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蟒蛇的種種傳說
羅傑感到很煩燥,每次他剛睡著就夢見那張黑色的面孔以及一條多毛的手臂,橫掃過草地把他擊昏。
他立刻驚醒,並且很不安。不僅僅是因為害怕,也是為戈格而難過。這個龐然大物失去了它親愛的伴侶,而梯也格使事情變得更糟,現在由於受傷疼痛,戈格已經變成一個可怕的敵人,由於疼痛它會發狂,它會殺掉它所遇到的第一個人。
「哈爾,起來!」羅傑喊道。
「睡吧!」
「聽我說,哈爾,我們該想辦法。」
「幹什麼?」
「給它把子彈取出來。」
哈爾設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句話,但這話正像羅傑說的,他總是想辦法幫助一隻動物而不會避開它。
「別胡思亂想了!」哈爾說,「你怎麼可能與一頭隨時想殺掉你的野獸交朋友呢?」
「我不知道,」羅傑承認,「但無論如何我們必須這樣做,而且你要把梯也格解僱了。」
「很不幸,我們不能這樣做。他受合同保護,我們曾經保證過,在我們結束這個地方的工作之前得雇請他。但有一件事也許我能辦得到:解除他的手槍。」
羅傑哈哈大笑:「我倒想瞧瞧!在我聽起來你好像要說,『萬分對不起,梯也格先生,我想要你的槍。』」
哈爾也笑了:「差不多是這樣。」
「如果他不交出來呢?」
「我就慢慢地勸他。」
祖盧突然衝進房間:「大蟒,先生!」
「在哪兒?」
「湖裡。」
「盯住它,我們立刻就到。」
賴因格林馬戲團想要一條蟒蛇,這裡就有一條,幾乎就在門口。他們的倦意立刻煙消雲散。他們來到了湖邊,四處一看,什麼也沒看見。祖盧指著湖中說:「在那兒!」
他們原指望會看到非洲最長的動物,現在他們看到的僅僅是個鼻子,就露出那麼一丁點兒在水面上。
他們想起了亞馬遜叢林中的南美大蟒,那是非洲大蟒最近的親戚,它們同屬蟒科,但南美蟒生活在水中,非洲蟒一般認為生活在陸地。然而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習性,就是卧藏在水邊一帶,隨時準備捉到來飲水的動物。
「怎樣把它弄上來?套索,還是用網?」羅傑拿不定主意。
「都不行。它可以呆在水下不呼吸達20分鐘之久,20分鐘,它在水下不知道早游到哪兒去了,到哪兒去找,別指望能用力氣就抓住它,也許我們可以給它找個出來的理由。」
「什麼意思,你認為你可以說服一條蟒蛇嗎?」
「是的,如果能有另一隻動物幫忙的話。」哈爾的目光在草地上掃來掃去,最後落在了樹林邊上一頭正在吃草的南非羚羊身上。
一個叫馬里的隊員正帶著一根套索,哈爾對他說:「試試能把那頭羚羊套住嗎?」
馬里毫不費力就把那頭一點也沒警黨的小羚羊捉住了。
「帶這兒來,靠水邊這兒。」哈爾叫道。
馬里把那個又踢又蹦的小傢伙拉到了水邊,他自己手握住繩頭躲進了樹叢。
當大蟒昂著頭張著嘴射向岸邊的時候,水面上湧起了一陣波浪。
「拉過來!」哈爾喊道。
馬里把那隻渾身發抖的小傢伙拉到了樹叢里就放開了它。十幾名隊員沖向大蟒,大蟒又濕又滑,根本抓不住,它從十幾個人的手中硬是溜掉,進了一個洞里。大家都很失望。
「不要緊,」哈爾說,「我們還要抓住它。它的窩肯定在那下面,遲早它總要出來的,大家作好準備,它一出來就把它抓住。」
大家就站在那裡等著——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
廚子突然出了個主意,他跑到供應車上拿來一頭大蒜,「在我們的村子里,」這位黑人說,「人們經常說,蛇離不開大蒜,沒有大蒜它們就呆不住。」
他把大蒜放在洞口,「這樣會把它引出來。」
哈爾完全知道這一套,所以他沒笑出來,這不過是許多非洲人的迷信之一。
另一種迷信是:蟒是神。許多部族都敬蛇為神。你如果殺害一條大蟒,天會大旱,莊稼都會幹死。
還有一種說法,說是大蟒在纏死一個人之前必定要把尾巴先纏到樹上,動物學家們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很多大蟒在沒有樹的原野上攻擊人或獸。
另外一種普遍的看法,以為蛇的舌頭像把油漆刷子,先在獵物全身塗滿唾液,這樣它吞咽就容易多了。其實它的舌頭實在太小,勝任不了這件事,就像用一把牙刷,難給一個大穀倉刷油漆似的。
蛇的身體下面有兩塊突起,人們以為蛇用它們來堵住獵物的鼻孔使其窒息,事實不是這樣,事實要比這奇怪得多:這兩塊突起是腳的殘留部分,好幾百萬年以前,蛇是靠腳走路的。
還有一種普遍的迷信:蛇不會在日落前死去。這也不是事實,但引起這種誤解是有原因的,不久之後,兄弟倆就會知道。
根據一些部落的傳說,天上的彩虹就是一條纏住地球的巨蟒,只有最強有力的巫師才使得世界不被纏死。
大蒜絲毫不起作用,但有東西在起作用了。哈爾站在離洞口約6米遠的地方,他感到腳下在動,但他並不感到有什麼不對頭,因為非洲這個地方,到處是火山,所以經常有地震發生。
突然,一陣猛烈地抖動把他摔到了旁邊不遠的地方。
這地震好奇怪,其他人似乎什麼也沒感覺到,樹一動不動,地震只發生在他的腳下一點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