己色迷心竅做出後悔檢討。
問題還是回到《多情寶錄》上。
他仔細回想,自從練了《多情寶錄》,自己的確對女人較為敏感,丹田那股真氣實在過於旺盛,自己還以為長大了,功力進步了,然而聽及神秘老人所言,這秘籍似乎是屬於邪功?
然而武向王怎會相安無事?
難道他已有了剋制方法?還是另有蹊蹺?或者他沒練這門功夫?
毛盾想及武子威那小渾蛋竟然敢偷瞧母親洗澡,或許真的是受了這門功夫影響。
「這會是什麼樣的功夫?練了之後會戀色?」
毛盾翻了《多情寶錄》,從頭到尾沒有隻字半圖涉及性、色之類,它竟然會這般厲害?
「也許是過渡時期,若練會了,自然能超脫……」
毛盾實在不願放棄這門可能讓自己武功大進的秘籍,但想極方才的窘事,他也實在沒膽子再練下去。
不得已,他只好先收起《多情寶錄》,再把那張日月神功秘圖拿出來,心想若能尋得日月神功秘本,而且有效的話,他自然不必再練那會變成豬哥的怪功夫。
想定之後,他才有心情打盹。
一覺起來已是天色大亮。
為了躲避敵人追截,他盡找隱秘地方潛往巫山。
三天匆匆過去。
毛盾並未再碰上麻煩,眼看已登上巫山主峰神女峰,一眼望去雲飛霧靈,落於雙腳下,大有騰雲駕霧之快感。
毛盾照著秘圖想尋找一個正確的目標。
然而他轉了許久,總是不得要領,雲層下無法探及,雲層上又只是尖如石筍的高峰遠遠近近聳立著,單調得像殘缺不全的跳棋。他不禁失望了。
照理說,武向王若能得到如此重要秘圖,必定曾經親自前來找尋,他若能找得到,秘圖早變成了秘籍。他若無法找到,自己哪能摸出名堂?除非是奇迹出現。
想到奇迹,毛盾不由得心神一振,來都來了,豈可空手而回?
他再次注視秘圖種種。
「不識巫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這話暗示了什麼?
會是秘窟在霧中?還是得等霧清時才能尋得?
至於那兩顆日月圖形,難道真的會有日月對照情況?這似乎不大可能。
尋了一天沒結果。
毛盾不得不另行換個角度,把神女峰當成目標,而且盡成南北角度,如此一來自可把日月置於東西方向亦是把神女峰置於中央位置。
他先在南邊守候,月亮很快從左邊東方升起,很快從西方下落,緊接著旭日已升,哪見得著日月對照局面?
混了一天一夜,他失望了,只好再往北邊調動。如此一來東邊己在左手方向,直至二更天,那下弦月才勉強探出山巔。
今夜特別清亮,月光直如銀會照得雲層更形明眼,寂靜的雲層似乎隨著月亮升起而漸漸降低。
毛盾似乎發現浮在雲層的山峰亦顯得特別明亮,尤其那些常年積雪不化的山峰,更像一面冰鏡般閃閃生光。
就在月亮升起四十五度角時,奇迹發生了。
月亮在左邊,在東邊閃閃生光,然而在右邊,在西方同一角度的一座冰峰也反射出一道銀光,它也許是面平滑的冰懸崖,因而反射出來卻是圓形發光體,就像柔亮的太陽般。
毛盾瞧得兩眼發直,他不敢怠慢,很快數著那座山峰離此仍隔了幾峰,還有山峰形狀以及發光位置。
不到盞茶工夫,在月亮離開四十五度角位置時,那道反射光影也為之消失。
但毛盾卻已牢牢記住那個地方,那座峰。
他不得不佩服設計這張秘圖者的智慧。
若非悟出日月對照的智慧,若非在弦月初升,而且是在霧層下降之日,任何人都不可能瞧及那道反光。
若無法發現那地點,就算翻遍整座神女峰,又怎會找到那所在的日月神功秘籍?
「看樣子真的有這秘籍了!」
毛盾欣喜若狂,當下趁夜趕往那座山峰。
若一流高手,大約只要一個晚上的工夫,他卻自我估計需要兩天兩夜光景,而且是日夜不停攀山越嶺。
因為他怕一不小心打盹,起來時已弄錯目標方向,那又得更傷神而重頭開始。
果然,照他估計,第二天夜晚四更天,他已經趕往那座山峰。
不出所料,此峰尖如高塔,欲攀爬,還得防止不被凍死才行。
他早帶了禦寒衣物,當下很快穿妥,然後慢慢攀往高處。
然而就在他攀爬不及百丈之際,雪面竟然有隻干白枯手露在外面。
毛盾差點踩到他,一時驚心動魄,再仔細瞧清,才發現那是一具被雪埋著的屍體。
別的他會伯,對屍體卻如見家常飯般自在,輕輕捉謔一笑:「別人不嚇要嚇你師公祖師爺,小心你轉不了世投不了胎!大爺現在沒空,等辦完正事再來超渡你,現在你好好給我休息,別擾我辦事!」
他伸手準備將那隻枯手推回雪堆中。誰知右手方沾上那玩兒,他竟然會動了,甚至快速扣住毛盾腕脈,猛往雪堆拖去。
毛盾真嚇呆了,他不怕死人,卻頗為擔心屍變,更甚而活人假裝,他想尖叫,卻被拖埋雪堆,出口聲音變得噗的一聲,再也聽不到叫聲。
他掙扎亂抓,仍被拖出數十丈遠,把雪面犁出一條深溝,情急之中,他才想到茅山忍術,回手抓出兩顆煙霧彈猛炸前方。炸得雪花四濺,那怪物一時驚急,方自拖著毛盾躥出雪面。
毛盾瞧得清清楚楚,此人有若白無常,不但一身雪瘦如骨,兩眼深隱,跟骷髏鬼差不多。
毛盾當真以為遇上了陰間鬼,他急叫:「有話好說,我跟你無怨無仇……」
「我釘人不必有怨有仇!」
聲音直如鬼嗥又尖又刺耳,他自扣拖毛盾腕脈,逼得毛盾直求饒:「你燒了我吧,你要什麼,我都依你!」
「我只要你的命。」
「那你讓我死得舒服些!」
白無常聞言突而怪笑起來:「老夫混跡江湖數十年,倒頭一次碰上你這種不求活命只求死得舒服的人!」
「活不成,當然要求得舒服的死。」
「算你有先見之明,好,老夫殺人一向抓碎天靈蓋,今天留你一個全屍。」
毛盾滿是感激:「多謝成全,為了報答你,我有一本秘籍要送。它是武林人人想得者,叫《多情寶錄》。」
「《多情寶錄》?」白無常頗為動容。
「就在我胸口。」
毛盾很快伸出左手入胸衫,取出一本秘籍,白無常急切搶過來,他想翻開,秘籍卻自動彈開,叭然一響,一陣濃白煙散出,白無常驚叫不好,毛盾見機不可失,手中一把短刀猛往腕砍去,右手同時掙脫,顧不得砍傷與否,拔腿即往山下滾去。
白無常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奸詐,竟然耍了自己,若非自己頭硬,一隻右手准被砍去,儘管如此,腕脈那道血痕更激得凶性大發,烈喝著「找死」,人如殭屍彈起,快如利箭射來。
毛盾才逃出數十丈,卻覺得背後那隻手已不及五尺,他一轉頭,更近得剩下三尺,嚇得他落地沖滾,沒命尖叫那位神秘人。
「快來啊……我完了!」
眼看白無常厲笑暴乾坤,整個人凌空撲至,一隻骷髏手暴探而至,就要扣向毛盾腦袋。
毛盾嚇壞了,短刀頂去,咔然一聲,被抓個稀爛,那攻勢未竭,直逼腦門,毛盾但覺煞冷氣息灌來,整個人已僵住,連喊叫聲都沒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完了」。
那要命的骷髏手果然扣向天靈蓋,冰冷指頭鑽過頭皮,毛盾凄狂尖叫,似乎靈魂為之被抽掉般。
不動了,一切都靜止如初,空氣似已凝結。
過了許久,毛盾腦門才有了知覺。重力還在,冰冷還在,那隻要命的骷髏手也還在,正正中中扣住腦門,然而它卻如此僵住了,似石雕像般不動了。
毛盾仍不敢動,沉默近半分鐘,但覺得那隻手真的不動了,他才敢動,猛然滾地彈出三尺遠,拔腿欲逃的同時仍趁機瞄向不動的無常鬼。
他表情依然兇惡,姿勢依然霸道,連眼珠都噴著怒火,就是不動。
「會是被人點了穴道?」
毛盾想及,又想那位隨時會幫助自己的神秘人,他不禁膽子大了。
「看你囂張到何時?看我如何收拾你!」
他戒備地往前跨一步,沒事,再跨一步,又沒事,然後才大搖大擺晃過來,一手槍下那《多情寶錄》,然後想出手教訓這可惡傢伙。
然而他剛要伸手,已發現白無常咽喉那道細如紙薄的血痕,他似乎死了。
「這麼快?連眼睛都來不及眨……」
毛盾對那神秘人手法佩服有加,眼看白無常已經翹了,動手教訓也沒什麼意思,他現在反而對神秘人感到好奇了。
「老前輩你一直都跟著我?」
沒聲音。
「是您殺了這無常鬼?」
還是沒聲音。
毛盾不禁緊張:「老前輩您還在吧?如果還在,請出來受晚輩一拜如何?」
空空蕩蕩,不知何處是迴音。
毛盾泄氣了,兀自報怨地說:「混了那麼久,這幾天真癟,被人盯著屁股走,卻連個鬼影都沒見著。」
喊了幾聲沒反應,他只好放棄,重頭回到尋找秘籍上,一提及秘籍,他突然暗呼好險,如果那神秘人也是有意利用自己帶路,想取得秘籍,自己豈不輸的很冤枉?
還好,方才沒把人叫出來,否則自己在感恩之下,說不定就這麼泄了口風。
他轉向四周瞧瞧,還是一臉感恩:「多謝前輩搭救,晚輩感激不盡,在經過幾次折磨之後,晚輩深覺武功重要,雖然《多情寶錄》練起來可能有副作用,但晚輩仍決定要練它,畢竟被人欺負的味道不好受。不過儘管如此,晚輩還是會盡量剋制自己,所以才找到這冰天雪地的地區,以能達到清心寡欲效果;您的盛情我在此先行謝過,來日有緣相遇再圖回報!」
拱手為禮后,他很快把白無常埋在雪堆中,然後若有所失般的往高山處再度攀爬。
每爬一丈,他即暗自竊笑幾聲,如此一說,那神秘人必定以為自己只想找尋棲身之所,而非另有圖謀。
待他消失后,一道灰影方自輕輕飄落雪地,遙遙望著毛盾留下的腳印,他輕輕一笑:
「智慧頂尖,可惜經驗不足,耍詐高明卻計劃潦草;既然知道我一路上盯著你,哪不知我明白你在幹什麼?光說一句話就想唬過我?把人埋在雪堆想掩跡,卻留下腳印,哪門子毀屍滅跡?」
那老人一手吸出白無常屍體,老遠一拋,直落懸崖,他只談聲說道:「一味殺人終也該有被殺的時候,怨不了誰!」
淡聲輕嘆中,他尾隨毛盾而去,臨跟蹤,還得運用衣袖擦毛盾屁股,替他把留下的腳印給掃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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