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亡之路
顯然,按照正常的思維模式錢小峰是逃不出警察的追捕的,必須反常規他才有可能脫身,在地下車庫裡他並沒有象個無頭蒼蠅到處亂跑,他甚至蹲在車庫的角落裡呆了一兩分鐘,那是在琢磨怎麼逃出公安局這張大門,思索了片刻,他終於有了個大膽的設想:開警車,大大方方走出公安局的大門……
欺騙女特警
就在刑偵隊準備把錢小峰羈押去看守所的時候麻煩來了。誰都沒有想到錢小峰會逃跑,警察面對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幾乎毫無戒備,辦案的是重案大隊副大隊長趙志遠,他審訊完錢小峰后就把錢小峰交給了跟他當學徒的葉子看守,自己跟隊長陸蒙一起找局長李正中彙報案子去了。葉子是剛從特警隊調來刑偵隊的女特警,人長得漂亮,個子又高,一來就跟副隊長趙志遠學業務,看守錢小峰對她來說其實是小菜一疊,別看一個女孩子,曾經拿過公安部的散打冠軍,可偏偏就在這個散打冠軍手裡,一個文弱書生卻神不知鬼不覺地跑了。
錢小峰是得知自己會要被刑事拘留之後開始尋找機會逃跑的。當趙志遠向他宣布他必須留下來的時候他感到了空前的震驚。原本是要申辯什麼的,被帶進公安局以來他一直都在申辯,他不是兇手,他沒有殺人,江婷婷不是他殺的,可是沒用,誰都不聽他的,一個一個證據堆積到他身上,他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了,不管他承不承認,他都是個殺人犯,葉子說你被刑事拘留了。當拘留證書擺到他眼前要他簽字的時候他傻了,他說什麼都沒用了,這時他才相信自己真的成了殺害自己妻子的兇手,他再無話可說,一切都木已成舟。
葉子說:「簽字吧,你因殺人罪被刑事拘留。」
錢小峰什麼都不說了,僵直地站在那裡。
葉子又喊了聲:「簽字吧,錢小峰。」
錢小峰還是沒有反映。
葉子說:「別裝了,人都殺了,還在乎一個手續?」
錢小峰終於象從夢裡醒來了,回到現實,連連搖頭,說:「不,這不可能,我沒有殺人,我不會在這上面簽字。」
葉子就有些惱怒,眼睛狠狠地瞪著他,說:「什麼?不簽?」
錢小峰很鎮定:「對,我不簽,我沒有殺人,這個字我不能簽!」
葉子:「你說沒殺就沒殺?所有證據都指向你,指紋,足跡,現場的一切痕迹物證都是你的,除了你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了,你還能抵賴?有意義嗎?」
錢小峰:「我沒抵賴,也不想抵賴,我尊重事實。」
葉子:「證據就是最好的事實,你能推翻?」
錢小峰:「我……不能推翻,但我不認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那是你的權力。」
葉子有些無奈,能用的辦法都用盡了,對於這個在美國喝了幾年洋墨水的錢小峰既不能打又不能罵,人家的法律知識比你還強,葉子跟她的師傅趙志遠一開始就覺得拿他沒辦法,審訊的時候他矢口否認殺人的事情,在鐵的證據面前他還是一再抵賴,最終只好採用零口供上報材料,現在拘留又拒絕簽字。行,你拒絕就拒絕吧,我只要在逮捕證上寫上本人拒絕簽字,這張法律文書同樣有效!
葉子把這個意思告知了錢小峰,然後當著錢小峰的面寫上了上面這句話,所有的法律程序都走到位了,下一步就是羈押。
來自女子特警隊的葉子看守一個錢小峰實在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
幾分鐘后錢小峰的肚子就開始痛起來了,痛得很難受。
葉子就問:「哪不舒服?」
錢小峰指指肚子,不說話。
葉子:「肚子痛?」
錢小峰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能讓我方便一下嗎?」
葉子就有些為難:「這這……」
錢小峰:「你不會連我方便的權利都剝奪了吧?」
葉子還是為難:「可是你……」
錢小峰:「擔心我跑?」
葉子很誠懇:「你看現在就我一個人在這,能不能……」
錢小峰咬緊牙關說:「我很理解你,一看你就是個好警察,嚴格履行職責,讓我佩服,我知道你擔心我耍花招,擔心我跑,可你怎麼就不想想,我用得著跑嗎?要跑我跑到你們公安局來幹什麼?我正等著跟你們打官司,就盼著你們把我關了,關了才好打官司,我要跑了還打什麼官司?你怎麼連這點都不明白?」
葉子倒是有種釋然的感覺,錢小峰總說自己冤枉,自己沒有殺人,沒有殺人他還跑什麼跑?葉子就說:「那行,你等等,我去叫個人來。」
沒等葉子出去錢小峰來了個激將法:「要不這樣,我就在你們辦公室就地解決,你拿個臉盤給我,你可以看著我解,你還可以幫我把褲帶解開,再不行就用槍逼著我行嗎?只要我耍花招你就一槍把我嘣了,在美國這是合法的,我不會怪你的,你看著我拉吧。」
葉子一下火氣就上來了,眼睛對錢小峰一瞪:「有完沒完?不拿鏡子照照?」
錢小峰裝得更加難受:「我沒別的意思,就想上個廁所,你們警察總得講點人道吧,我再是殺人犯也要拉屎拉尿呀,自由的權利你們可以剝奪我的,上廁所的權利總不至於也要被剝奪吧。」
葉子再懶得跟他多說,也懶得去叫人了,解開了錢小峰手上的手銬,說:「去去去!別羅嗦了,走廊的右邊,快去快回。」
葉子把錢小峰送到了廁所的門口。
也該錢小峰逮著機會,就在葉子在外面等著錢小峰方便的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葉子匆匆忙忙回辦公室去接電話,電話是江山打來的,他正在電梯里,問錢小峰的情況怎麼樣?葉子說好著呢,他正在廁所方便。
江山一聽就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讓葉子馬上去廁所看看。
葉子掛了電話馬上跑過來,轉身就往廁所跑,可已經晚了,廁所里什麼都沒有。
錢小峰跑了!
廁所的窗戶開著,顯然,他是翻窗出去的,窗外的流水管還留下他的腳印。
這時江山已經趕來,問:「人呢?」
葉子戰戰兢兢:「跑了。」
江山罵了句:「你他媽王八蛋!」飛身就往樓下跑去!
錢小峰看上去是個文弱書生,但真要逃命了就充分顯露出他的智慧了。他是順著五樓廁所外的管道往下爬的,一隻手還戴著手銬,卻並不妨礙他行動,他牢牢鉗住流水管一直從五樓滑到了一樓,本想爬過圍牆往外逃跑,可圍牆足有兩米多高,他試著往上沖了兩次,連圍牆頂邊都摸不到,最終他放棄了攀爬圍牆,就在他撤離圍牆的時候他突然靈機一動,立即脫下自己的外衣扔到圍牆上,製造了一個翻牆逃跑的假相,自己則以閃電般的速度鑽進了摟底的地下車庫。
直到這個時候外面抓逃的喊聲才響成一片。
錢小峰一點也不驚慌,他很清楚,現在警察肯定在沿著他扔衣服的地方尋找他的足跡,也許圍牆外面已經圍滿了警察,那就讓他們找吧,他們在外面呆得越久就對他越有利,他就越容易脫身。
顯然,按照正常的思維模式錢小峰是逃不出警察的追捕的,必須反常規他才有可能脫身,在地下車庫裡他並沒有象個無頭蒼蠅到處亂跑,他甚至蹲在車庫的角落裡呆了一兩分鐘,那是在琢磨怎麼逃出公安局這張大門,思索了片刻,他終於有了個大膽的設想:開警車,大大方方走出公安局的大門。
換成別人肯定不行,錢小峰卻有這個辦法,怎麼在沒有鑰匙的情況把一輛汽車開動,這是他早兩年就從汽車修理廠學會了的業務,用他的話說是為了適用突發事件,一旦遇到麻煩比方自己的車鑰匙丟了還能有辦法把車開動,這其實是個非常簡單的活兒,一點也不複雜,一點也不難,就是個技能,不要動多少腦筋,一學就會,這活兒一直以來都沒派上用場,車鑰匙一直沒丟過,現在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他選擇了一輛好一點的警車,一輛帕沙特,悄悄地把車后玻璃窗砸開一個洞,開了車門,從方向盤底下扯開了兩根電線,好象叫什麼「司位子」的東西,用兩根直裸的電線放在一起碰了幾下,車就發了,他就開著那輛足有八成新的帕沙特警車大大方方開出了公安局的大門,沒有任何人阻攔他,門衛的武警還跟他行了個漂亮的舉手禮。
那種味道讓他感覺挺爽。
圍追堵截
可爽的感覺沒有讓他持續多久,剛出公安局的大門就被警車的車主發現了,這警車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刑偵隊長陸蒙,這時她剛跟趙志遠從河西回來,正要進門,一眼看見自己的警車開過來就警惕起來,正要舉手攔車,警車卻飛馳而過,在發現自己的警車開來的那一瞬間,陸蒙隱約地發現車裡那個開車的就是剛剛拘留的殺人犯錢小峰,她的反映是極快的,讓趙志遠掉轉車頭就追。
錢小峰駕駛警車逃出公安局最多十分鐘就被陸蒙、趙志遠追上了,街頭很快出現警車追車鏡頭,都在全速行駛,風馳電掣,緊張不斷,比電影里的追堵鏡頭還要精彩。
沒有多久錢小峰就遇到了公安機關的大批警車圍追堵截,錢小峰穿街過巷,亡命奔逃,警方通過JPS衛星定位系統及時跟蹤目標,錢小峰走到哪裡大批警車追到了哪裡,而且多條路口都被封死,錢小峰只得乖乖往城外逃奔,警方的一張網在迅速收縮,收縮,最後把錢小峰逼到了東郊的一條隧道里,這是警方在追捕過程中已經確定的圍捕方案,只要錢小峰一進隧道,前後夾攻,隧道的另一頭已經有執勤民警在攔截,錢小峰無疑就是瓮中之鱉,絕對死路一條……
誰都以為錢小峰無路可走,可錢小峰還是象泥鰍一樣跑了。
當陸蒙、江山等人前後夾攻把錢小峰堵在隧道中間的時候,錢小峰已經無路可逃,兩邊的警車相距一、二十米,槍口全都對準了中間的錢小峰。錢小峰把車停了,把所有的警燈警報都打開,跟前面的警車燈光形成對峙,一時間誰也看不清誰,就那麼一瞬間,錢小峰看到了生路——路旁的流水溝,他把兩邊車門都打開,一邊抓起了車內的陸蒙的制服向外面揮舞著,一邊喊著別開槍,我投降,其實這是他的緩兵之計,他才不會那麼傻了,即使是死他也不會投降了,現在他已經夠明白了,只要落到警察手裡他就是死路一條,投降也是死,跑也是死,跑還有一線生機,為什麼不跑?說投降只是給自己留點時間,當然也是為了保命,在所有的槍口都對準自己的時候他是不能瞎跑的,瞎炮就會沒命,說投降對方至少不會馬上開槍,只要對方不馬上開槍他就有逃跑的機會,就能贏得逃跑的時間,就在他喊了幾聲投降之後他把那件制服掛在車門上,自己卻悄悄地鑽進了旁邊的下水道里……
江山和陸蒙幾乎是同時到達的,她們的槍口都已經瞄準了錢小峰的警車,江山打開了槍的保險,正要開槍射擊,卻被陸蒙制止:「別開槍,人家已經投降了,上去把他銬上吧。」
江山發現前姐夫跑了之後就憋著一肚子火,發誓只要碰上錢小峰他絕對會一槍「嘣」了對方,不死也要讓他殘廢,現在機會來了,他真的做好了一槍擊斃對方的準備,可陸蒙制止了他,陸蒙說得夠明白了,人家投降了,「*」是不虐待俘虜的,當敵人舉手投降的時候再給人家一槍這就太不義道了,這不是他江山的性格,所以他最終放棄了射擊,等待合圍,活捉錢小峰。
陸蒙一邊舉槍一邊喊話:「錢小峰,你已經被包圍了,趕快出來,舉起手來,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中間的警車只有警燈在閃,警報在叫,卻不見錢小峰人影。
陸蒙又喊:「錢小峰,別再頑抗了,你跑不掉了,我警告你,你再不出來我就要開槍了!」
中間的警車還是沒有反映。
陸蒙發出了最後通諜:「錢小峰,我數三下,你要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
前方依然沒有反映。
陸蒙:
「一!」
……
「二!」
……
「三!」
陸蒙端槍衝上前去,江山和其他警察也衝上前去,幾十條槍對準前面的警車。
可警車裡什麼也沒有,一輛空車,錢小峰連影子都沒看見。
陸蒙驚訝而又焦急地問:「人呢?!」
人們只好在四處尋找,不久江山沿著路邊的流水終於發現地下的下水道口子,就在錢小峰警車停放的下面,一個敞開的口子依稀可以鑽進一個人。
江山什麼也沒說,立即鑽了進去,其他人跟著鑽了進去。
在下水道管道里,江山沒命的奔跑,跑了十來分鐘,終於看到了錢小峰的影子,這一回他顧不了那麼多了,發現目標就開槍,一槍打過去,什麼也沒打到,在他看來,這是對錢小峰的警告,下一槍可能就在錢小峰的頭上開花了。
江山的奔跑速度其實夠快的,開了一槍再追了幾十米又發現了錢小峰,這一回他瞄準了,在他的潛意識裡他是下決心把這個逃犯擊斃,他有足夠的理由,前面鳴了槍,你要再跑我就把你擊斃,名正言順,也為他死去的姐姐報仇了。
可就在他扣動扳機射擊的那一瞬間,陸蒙又趕上來了,陸蒙還是制止了他:「喂,把槍放下,你是不是真想把他斃了?」
江山:「有問題嗎?我已經警告他了,一切程序都走到位了。」
陸蒙:「你敢?我警告你!你要公報私仇我處分你!我需要的是個活人,不是一具屍體!」
江山真感到無奈,前面他要開槍陸蒙說人家投降了,不能開槍,結果讓人家跑了,現在機會又來了,陸蒙又要抓活的,真是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只得服從,多好的機會,卻只能放棄,行吧,還是追吧,為了一個活的殺人犯江山感覺除了繼續追捕沒有別的選擇。
可就在他們繼續往前追趕的時候錢小峰又消失了。
下水道不是一根腸子通*,不能形容曲徑通幽,只能說是七彎八拐,又臭氣熏天,還不時冒出幾隻老鼠,爬出幾條小蛇,給陸蒙、江山他們憑舔了幾分驚惶和意外,追趕的速度就打了不少折扣,以至追著追著就沒有了錢小峰得蹤影。
偏偏前面遇到了一個岔口,後面的隊員還沒有及時跟上來,陸蒙和江山只得沿著岔道分頭追趕。
也該陸蒙倒霉,偏偏追著追著就讓她給趕上錢小峰了。
陸蒙發現錢小峰就喊:「站住!不站住我就開槍!」
兩人隔著只有五六米,錢小峰意識到了再不能跑了,再跑人家一槍打過來就沒命了,無奈,只得真的投降,末日到了,他像個聽話的孩子,停下腳步,乖乖舉起了雙手。
陸蒙命令錢小峰轉過身來,錢小峰就乖乖轉過身來!
看到只有一個女警察,錢小峰的心裡又在打著他的算盤。
陸蒙看見錢小峰戴手銬的左手,就命令道:「把你的左手伸過來!聽著,別耍花招,不然我槍子不認人。」
錢小峰哪有不耍花招的?到了這個地步只要能逮著機會他絕對會跑,他伸過戴手銬的左手,眼睛卻四周掃射,他很快看到了洞壁上面一條蛇的尾巴在動。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看見蛇就看見了希望,蛇就是救星!
錢小峰眼睛一亮,突然尖叫了一聲:「快閃開!有蛇!」
陸蒙本能地一聲驚叫:「啊?!」
陸蒙真的看到了蛇的尾巴,出於一種本能,或者緊張無措,她舉起槍朝上「啪!」的開了一槍,也正是這一槍改變了她與錢小峰對持的格局,槍一響幾條蛇嚇得紛紛落下,一條蛇正好落到陸蒙舉槍的手上,陸蒙「啊」的尖叫一聲,手槍突然落下,錢小峰很快找到了機會,衝上前去把陸蒙使勁往後一推,大聲喊著:「快閃開!」
陸蒙被推到兩米之外,蛇還纏在她的手上,陸蒙害怕得要命,不停地叫喊:「啊?蛇!蛇!」
錢小峰終於逮到了機會,趁陸蒙使勁甩掉手上的蛇之機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手槍,舉槍把槍口對準了陸蒙:「別動!」
陸蒙驚恐:「啊?」
錢小峰用槍逼著陸蒙:「別過來,別逼我開槍!」
陸蒙人被錢小峰用槍逼著,手上的那條蛇還纏著,地上的三四條蛇偏偏還在往她的腳前移動,她害怕而又無奈地往後退著,口裡盡量勸說錢小峰:「別亂來,錢小峰,什麼都好商量,把槍給我。」
錢小峰:「對不起,我們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別過來,別逼我,我只想逃命!」
陸蒙欲衝上去去抓錢小峰,手上的蛇卻沿著手臂往她身上爬著,陸蒙拚命地把手上的蛇甩掉,正要往前沖,地上的蛇又朝她游來,她無奈地後退,再後退……
錢小峰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邊舉著槍邊後退,再後退,退了五米,又退了十米,然後迅速轉身沒命地奔跑。
陸蒙後退幾步突然抬頭,卻沒看見錢小峰了,陸蒙焦急萬分,大聲呼喊:「錢小峰,你跟我站住!」
這種喊叫就象一個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的呻嚀,沒用,錢小峰根本沒有聽見,惟有奔跑。
不知跑了多久,錢小峰走到一個向下陡峭的斜坡,這是兩條下水道彙集的地方,臭水滔滔不絕,下面看不到頭,錢小峰遲疑了片刻,就在他停下腳步的時候他聽到了後面急促的腳步聲音,還夾雜著男女說話的聲音,他本能地回過頭來,很快看見了後面手電筒照射的光柱,已經不能回頭,也沒有退路,沒得選擇,前面只有一條道路,他縱身一躍,跳進激流奔騰的臭水之中,隨著水流一路衝下,最後順著這條斜坡被臭水衝到了河裡……
錢小峰跑了,不僅跑了,連刑偵隊長的手槍也被他奪了,一個殺人犯,手裡還拿著一支槍,這件事情真的玩大了,玩得誰都交不了差。
接到電台的報告說錢小峰跑了刑偵隊長槍也丟了李正中是再也沒心在太極會所推手了,接到電話就跑回局裡,迅速下達了一系列追捕指令,全線追捕逃犯,然後把陸蒙叫來臭罵一頓:「你這刑偵隊長是怎麼當的?錢小峰文弱書生一個,怎麼會讓他跑了?除了他個子比我們高還有什麼比我們高?為什麼就這麼輕易從我們手上跑了?跑了為什麼追了這麼久沒有追到?追不到還把槍也丟了?你這隊長到底是怎麼當的?你?!」
陸蒙想說什麼:「我……」
還沒說出來李正中就吼了起來:「什麼也別說,沒有理由,一要處理,你作為重案大隊大隊長,在錢小峰逃跑問題上負有全部責任,既要負領導責任又要負直接責任,按照《人民警察法》有關規定,至少要停止執行職務或者禁閉,考慮到錢小峰現在依然在逃,你是追捕逃犯的主力,不關你的禁閉,但要就地免職,隊長暫時由副隊長趙志遠代替。」
沒什麼好說的,服從!
當務之急就是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