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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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麥說,石山有著靈巧的雙手,可以去教學生做做操。石山忙說不行,自己在做木屋,實在是沒空,他的想法里,兩個木屋要在兩天里做出來。大麥立即轉而指定了老頭劉小力,說這可以幫助老頭變得更年輕,老頭連聲否認,說自己窮極一生追求的都是讓自己更加的老資歷,這樣可以讓年輕的員工更加敬佩他。誰說他年輕他和誰急。況且,老頭說要幫忙石山去山上砍樹,他是砍樹劈柴的高手。
再問下兩個女的,都說不行,麥片是剛上完生理課,哈蕾是正在生理期。大麥自己也不願意,左想右想,劉小力養的狗跑進了他們的視線。
大麥眼睛閃光,說:就是它了。這狗只有兩條腿,蹦蹦跳跳的,它幹什麼學生就幹什麼,讓學生跟著狗學得了。
劉小力略微擔心道:讓學生跟著一隻畜生學,那好嗎?
大麥一揮手,道:這你大可不必擔心,學生已經很習慣跟畜生學了。
就這樣,下午的體育課由劉小力的兩條腿的狗——狗,來擔任老師。大麥抱著狗來到學生們的面前,對大家說:立正,稍息。好的,同學們,今天經老師們探討,體育課開創了一個新的模式,由動物來擔任老師。同學們,看,這是什麼?
學生們異口同聲回答道:雞——
劉小力在遠端聽著心裡感想萬千。
大麥糾正道:不是的,這不是雞。這是狗。同學們一陣騷動,這無疑挑戰了他們的世界觀。
大麥繼續輔導道:這世界上,不是兩條腿的動物都是雞,以後同學們的思維不要那麼局限。大家再想想還有什麼動物是兩條腿的?
同學們馬上回答道:狗…
大麥只得繼續循循善誘道:同學們,狗是四條腿的。看,鴨子就是兩條腿的,鳥就是兩條腿的,還有什麼是兩條腿的?
同學們想了半天回答道:老師。
大麥一看自己,不得不點頭稱是。同學們的興趣完全在狗身上。大麥把狗放在地上,說:這是西方國家上體育課的模式,現在的體育課,老師已經不參加了,都是由動物來代替,比如在澳洲,體育課就是袋鼠上的,而在南極,體育課就是由北極熊上的……
說到這,大麥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同學們聽得人神,沒有人提出質疑,於是繼續說道:所以,所以,老師帶來了這種先進的上課的方法。那就是由畜生來上體育課。老師會在高處看著同學們。狗老師做什麼動作,同學們要跟著做什麼動作。做得好的,加十分。同學們說,好不好?但大家不準打狗老師,不準喂老師吃的。
同學們都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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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麥宣布開始以後,自己退到一邊看了幾分鐘。劉小力的狗一開始被這麼多人嚇壞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後來東張西望了一陣子。學生們都跟著一起活動了脖子。
然後這狗開始到處跳躍,學生們跟在後面整齊地跳著。大麥看著覺得放心靠譜,就去了拐角看石山正在搭建的房子。
石山先挖了兩個很淺的地基,木質的房屋輕,而且容易被腐蝕蛙壞,所以地基不用那麼深。旁邊堆了一些木板,是已經經過刨帶制的。石山說應該去買塗料來隔絕空氣,大麥表示這是臨時的房子,沒有必要了,還是早點搭起來比較好。這些木料準備好后,還需要再去山裡砍一次,因為要搬運,所以基本上所以的人手都得跟著一起去。大麥說:不用這麼多人一起去,永遠不要把所有的人都派去一個地方。這樣,你去跟人借板車,讓洪中開著沙灘車跟著你和劉小力一起去就行了。一次應該能運幾根樹榦。比人搬要快多了。而且你把學校周邊的樹都先砍了吧,不要讓周圍有比這個學校更加高的地方,除了地勢。這樣不好。
石山應了下來。和洪中一起去借板車了。大麥轉頭順便看了看學生,發現所有的學生都蹲在地上。走進幾步,發現都脫了褲子在拉屎。而剛拉完屎的狗則眼睜睜看著這麼多人在面前大便,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好。估計這情景也改變了它的狗生觀。很快,幾個學生哭了起來。褲子沒提就走到大麥的眼前,說:老師,我拉不出來。
大麥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正要開導,突然狗聞了聞自己拉的屎,吃了一口。
這下學生們不知所措了,都看著大麥。一個學生驚慌失措喊了出來:怎麼辦,體育老師吃屎了!
大麥正要開口,一位猛士豁了出去,趴在地上低頭要吃。大麥連忙阻止,說:停,停停停。
那位學生嘴唇上粘到了一點,用舌頭一舔道:老師,難道不加分了嗎?
大麥道:算了,你們只要把操場清理一下,把屎弄掉,就每個人加十分,
未遂的學生道:可是老師,你說了……
大麥打斷道:你不用說了,你們以前接受的教育就是吃屎,已經吃得夠多了,所以就不用當著我的面再吃了。以後也不可以當眾拉屎,這是規定,你們校規里有沒有不準在操場上大便啊?
班長道:有的,我們校規要背誦的第一條就是不準在操場上大小便。
大麥汗顏遭:還真有啊,那好吧,那就遵守校規,中國的土地已經夠肥沃了,不需要你們再澆灌了。現在在下半堂課就是清理。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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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只見每個同學輪流用鏟子鏟了自己拉的屎往廁所里跑。哈蕾在廁所前的一棵大樹下自己譜曲子,完全不管周圍運輸屎的同學。有的同學因為是硬拉,所以沒拉硬的,都還是稀,所以不知道具體所在,鏟了不少土。土掉了一地,大麥生怕弄髒了哈蕾,過去對哈蕾說:哈蕾,你挪個地方,我們正在鏟屎。
哈蕾說:哦,那我到操場上去。
大麥說:別,那裡都是屎。哈蕾抬頭說:那我去樓上吧。大麥說:行。
哈蕾徐徐上樓。大麥看著她上樓,自己的周圍穿梭的都是鏟屎的孩子,覺得世界頓時升格了。這樣的一個女人,精神受過刺激,沒人確信她好了沒有,或許她一直是好的,只想唱歌,對任何事情不聞不問。不似大麥以前結識的女人,她們總是要知道大麥的行蹤和想法,關鍵是有些時候連大麥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不勝其煩。哈蕾從來沒問過大麥要來這裡做什麼,甚至沒問為什麼操場上都是屎。這已經不是愛情的範疇了,這是比愛情更加致命的好奇心。哈蕾完全在自己的世界里,關鍵是這個世界里還有大麥,但沒有諸如未來和屎之類的事物,這讓人無比輕鬆,反生挂念。
大麥隨著哈蕾上樓。哈蕾問大麥:你不要把我剛才站在下面的那棵樹給砍掉了,我非常喜歡它。
大麥說:放心,不過按照風水,那樹是必須要砍掉的,你看,我們的學校是四周圍合的,當中有一棵樹,那就是"困"字。困總是不好吧。不過你說不砍……
哈蕾合起書本說:對,我困了,你不說我真想不起來。我去午睡了。
這天是學生們回家前的最後一天,因為這學校本身就是寄宿制的,但學生的宿舍一直沒有搬好。本來的宿舍是在一樓,大麥要求要全部搬到三樓,這意味要把教室從三樓搬下來。
在放學前,大麥要求學生們對自己的父母說,不要經常來探望他們,這樣會被別的同學嘲笑的,探望越少的同學,扣分就越少。每探望一次都要扣五分。
同學們回答道:自己的父母從來不來探望的。
這天的晚上,繁星齊上。大麥和哈蕾走在學校里,大麥告訴哈蕾:你上次說,這樹要在這裡,我想了想,覺得行,我把我自己的玉器埋在樹下面了。這樹就當我送你的禮物。這玉就當我給你的信物。
哈蕾看著大麥道:我從北京來的。你知道北京嗎?大麥說:北京怎麼你了?
哈蕾說:北京只知道上我。
大麥安慰道:沒事,沒事,到了這裡就好。以後你就在這裡別回去了。
哈蕾說:好,我就寫歌教給同學們唱。你說過我可以做音樂老師以後,我就一直在寫歌。我很喜歡愛情歌曲,可是我不能,我要寫兒歌。
大麥說:沒關係的,你隨便寫,隨便教。對他們來說,兒歌就是愛情歌曲,愛情歌曲就是兒歌。
哈蕾抬頭望星,道:還有,這事什麼時候完結呢?
大麥不解道:什麼事?
哈蕾喃喃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在北京的真實經歷?
大麥說:當然不知道,也沒敢問你。
哈蕾笑道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比現在把你一個人扔在海里還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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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麥摟緊哈蕾道:那就不要說了。我們這裡離海有兩千公里。
哈蕾說:你要是將我埋在這裡,說不定千萬年後這裡也是海了。
大麥沒說話,把周圍的燈打開說:我覺得你根本嚴重正常,你別再這樣了。
哈蕾低頭回想,說:我正常啊。但我總覺得有力量拉著我,但他只拉到我的衣服,我覺得你們聽不懂我說話,我讓你們不要這樣,你們從來都不會停。你們永遠都不會停,哪怕換了人,你們永遠都是這樣。所以,你們既然聽不懂我說什麼,那我就說你們聽不懂的話,可是你們卻全又說,你們聽懂了。你們聽懂了。
哈蕾繼續道:其實,我可以讓星星墜落,你看,掉下來。
剛說完,天空西邊一顆流星劃了下來。哈蕾指著東邊說:你看,掉下來。大麥看見東邊又一顆流星墜落了。
大麥大驚,連忙阻止了哈營,他怕哈蕾再這樣下去一發不可收拾,禍及太陽系人大行星,或者月亮。大麥眼看牆壁上爬了個蟲子,連忙放到手裡拍死,對天道:這是祭天的。
哈蕾說:你看見什麼了?
大麥說:有效,有效。
哈蕾說:我每天都這樣對星星說,讓它們掉下來陪我說話,可是從來都沒有東西掉下來過。
大麥問道:那你剛才沒看見什麼東西掉下來嗎?
哈蕾說:我只看見一個蟲子掉下來,被你拍死了。大麥撓頭再看了看天空,因為初看的時候沒有點名,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星星缺席了。難道是自己被催眠了。
大麥越想越困,和哈蕾抱著睡了。
再一天的課程就是政治。政治課更加沒有人願意去上。所有人想出的辦法是猜拳,但猜了十個回合,全是平局。這概率嚇了大家一跳,普遍認為政冶果然是碰不得的東西。但既然課程表上是政治課,大麥只好派遣出寓教於樂的廣受學生歡迎的麥片老師再去上政治課。麥片上課上出了點小興趣,思前思後,終於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