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風雨之夜（上）
雪舞，凌天，紫萱和克魯退出了客廳，玄慧與空和凌也跟著退了出來。迪特因為還要參加法托城的防務會議，因此就沒有跟來。「公主殿下，請您稍等一會，等將軍分配完任務后我一定會去拜訪公主的。」他如此說道。「那就麻煩迪特了。」雪舞答道，迪特能夠提供儘快面見守護神的方法，雪舞十分感激，要不是他解圍，恐怕她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趕到。「喂，克魯，搞得神秘兮兮的，快說，你到底有什麼方法儘快見到小愛？」紫萱惡狠狠地威脅克魯說。「對，老實交代，不然沒你好果子吃！」奧利津也插著腰，一副助紂為虐神情。「喂，奧利津別添亂！不過……」凌天說到這裡，笑著對克魯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倒是也想弄個明白。」他的眼神里露著笑意。「真是的，就連凌天老師也是這樣！」克魯有點生氣了，顯然三人都想嘲弄他，「我只不過是想利用一下傳意之鏡罷了。」克魯說完，紫萱的兩個眼睛瞪大了。「什麼，傳意之鏡，你可真是膽子大呀！」紫萱擺出說教的姿態，「居然把傳家之寶也偷出來用了！」「喂，主人，到底什麼是傳意之鏡啊，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奧利津問道，「不過，看姐姐兇狠的樣子，顯然克魯是幹了一件大壞事！奧利津可以肯定，偷東西不是好孩子！」「什麼和什麼呀。」克魯馬上反駁道，「傳意之鏡和鋼金雙鋒都是我們弗雷爾的傳家之寶，作為繼承人的我拿出來用有什麼不對……」「那麼我想，黑斯一定不知道這件事吧！總不算光明正大！」紫萱一下子點中和克魯的要害。「這個，只是一個小小的問題……哈哈哈」克魯故作輕鬆地說，「所以才不讓休斯知道嘛，不然……」「不然就要被說教了！」奧利津馬上接了上去，「不過作為傳家寶，到底有什麼用處呢？難不成可以做甜食？」「不是啦！」克魯立即否認，「聽名字就應該明白了，是讓兩個相距非常遠的人能夠穿越空間對話的神奇法器，無比珍貴的東西。昔日的弗雷爾伯爵就是用它來聯絡各路軍隊的，怎麼樣，厲害吧！」克魯一臉的自豪。「啊哈，沒勁！」奧利津打了個哈欠，「不過能夠幫到雪舞姐姐，也算有點用吧。」「確實是非常厲害的法器那，可惜大材小用，被克魯用來和小情人聊天，難怪不敢讓黑斯和休斯知道了。」紫萱壞壞地說。「沒有啦！」克魯漲紅了臉聲嘶力竭地否認：「只不過是上次白夜襲來以後，為了確保小愛的安全，我特地回弗雷兒拿來的，這樣一旦小愛遇到危險就可以通知我們了，但是還是不讓休斯和黑斯知道為好，不然又要有得受了。」克魯心有餘悸。「不過我認為，休斯和黑斯殿下一定知道這件事。」凌天插話道，「兩位一定是認同了克魯的做法，不然剛才憑休斯殿下的直覺一定不會不追問的！」他肯定地說。「那就好。」克魯輕輕地吁了一口氣，「我把其中一枚給了小愛，還怕有點問題呢。」「不過，以後也得和他們打聲招呼才行，」凌天笑著說，「不然，和我說也行，這樣休斯他們問起來，克魯也不會那麼尷尬了，至少我可以幫你矇混一下，偷偷摸摸地拿出來總是不對的。」「是，凌天老師！」克魯正色道。「真不知道你這個老師教的到底是什麼呢？」紫萱無可奈何地說。「本來就是嘛！」凌天反倒是一臉自豪，「如何玩啊，如何偷懶啊，當克魯悶的時候陪陪聊天，有空的時候過上幾招。我想我就是教這個的吧，本來我就只會這些的。」他的表情如同宣揚政績一般。「沒有上進心的傢伙。」紫萱給出了如此的評語，「不過，話說起來，雪舞到那裡去了，怎麼沒有看到她。」「對呀，姐姐一直沒有出聲，原來她不在這裡啊。」克魯很高興從譴責自己偷拿傳意之鏡的話題中解脫出來，「讓我們去找她吧。」「那到不用，我看見她與她的老師，還有空他們一起走了，看來是有什麼話要說，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凌天倒是非常注意周圍，特別是雪舞的行蹤。「原來如此，也好，」克魯回答，「等姐姐回來我們再使用傳意之鏡吧，現在也只有等待啦。」他如此說道。當時雪舞跟出小廳，就被玄慧留了下來，里斯他們談得比較熱烈，絲毫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離開。雪舞點點頭說道；「老師，我也有話要詢問老師。」四人來到了走道邊上的開闊地方站定。老人慨嘆說；「公主你長大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成為了一個連老師我都非常佩服的人，真是難以和3年前星塵帶來的小女孩聯繫在一起。」他嘆了一口氣說，「倒是我這兩個不爭氣的徒弟，反而是一點也沒有長進。」聽到玄慧的責怪，空和凌都慚愧地低下了頭。「老師，沒有的事，一來，我沒有多大的成長，依舊是那個什麼也不懂，一直纏著老師問問題的小女孩，如果硬要說我有什麼成長的話……」少女看了看窗外藍天，「只是我現在覺得，以芬利爾的公主的身份，必須做些什麼，再也不能那樣下去了。」玄慧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雪舞，少女的眼裡沒有一絲迷茫，她繼續道，「就算是空和凌，他們也是非常努力，無論是照顧我，還是這次要和我們一起去會見守護神，他們不也都是非常努力嘛。」「公主！」空有些激動地說，「謝謝公主對我們的信任。放心吧，我們幾天來特訓的實力，絕對不會讓公主失望的！我們已經……」旁邊的凌猛地撞了他一下，空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好，對不起，又得意忘形了。」他臉色通紅地退開，「老師，對不起……」他的聲音裡面有著深深的自責。「算了，」玄慧慈祥地說，「可能是我對你們太苛刻了吧，」老人臉上突然有了一絲感傷，「活了這麼多年，到底還是看不破啊，也許我是在找尋天破的替代吧，不知不覺地就拿你們與他相比，這是我的責任啊。」老人用他那雙蒼老的手默默兩人的頭，「可是你們也有你們的優點哪，就替老師好好守衛公主吧，空，還有凌。」「老師，」空一時語塞，就連凌也露出激動的神情，「我們一定不會讓老師失望的！我們絕對會向天破師兄的方向努力的！」兩人異口同聲地說。「老師，天破是……」雪舞像是想到了什麼，試探式地詢問到。「天破就是星塵隊長的名字啊，」老人察覺到雪舞話語里隱含的東西，「他是我第一個弟子，也是有如星塵兄長和父親一般的存在啊。」老人的話語里可以感覺到一股沉痛，顯然這個優秀弟子在老人心中的地位相當重要，他的死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老師……最近星塵究竟……？」雪舞不安地問。「是啊，我也察覺到了……」玄慧憂慮地回答，「昨天從給天破掃完墓回，就有點失神落魄樣子。」他想起了非常久遠時代的事情，「好像回到了天破剛剛帶他來到我小庵的那段時間。」「老師……？難道說星塵他是被隊長從外面帶回來的？」雪舞非常地吃驚，她雖然知道星塵是一個孤兒，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是他的隊長領養了他，難怪星塵十分尊敬隊長，一直苦練劍術和法術，想要為他報仇。玄慧點頭說；「是啊，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聽到老師講述過去的故事，空和凌都屏住大氣，不敢打斷老師的思路。雖然是十年前的事情，玄慧的記憶依舊非常清晰，宛如昨日，「那是一個寧靜的夜晚，天破剛剛就任芬利爾近衛騎士隊長不過三個月的時候，這天晚上，我正在書齋研讀書籍，書名叫做《記憶操縱術》，這是一個具有非常強大威力的暗系術法，我還清晰地記得是我看到關於魔術干涉的那一段的時候，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正在想，究竟是誰這麼晚了，還來拜訪我，想不到門外出現的居然是應該在外面執行任務的天破。」「當時的他一臉疲憊，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因為不停地趕路，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皺巴巴的，靴子上也布滿了泥漿，我正在詫異，為什麼與國王一同出巡的天破會在這個時候趕遠路來找我，心裡暗暗揣測，難道陛下發生了什麼不測，而他卻閃進屋裡，一言不發，緩緩地掀開披風，露出一個孩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