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卷 第十六章 馭者相通術
傾絕這幾天與星言走得很近主要是因為他們接下來的對手是碧丹家的倫與昌迅。於倫寧揚最為熟悉不過倫馭蛇包括寧揚在內共有八條靈蛇。最普通的招法為星印爆蛇殺也就是寧揚常用的一招但八蛇齊出的話力量就會增效不少。然後是星印蛇霧星印萬毒陣等等。至於昌迅年紀似是與白夜滌相當比雲光還要高上一輩。關於他連寧揚都不算了解只是聽說所馭者為龍尾蠍是一種當世已經不存的靈物。極毒無比而且可能數量上也不止一個。
更重要的是他們復生以後法血綿延無盡。像這次這次他們打雲光與亦幾乎是全軍覆沒。雖然說雲光與亦在活著的時候未必真有如此強力是因死後重生法血綿延加上馭術是其最精妙的晚年身體卻是最優良的青年才會如此。但他們畢竟也算給了讓步並沒有一開始兩人共同招而是分而打他們。但即便是如此還是逼得他們幾盡死絕。若不是傾絕最後拚死封雲光的法血讓他瞬間斷血無繼致使金彩罩氣突弱。憑他們根本無法將金彩斷裂。但也正是因此傾絕便必須如最初墨虛堅一樣奉出自家馭術招法告知星言。
無論是當初堅是為了得到傾絕的幫助還是現在傾絕為了讓眾人的力量得到提升從而加大勝利的機會。不管是否情願都要這樣做。也正是因為這樣做反倒是讓所謂兩派馭術得到一統。集合各自的優勢彌補自身的不足。或者假以時日可以研習出更精妙的招法也不盡然。但現在時間不多。只要突曉各門弱脈得知馭法之中的弱點。更重要地是了解對方封血之位以及手法。萬不得以之下只能還用當初傾絕那一招強行封血!
這樣一來傾絕倒是與星言相處更多起來。從一對一相見便分為眼紅的仇人。變成現在居然要在一起天天研修招式。真是不可思議!有時想想也真是奇妙聚靈咒讓三家分裂盡顯醜陋面目各自陰謀詭計不惜屠殺多年。但兜兜轉轉到了最終卻是讓他們聯合一致拋下舊怨甚至通融各法!南宮修此時傷重。傾絕將他安置在西街那裡的郡主府養傷。
但傾絕依舊復拓了一份給他。南宮一門雖然不算是三家正馭之中但一直是墨虛家地親信所習之法。與墨虛一族有共通之處。而且現在就馭者而言加上小白。也不過是他們四個。小白現在懷有身孕。不宜再動招法。其他人不是靈物。便是已經妖化的靈物。馭術於他們而言也沒什麼大用。
時間這樣也過得很快一眨眼又過了十來天離那一個月之期也沒幾日了。眾人皆是覺得岌岌可危起來。他們地血之前潰的厲害都是近於干絕。雖然王府良藥名醫無數但想要恢復到戰前根本是不可能。於此便是更添沉重終日惴惴早起晚睡催逼馭血半刻也不敢停。更令他們不安的是傾絕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倫與昌迅的屍身。他們很可能是葬在雲州但是到時究竟是不是會從雲州所出卻不得而知。雲州據此極遠到時他們隱於暗地突襲就更是可怕。所以傾絕等人幾乎是天天建罩一日不得安寧。
倒是小白過得安適得很她腦子一根筋打定主意不離分其他不做多想。她有她自己的一套思慮她於傾絕也並非是要天天粘著不可。她只管她認為該管地剩下的她便覺得顧好自己不給人添亂就是一種幫助。這種想法也的確不錯每每傾絕見她一臉安然的吃吃睡睡心下就靜得很。若是她此時表現的驚慌失措所倒是讓人更煩惱。但就她這樣安然的模樣才更讓人覺得心裡牽挂而微微心酸。
這天一大早星言與傾絕約好同往衙府傾絕已經將狼舍里的狼籠清空狼群全都在東郊所以這裡空出極大的校場成為絕好的招之地。正好金池想來探看小白兩人便一同往東懷閣去。因這些天星言與傾絕走得極近傾絕便免了通傳地麻煩。平海見了他們也不相攔徑自就打小丫頭引進去了。
他們剛過了兩邊穿堂走過廊道一眼便看到傾絕湖面折橋上舒展肢體。他上身**整個人都橫撐在橋欄上左手單掌撐著只有三指寬的石欄就在細細的欄杆上坐伏地挺身。他所處地位置很是危險一邊就是湖。但更危險的是小白居然還盤腿坐在他地背上。
小白挽了個團花髻穿了一件家常地水綠小短衣下面是同色的翻花裙子。懷裡抱個青瓷盤子她一邊吃一邊幫他數數。小白現在是個孕婦傾絕又處在這種非常細窄地地方。稍有不穩她就一頭倒栽到湖裡頭去。
金池一看這情景嚇得一下剎住步子結結巴巴指著他們的方向:「他他…….」星言微是怔仲但很快他明白傾絕的意圖。一是為了放鬆一是為了平衡一是為了靜心還有就是練氣。在這樣細窄的地方平衡比力量更關鍵小白坐在他背上更需要他加倍小心謹慎更是錘鍊他的心理素質。放鬆不必說現在的情況身體總是很緊張。至於練氣星言已經感覺到了他開了罩。而且是強罩!在這種情況之下縱血開罩還要訓練指法很困難。他從不是一個亂來的人這話一點也沒錯。他自然不會讓小白有閃失他的罩足以包裹住小白的周身。
「二百九十九。」小白低頭看他忽然伸手在他背上摸來摸去。傾絕渾身一緊:「小白你瞎摸什麼?」
「我沒有是有花生皮。」小白說著伸手還捏。他受不了了:「明天不許在我背上吃東西。臟死了。還有不許這會子瞎摸!」
「我哪有瞎摸?」小白一臉委曲嘴裡還不忘數著:「三百。」隨著她一聲結束。燦菊跟明霜笑眯眯的迎過來燦菊扶著小白。小心的把她攙下去。明霜這邊抖開一件開襟的氅袍傾絕一翻身跳下來身上微微泌著細汗進了五月天氣漸熱了。他伸手勾過她的頸子:「爛花生米有什麼好吃地。」他說著。一抬眼看到星言跟金池過來了他沒想到星言把家裡女人帶過來了。便伸手抄了袍子套上身:「我先洗澡。」說著他順著另一端往主屋去了。小白這邊迎著他們走過來笑著說:「一起吃早飯吧?你們還沒吃吧?」
金池瞪著眼睛:「你們這麼著?多危險啊我瞧著怪怕的。你還真能放心坐著?」燦菊接過小白手裡的盤子笑著說:「今兒兩位來地早見天這樣兒呢。」說著示意小丫頭帶路:「早點擺花廳了多些人在。主子也能多吃點。」
一聽她這番話星言也不好相拒本來這些天。他也都難以安眠都起得很早。今天又有些燥。便早來了。前幾天他過來的時候。不是在書房與傾絕議事便是傾絕直接便跟他去了衙府。小白都在主屋裡頭沒出來。不成想今天見到了。看她氣色好起來他心下也高興起來。他們一併來到對湖景地花廳這裡頭已經擺置好的一應的餐具小丫頭們在忙碌。傾絕一會便換了衣衫束好了頭出來了。他一見小白正熱火朝天的招呼兩人落座便不再說什麼他也沒什麼心思吃早飯他只是想見她吃東西時滿足的表情。他坐下來這邊小菜已經擺上桌燦菊幫著布了菜然後著人將新蒸地蛋羹端上來。
眾人皆無食慾一想到好日子沒幾天了誰還能安下心來吃飯。金池這些天明顯清瘦經過此行她心裡明白不日還有一場大戰。即便是過了再一個月又來一場。根本就是必死無疑他們是活生生的人哪能這般無止無休的繼血。小白剛才雖然已經幹掉一堆花生現在瞧見蛋羹更是食指大動。她沒有孕期不良反應唯有一點就是食量大增。
她一吃東西就會很專註基本上注意力已經全放在吃上。食不言寢不語這句話簡直在她身上得到最佳體現。傾絕看著她吃東西的樣子心下就覺得寧靜。自己卻是食之無味這邊小白剛吃盡一碗一邊的燦菊馬上又添一碗新的。然後就是一碗接一碗開始星言還沒什麼還跟傾絕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一會子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盯著她的動作。金池更是一臉驚愕地表情簡直快忘記那些堆於心頭的煩惱。
為了保持蛋羹的溫度那大盆子沒直接端上桌而是放在他們身後配屋裡地熱石上煨著。燦菊這邊又端過一碗來給她續上撤下她面前的空碗她掃了一眼星言兩人突然微俯下身用極低地聲音說:「主子我打他們再做去。先吃點點心。」如果星言不在燦菊不會這樣因為有外人在她便顧著主子地面子。
小白一聽一下回過神來忍不住抬眼瞄了一下眾人。一看星言和金池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臉刷一下紅了。她喃喃說:「不不用我我飽了。」說著卻不由自主地偷瞥了一眼傾絕面前的碗他居然一碗還沒下去呢。她忽然拉拉燦菊的衣襟勾過她的頸子問:「那一盆是多少只雞蛋啊?」
她一問這個燦菊有些愣了一看眾人已經把注意力全轉過來了。一時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憋了一會低聲說:「二十來個吧。」
「什麼?」小白一下跳將起來臊得不敢再看任何人:「我吃飽了。我我先走了。」傾絕一把將她勾回來揚著眉毛:「你還有一碗沒吃呢!」他自己說著已經快憋不住要笑出聲來了。星言和金池看著她突然也笑了起來。金池拉著她的手:「是啊幹嘛著急走吃了再去吧?」她也忍不住開始調侃小白小白被臊得面紅若紫忽然一咬牙坐下來端著碗就吃:「笑吧其實我就是沒吃飽!」這下別說他們連邊上伺候的小丫頭也忍不住笑起來。燦菊笑著打他們再去蒸傾絕支著肘看著她突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日子沒幾天了何必還要不開懷像小白這樣多好像她所說的能打就打打不過也就是一死罷了。把握當下才是最重要啊!與她一起的日子永遠也不會覺得無趣她總是可以讓他覺得非常的幸福!
結果這頓飯眾人幹掉三盆蛋羹因為小白大家都覺得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