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丘比特
周末的中午,我正往生活服務區去,我的手機響了,顯示的號碼並不熟悉,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喂,誰呀?」
「大才子,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吃飯。」一個女孩甜美的聲音。「誰呀?你是哪位?」我問,心裡也在不住地猜想,打電話的女孩是誰?
「來了你就知道了,我在丘比特餐廳等你,不見不散。」女孩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心中納悶,這女孩是誰呢?不應該有女孩約我吃飯呀,而這個女孩好像跟我很熟,心裡越納悶越想去,便轉身走出醫院,打了一輛的士,直奔丘比特餐廳。
丘比特是一家酒吧式餐廳,位於東州市中心的香榭路上,文化味道很濃。我走進餐廳,服務員微笑著迎上來。「歡迎您,先生,幾位?」「有朋友約我。」
我正在環視餐廳的時候,一個人一把拽住我的手就往餐廳里走,我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謝丹陽。我的心忽然明白了許多,甚至有些驚喜。
謝丹陽把我拉到一個旁邊有小水車的座位上坐下,然後詭譎地問:「我給你打電話,想沒想到是我?」「沒敢想。」其實我心裡隱隱感到是謝丹陽,但是我故意這麼說。
「都說你是風流才子,我看你只是個書獃子!」謝丹陽嬌嗔地說。「我風流嗎?」我佯裝生氣反問道。
「風流也不是什麼壞事,毛主席不是說『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嗎?慶堂哥,像你這麼有才的人,讀大學時是不是人見人愛呀?」謝丹陽別有用心地問。
「瞎說,現在的女孩愛有權的,愛有錢的,哪裡還會愛有才的?」我逗趣地說。
「當然有了,連古人都說要授人以漁,不要授人以魚,跟著有才的人不會沒飯吃,對吧?」謝丹陽的話逗得我哈哈大笑,她卻臉色緋紅地說,「想吃點什麼?要不要點條魚給你補一補腦子,今天我是特意請你的。」
「為什麼特意請我?」「請吃飯還要問為什麼嗎?」謝丹陽反詰道。「一個女孩請一個男人吃飯總要有些理由吧。」我凝視著她美麗的眼睛說。
「你把我說成女孩,把自己說成男人,這就是理由。」謝丹陽笑盈盈地說。我心想,謝丹陽的回答很有意思,儘管口氣有些野蠻。
「看來,你是想做我的野蠻女友了?」我毫不客氣地說。謝丹陽凝視著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大膽地說:「要不我憑什麼請你到丘比特餐廳。」
這等於承認要做我的女朋友,我為這種求愛方式而感動。一個女孩為了表達對我的愛可謂用心良苦,我又驚詫了,我們彼此還不了解,她愛我什麼?其實愛是說不清楚的,只有不愛能夠說清楚。
這時,謝丹陽事先點好的菜上齊了。她給我倒了一杯啤酒,又給自己滿上。「慶堂哥,為丘比特干一杯。」謝丹陽和我碰杯后,一飲而盡。
我被謝丹陽的直率而感染,也一飲而盡。喝了酒,我單刀直入地問:「丹陽,你知道丘比特意味著什麼嗎?」
謝丹陽順手把餐桌上的紅色亂寫本拿給我,這時,我才發現原來丘比特餐廳的每個餐桌上都有一本紅色的亂寫本。「亂寫本上有一段話可以回答你的問題。」謝丹陽得意地說。
我打開本子一看,在第一頁上寫著這樣一段話:
「愛情使者丘比特問愛神阿佛洛狄忒:LOVE的意義在哪裡?愛神阿佛洛狄忒說,L代表Listen(傾聽),愛就是要無條件、無偏見地傾聽對方的需求,並且予以協助;O代表Obligate(感恩),愛需要不斷地感恩與慰問、付出更多的愛,灌溉愛苗;V代表Valued(尊重),愛就是展現你的尊重,表達體貼、真誠的鼓勵,悅耳的讚美;E代表Excuse(寬容),愛就是仁慈地、寬容地對待對方的缺點與錯誤,維持優點與長處。」
看完這段話,我為身邊這個善於理解愛的女孩而激動。「你愛我嗎?」我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你說呢?」「你愛我!」「那麼,你呢?」謝丹陽凝視著我問。
「愛,我愛你!」「什麼時候愛的?」「很久以前!」謝丹陽臉色緋紅。「那麼為我們的愛干一杯!」謝丹陽溫柔地說。
我們舉起杯碰在一起互相看著對方,誰也不說話,我們已經沉浸在愛里了,突然她一飲而盡,放下杯,然後說:「堂哥,我想去洗手間。」「我也想去。」我情不自禁地說。
謝丹陽拉著我的手走進洗手間。在洗手間的洗漱間,丹陽便開始吻我,吻得很深情。「堂哥,我想要你!」謝丹陽一邊吻一邊說,突然她一把把我拽進女洗手間鎖上門。
在洗手間激情,這太刺激了,我們的嘴唇輕柔地互相觸及、結合,緊緊相咬,我們的雙手忙亂地撫摸著對方,軀體互相尋找著,尋找著。丹陽纖細的腰肢下嫩白的臀部撩撥著我的慾望,這慾望壓抑得太久了,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我掀開丹陽的弔帶裙,望著她胸前兩處玲瓏的凸起,深深地吻下去,彷彿含著兩顆熟透的小巧的櫻桃。丹陽在急促地喘息著,這聲音那麼悅耳,臉上一直帶著嫵媚的笑容,她的喘息變成了呻吟,身體也開始顫慄。我燃燒的慾望升上了頂峰,內心的愛欲把我灼燒得頭暈目眩,終於山洪暴發了,我彷彿在泥石流中劫後餘生。
沉寂了一會兒,丹陽緊緊地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輕地說:「你是個魔鬼……」我吻著她的發梢低語道:「你是個妖精……」她「撲哧」一聲笑了。
我們離開洗手間又重新回到座位上,服務小姐給我們倒了茶。「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了,你必須對我忠誠。」謝丹陽有些霸道地說。
「你想好了,我可是個魔鬼!」我揚起眉毛望著她說。「我是魔鬼終結者!」謝丹陽挑釁地說。「為什麼選擇洗手間?」我迎著丹陽火辣辣的目光問。
「不好嗎?」她嬌嗔地反問。我沉默。「我們機長和一名乘務員是那種關係,」謝丹陽又說,「他們有時就在飛機上的洗手間做愛。」「那一定很刺激。」我淡然一笑說。
「凡是刺激的事都會上癮的,凡是上癮的事就可能送命。」謝丹陽嚴肅地說。「沒那麼嚴重吧?」我哈哈笑道。「比如吸毒,再比如賭博。」謝丹陽非常認真地說。
「那個飛行員和乘務員干那種事,就不怕飛機出事嗎?」我不解地問。「飛機平飛后,就進入自動駕駛狀態了。」
「那也有點太過分了,這跟我做一半手術就去干那事有什麼區別。」「堂哥,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什麼?」
「我就喜歡你這股認真勁兒。認真得有點傻,傻得可愛。哎,明天我飛東京,你乖乖的,不允許拈花惹草,我回來后,領你見我父母去。」「是不是早了點?」我緊張地問。
「不早,省得夜長夢多。」我聽了哭笑不得,有一種被綁架的感覺。不過我真喜歡這丫頭的野蠻勁兒,敢作敢當。
離開丘比特餐廳時,天已經擦黑了,我打車送謝丹陽回民航大院。在計程車上,她把頭埋在我的懷裡,幸福極了,搞得計程車司機一個勁兒從後視鏡看我們。
計程車停在民航大院的一座七層樓前,我陪謝丹陽下了車。
「堂哥,這就是我們空中小姐的宿舍樓,院里人都叫它『秀樓』,樓上美女太多,在你和我結婚前,你就免進了。」謝丹陽調皮地說。
「結婚後,你就從這獨身宿舍搬出去了,我就更沒有機會進去了。」我打趣兒地說。「反正不允許你上去,拜拜!」謝丹陽嬌嗔地說,然後嫵媚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跑進樓內。
我獃獃地看了一會兒,重新上了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