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原來萬事皆為空(四)
父親好容易才緩過勁來他把母親和其他丫鬟都給支開了。
屋子裡只有我和父親兩個人。
我忐忑地跪在地上可是眼中居然沒有淚水。我絲毫不覺得委屈我自己都沒想到原來楚歌能讓我這樣堅強。
父親說你穿成這樣就是去見錢?
我沒有說話。我不能點頭可也不敢搖頭。我每天夜裡偷偷溜出去的事顯然已經東窗事了。但懸著的心卻放了下來事情並不算太壞父親和母親只是知道我每夜出去是到哥哥那。
父親質問我他問我是不是忘記自己的使命了是不是已經把姑母的話拋到腦後。他說全越國的人都知道我是要嫁給佐哥哥的!
嫁給佐哥哥!
我一下子就流淚了我捏著自己的衣角實在難以想象把自己的身子交給別的男人。
我哭著說我不要嫁給皇上。我再一次忤逆了父親可是這一次是那樣的堅決。
我看著父親的臉在扭曲看著父親的臉又重新變作青色我心痛可是我還是那樣的決絕我對父親說要是讓我嫁給皇上我就一頭撞死。
我不是說假話既然不能和慕容楚歌在一起那還不如死去。
父親暴怒了他掄起的手掌停留在我的面前我沒有退縮。可是父親的手終究沒有打下來他把旁邊的茶几推倒了。茶几上的茶碗摔了一地碎屑飛濺差點傷了我的眼睛。
我一動不動跪在那父親可以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可是我絕對不會嫁給佐哥哥!
過了許久。.更新最快.父親終於平和下來他終於說話了。他說哥哥太心高氣傲不像佐哥哥生性懦弱膽小又一門心思撲在我身上。倘若讓哥哥當了皇帝只怕要更加囂張。戴家不見得能駕馭得了他。
當然父親語峰一轉對我說道如果錢也對你有意你又能將他地心牢牢把握那為父也不是不可以幫你達成心愿。
父親的眼裡露出凶光「你的夫君永遠都得是皇帝。」父親說這句話地時候神情堅定毋庸置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要把佐哥哥廢瞭然后立哥哥為帝。
父親也許是想退而求其次廢帝另立地事。他也許辦得到可是。我所愛的並不是哥哥。我揪著自己的衣角。咬著牙小聲說。我不愛哥哥。
父親一愣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讓我再說一遍。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愛哥哥。我愛的另有其人。這句話說出來地時候是多麼地心驚肉跳可是又是那樣的讓我鬆了一口氣。
父親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問我那個人是誰他把越國的皇族問了個遍也沒有找到答案。他當然不會找到答案因為他的女婿範疇從來就沒有脫離過王孫公子。所以當我說他不過是個平凡商人的時候父親馬上就拂袖離去。
他連勸說我的力氣都省了直接命人把我的房門看住。
我躲在閨房裡哭泣我好後悔自己為何沒有早點下決心把自己交託給楚歌讓他帶著我離開越國。
晚上地時候有丫鬟來送飯菜可是我一口也吃不下。母親來了看著對銅鏡垂淚的我她唉聲嘆氣可也一句話不說。
我在她面前跪下我請求母親讓我出去一次母親素來疼我我騙母親說我只和那人說一句話就走。
母親經不住我的央求她答應瞞著父親送我出府她說最後見一面從此就再不能往來。
我含淚叩頭只是母親不知道我從此不打算再回來。
我像一隻脫離樊籠地鳥兒斬斷回家的路朝我心上人那飛去。
楚歌在路上等著我他站在一棵樹下樹上地圓月就像一盞天燈把楚歌地臉映照得清清楚楚他在對我笑欣慰的笑他說我還當你今天不來了。
我一把撲倒在他地懷裡。只覺得他絲間淡淡的幽香沁入心脾讓我再不願離去。
「楚歌帶我走吧。」
可是楚歌沒有回答他的眼睛逼視著我的身後我詫異地反轉頭身後居然是兩個黑衣人手中都是明晃晃的刀劍。
我剎那間明白過來不是母親要放我走是父親使得一招引蛇出洞。他要把慕容楚歌殺掉!他要徹底絕了我的念想!
我腦袋嗡嗡地響沒想到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見慕容楚歌卻把他給害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能在那一刻伸開我的臂膀攔在楚歌的面前要殺他就先殺了我吧!
只是我的手臂剛剛伸展就被兩個殺手的劍氣給震了開去。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殺慕容楚歌。
他們揮著劍朝楚歌奔去我只來得及叫出一聲就見兩人應聲倒在地上。是的死的是他們而慕容楚歌似乎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這件事更讓我驚訝那一霎那我才知道自己其實根本就不了解楚歌。一個普通的商人能有這樣厲害的功夫么?可是他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只要他是楚歌是對著我彈琴的那個男子只要他安然無恙就好。
我抱著他感受著他身子的熱和這樣才感覺到我和他是真實的。「楚歌帶我走吧去晉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也不怕什麼都不在乎了。」我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但卻是我的心底話。
慕容楚歌沒有說話我抬頭看他卻見他臉上的笑容早已凍結。
我著慌了對不起這兩個殺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父親派人跟著我要置你於死地。對不起……
我沒怪你。慕容楚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
他說我們趕緊離開這。
他的手輕輕一彈兩具屍體居然化為了灰燼。我呆站在那兩條腿邁不動了。他說你怕了?他的眼睛似在問我什麼。
我搖頭拚命的搖頭不怕。只要他在我什麼也不怕。
慕容楚歌沒有帶我離開杭州他只是帶我回了哥哥那。我等他一進房就反手把門閂插上了。我鬆開了斗篷粉色的薄紗下鴛鴦戲水的紅色褻衣若隱若現我局促地呼吸但卻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慕容楚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