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急於想離開婚禮大廳以致於撞上了一位吸血鬼，在模糊的昏暗中他快速的抓住我的肩膀。他蓄著傅滿州似的鬍子，鬃毛般濃密的頂得上好幾匹馬的頭髮。要是換在別的時候，我可能還有興緻聊兩句，但現在我只想讓他讓開。

「為什麼這麼急急忙忙的，我的小女傭？」他問。

「先生，」我很有禮貌地說，因為他一定比我大。「我真有急事，請原諒我撞到了您，但我真的要走了。」

「你不是一個捐血者嗎？」

「不是，抱歉。」

突然他鬆開了我的肩膀，回到了他被我打擾的談話中。伴隨著巨大的安慰感，我繼續撥開人群向外走去，因為剛才緊張的一刻所以現在更加小心。

「你在這啊。」Andre說道，簡直就像是半路殺出來的，「Queen需要你。」

我不得不提醒自己，我在那裡工作，不論怎樣都不能受情緒影響。我跟著Andre走到Queen旁邊，她正和一群吸血鬼及人類交談。

「我當然在你這邊，S。phie。」一個女吸血鬼說。她身著一件粉色蕾絲繞肩並鑲有碩大鑽石的晚裝。也許是水晶，但這對於我來說就和真的一樣。我懂什麼呢？淺粉色非常適合她的巧克力膚色。「不論怎樣，阿拉斯加那幫傢伙都是混蛋，我只是驚訝你把他作為結婚的首要考慮對象。」

「這麼說如果我去出庭，你會很友好的是嗎？Alabama。」S。phie-Anne問，她看上去絕不會超過16歲。她抬起的面龐光滑而堅毅，大眼睛水靈靈的，妝容精緻極了。棕色的頭髮非常蓬鬆，這對於S。phie-Anne有些反常。

那個吸血鬼很明顯非常溫柔，「當然。」她說。

她的人類伴侶，以前我就注意到的一位尖牙粉，直到她轉身離開S。phie-Anne時，大約有十分鐘。他們接下來會繼續策劃什麼陰謀詭計。當然，他們都說自己喜歡焰火，還有在月光下的沙灘上散步，不過無論什麼時候參加派對，都是胡扯和謊言。

S。phie-Anne目光掃過我，我微微點了點頭。Alabama借口說要恭賀新人，她的伴侶跟在後面一起走了。我留心著周圍遍布的靈敏耳朵，至少大多數人都比我靈得多，我說「過一會兒。」，然後得到了Andre的允許。

下一個來討好S。phie-Anne的是Kentucky的king，那個被異度空間戰士保護著的人。Alabama看上去很像DavyCr。ckett，再來頂浣熊皮的帽子就像極了。實際上，他穿著皮褲子，山羊皮上衣，夾克，流蘇羊皮靴，頸上還繞著絲巾。

也許他的保鏢是用來防護警察的。

我沒看到Batanya和Cl。vache在哪，所以我判斷他們留在了房間里。我沒看出來花重金雇傭他們當保鏢有什麼好，而且保鏢不貼身有什麼用呢。後來，因為沒有人類在周圍讓我分心，我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Kentucky身後總是有一塊地方沒人，無論人群多擁擠，無論有人從他身後經過並踏入那塊地方是一件多麼自然的事情，但，沒有。看來那些異度空間戰士還是正在任務執行中的。

「S。phie-Anne，你是疲憊的雙眼前的一道風景線。」Kentucky說。他說話的長音兒拉得就和蜂蜜似的，還特意讓S。phie-Anne看到他露出的尖牙。惡……

「Isaiah，見到你總是那麼的讓人愉快。」S。phie-Anne說道，她的聲音和表情和往常一樣的平靜。我說不好S。phie-Anne知不知道他的保鏢就在他身後。但我靠近一點之後，我發現雖然看不到他們倆，但是我能聽到一些他們的想法，當然同樣讓他們隱形的魔法也模糊了他們的腦電波，但是我可以收到一些模模糊糊的迴音。我沖他們微笑，真是傻死了，因為Isaiah，那個Kentucky的king,立刻就看出來了。我早應該知道他沒有看上去的這麼傻。「S。phie-Anne，我想和你聊一下，不過請讓這位金髮女迴避一下。」Kentucky露齒一笑，「她讓我不安。」他沖我點點頭，就好像S。phie-Anne有很多金髮女跟著她似的。

「當然可以，Isaiah。」S。phie-Anne說，「S……kie,請你去樓下取之前到的那個行李箱。」

「沒問題。」我才不介意去做一個小差事。我差點就忘記了今晚早些時候電話里那個粗魯的聲音。這種制度真是愚蠢，為什麼要我們跑下去取行李箱，而不讓門童幫我們送上來呢，不過這世界就是這樣，到處都是麻煩的規矩，不是嗎？

但我轉身要走時，Andre像往常一樣面無表情，不過就在我快要走遠時，他說，「稍等，殿下，我們還沒告訴這個女孩今晚您的行程。」他的身影就像一串不連貫的影子，一下就閃了過來，手抓住我的胳膊。我懷疑他和S。phie-Anne通過心電感應交流過了。Sigebert在無聲當中走到了Andre剛才的位置站在S。phie-Anne身旁，並後退了半步。

「讓我們聊兩句。」Andre說，速度就和眨眼一樣把我帶到一個出口處。我們在一個空蕩蕩的員工通道，大概有十碼長，然後就朝右轉彎了。兩個侍者從角落那邊經過我們，好奇的瞥了一眼，不過當他們碰到Andre的目光就趕忙去干自己的本職工作去了。

「那兩個異度空間戰士在這。」我說，假設這就是Andre要和我私下聊聊的原因。「他們就跟在Kentucky身後。那些戰士們能隱身嗎？」

Andre做了另一個快的看不清的動作，然後他的手腕伸到我面前，滴著血，「快喝。」他說，我感覺他在給我施加壓力。

「不！」真是令人震驚的無禮行為，那種要求，還要我喝他的血。「為什麼？」我試著後退，但無路可退，也沒有人可以幫助我。

「你需要和S。phie-Anne或我有更強大的聯繫。你給我們帶來的不只是支票。你已經證明了你比我們想象的更有價值。這次會議對我們的生存非常的重要，我們要爭取有可能的任何優勢。」說的真是誠實。「我不想讓你控制我。」我告訴他，而且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恐懼的顫抖，真是糟糕透了。「我不想讓你知道我的感受。我只是來工作的，之後我還要回到我原來的生活中去。」

「你已經不再那種生活了。」Andre說，他看起來並不兇惡，這真是奇怪，而且也最讓人害怕，因為他看起來就是在說真的。

「可是我想。」都不知道我自己說的是什麼，不過Andre讓我回過神來了。

「我才不在乎你對你今後的生活有什麼計劃，」他聳了聳肩，對我的生活表示遺憾。「如果你喝了血，我們就會更強大。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要是我不尊重你的能力就不會告訴你了。」

我推他，就和推大象一樣。除非大象想動才有用。Andre不想動，他的手腕離我的嘴更近了，我把緊緊地閉上嘴，雖然我知道如果有必要的話Andre甚至會把我的牙敲掉。但要是我張嘴叫的話，他會在我叫來幫手之前把血灌進來。突然，第三個人出現在在通道里。Eric還穿著那黑色的袍子，站在我們旁邊，他的表情一反常態的難以琢磨。

「Andre，」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加的低沉，「你為什麼要這麼干？」

「你在質疑女王的命令嗎？」

Eric處境不妙，因為他這絕對是干擾了女王命令的執行。至少，我覺得女王已經知道了，不過我只能祈禱他能留下來幫助我。我用眼神懇求他。

我寧願和其他幾個我認識的吸血鬼建立聯繫，也不要和Andre。而且，很愚蠢的，我禁不住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傷害。我給Andre和S。phie-Anne阿拉斯加那個那麼好的主意讓Andre來當king，卻換來這樣的下場。這教育了我要閉好嘴，還有要像從前的人那樣對待吸血鬼。

「Andre，讓我來提個建議吧。」Eric用一種更沉著冷靜的語氣說道。很好，他在想辦法。至少我們倆中有一個需要這樣。「她必須要高興，否則她就不會合作了。」

哦，糟糕。就知道他的建議不會是「讓她走，否則就捏碎你的脖子」，Eric可比那聰明多了。J。hnWayne在你需要時跑哪去了，BruceWillis呢？或者MattDam。n也成啊，要是現在我能看見Jas。nB。urne會高興死的。（這些人是誰啊，我怎麼都沒有印象呢？）

「我們以前交換過幾次血液，s……kie和我。」Eric說，「實際上我們以前是情人，」他靠近點，「我覺得要是由我提供的話她不會那麼固執的。那樣合你的意嗎？我聽從你的命令。」他充滿敬意的點了下頭。他非常小心，太小心了。這讓我更加害怕Andre。

Andre在考慮時放開了我。他的手腕也快要癒合了。我呼吸不穩，心也砰砰的跳。

Andre看著Eric，我從裡面看出一些不信任的成分。然後他看看我。

「你就像狐狸獵殺時躲在草叢後面的小兔子，」他說。他長長的暫停了一下，「你為Queen和我幫了很大的忙，不止一次，要是結果是一樣的，為什麼不呢？」

我開始說：「而且我是見證Peter死亡的唯一證人。」但是我的守護天使讓我閉上了嘴，阻止了後面的話。好吧，也許不是我的守護天使，而是我的下意識讓我閉嘴而已。不管怎樣，我很慶幸。

「好的,Eric,只要她在王國里，只要她的一滴血我就能找到她，如果你們交換了不止一次，那你們的聯繫就很強了。她對你的召喚回應的好嗎？」

什麼？什麼召喚？什麼時候？Eric從沒有召喚過我。實際上，以前我曾經不折不扣的和他對著干。

「是的，她回應的很好。」Eric眼睛都不眨地說。我都快要笑出來了，但那樣就會前功盡棄，所以我低下頭就好像我對我的奴隸身份感到不好意思。

「好的，那麼，」Andre不耐煩地擺擺手，「繼續。」

「在這嗎？我覺得私下一點會更好。」Eric說。「此時此地。」Andre不再做任何讓步。

「S……kie.」eric用專註的眼神看著我。

我望向他，明白只要再多說一個詞，這個辦法就沒戲了。要這樣做我就不能掙扎，不能尖叫或拒絕。Eric也許能讓我不和Andre交換血液，但他也只能做到這份上了。

Eric揚了揚眉毛。

這表示Eric告訴我這是我最好的選擇，他不會傷害我，歸屬於他總比歸屬於Andre好。

我知道這一切不是因為我笨，而是因為我們被聯繫在一起。Eric和Bill都有我的血，而我也有他們的。第一次，我明白了這中間有某種聯繫。難道我沒看到他們身上的人性多過吸血鬼的本性，難道我沒看到他們比任何人都更有傷害我的力量，不只是我之前和他們的關係讓我和他們維持著聯繫。這都是因為血的交換。也許是因為我與眾不同的天賦，他們不能操縱或控制我，他們也不能讀我的心。我也不能讀他們的。不過我們真的存在著某種聯繫。一共有多少次我在人群中聽到他們的低語，而都沒有意識到呢？說出這些比把它想明白更困難。

「Eric,」我把頭偏向一邊，他像我一樣讀懂了肢體語言。他向我走了一步，在走過來的同時用手臂撐著斗篷稍微遮掩住我，這樣給了我們一些私人空間。

這姿勢很做作，但是是個好主意。「Eric,n。sex.」我盡量嚴厲的說出這句話。不是愛人間的血液交換的話，我真的很難忍受這個。我也不能在別人的面前havesex。Eric彎下腰靠近我的脖子和肩膀，他的身體也貼了過來。我的胳膊抱著他，因為這樣是站穩最省事的姿勢。然後他咬了我，我無法抑制住一點疼痛。

他沒有停下，感謝老天，因為我想在這個過程里讓自己疼著。他的手在我背後撫摸，像是在試著安慰我。

幾秒鐘之後，Eric舔著我的脖子，以確定他促進癒合的分泌物蓋住了傷口。「來吧，S……kie。」他對著我的耳朵輕語。除了躺下，我夠不到他的脖子，要不他就得彆扭的彎著腰。他開始握住他的手腕放到我嘴邊，不過我要換一個姿勢才行。我解開了他的扣子把襯衫拉出來，我猶豫著，我很討厭這部分，因為人的牙齒並不像吸血鬼得那麼好用，而且我會咬的一團亂。Eric的行動讓我吃了一驚，他拿出了儀式上給密西西比和印第安納結婚用的那把小刀。他應該用同樣快速的動作劃開他的手腕，但Eric卻在自己的胸膛上劃了一道，就在他nipple的下面。血非常緩慢的向外滲，我用這種緩慢的速度跟上血流。這動作簡直親密的讓人臉紅，不過，至少我不用看著Andre，他也看不見我。

Eric不安分的亂動，我意識到他是被「激活」了。我真是無能為力，我只能支撐著讓我們的身體分開，好遠離那及其關鍵的幾英寸。我努力的吸著，而Eric發出一些小噪音，不過我努力忍著。吸血鬼的血很濃，又很香甜，不過當你想想你是在幹嘛而且你一點也不興奮的時候，這一點也不享受。當我覺得時間夠長的時候，我放開Eric並用顫動的手繫上他襯衣扣子，想著這個小插曲終於結束了，而我能躲到什麼地方直到心跳恢復正常。然後Quinn推開門進入了走廊。

「你們在幹什麼？」他大吼，我不確定他的「你們」是指我，還是Eric或是Andre.

「他們在執行命令。」Andre尖銳的回答。

「我的女人不用聽命於你！」Quinn說。

我張嘴想反對，但是，我在這種情況下，很難告訴Quinn我能照顧好自己。沒有什麼社交指南能挽救這種事情，甚至我的教母的禮儀通用法則也沒有能指引我現在情況的條文。我很想知道親愛的Abby會怎麼說。

「Andre,」我說，並且試著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堅強而不是怯懦和恐懼，「我會完成替女王在這接受的任務，因為是我自己答應的。但我絕不會再為你工作。Eric，謝謝你儘力讓這事愉快一些。」（雖然愉快真的不是一個恰當的詞）

Eric不得不斜靠著牆，他的斗篷敞開著，褲子里的突起相當明顯。「哦，沒事的。」他好像夢遊似的說。

這絲毫沒有任何的幫助，我有些懷疑他這樣做是故意的。我感覺自己的臉紅了。「Quinn，我一會兒再和你說，我們說好了。」我突然說道。然後，我稍微猶豫了一下，「要是你願意聽我說的話。」我想，但說不好是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太不公平，要是他能早進來分鐘或者乾脆不要進來的話，那就幫了我大忙了。

我不向左右看，大步走向走廊，在右面的轉彎處轉彎，走過一扇門，直接走進了廚房。

這當然不是我要去的地方，不過至少遠離了走廊里的那三個男人。「行李區在哪？」我問我第一個看到的服務生，她在圓盤裡託了一整盤人造血，在沖我抬頭示意南邊那個出口時也沒又停下來。今天晚上這東西我喝的太多了。這個門很重，使幾級樓梯下降到樓下，我估計已經到地下了。我來的地方並沒有地下室，所以讓我下到下面使我有些恐懼。我一直在走，好像什麼東西正在追趕著我，而且我一直在想這個該死的手提箱，所以我沒有考慮別的事情。但當我到達樓梯平台時，我完全停了下來。現在，我脫離了人們的視線，真正獨自一個人。我站了一會兒，一隻手支撐著牆。我開始發抖，當我摸到我的脖子，我意識到我的衣領很滑稽。我把衣領向外拉出，向一邊低下頭去看它。衣領上沾滿了我的血液。淚水充滿了我的眼睛，我坐到這個陰冷的樓梯平台上，在這個遠離家鄉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