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寒:既不長安也不亂(1)

韓寒:既不長安也不亂(1)

既不長安也不亂

◆韓寒VS.那多

韓寒,第一屆新概念一等獎得主,圍繞在其身上的傳奇、光環和爭議已經不需多說。第一本小說《三重門》重印無數版,正版銷量100多萬冊。《長安亂》是其成為職業賽車手后所出的第一本小說,此前在《萌芽》上連載時已經備受讀者推崇,首印30萬冊之後,僅一個月後就加印至43萬,許多人驚呼「韓寒又回來了」。《長安亂》與其說是在講故事,不如說是在講段子。越寫越覺得故事和書名沒關係。歷史不好的韓寒寫《長安亂》,貌似武俠,其實只是借少林、武當之名的古代故事,也顛覆了眾人對武俠的想像。

那多:你的《長安亂》此前在《萌芽》上連載了好幾期,我看了,可是好像沒怎麼看你寫到長安,也並沒有天下大亂。幹嗎起這個書名,還是在後面會寫到?

韓寒:關於這個問題,長安並不是一個城市的名稱,而是長久平安之意。

那多:那後來亂了沒?

韓寒:……好像還是沒怎麼亂。我本來是想寫天下大亂的,我覺得當時是很亂的,我想把這種亂寫出來,可結束的時候發現還是不太亂。

那多:當時是指什麼時候,唐朝?

韓寒:我沒指定某一個朝代。我覺得中國古代都很亂。

那多:大家都以為這是一本武俠小說,可是我知道你是從不看武俠的。

韓寒:我只看武俠劇,書是一本都沒看過,這造成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想不出好聽的招術名稱,我也非常不願意在這方面大量損傷腦細胞。沒招術還怎麼寫武俠呢?所以只好不寫。《長安亂》算是古代小說吧。

那多:所以你裡面的人物都沒什麼特異功能?

韓寒:都沒有。少林武當的掌門也都很廢。跑得比一般人快一些,跳得比一般人高一些,快也快不了多少,高也高不了多少,沒什麼大用。沒有武功,古代人和現代人的區別就是古代人比較野蠻。

那多:可是你大力發展了暗器系統。

韓寒:那很自然,我想吧。既然沒比普通人強多少,又要出來混,總得有一兩手講得過去的,暗器就很好,很實際。

那多:我始終在懷疑一個問題,就是你寫《長安亂》大概和我寫《那多三國事件簿》差不多,並沒多少預先構思和腹案,多半屬於現想現寫。

韓寒:沒錯,就是這樣。這篇小說是一邊想一邊寫的,有個理由,小說總有高潮低潮。如果構思的話就都要想清楚,可是想低潮實在是太沒勁了,所以就不去想它,不去構思,寫到哪裡算哪裡。

那多:這個法子我已經運用得很純熟了。我覺得這也算是意識流寫作,意識流到哪裡就寫到哪裡嘛,還挺考驗想像能力和圓謊能力的。

韓寒:哈哈。

那多:你怎麼會想到寫這樣一本書,第一個念頭是什麼?

韓寒:你為什麼會想到寫《那多三國事件簿》,是好玩嗎?

那多:好像是的。

韓寒:我也是啊。我覺得寫古代好玩又輕鬆,可結果我發現原先的想法有錯誤。寫古代一點都不輕鬆,比寫現代還難。雖然想像的範圍寬了,可是我的歷史不好,就產生了許許多多的細節問題,比方說從哪來到哪去,我連古代的地名都不知道幾個。這些對別人也許是小問題,可對我來說是大問題。寫古代還有一個原因,因為我不可避免地要寫到男女主角的感情問題,要是放到現代的背景下,就太容易對號入座了。

那多:對我來說這好像也不是問題,我最擅長的就是胡編亂造胡說八道,不管是在細節上還是在情節上。

韓寒:我最怕的就是細節。比如書名、人名之類的,我覺得太麻煩了,我不願意在這方面多想。寫個一兩千字我或許只要一個小時,可是給我3小時都想不出一個好名字來。我就說算了算了,還是把腦筋用在寫內容上吧,這會順利得多。至於人名、地名、書名什麼的,就瞎想。

那多:所以你的主角名字也是瞎想的,沒什麼意思在?

韓寒:瞎想的瞎想的。

那多:這整本書你寫了多久?

韓寒:半年。

那多:時間很長啊。

韓寒:我寫書時間都很長的,以前的那些都要寫更長的時間。

那多:聽說你好幾次都停下來寫不下去,停了幾次?

韓寒:數都數不清了。

那多:寫不下去怎麼辦?

韓寒:想唄!拚命想,不寫也得寫啊,我都已經放出風聲說7月1日出版了,雖然到最後還是延期了。剛開始寫的時候是因為想寫,可是寫到後來,就是不得以自己逼著自己寫了。

那多:這種事在我身上也經常發生,最開始的時候很悠閑,想寫的時候就寫一點,覺得時間還很多,可是不知到什麼時候,就發現預定的時間已經過了,還有一大堆沒寫,這時候就很痛苦了。

韓寒:就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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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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