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卷 第九章 星言命可危
傾絕在長城山道外與夜哥等人匯合此時已經是深夜。一至這裡馬上感覺到制馭的火灼之氣自西漫散而來。這裡距余平還有一段距離但此時感覺不到任何陌生靈罩之氣看來雲光已經遠離此地不知去向何方了。他們不再耽擱急急向西在兩國交界的山峽之間看到遍地屍體。這裡顯然經過大戰山峽兩壁皆是血跡斑斑亂石橫飛裂縫交錯。殘月之下有些地方居然還折射出出碧色的光茫。
傾絕沒有落地只是旋在半空睨了一眼。他們在這裡跟制馭的動過手而且剛離開不久。火陣的煙灼之氣他們依舊感覺清晰血氣還很濃郁。從這裡再往西有一道隱隱的碧氣是寧揚留下的記號。他們又往西去了!
小白看著下面透過月光屍身扭曲詭怖有些已經是殘缺不全。有些甚至是穿在峽壁峭石上的她才吃過東西不久這場景看得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但是她沒有嘔出來因為她已經忽略了強烈的不適感她的注意力在峽底的一大攤血上。鬼目灼已經降得非常低此時光影一照那裡像是大團的黑。但是濃濃的味道告訴她那是一大攤血。而血里所蘊出的法血氣息更清晰的告訴她這血的主人是星言。
「星言受了重傷了。」小白輕聲說著。
「制馭用地火陣對付他他與之強拼必然會是如此。」傾絕兜緊她的袍襟催鬼目灼向西而去。這裡的情景已經讓他在腦中重現剛才的場景上面的死人大部份是被毒死地。血里泛碧肢體脹。而下面的則是血驪用血雨梅花。翅凌亂刃殺掉的所以肢體皆是殘缺。但星言流了這樣多地血。兩敗俱傷了。對方以火岩瓏對付他他必是以自身御罩與之相抗催逼血驪暴招。他早知道墨虛星言是個硬種別看他平日里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
「去找他們。」傾絕低語下一句他沒說出來。但願。路上不要看到他地屍體。
他們沿著寧揚所留下的氣息又向西行了百多里遠遠已經看到山廓。但在山凹深處西北的位置突然看到紅光滿天。這種詭異的紅光似如火雲此時長夜濃黑這片紅影格外明顯。剛剛還沒有突然騰紅而起一下耀在眾人眼前。鬼目灼凌在空中看得格外分明。不僅有紅光。在那片紅影更北的遠處還有一股極強地濃雲團成巨旋籠在山峰四周。黑夜之下。已經將天空旋成一個倒漏斗讓他一下子便想起去年底在聚雲嶺所看到的場景。凌破掀起衝天的巨旋。凌絕萬物一般的巨大的力量。
夜哥與南宮修在下。無法像他們那樣看得分明。但氣罩的迫力已經有所感應修微微凝目:「前面是雪影山了。夕月在跟人動手!」
「那紅光是怎麼回事?雲光難不成會馭雙靈?」鬼目灼低語。-小-說-網這兩處離的不近。要先去哪裡才好?
傾絕看著兩處詭景夕月與凌破估計在與雲光動手寧揚八成也在雖然罩氣很亂但此時還是可以感覺得到。紅光那裡有星言的罩氣而且只有他的。他八成是不中用了雖然不知道出這樣地光是怎麼回事但他感覺不到那紅雲漫處有任何打鬥的亂氣溢處思慮之間他們已經又近了不少。他看了一眼小白此時不能讓她太近凌破。他讓老鬼降下來抱起小白說:「你和修去西北凹谷悄悄看看那紅雲是怎麼回事?然後再來找我如何?」
小白可以目化氣罩她剛才已經看到。紅雲之內有紅罩是星言所出來的。而那大團煙聚之力有青藍地光罩匯了碧罩也就是說是寧揚和夕月出來的。星言受了重傷她地確不放心。但她同樣也不放心讓傾絕自己過去雖然她此時也幫不上什麼忙。但至少可以幫著看看對方地弱點。況且到現在為止她根本沒看到那個雲光的氣罩可能是他此時被寧揚與夕月下壓到極低洼地地方的緣故。
她正猶豫之間傾絕已經將她放了下來他雖是跟小白講話但眼睛卻看著修:「你們過去瞧瞧不必著急往北趕。」修心下明了伸手接過她。此時靜瑤已經化成獸形如一隻巨大火狐一般。與此同時夜哥縱身一躍上了鬼目灼的後背老鬼不曾停留身形一縱便上了半空。小白急聲叫著:「相公你可記得等我啊!」
「放心。」傾絕輕輕一笑:「你也一樣記得等我。」他應著身影已經上了夜空繼而向西拉出一道淡淡的火線。小白感覺他的氣罩越來越遠靜瑤已經向著星言的氣罩方向而去。南宮修知道他們所去的方向暫時是安全的除了星言的氣罩。他感覺不到任何敵對的氣息而且星言的氣罩雖然盛但氣息卻潰亂不已向四周散根本是難以控制法血亂溢的表現。他們很快鑽進山谷這裡面根本無路靜瑤于山壁急躍幾下攀上山崖然後沿崖竄躍。這裡林密空氣卻是凝冷起來。她於叢中根本如魚得水穿閃之間絲毫不亂。翻過最初幾個山頭氣息便更盛起來。這裡群峰環拱成了一個凹盆之界剛到這裡半腰忽然靜瑤一個倒縱身體嘩的一下張開一個綠罩引得周圍林木亂縱起來。紛紛展枝葉片霎時變得巨大一下籠在她的身側!
小白分明的感覺有股強氣在亂頂若不是南宮修她兩下就要被掀下去。那股氣無向無依一般將四周封嚴外來之力猛然貼近就讓它亂震開來!
她聞到濃郁的血味這血的味道沖得她渾身汗毛都倒豎了起來。感覺眼前紅光大溢層層的自內而外散形成一個散形的大罩。她微微眯了眼手指微繞。她並沒有動法血。只是順著體內汲風丹地動向以吞雲獸汲風的方法將四周的風兜聚了過來:「這裡。從這裡進去!」小白手肘一折繼而前推。一股綿風薄如細刃順著她地手勢向著最弱的罩橫割而去。修順著她手動催靜瑤縱身而起。頓時感覺風向逆推助著他們一下穿罩而過幾下攀頂。頓時眼前一切讓他們目瞪口呆。
血驪此時盤在凹底身形足足暴增了數倍通體鮮紅如血尾翼此時已經化成蛇形翠綠如數條大蟒。亂竄飛搖所動之地亂石四碎飛濺。她雙翅此時鋪張於地巨大地頭顱歪倚著但身體上居然灼著大火!她燒著了。但竟然沒有一絲熱度空氣依舊是綿冷非常的。但灼灼的紅光卻四散著將這裡映得通紅。
而星言盤坐在她的頭側。雙手抵翻出花式額前梅印大開。血滴綿綿不絕引向她。但她的身體依舊在越變越大。眼看連星言都要擠飛了去。星言地腰上受了大創鮮血已經將衣襟染得黑。他的面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他此時身體僵直根本有如一具屍體。
「血驪在反噬星言的血她潰罩了。」修一挾小白一躍自靜瑤身上而下。他單臂一展手指拈放之間靜瑤背上兩隻如藤的小臂嘩一下瘋長起來頓時竄成兩隻長長的藤臂不僅如此。周圍的木草受到影響馬上開始瘋長起來草化成長長綿絲層層裹包而來瞬間凝成長股草臂在地上盤恆亂竄收到血驪身上然後亂裹十七八道。不顧她身上灼火猛然一勒!
血驪猛的嘶了一聲頭頸猛仰下砸轟的一聲石塊飛濺。修鬆了小白:「你去把他拖到這裡來他的靈物不行了。」說著他另一隻手臂繼而相接交錯樹木接著曲張引枝層層地向著內谷蔓延。
小白急急的向著星言奔去腳下藤枝有如助力一般不但沒有絆繞到她的腿反倒有如手臂一般推扶著她讓她地度一下提升起來。她連跑而躍越是近他越是感覺滿鼻的濃血之氣。她張著手臂雙臂揮展之間裹出兩股風力。一左一右盤旋而去猛然一下捲住星言地手臂。然後她向兩邊一帶生拉著他地十指無法固抵相扣。
星言此時的意識仍十分清醒他設罩護住命脈所以既便血已經流得快乾。他依舊殘存著生命未絕但他已經無力再控制周圍地亂罩更無法感知是否有人接近於他。所以當小白聚風拉開他的手臂的瞬間他才知道有人來了。
小白一扯他的雙臂繼而人已經撲了過來伸手就去勒他的腰一勒之下感覺濕粘的一大片不僅如此甚至掠過破衣感覺觸到骨般。讓她渾身一個亂戰心下急痛眼底一陣亂頂忙鬆了手去扶他的肩:「星言星言!」她大聲叫他看他眼底潰散已經無法聚光。生命危在旦夕。
星言覺得耳畔轟鳴隱隱有人叫他。一時間掙扎著想看卻只看到模糊的光影更多的是盤飛的濃霧身體飄飄之間似是要奔跑起來一般。小白掌中掠風繞在他的腰間幫著他支撐身體。那個大創此時已經不再流血他確實也無法再流出血來了。她撐著他的肩試圖把他往回拖但感覺他身體僵她又不敢用蠻力強拉他。只顧著大吼:「星言你醒醒啊!」
血驪掙扎著偏過頭顱那對血紅的眼睛看著小白:「把他帶走快!」她此時渾身抽搐著靜瑤的藤盤滿了她的全身緊緊的勒著她。她的身體依舊灼火但這火怪異非常無法引燃任何東西只是在她的身體灼燒。但她的身體在藤壓之下依舊在膨脹已經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到底怎麼回事?」小白扶著他的肩感覺他的雙手又在合攏她掌心強拉著風束不讓他合攏手指。
「我把幻獸火岩瓏吞了但是它在我體內沒有熄滅。那些人全死了但這火卻燒起來了!」血驪看著小白聲音嘶啞但卻輕輕:「我不行了!」
「他為什麼一直繼血?」小白看著星言他此時眼中微微帶出光來。卻是不出聲響他似在與自己相抗卻是無法控制一般的渾身的骨骼都在微顫。
「他繼血太過想用血力壓服血驪體內的火灼。」絞靜瑤忽然在身後低語:「但血驪吞血之後身體充盈血力開始勃脹但火灼之氣不能壓服。罩氣潰脹無法自控他們血脈相連控制不了了。血驪此時內里全是火灼罩氣連自盡都做不到。身體最大本能出來了就是狂汲主人之血!」靜瑤身體一兜全身已經布滿木葉掩於其中成為一大團藤木:「血驪唯有殺了你才能保得你主人的性命!對不起了!」
「多謝!」她輕語眼眸半睜半閉。小白猛的一下站起身來:「等等。」她說著指尖一陣輕動引出一小股氣流來:「星言寧可繼血給她也不願意殺她。星言不想讓她死!」她看著倚著盤僵著的星言用腿倚住他的後背:「星言我知道你可以聽見的。我幫你!」
星言微微抖了一下身體已經麻木有如不是自己的一般。連脈之血自行外匯已經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但最初他的確是想借血壓逼血驪體內的火。這火怪異為什麼明明制馭皆死她身體依舊灼燒。這實在不可思議但他不想深究她沒有棄他。他也沒有理由棄掉她!我幫你!她沒有叫他堅持住沒有說還有很多人等著他去幫助沒有說他還有親人等他什麼都沒說。甚至都沒說你不可以死。只是說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