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要是沒有菜刀妹,這一戰必敗。可下次換了鐵水管怎辦。竇麻子不說話了,由得我們繼續挖壕溝。我讓至少挖到8米深,裡面放很多硫黃之類的易燃品。寬則不變,這寬度正方便卡住那車,太寬興許幫了倒忙。
壕溝是丁香街目前較現實的防衛。很多人沒親歷拆遷,報道上還說拆遷隊挖了壕溝困住釘子戶。其實困住釘子戶有個屁用,實戰中壕溝才對釘子戶大有好處,方便堅守。灌水也不是科學辦法,大型破鏟車不怕水,推點土進去成為泥漿,正適合履帶行走,比水泥路還好走。但怕火。它推進過來,我引燃大量硫黃木柴之類,不怕油箱被燒爆嗎。就算先行推土下來掩埋,可那土經點燃也很炙熱,大虎、三虎也有可能被弄成烤鴨。
回頭,十幾條黑影愣在架過來的雲梯上。這一招俗,但實用,拆遷隊員不知這幫淫蕩女人要幹什麼,有的抱臂欣賞起來,嘴裡不乾不淨的。就這半分鐘。一聲怒喝像炸雷一樣,石八斤嗵嗵地震得地面發抖,拎一棍鐵棍從城那頭衝過來。這段時間,拆遷隊雖怕菜刀妹威名和何無畏兇悍,但具體交戰中最怕的還是石八斤。這個渾身是毛的傢伙太巨大了,站在面前空氣都要緊一緊,你棍子打他身上沒痛感。他也不打你,而是一個一個抓起來扔,現在他就一個個扔,瞬間就把四五個拆遷隊員扔到壕溝。小姐們尖叫。我看到很多架梯子了,一隊隊黑影快步過來。已有二十幾個人衝到長城上,只聽得何老四在尖叫。就算石八斤神力驚人,可顧此失彼。打了一個呼哨……長城上下響起一陣低低的吼聲,黑熊包子,白熊饅頭,還有麵條、抄手、湯圓……戈壁石八斤上一世肯定是開小吃店的。其實他養的這些熊絕不傷人,每回打架也只是站在旁邊助陣低吼。可拆遷隊還是嚇得不敢再進,僵了一會兒。後面衝上來一個人,手裡端把麻醉槍,撲地打進白熊身上,熊一時不倒,另幾個人用一把很大的木叉嗨地把它摁在地下。那人舉刀就捅,熊皮厚肉粗,也沒捅得太深。可黑熊包子見配偶受傷,大為憤怒。捶著胸口就撲上去。看來早有準備,後面還有一人手持麻醉槍,對著黑熊就打,黑熊一掌就把槍拍飛,揮掌又要拍那人。石八斤大聲喝止。黑熊包子本要一掌擊向那人,竟停下。心中無比氣惱,捶胸嗷嗷大叫。這時人們已漸漸醒來,開始反抗。何無畏握著一把刺刀衝殺過來,後面還跟了十來個人,他抱著何老四,慘叫一聲,紅著眼見人就捅,手法熟練,一會兒就四五個人倒下了……其他人見何無畏兇悍,逃掉。何無畏還要捅,我們拚命拉住他。從壕溝下面把何老四抬上來。他叫回何無畏別殺人了,臨死前只說了一句:人心隔肚皮,不可輕信人。[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我已成為小有名氣的釘子戶。有些人來學習。大家同仇敵愾,唱起「用血肉築起新的長城……」
熱淚盈眶之間,一道靈光閃現。
這兩天,其實我很累。拆遷隊總趁晚上派一些人來填土,像偷地雷。他們不派大型破鏟車,是還沒想到越過壕溝的辦法,水管可能還沒改成金屬的。但他們採用夜間騷擾戰術,用小型鏟車和人力不斷填土,填平了就可總攻。
回頭,十幾條黑影愣在架過來的雲梯上。這一招俗,但實用,拆遷隊員不知這幫淫蕩女人要幹什麼,有的抱臂欣賞起來,嘴裡不乾不淨的。就這半分鐘。一聲怒喝像炸雷一樣,石八斤嗵嗵地震得地面發抖,拎一棍鐵棍從城那頭衝過來。這段時間,拆遷隊雖怕菜刀妹威名和何無畏兇悍,但具體交戰中最怕的還是石八斤。這個渾身是毛的傢伙太巨大了,站在面前空氣都要緊一緊,你棍子打他身上沒痛感。他也不打你,而是一個一個抓起來扔,現在他就一個個扔,瞬間就把四五個拆遷隊員扔到壕溝。小姐們尖叫。我看到很多架梯子了,一隊隊黑影快步過來。已有二十幾個人衝到長城上,只聽得何老四在尖叫。就算石八斤神力驚人,可顧此失彼。打了一個呼哨……長城上下響起一陣低低的吼聲,黑熊包子,白熊饅頭,還有麵條、抄手、湯圓……戈壁石八斤上一世肯定是開小吃店的。其實他養的這些熊絕不傷人,每回打架也只是站在旁邊助陣低吼。可拆遷隊還是嚇得不敢再進,僵了一會兒。後面衝上來一個人,手裡端把麻醉槍,撲地打進白熊身上,熊一時不倒,另幾個人用一把很大的木叉嗨地把它摁在地下。那人舉刀就捅,熊皮厚肉粗,也沒捅得太深。可黑熊包子見配偶受傷,大為憤怒。捶著胸口就撲上去。看來早有準備,後面還有一人手持麻醉槍,對著黑熊就打,黑熊一掌就把槍拍飛,揮掌又要拍那人。石八斤大聲喝止。黑熊包子本要一掌擊向那人,竟停下。心中無比氣惱,捶胸嗷嗷大叫。這時人們已漸漸醒來,開始反抗。何無畏握著一把刺刀衝殺過來,後面還跟了十來個人,他抱著何老四,慘叫一聲,紅著眼見人就捅,手法熟練,一會兒就四五個人倒下了……其他人見何無畏兇悍,逃掉。何無畏還要捅,我們拚命拉住他。從壕溝下面把何老四抬上來。他叫回何無畏別殺人了,臨死前只說了一句:人心隔肚皮,不可輕信人。[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他們晚上填,我們白天挖……偶爾也換回來,也交戰。
雪亮的車燈照著長城,破鏟車排頭,拆遷隊隨後,模仿我們也抬上來很多大型煙花彈平射……可沒用,我哈哈大笑,總是被模仿,從未被超越。他們還企圖搭起木板越過壕溝,可我們早準備好長長的拉鉤,搭一塊木板,從上面放下去拉,雖不是回回都准,但拉落一塊,人掉下去,其他的也不敢再來。又來,準備了高達20多米的消防雲梯,直接要從對岸架上城頭。戈壁的,每回失火怎不見你們用這麼先進的雲梯,總說消防意識差,消防裝備尚待完善。菜刀妹有辦法,架上一截,她拿著電鋸就切下一截,還帶著那幫小姐,不僅鋸,鋸后還對掉下去的拆遷隊員說一聲,謝謝收看,電鋸驚魂。菜刀妹太囂張了。左手拎著電鋸,右手拎菜刀,雖是夜戰,可她眼力極好,一會兒跳到東城頭,大喊有個鬥雞眼下溝去了,打他……一會兒跳到西牆,喊那個酒糟鼻你又來了。為了更好觀察全局,時時站在屋頂上高音喇叭指揮,向左向右,那個瘸子大虎又到溝邊了,有個醜八怪又拿起棍棒了……她大聲吶喊,遙指全局,像聖女貞德一樣。長城戰大捷,我們齊齊站在城頭上,高舉五星紅旗,唱著《義勇軍進行曲》……房頂上已高高掛起一個牌子:全國釘子戶示範單位。■■■戰後之夜,寧靜。剛才只像打過一次真人CS。畢然冒死出去跟米粒約會。包一頭居然回來了,跟肖咪咪又在爭論到底誰欠誰多一點。還有一些街民偷跑出去買生活用品。拆遷隊正整理殘局,也不太管。坐在高高的城上,我跟菜刀妹把啤酒排列開來,就著花生米海喝。她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但清醒著不方便說,得醉。我深情地仰望星空,還聞了聞:空氣中有詩歌的味道,良宵苦短,何不及時行樂,快出手……當即三桃園哪、仙人摘桃、八匹馬,哈姐你又輸了……一通亂划。她輸得很多,估計主動要擰開醉閥門了。她說其實我一點都不了解她。一般都是這樣開頭的。比如瓊瑤和海岩。她說她騙過我,其實也不能叫騙,還是從我媽說起吧,她是一個才女……有些遲疑。看來還得加把火。又划拳,這次我竟輸了。冬天喝啤酒,渾身有些寒意。問她焐不焐……她小貓一樣靠過來,腳竟伸進我懷裡。我渾身一陣發軟,筋都麻了。我膽子大起來,說我想睡……她醉眼矇矓地看著我,說她也很想睡……竟真的睡著了。醒來時,見高姐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使勁在喊快醒、快醒。還使勁拍打我的臉。我很想發笑,卻起不了身,頭歪在一邊。正看到那些小姐也在拍菜刀妹,還掐人中。菜刀妹癱軟在地上,酒灑了一地。高姐說了聲不好。忽然想起什麼,伸手進去就把胸罩取下來,還喊那些小姐也脫下胸罩。我莫名其妙看著她們,戈壁的你們一個人上,我勉勵還能接受,這麼多人,太變態了吧,何況菜刀妹在此,不方便的。我突然覺得不妙。高姐緊張地往四下看,俯下身哆嗦著手打電話:石八斤,快,出事了。看高姐轉身把礦泉水潑上胸罩,捂在自己鼻子上,把礦泉水往我臉上澆,又灌水,灌得像一頭駱駝,我吐了一地。她聲音發抖:以前在夜總會看客人用過這東西,氣體,麻倒之後什麼都不知。有小姐尖叫起來,高姐往下面一看,臉色大變,來了,拆遷隊摸過來了。我掙紮起身:大聲划拳,大聲點。高姐忽然明白過來,大聲跟小姐們划拳:一夜風流、二奶爭風、小三可恨、四目相對、騎在身上……戈壁的,太低俗了。不過這樣可以抵擋一會兒,拆遷隊知道上面人還沒全倒,就不輕易上來。高姐把上衣都脫了,晃蕩起兩個大奶子,那些小姐也仿照,立馬黑夜中白晃晃一片。我勉強
我看著挖出來的土散落一地,耳邊響起「血肉築起新的長城」。長城戰。我們是公民,國歌給公民以指引。
挖得再深的壕溝也有可能被填平,但是高高的城牆難以轟平。他們總不能出動大炮。我們居高臨下,他們難以填土,那時大石頭、滾木乃至被棄用的傳統武器,燃燒瓶,都可發揮作用,也不怕他們晚上偷襲。
雪亮的車燈照著長城,破鏟車排頭,拆遷隊隨後,模仿我們也抬上來很多大型煙花彈平射……可沒用,我哈哈大笑,總是被模仿,從未被超越。他們還企圖搭起木板越過壕溝,可我們早準備好長長的拉鉤,搭一塊木板,從上面放下去拉,雖不是回回都准,但拉落一塊,人掉下去,其他的也不敢再來。又來,準備了高達20多米的消防雲梯,直接要從對岸架上城頭。戈壁的,每回失火怎不見你們用這麼先進的雲梯,總說消防意識差,消防裝備尚待完善。菜刀妹有辦法,架上一截,她拿著電鋸就切下一截,還帶著那幫小姐,不僅鋸,鋸后還對掉下去的拆遷隊員說一聲,謝謝收看,電鋸驚魂。菜刀妹太囂張了。左手拎著電鋸,右手拎菜刀,雖是夜戰,可她眼力極好,一會兒跳到東城頭,大喊有個鬥雞眼下溝去了,打他……一會兒跳到西牆,喊那個酒糟鼻你又來了。為了更好觀察全局,時時站在屋頂上高音喇叭指揮,向左向右,那個瘸子大虎又到溝邊了,有個醜八怪又拿起棍棒了……她大聲吶喊,遙指全局,像聖女貞德一樣。長城戰大捷,我們齊齊站在城頭上,高舉五星紅旗,唱著《義勇軍進行曲》……房頂上已高高掛起一個牌子:全國釘子戶示範單位。■■■戰後之夜,寧靜。剛才只像打過一次真人CS。畢然冒死出去跟米粒約會。包一頭居然回來了,跟肖咪咪又在爭論到底誰欠誰多一點。還有一些街民偷跑出去買生活用品。拆遷隊正整理殘局,也不太管。坐在高高的城上,我跟菜刀妹把啤酒排列開來,就著花生米海喝。她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但清醒著不方便說,得醉。我深情地仰望星空,還聞了聞:空氣中有詩歌的味道,良宵苦短,何不及時行樂,快出手……當即三桃園哪、仙人摘桃、八匹馬,哈姐你又輸了……一通亂划。她輸得很多,估計主動要擰開醉閥門了。她說其實我一點都不了解她。一般都是這樣開頭的。比如瓊瑤和海岩。她說她騙過我,其實也不能叫騙,還是從我媽說起吧,她是一個才女……有些遲疑。看來還得加把火。又划拳,這次我竟輸了。冬天喝啤酒,渾身有些寒意。問她焐不焐……她小貓一樣靠過來,腳竟伸進我懷裡。我渾身一陣發軟,筋都麻了。我膽子大起來,說我想睡……她醉眼矇矓地看著我,說她也很想睡……竟真的睡著了。醒來時,見高姐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使勁在喊快醒、快醒。還使勁拍打我的臉。我很想發笑,卻起不了身,頭歪在一邊。正看到那些小姐也在拍菜刀妹,還掐人中。菜刀妹癱軟在地上,酒灑了一地。高姐說了聲不好。忽然想起什麼,伸手進去就把胸罩取下來,還喊那些小姐也脫下胸罩。我莫名其妙看著她們,戈壁的你們一個人上,我勉勵還能接受,這麼多人,太變態了吧,何況菜刀妹在此,不方便的。我突然覺得不妙。高姐緊張地往四下看,俯下身哆嗦著手打電話:石八斤,快,出事了。看高姐轉身把礦泉水潑上胸罩,捂在自己鼻子上,把礦泉水往我臉上澆,又灌水,灌得像一頭駱駝,我吐了一地。她聲音發抖:以前在夜總會看客人用過這東西,氣體,麻倒之後什麼都不知。有小姐尖叫起來,高姐往下面一看,臉色大變,來了,拆遷隊摸過來了。我掙紮起身:大聲划拳,大聲點。高姐忽然明白過來,大聲跟小姐們划拳:一夜風流、二奶爭風、小三可恨、四目相對、騎在身上……戈壁的,太低俗了。不過這樣可以抵擋一會兒,拆遷隊知道上面人還沒全倒,就不輕易上來。高姐把上衣都脫了,晃蕩起兩個大奶子,那些小姐也仿照,立馬黑夜中白晃晃一片。我勉強
全街人都動員起來修築長城,瘋狂挖,全力壘,那些被拆毀了的人家也貢獻出很多磚頭。對岸的拆遷隊眼睜睜看著我們築長城,卻過不來。我們築得越高,越不怕騷擾。不到五天就在壕溝這邊壘起一道土城,而且正快速加高加寬、加厚加長,從清衣江到西街盡頭,整條丁香街被500米長城保護。
要是沒有菜刀妹,這一戰必敗。可下次換了鐵水管怎辦。竇麻子不說話了,由得我們繼續挖壕溝。我讓至少挖到8米深,裡面放很多硫黃之類的易燃品。寬則不變,這寬度正方便卡住那車,太寬興許幫了倒忙。壕溝是丁香街目前較現實的防衛。很多人沒親歷拆遷,報道上還說拆遷隊挖了壕溝困住釘子戶。其實困住釘子戶有個屁用,實戰中壕溝才對釘子戶大有好處,方便堅守。灌水也不是科學辦法,大型破鏟車不怕水,推點土進去成為泥漿,正適合履帶行走,比水泥路還好走。但怕火。它推進過來,我引燃大量硫黃木柴之類,不怕油箱被燒爆嗎。就算先行推土下來掩埋,可那土經點燃也很炙熱,大虎、三虎也有可能被弄成烤鴨。我已成為小有名氣的釘子戶。有些人來學習。大家同仇敵愾,唱起「用血肉築起新的長城……」熱淚盈眶之間,一道靈光閃現。這兩天,其實我很累。拆遷隊總趁晚上派一些人來填土,像偷地雷。他們不派大型破鏟車,是還沒想到越過壕溝的辦法,水管可能還沒改成金屬的。但他們採用夜間騷擾戰術,用小型鏟車和人力不斷填土,填平了就可總攻。他們晚上填,我們白天挖……偶爾也換回來,也交戰。我看著挖出來的土散落一地,耳邊響起「血肉築起新的長城」。長城戰。我們是公民,國歌給公民以指引。挖得再深的壕溝也有可能被填平,但是高高的城牆難以轟平。他們總不能出動大炮。我們居高臨下,他們難以填土,那時大石頭、滾木乃至被棄用的傳統武器,燃燒瓶,都可發揮作用,也不怕他們晚上偷襲。全街人都動員起來修築長城,瘋狂挖,全力壘,那些被拆毀了的人家也貢獻出很多磚頭。對岸的拆遷隊眼睜睜看著我們築長城,卻過不來。我們築得越高,越不怕騷擾。不到五天就在壕溝這邊壘起一道土城,而且正快速加高加寬、加厚加長,從清衣江到西街盡頭,整條丁香街被500米長城保護。自秦始皇命蒙恬修長城,抵禦外敵,沒人想到這次卻要用來抵禦內敵。我感慨得鼻涕長流,菜刀妹說我感冒了,讓我去洗個熱水澡。我回去等了半天,熱水都沒來,發現沒氣了。再開燈,電也斷了。水……正淌出點黃黃的東西,估計也快停了。我也不敢喝,要是裡面被放了三聚氰胺怎麼辦。他們還是很慈愛的,都大半年了才三停。之前我們曾準備過很多礦泉水,可他們一直沒停,也就喝了。現在只有西街那邊有一個出口。派出去的幾個人都被擋回來了,就算出去了,看帶回來的是這些東西,也不讓帶進來。狗日的不僅三停,還斷路了。菜刀妹不以為然,說她去。只要不打仗,她還堅持開車。丁香街只有她出入還較自由。拆遷隊雖有十數個被她弄傷,但一是久聞其野蠻名聲,再就是,釘子戶大戰拆遷隊有個特點,戰場上你死我活,在場外,卻未這樣。全國許多抗拆暴行和悲劇,大部分發生在拆遷現場。雖有宜黃的官員派人堵在廁所里,還動了暴力,所以當局也覺過不去,撤職法辦了事。那些兇殘的拆遷隊深明此理,在戰場上打死人是英雄,戰場外打死人,上面也不好罩你。菜刀妹一會兒就拉了一車礦泉水、煤氣罐、發電機,在西街口裝卸。那些拆遷隊員心中不忿,也不敢怎樣。昨天我從監聽雷政策的手機知道有一本內部傳閱的《拆遷隊手冊》,其中一條是對釘子戶也要區別對待,雖不放過一人,但對那些社會影響大,有組織能力的,還是要小心為妙,打而不傷,傷而不亡,避其鋒芒,控制得當。畢竟現在輿情比前幾年強大。菜刀妹連續三年是公交公司優秀駕駛員。公交公司歸公交分局管,那也算拐彎公安系統,所以交警們看她如同親妹妹一樣。他們終於等不及,這晚發起強攻,
自秦始皇命蒙恬修長城,抵禦外敵,沒人想到這次卻要用來抵禦內敵。我感慨得鼻涕長流,菜刀妹說我感冒了,讓我去洗個熱水澡。我回去等了半天,熱水都沒來,發現沒氣了。再開燈,電也斷了。水……正淌出點黃黃的東西,估計也快停了。我也不敢喝,要是裡面被放了三聚氰胺怎麼辦。
他們還是很慈愛的,都大半年了才三停。之前我們曾準備過很多礦泉水,可他們一直沒停,也就喝了。
要是沒有菜刀妹,這一戰必敗。可下次換了鐵水管怎辦。竇麻子不說話了,由得我們繼續挖壕溝。我讓至少挖到8米深,裡面放很多硫黃之類的易燃品。寬則不變,這寬度正方便卡住那車,太寬興許幫了倒忙。壕溝是丁香街目前較現實的防衛。很多人沒親歷拆遷,報道上還說拆遷隊挖了壕溝困住釘子戶。其實困住釘子戶有個屁用,實戰中壕溝才對釘子戶大有好處,方便堅守。灌水也不是科學辦法,大型破鏟車不怕水,推點土進去成為泥漿,正適合履帶行走,比水泥路還好走。但怕火。它推進過來,我引燃大量硫黃木柴之類,不怕油箱被燒爆嗎。就算先行推土下來掩埋,可那土經點燃也很炙熱,大虎、三虎也有可能被弄成烤鴨。我已成為小有名氣的釘子戶。有些人來學習。大家同仇敵愾,唱起「用血肉築起新的長城……」熱淚盈眶之間,一道靈光閃現。這兩天,其實我很累。拆遷隊總趁晚上派一些人來填土,像偷地雷。他們不派大型破鏟車,是還沒想到越過壕溝的辦法,水管可能還沒改成金屬的。但他們採用夜間騷擾戰術,用小型鏟車和人力不斷填土,填平了就可總攻。他們晚上填,我們白天挖……偶爾也換回來,也交戰。我看著挖出來的土散落一地,耳邊響起「血肉築起新的長城」。長城戰。我們是公民,國歌給公民以指引。挖得再深的壕溝也有可能被填平,但是高高的城牆難以轟平。他們總不能出動大炮。我們居高臨下,他們難以填土,那時大石頭、滾木乃至被棄用的傳統武器,燃燒瓶,都可發揮作用,也不怕他們晚上偷襲。全街人都動員起來修築長城,瘋狂挖,全力壘,那些被拆毀了的人家也貢獻出很多磚頭。對岸的拆遷隊眼睜睜看著我們築長城,卻過不來。我們築得越高,越不怕騷擾。不到五天就在壕溝這邊壘起一道土城,而且正快速加高加寬、加厚加長,從清衣江到西街盡頭,整條丁香街被500米長城保護。自秦始皇命蒙恬修長城,抵禦外敵,沒人想到這次卻要用來抵禦內敵。我感慨得鼻涕長流,菜刀妹說我感冒了,讓我去洗個熱水澡。我回去等了半天,熱水都沒來,發現沒氣了。再開燈,電也斷了。水……正淌出點黃黃的東西,估計也快停了。我也不敢喝,要是裡面被放了三聚氰胺怎麼辦。他們還是很慈愛的,都大半年了才三停。之前我們曾準備過很多礦泉水,可他們一直沒停,也就喝了。現在只有西街那邊有一個出口。派出去的幾個人都被擋回來了,就算出去了,看帶回來的是這些東西,也不讓帶進來。狗日的不僅三停,還斷路了。菜刀妹不以為然,說她去。只要不打仗,她還堅持開車。丁香街只有她出入還較自由。拆遷隊雖有十數個被她弄傷,但一是久聞其野蠻名聲,再就是,釘子戶大戰拆遷隊有個特點,戰場上你死我活,在場外,卻未這樣。全國許多抗拆暴行和悲劇,大部分發生在拆遷現場。雖有宜黃的官員派人堵在廁所里,還動了暴力,所以當局也覺過不去,撤職法辦了事。那些兇殘的拆遷隊深明此理,在戰場上打死人是英雄,戰場外打死人,上面也不好罩你。菜刀妹一會兒就拉了一車礦泉水、煤氣罐、發電機,在西街口裝卸。那些拆遷隊員心中不忿,也不敢怎樣。昨天我從監聽雷政策的手機知道有一本內部傳閱的《拆遷隊手冊》,其中一條是對釘子戶也要區別對待,雖不放過一人,但對那些社會影響大,有組織能力的,還是要小心為妙,打而不傷,傷而不亡,避其鋒芒,控制得當。畢竟現在輿情比前幾年強大。菜刀妹連續三年是公交公司優秀駕駛員。公交公司歸公交分局管,那也算拐彎公安系統,所以交警們看她如同親妹妹一樣。他們終於等不及,這晚發起強攻,
現在只有西街那邊有一個出口。派出去的幾個人都被擋回來了,就算出去了,看帶回來的是這些東西,也不讓帶進來。狗日的不僅三停,還斷路了。
回頭,十幾條黑影愣在架過來的雲梯上。這一招俗,但實用,拆遷隊員不知這幫淫蕩女人要幹什麼,有的抱臂欣賞起來,嘴裡不乾不淨的。就這半分鐘。一聲怒喝像炸雷一樣,石八斤嗵嗵地震得地面發抖,拎一棍鐵棍從城那頭衝過來。這段時間,拆遷隊雖怕菜刀妹威名和何無畏兇悍,但具體交戰中最怕的還是石八斤。這個渾身是毛的傢伙太巨大了,站在面前空氣都要緊一緊,你棍子打他身上沒痛感。他也不打你,而是一個一個抓起來扔,現在他就一個個扔,瞬間就把四五個拆遷隊員扔到壕溝。小姐們尖叫。我看到很多架梯子了,一隊隊黑影快步過來。已有二十幾個人衝到長城上,只聽得何老四在尖叫。就算石八斤神力驚人,可顧此失彼。打了一個呼哨……長城上下響起一陣低低的吼聲,黑熊包子,白熊饅頭,還有麵條、抄手、湯圓……戈壁石八斤上一世肯定是開小吃店的。其實他養的這些熊絕不傷人,每回打架也只是站在旁邊助陣低吼。可拆遷隊還是嚇得不敢再進,僵了一會兒。後面衝上來一個人,手裡端把麻醉槍,撲地打進白熊身上,熊一時不倒,另幾個人用一把很大的木叉嗨地把它摁在地下。那人舉刀就捅,熊皮厚肉粗,也沒捅得太深。可黑熊包子見配偶受傷,大為憤怒。捶著胸口就撲上去。看來早有準備,後面還有一人手持麻醉槍,對著黑熊就打,黑熊一掌就把槍拍飛,揮掌又要拍那人。石八斤大聲喝止。黑熊包子本要一掌擊向那人,竟停下。心中無比氣惱,捶胸嗷嗷大叫。這時人們已漸漸醒來,開始反抗。何無畏握著一把刺刀衝殺過來,後面還跟了十來個人,他抱著何老四,慘叫一聲,紅著眼見人就捅,手法熟練,一會兒就四五個人倒下了……其他人見何無畏兇悍,逃掉。何無畏還要捅,我們拚命拉住他。從壕溝下面把何老四抬上來。他叫回何無畏別殺人了,臨死前只說了一句:人心隔肚皮,不可輕信人。[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菜刀妹不以為然,說她去。只要不打仗,她還堅持開車。丁香街只有她出入還較自由。拆遷隊雖有十數個被她弄傷,但一是久聞其野蠻名聲,再就是,釘子戶大戰拆遷隊有個特點,戰場上你死我活,在場外,卻未這樣。全國許多抗拆暴行和悲劇,大部分發生在拆遷現場。雖有宜黃的官員派人堵在廁所里,還動了暴力,所以當局也覺過不去,撤職法辦了事。那些兇殘的拆遷隊深明此理,在戰場上打死人是英雄,戰場外打死人,上面也不好罩你。
菜刀妹一會兒就拉了一車礦泉水、煤氣罐、發電機,在西街口裝卸。那些拆遷隊員心中不忿,也不敢怎樣。昨天我從監聽雷政策的手機知道有一本內部傳閱的《拆遷隊手冊》,其中一條是對釘子戶也要區別對待,雖不放過一人,但對那些社會影響大,有組織能力的,還是要小心為妙,打而不傷,傷而不亡,避其鋒芒,控制得當。畢竟現在輿情比前幾年強大。
菜刀妹連續三年是公交公司優秀駕駛員。公交公司歸公交分局管,那也算拐彎公安系統,所以交警們看她如同親妹妹一樣。
雪亮的車燈照著長城,破鏟車排頭,拆遷隊隨後,模仿我們也抬上來很多大型煙花彈平射……可沒用,我哈哈大笑,總是被模仿,從未被超越。他們還企圖搭起木板越過壕溝,可我們早準備好長長的拉鉤,搭一塊木板,從上面放下去拉,雖不是回回都准,但拉落一塊,人掉下去,其他的也不敢再來。又來,準備了高達20多米的消防雲梯,直接要從對岸架上城頭。戈壁的,每回失火怎不見你們用這麼先進的雲梯,總說消防意識差,消防裝備尚待完善。菜刀妹有辦法,架上一截,她拿著電鋸就切下一截,還帶著那幫小姐,不僅鋸,鋸后還對掉下去的拆遷隊員說一聲,謝謝收看,電鋸驚魂。菜刀妹太囂張了。左手拎著電鋸,右手拎菜刀,雖是夜戰,可她眼力極好,一會兒跳到東城頭,大喊有個鬥雞眼下溝去了,打他……一會兒跳到西牆,喊那個酒糟鼻你又來了。為了更好觀察全局,時時站在屋頂上高音喇叭指揮,向左向右,那個瘸子大虎又到溝邊了,有個醜八怪又拿起棍棒了……她大聲吶喊,遙指全局,像聖女貞德一樣。長城戰大捷,我們齊齊站在城頭上,高舉五星紅旗,唱著《義勇軍進行曲》……房頂上已高高掛起一個牌子:全國釘子戶示範單位。■■■戰後之夜,寧靜。剛才只像打過一次真人CS。畢然冒死出去跟米粒約會。包一頭居然回來了,跟肖咪咪又在爭論到底誰欠誰多一點。還有一些街民偷跑出去買生活用品。拆遷隊正整理殘局,也不太管。坐在高高的城上,我跟菜刀妹把啤酒排列開來,就著花生米海喝。她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但清醒著不方便說,得醉。我深情地仰望星空,還聞了聞:空氣中有詩歌的味道,良宵苦短,何不及時行樂,快出手……當即三桃園哪、仙人摘桃、八匹馬,哈姐你又輸了……一通亂划。她輸得很多,估計主動要擰開醉閥門了。她說其實我一點都不了解她。一般都是這樣開頭的。比如瓊瑤和海岩。她說她騙過我,其實也不能叫騙,還是從我媽說起吧,她是一個才女……有些遲疑。看來還得加把火。又划拳,這次我竟輸了。冬天喝啤酒,渾身有些寒意。問她焐不焐……她小貓一樣靠過來,腳竟伸進我懷裡。我渾身一陣發軟,筋都麻了。我膽子大起來,說我想睡……她醉眼矇矓地看著我,說她也很想睡……竟真的睡著了。醒來時,見高姐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使勁在喊快醒、快醒。還使勁拍打我的臉。我很想發笑,卻起不了身,頭歪在一邊。正看到那些小姐也在拍菜刀妹,還掐人中。菜刀妹癱軟在地上,酒灑了一地。高姐說了聲不好。忽然想起什麼,伸手進去就把胸罩取下來,還喊那些小姐也脫下胸罩。我莫名其妙看著她們,戈壁的你們一個人上,我勉勵還能接受,這麼多人,太變態了吧,何況菜刀妹在此,不方便的。我突然覺得不妙。高姐緊張地往四下看,俯下身哆嗦著手打電話:石八斤,快,出事了。看高姐轉身把礦泉水潑上胸罩,捂在自己鼻子上,把礦泉水往我臉上澆,又灌水,灌得像一頭駱駝,我吐了一地。她聲音發抖:以前在夜總會看客人用過這東西,氣體,麻倒之後什麼都不知。有小姐尖叫起來,高姐往下面一看,臉色大變,來了,拆遷隊摸過來了。我掙紮起身:大聲划拳,大聲點。高姐忽然明白過來,大聲跟小姐們划拳:一夜風流、二奶爭風、小三可恨、四目相對、騎在身上……戈壁的,太低俗了。不過這樣可以抵擋一會兒,拆遷隊知道上面人還沒全倒,就不輕易上來。高姐把上衣都脫了,晃蕩起兩個大奶子,那些小姐也仿照,立馬黑夜中白晃晃一片。我勉強
他們終於等不及,這晚發起強攻,雪亮的車燈照著長城,破鏟車排頭,拆遷隊隨後,模仿我們也抬上來很多大型煙花彈平射……可沒用,我哈哈大笑,總是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他們還企圖搭起木板越過壕溝,可我們早準備好長長的拉鉤,搭一塊木板,從上面放下去拉,雖不是回回都准,但拉落一塊,人掉下去,其他的也不敢再來。
雪亮的車燈照著長城,破鏟車排頭,拆遷隊隨後,模仿我們也抬上來很多大型煙花彈平射……可沒用,我哈哈大笑,總是被模仿,從未被超越。他們還企圖搭起木板越過壕溝,可我們早準備好長長的拉鉤,搭一塊木板,從上面放下去拉,雖不是回回都准,但拉落一塊,人掉下去,其他的也不敢再來。又來,準備了高達20多米的消防雲梯,直接要從對岸架上城頭。戈壁的,每回失火怎不見你們用這麼先進的雲梯,總說消防意識差,消防裝備尚待完善。菜刀妹有辦法,架上一截,她拿著電鋸就切下一截,還帶著那幫小姐,不僅鋸,鋸后還對掉下去的拆遷隊員說一聲,謝謝收看,電鋸驚魂。菜刀妹太囂張了。左手拎著電鋸,右手拎菜刀,雖是夜戰,可她眼力極好,一會兒跳到東城頭,大喊有個鬥雞眼下溝去了,打他……一會兒跳到西牆,喊那個酒糟鼻你又來了。為了更好觀察全局,時時站在屋頂上高音喇叭指揮,向左向右,那個瘸子大虎又到溝邊了,有個醜八怪又拿起棍棒了……她大聲吶喊,遙指全局,像聖女貞德一樣。長城戰大捷,我們齊齊站在城頭上,高舉五星紅旗,唱著《義勇軍進行曲》……房頂上已高高掛起一個牌子:全國釘子戶示範單位。■■■戰後之夜,寧靜。剛才只像打過一次真人CS。畢然冒死出去跟米粒約會。包一頭居然回來了,跟肖咪咪又在爭論到底誰欠誰多一點。還有一些街民偷跑出去買生活用品。拆遷隊正整理殘局,也不太管。坐在高高的城上,我跟菜刀妹把啤酒排列開來,就著花生米海喝。她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但清醒著不方便說,得醉。我深情地仰望星空,還聞了聞:空氣中有詩歌的味道,良宵苦短,何不及時行樂,快出手……當即三桃園哪、仙人摘桃、八匹馬,哈姐你又輸了……一通亂划。她輸得很多,估計主動要擰開醉閥門了。她說其實我一點都不了解她。一般都是這樣開頭的。比如瓊瑤和海岩。她說她騙過我,其實也不能叫騙,還是從我媽說起吧,她是一個才女……有些遲疑。看來還得加把火。又划拳,這次我竟輸了。冬天喝啤酒,渾身有些寒意。問她焐不焐……她小貓一樣靠過來,腳竟伸進我懷裡。我渾身一陣發軟,筋都麻了。我膽子大起來,說我想睡……她醉眼矇矓地看著我,說她也很想睡……竟真的睡著了。醒來時,見高姐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使勁在喊快醒、快醒。還使勁拍打我的臉。我很想發笑,卻起不了身,頭歪在一邊。正看到那些小姐也在拍菜刀妹,還掐人中。菜刀妹癱軟在地上,酒灑了一地。高姐說了聲不好。忽然想起什麼,伸手進去就把胸罩取下來,還喊那些小姐也脫下胸罩。我莫名其妙看著她們,戈壁的你們一個人上,我勉勵還能接受,這麼多人,太變態了吧,何況菜刀妹在此,不方便的。我突然覺得不妙。高姐緊張地往四下看,俯下身哆嗦著手打電話:石八斤,快,出事了。看高姐轉身把礦泉水潑上胸罩,捂在自己鼻子上,把礦泉水往我臉上澆,又灌水,灌得像一頭駱駝,我吐了一地。她聲音發抖:以前在夜總會看客人用過這東西,氣體,麻倒之後什麼都不知。有小姐尖叫起來,高姐往下面一看,臉色大變,來了,拆遷隊摸過來了。我掙紮起身:大聲划拳,大聲點。高姐忽然明白過來,大聲跟小姐們划拳:一夜風流、二奶爭風、小三可恨、四目相對、騎在身上……戈壁的,太低俗了。不過這樣可以抵擋一會兒,拆遷隊知道上面人還沒全倒,就不輕易上來。高姐把上衣都脫了,晃蕩起兩個大奶子,那些小姐也仿照,立馬黑夜中白晃晃一片。我勉強
又來,準備了高達20多米的消防雲梯,直接要從對岸架上城頭。戈壁的,每回失火怎不見你們用這麼先進的雲梯,總說消防意識差,消防裝備尚待完善。菜刀妹有辦法,架上一截,她拿著電鋸就切下一截,還帶著那幫小姐,不僅鋸,鋸后還對掉下去的拆遷隊員說一聲,謝謝收看,電鋸驚魂。
菜刀妹太囂張了。左手拎著電鋸,右手拎菜刀,雖是夜戰,可她眼力極好,一會兒跳到東城頭,大喊有個鬥雞眼下溝去了,打他……一會兒跳到西牆,喊那個酒糟鼻你又來了。為了更好觀察全局,時時站在屋頂上高音喇叭指揮,向左向右,那個瘸子大虎又到溝邊了,有個醜八怪又拿起棍棒了……她大聲吶喊,遙指全局,像聖女貞德一樣。
長城戰大捷,我們齊齊站在城頭上,高舉五星紅旗,唱著《義勇軍進行曲》……房頂上已高高掛起一個牌子:全國釘子戶示範單位。
要是沒有菜刀妹,這一戰必敗。可下次換了鐵水管怎辦。竇麻子不說話了,由得我們繼續挖壕溝。我讓至少挖到8米深,裡面放很多硫黃之類的易燃品。寬則不變,這寬度正方便卡住那車,太寬興許幫了倒忙。壕溝是丁香街目前較現實的防衛。很多人沒親歷拆遷,報道上還說拆遷隊挖了壕溝困住釘子戶。其實困住釘子戶有個屁用,實戰中壕溝才對釘子戶大有好處,方便堅守。灌水也不是科學辦法,大型破鏟車不怕水,推點土進去成為泥漿,正適合履帶行走,比水泥路還好走。但怕火。它推進過來,我引燃大量硫黃木柴之類,不怕油箱被燒爆嗎。就算先行推土下來掩埋,可那土經點燃也很炙熱,大虎、三虎也有可能被弄成烤鴨。我已成為小有名氣的釘子戶。有些人來學習。大家同仇敵愾,唱起「用血肉築起新的長城……」熱淚盈眶之間,一道靈光閃現。這兩天,其實我很累。拆遷隊總趁晚上派一些人來填土,像偷地雷。他們不派大型破鏟車,是還沒想到越過壕溝的辦法,水管可能還沒改成金屬的。但他們採用夜間騷擾戰術,用小型鏟車和人力不斷填土,填平了就可總攻。他們晚上填,我們白天挖……偶爾也換回來,也交戰。我看著挖出來的土散落一地,耳邊響起「血肉築起新的長城」。長城戰。我們是公民,國歌給公民以指引。挖得再深的壕溝也有可能被填平,但是高高的城牆難以轟平。他們總不能出動大炮。我們居高臨下,他們難以填土,那時大石頭、滾木乃至被棄用的傳統武器,燃燒瓶,都可發揮作用,也不怕他們晚上偷襲。全街人都動員起來修築長城,瘋狂挖,全力壘,那些被拆毀了的人家也貢獻出很多磚頭。對岸的拆遷隊眼睜睜看著我們築長城,卻過不來。我們築得越高,越不怕騷擾。不到五天就在壕溝這邊壘起一道土城,而且正快速加高加寬、加厚加長,從清衣江到西街盡頭,整條丁香街被500米長城保護。自秦始皇命蒙恬修長城,抵禦外敵,沒人想到這次卻要用來抵禦內敵。我感慨得鼻涕長流,菜刀妹說我感冒了,讓我去洗個熱水澡。我回去等了半天,熱水都沒來,發現沒氣了。再開燈,電也斷了。水……正淌出點黃黃的東西,估計也快停了。我也不敢喝,要是裡面被放了三聚氰胺怎麼辦。他們還是很慈愛的,都大半年了才三停。之前我們曾準備過很多礦泉水,可他們一直沒停,也就喝了。現在只有西街那邊有一個出口。派出去的幾個人都被擋回來了,就算出去了,看帶回來的是這些東西,也不讓帶進來。狗日的不僅三停,還斷路了。菜刀妹不以為然,說她去。只要不打仗,她還堅持開車。丁香街只有她出入還較自由。拆遷隊雖有十數個被她弄傷,但一是久聞其野蠻名聲,再就是,釘子戶大戰拆遷隊有個特點,戰場上你死我活,在場外,卻未這樣。全國許多抗拆暴行和悲劇,大部分發生在拆遷現場。雖有宜黃的官員派人堵在廁所里,還動了暴力,所以當局也覺過不去,撤職法辦了事。那些兇殘的拆遷隊深明此理,在戰場上打死人是英雄,戰場外打死人,上面也不好罩你。菜刀妹一會兒就拉了一車礦泉水、煤氣罐、發電機,在西街口裝卸。那些拆遷隊員心中不忿,也不敢怎樣。昨天我從監聽雷政策的手機知道有一本內部傳閱的《拆遷隊手冊》,其中一條是對釘子戶也要區別對待,雖不放過一人,但對那些社會影響大,有組織能力的,還是要小心為妙,打而不傷,傷而不亡,避其鋒芒,控制得當。畢竟現在輿情比前幾年強大。菜刀妹連續三年是公交公司優秀駕駛員。公交公司歸公交分局管,那也算拐彎公安系統,所以交警們看她如同親妹妹一樣。他們終於等不及,這晚發起強攻,
■■■
戰後之夜,寧靜。剛才只像打過一次真人CS。
畢然冒死出去跟米粒約會。包一頭居然回來了,跟肖咪咪又在爭論到底誰欠誰多一點。還有一些街民偷跑出去買生活用品。拆遷隊正整理殘局,也不太管。
坐在高高的城上,我跟菜刀妹把啤酒排列開來,就著花生米海喝。她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但清醒著不方便說,得醉。我深情地仰望星空,還聞了聞:空氣中有詩歌的味道,良宵苦短,何不及時行樂,快出手……
當即三桃園哪、仙人摘桃、八匹馬,哈姐你又輸了……一通亂划。她輸得很多,估計主動要擰開醉閥門了。
她說其實我一點都不了解她。一般都是這樣開頭的。比如瓊瑤和海岩。
她說她騙過我,其實也不能叫騙,還是從我媽說起吧,她是一個才女……有些遲疑。看來還得加把火。又划拳,這次我竟輸了。冬天喝啤酒,渾身有些寒意。問她焐不焐……她小貓一樣靠過來,腳竟伸進我懷裡。
要是沒有菜刀妹,這一戰必敗。可下次換了鐵水管怎辦。竇麻子不說話了,由得我們繼續挖壕溝。我讓至少挖到8米深,裡面放很多硫黃之類的易燃品。寬則不變,這寬度正方便卡住那車,太寬興許幫了倒忙。壕溝是丁香街目前較現實的防衛。很多人沒親歷拆遷,報道上還說拆遷隊挖了壕溝困住釘子戶。其實困住釘子戶有個屁用,實戰中壕溝才對釘子戶大有好處,方便堅守。灌水也不是科學辦法,大型破鏟車不怕水,推點土進去成為泥漿,正適合履帶行走,比水泥路還好走。但怕火。它推進過來,我引燃大量硫黃木柴之類,不怕油箱被燒爆嗎。就算先行推土下來掩埋,可那土經點燃也很炙熱,大虎、三虎也有可能被弄成烤鴨。我已成為小有名氣的釘子戶。有些人來學習。大家同仇敵愾,唱起「用血肉築起新的長城……」熱淚盈眶之間,一道靈光閃現。這兩天,其實我很累。拆遷隊總趁晚上派一些人來填土,像偷地雷。他們不派大型破鏟車,是還沒想到越過壕溝的辦法,水管可能還沒改成金屬的。但他們採用夜間騷擾戰術,用小型鏟車和人力不斷填土,填平了就可總攻。他們晚上填,我們白天挖……偶爾也換回來,也交戰。我看著挖出來的土散落一地,耳邊響起「血肉築起新的長城」。長城戰。我們是公民,國歌給公民以指引。挖得再深的壕溝也有可能被填平,但是高高的城牆難以轟平。他們總不能出動大炮。我們居高臨下,他們難以填土,那時大石頭、滾木乃至被棄用的傳統武器,燃燒瓶,都可發揮作用,也不怕他們晚上偷襲。全街人都動員起來修築長城,瘋狂挖,全力壘,那些被拆毀了的人家也貢獻出很多磚頭。對岸的拆遷隊眼睜睜看著我們築長城,卻過不來。我們築得越高,越不怕騷擾。不到五天就在壕溝這邊壘起一道土城,而且正快速加高加寬、加厚加長,從清衣江到西街盡頭,整條丁香街被500米長城保護。自秦始皇命蒙恬修長城,抵禦外敵,沒人想到這次卻要用來抵禦內敵。我感慨得鼻涕長流,菜刀妹說我感冒了,讓我去洗個熱水澡。我回去等了半天,熱水都沒來,發現沒氣了。再開燈,電也斷了。水……正淌出點黃黃的東西,估計也快停了。我也不敢喝,要是裡面被放了三聚氰胺怎麼辦。他們還是很慈愛的,都大半年了才三停。之前我們曾準備過很多礦泉水,可他們一直沒停,也就喝了。現在只有西街那邊有一個出口。派出去的幾個人都被擋回來了,就算出去了,看帶回來的是這些東西,也不讓帶進來。狗日的不僅三停,還斷路了。菜刀妹不以為然,說她去。只要不打仗,她還堅持開車。丁香街只有她出入還較自由。拆遷隊雖有十數個被她弄傷,但一是久聞其野蠻名聲,再就是,釘子戶大戰拆遷隊有個特點,戰場上你死我活,在場外,卻未這樣。全國許多抗拆暴行和悲劇,大部分發生在拆遷現場。雖有宜黃的官員派人堵在廁所里,還動了暴力,所以當局也覺過不去,撤職法辦了事。那些兇殘的拆遷隊深明此理,在戰場上打死人是英雄,戰場外打死人,上面也不好罩你。菜刀妹一會兒就拉了一車礦泉水、煤氣罐、發電機,在西街口裝卸。那些拆遷隊員心中不忿,也不敢怎樣。昨天我從監聽雷政策的手機知道有一本內部傳閱的《拆遷隊手冊》,其中一條是對釘子戶也要區別對待,雖不放過一人,但對那些社會影響大,有組織能力的,還是要小心為妙,打而不傷,傷而不亡,避其鋒芒,控制得當。畢竟現在輿情比前幾年強大。菜刀妹連續三年是公交公司優秀駕駛員。公交公司歸公交分局管,那也算拐彎公安系統,所以交警們看她如同親妹妹一樣。他們終於等不及,這晚發起強攻,
我渾身一陣發軟,筋都麻了。我膽子大起來,說我想睡……
她醉眼矇矓地看著我,說她也很想睡……
雪亮的車燈照著長城,破鏟車排頭,拆遷隊隨後,模仿我們也抬上來很多大型煙花彈平射……可沒用,我哈哈大笑,總是被模仿,從未被超越。他們還企圖搭起木板越過壕溝,可我們早準備好長長的拉鉤,搭一塊木板,從上面放下去拉,雖不是回回都准,但拉落一塊,人掉下去,其他的也不敢再來。又來,準備了高達20多米的消防雲梯,直接要從對岸架上城頭。戈壁的,每回失火怎不見你們用這麼先進的雲梯,總說消防意識差,消防裝備尚待完善。菜刀妹有辦法,架上一截,她拿著電鋸就切下一截,還帶著那幫小姐,不僅鋸,鋸后還對掉下去的拆遷隊員說一聲,謝謝收看,電鋸驚魂。菜刀妹太囂張了。左手拎著電鋸,右手拎菜刀,雖是夜戰,可她眼力極好,一會兒跳到東城頭,大喊有個鬥雞眼下溝去了,打他……一會兒跳到西牆,喊那個酒糟鼻你又來了。為了更好觀察全局,時時站在屋頂上高音喇叭指揮,向左向右,那個瘸子大虎又到溝邊了,有個醜八怪又拿起棍棒了……她大聲吶喊,遙指全局,像聖女貞德一樣。長城戰大捷,我們齊齊站在城頭上,高舉五星紅旗,唱著《義勇軍進行曲》……房頂上已高高掛起一個牌子:全國釘子戶示範單位。■■■戰後之夜,寧靜。剛才只像打過一次真人CS。畢然冒死出去跟米粒約會。包一頭居然回來了,跟肖咪咪又在爭論到底誰欠誰多一點。還有一些街民偷跑出去買生活用品。拆遷隊正整理殘局,也不太管。坐在高高的城上,我跟菜刀妹把啤酒排列開來,就著花生米海喝。她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但清醒著不方便說,得醉。我深情地仰望星空,還聞了聞:空氣中有詩歌的味道,良宵苦短,何不及時行樂,快出手……當即三桃園哪、仙人摘桃、八匹馬,哈姐你又輸了……一通亂划。她輸得很多,估計主動要擰開醉閥門了。她說其實我一點都不了解她。一般都是這樣開頭的。比如瓊瑤和海岩。她說她騙過我,其實也不能叫騙,還是從我媽說起吧,她是一個才女……有些遲疑。看來還得加把火。又划拳,這次我竟輸了。冬天喝啤酒,渾身有些寒意。問她焐不焐……她小貓一樣靠過來,腳竟伸進我懷裡。我渾身一陣發軟,筋都麻了。我膽子大起來,說我想睡……她醉眼矇矓地看著我,說她也很想睡……竟真的睡著了。醒來時,見高姐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使勁在喊快醒、快醒。還使勁拍打我的臉。我很想發笑,卻起不了身,頭歪在一邊。正看到那些小姐也在拍菜刀妹,還掐人中。菜刀妹癱軟在地上,酒灑了一地。高姐說了聲不好。忽然想起什麼,伸手進去就把胸罩取下來,還喊那些小姐也脫下胸罩。我莫名其妙看著她們,戈壁的你們一個人上,我勉勵還能接受,這麼多人,太變態了吧,何況菜刀妹在此,不方便的。我突然覺得不妙。高姐緊張地往四下看,俯下身哆嗦著手打電話:石八斤,快,出事了。看高姐轉身把礦泉水潑上胸罩,捂在自己鼻子上,把礦泉水往我臉上澆,又灌水,灌得像一頭駱駝,我吐了一地。她聲音發抖:以前在夜總會看客人用過這東西,氣體,麻倒之後什麼都不知。有小姐尖叫起來,高姐往下面一看,臉色大變,來了,拆遷隊摸過來了。我掙紮起身:大聲划拳,大聲點。高姐忽然明白過來,大聲跟小姐們划拳:一夜風流、二奶爭風、小三可恨、四目相對、騎在身上……戈壁的,太低俗了。不過這樣可以抵擋一會兒,拆遷隊知道上面人還沒全倒,就不輕易上來。高姐把上衣都脫了,晃蕩起兩個大奶子,那些小姐也仿照,立馬黑夜中白晃晃一片。我勉強
竟真的睡著了。
醒來時,見高姐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使勁在喊快醒、快醒。還使勁拍打我的臉。
我很想發笑,卻起不了身,頭歪在一邊。正看到那些小姐也在拍菜刀妹,還掐人中。菜刀妹癱軟在地上,酒灑了一地。
高姐說了聲不好。忽然想起什麼,伸手進去就把胸罩取下來,還喊那些小姐也脫下胸罩。我莫名其妙看著她們,戈壁的你們一個人上,我勉勵還能接受,這麼多人,太變態了吧,何況菜刀妹在此,不方便的。我突然覺得不妙。
雪亮的車燈照著長城,破鏟車排頭,拆遷隊隨後,模仿我們也抬上來很多大型煙花彈平射……可沒用,我哈哈大笑,總是被模仿,從未被超越。他們還企圖搭起木板越過壕溝,可我們早準備好長長的拉鉤,搭一塊木板,從上面放下去拉,雖不是回回都准,但拉落一塊,人掉下去,其他的也不敢再來。又來,準備了高達20多米的消防雲梯,直接要從對岸架上城頭。戈壁的,每回失火怎不見你們用這麼先進的雲梯,總說消防意識差,消防裝備尚待完善。菜刀妹有辦法,架上一截,她拿著電鋸就切下一截,還帶著那幫小姐,不僅鋸,鋸后還對掉下去的拆遷隊員說一聲,謝謝收看,電鋸驚魂。菜刀妹太囂張了。左手拎著電鋸,右手拎菜刀,雖是夜戰,可她眼力極好,一會兒跳到東城頭,大喊有個鬥雞眼下溝去了,打他……一會兒跳到西牆,喊那個酒糟鼻你又來了。為了更好觀察全局,時時站在屋頂上高音喇叭指揮,向左向右,那個瘸子大虎又到溝邊了,有個醜八怪又拿起棍棒了……她大聲吶喊,遙指全局,像聖女貞德一樣。長城戰大捷,我們齊齊站在城頭上,高舉五星紅旗,唱著《義勇軍進行曲》……房頂上已高高掛起一個牌子:全國釘子戶示範單位。■■■戰後之夜,寧靜。剛才只像打過一次真人CS。畢然冒死出去跟米粒約會。包一頭居然回來了,跟肖咪咪又在爭論到底誰欠誰多一點。還有一些街民偷跑出去買生活用品。拆遷隊正整理殘局,也不太管。坐在高高的城上,我跟菜刀妹把啤酒排列開來,就著花生米海喝。她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但清醒著不方便說,得醉。我深情地仰望星空,還聞了聞:空氣中有詩歌的味道,良宵苦短,何不及時行樂,快出手……當即三桃園哪、仙人摘桃、八匹馬,哈姐你又輸了……一通亂划。她輸得很多,估計主動要擰開醉閥門了。她說其實我一點都不了解她。一般都是這樣開頭的。比如瓊瑤和海岩。她說她騙過我,其實也不能叫騙,還是從我媽說起吧,她是一個才女……有些遲疑。看來還得加把火。又划拳,這次我竟輸了。冬天喝啤酒,渾身有些寒意。問她焐不焐……她小貓一樣靠過來,腳竟伸進我懷裡。我渾身一陣發軟,筋都麻了。我膽子大起來,說我想睡……她醉眼矇矓地看著我,說她也很想睡……竟真的睡著了。醒來時,見高姐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使勁在喊快醒、快醒。還使勁拍打我的臉。我很想發笑,卻起不了身,頭歪在一邊。正看到那些小姐也在拍菜刀妹,還掐人中。菜刀妹癱軟在地上,酒灑了一地。高姐說了聲不好。忽然想起什麼,伸手進去就把胸罩取下來,還喊那些小姐也脫下胸罩。我莫名其妙看著她們,戈壁的你們一個人上,我勉勵還能接受,這麼多人,太變態了吧,何況菜刀妹在此,不方便的。我突然覺得不妙。高姐緊張地往四下看,俯下身哆嗦著手打電話:石八斤,快,出事了。看高姐轉身把礦泉水潑上胸罩,捂在自己鼻子上,把礦泉水往我臉上澆,又灌水,灌得像一頭駱駝,我吐了一地。她聲音發抖:以前在夜總會看客人用過這東西,氣體,麻倒之後什麼都不知。有小姐尖叫起來,高姐往下面一看,臉色大變,來了,拆遷隊摸過來了。我掙紮起身:大聲划拳,大聲點。高姐忽然明白過來,大聲跟小姐們划拳:一夜風流、二奶爭風、小三可恨、四目相對、騎在身上……戈壁的,太低俗了。不過這樣可以抵擋一會兒,拆遷隊知道上面人還沒全倒,就不輕易上來。高姐把上衣都脫了,晃蕩起兩個大奶子,那些小姐也仿照,立馬黑夜中白晃晃一片。我勉強
高姐緊張地往四下看,俯下身哆嗦著手打電話:石八斤,快,出事了。
看高姐轉身把礦泉水潑上胸罩,捂在自己鼻子上,把礦泉水往我臉上澆,又灌水,灌得像一頭駱駝,我吐了一地。她聲音發抖:以前在夜總會看客人用過這東西,氣體,麻倒之後什麼都不知。
雪亮的車燈照著長城,破鏟車排頭,拆遷隊隨後,模仿我們也抬上來很多大型煙花彈平射……可沒用,我哈哈大笑,總是被模仿,從未被超越。他們還企圖搭起木板越過壕溝,可我們早準備好長長的拉鉤,搭一塊木板,從上面放下去拉,雖不是回回都准,但拉落一塊,人掉下去,其他的也不敢再來。又來,準備了高達20多米的消防雲梯,直接要從對岸架上城頭。戈壁的,每回失火怎不見你們用這麼先進的雲梯,總說消防意識差,消防裝備尚待完善。菜刀妹有辦法,架上一截,她拿著電鋸就切下一截,還帶著那幫小姐,不僅鋸,鋸后還對掉下去的拆遷隊員說一聲,謝謝收看,電鋸驚魂。菜刀妹太囂張了。左手拎著電鋸,右手拎菜刀,雖是夜戰,可她眼力極好,一會兒跳到東城頭,大喊有個鬥雞眼下溝去了,打他……一會兒跳到西牆,喊那個酒糟鼻你又來了。為了更好觀察全局,時時站在屋頂上高音喇叭指揮,向左向右,那個瘸子大虎又到溝邊了,有個醜八怪又拿起棍棒了……她大聲吶喊,遙指全局,像聖女貞德一樣。長城戰大捷,我們齊齊站在城頭上,高舉五星紅旗,唱著《義勇軍進行曲》……房頂上已高高掛起一個牌子:全國釘子戶示範單位。■■■戰後之夜,寧靜。剛才只像打過一次真人CS。畢然冒死出去跟米粒約會。包一頭居然回來了,跟肖咪咪又在爭論到底誰欠誰多一點。還有一些街民偷跑出去買生活用品。拆遷隊正整理殘局,也不太管。坐在高高的城上,我跟菜刀妹把啤酒排列開來,就著花生米海喝。她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但清醒著不方便說,得醉。我深情地仰望星空,還聞了聞:空氣中有詩歌的味道,良宵苦短,何不及時行樂,快出手……當即三桃園哪、仙人摘桃、八匹馬,哈姐你又輸了……一通亂划。她輸得很多,估計主動要擰開醉閥門了。她說其實我一點都不了解她。一般都是這樣開頭的。比如瓊瑤和海岩。她說她騙過我,其實也不能叫騙,還是從我媽說起吧,她是一個才女……有些遲疑。看來還得加把火。又划拳,這次我竟輸了。冬天喝啤酒,渾身有些寒意。問她焐不焐……她小貓一樣靠過來,腳竟伸進我懷裡。我渾身一陣發軟,筋都麻了。我膽子大起來,說我想睡……她醉眼矇矓地看著我,說她也很想睡……竟真的睡著了。醒來時,見高姐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使勁在喊快醒、快醒。還使勁拍打我的臉。我很想發笑,卻起不了身,頭歪在一邊。正看到那些小姐也在拍菜刀妹,還掐人中。菜刀妹癱軟在地上,酒灑了一地。高姐說了聲不好。忽然想起什麼,伸手進去就把胸罩取下來,還喊那些小姐也脫下胸罩。我莫名其妙看著她們,戈壁的你們一個人上,我勉勵還能接受,這麼多人,太變態了吧,何況菜刀妹在此,不方便的。我突然覺得不妙。高姐緊張地往四下看,俯下身哆嗦著手打電話:石八斤,快,出事了。看高姐轉身把礦泉水潑上胸罩,捂在自己鼻子上,把礦泉水往我臉上澆,又灌水,灌得像一頭駱駝,我吐了一地。她聲音發抖:以前在夜總會看客人用過這東西,氣體,麻倒之後什麼都不知。有小姐尖叫起來,高姐往下面一看,臉色大變,來了,拆遷隊摸過來了。我掙紮起身:大聲划拳,大聲點。高姐忽然明白過來,大聲跟小姐們划拳:一夜風流、二奶爭風、小三可恨、四目相對、騎在身上……戈壁的,太低俗了。不過這樣可以抵擋一會兒,拆遷隊知道上面人還沒全倒,就不輕易上來。高姐把上衣都脫了,晃蕩起兩個大奶子,那些小姐也仿照,立馬黑夜中白晃晃一片。我勉強
有小姐尖叫起來,高姐往下面一看,臉色大變,來了,拆遷隊摸過來了。
雪亮的車燈照著長城,破鏟車排頭,拆遷隊隨後,模仿我們也抬上來很多大型煙花彈平射……可沒用,我哈哈大笑,總是被模仿,從未被超越。他們還企圖搭起木板越過壕溝,可我們早準備好長長的拉鉤,搭一塊木板,從上面放下去拉,雖不是回回都准,但拉落一塊,人掉下去,其他的也不敢再來。又來,準備了高達20多米的消防雲梯,直接要從對岸架上城頭。戈壁的,每回失火怎不見你們用這麼先進的雲梯,總說消防意識差,消防裝備尚待完善。菜刀妹有辦法,架上一截,她拿著電鋸就切下一截,還帶著那幫小姐,不僅鋸,鋸后還對掉下去的拆遷隊員說一聲,謝謝收看,電鋸驚魂。菜刀妹太囂張了。左手拎著電鋸,右手拎菜刀,雖是夜戰,可她眼力極好,一會兒跳到東城頭,大喊有個鬥雞眼下溝去了,打他……一會兒跳到西牆,喊那個酒糟鼻你又來了。為了更好觀察全局,時時站在屋頂上高音喇叭指揮,向左向右,那個瘸子大虎又到溝邊了,有個醜八怪又拿起棍棒了……她大聲吶喊,遙指全局,像聖女貞德一樣。長城戰大捷,我們齊齊站在城頭上,高舉五星紅旗,唱著《義勇軍進行曲》……房頂上已高高掛起一個牌子:全國釘子戶示範單位。■■■戰後之夜,寧靜。剛才只像打過一次真人CS。畢然冒死出去跟米粒約會。包一頭居然回來了,跟肖咪咪又在爭論到底誰欠誰多一點。還有一些街民偷跑出去買生活用品。拆遷隊正整理殘局,也不太管。坐在高高的城上,我跟菜刀妹把啤酒排列開來,就著花生米海喝。她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但清醒著不方便說,得醉。我深情地仰望星空,還聞了聞:空氣中有詩歌的味道,良宵苦短,何不及時行樂,快出手……當即三桃園哪、仙人摘桃、八匹馬,哈姐你又輸了……一通亂划。她輸得很多,估計主動要擰開醉閥門了。她說其實我一點都不了解她。一般都是這樣開頭的。比如瓊瑤和海岩。她說她騙過我,其實也不能叫騙,還是從我媽說起吧,她是一個才女……有些遲疑。看來還得加把火。又划拳,這次我竟輸了。冬天喝啤酒,渾身有些寒意。問她焐不焐……她小貓一樣靠過來,腳竟伸進我懷裡。我渾身一陣發軟,筋都麻了。我膽子大起來,說我想睡……她醉眼矇矓地看著我,說她也很想睡……竟真的睡著了。醒來時,見高姐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使勁在喊快醒、快醒。還使勁拍打我的臉。我很想發笑,卻起不了身,頭歪在一邊。正看到那些小姐也在拍菜刀妹,還掐人中。菜刀妹癱軟在地上,酒灑了一地。高姐說了聲不好。忽然想起什麼,伸手進去就把胸罩取下來,還喊那些小姐也脫下胸罩。我莫名其妙看著她們,戈壁的你們一個人上,我勉勵還能接受,這麼多人,太變態了吧,何況菜刀妹在此,不方便的。我突然覺得不妙。高姐緊張地往四下看,俯下身哆嗦著手打電話:石八斤,快,出事了。看高姐轉身把礦泉水潑上胸罩,捂在自己鼻子上,把礦泉水往我臉上澆,又灌水,灌得像一頭駱駝,我吐了一地。她聲音發抖:以前在夜總會看客人用過這東西,氣體,麻倒之後什麼都不知。有小姐尖叫起來,高姐往下面一看,臉色大變,來了,拆遷隊摸過來了。我掙紮起身:大聲划拳,大聲點。高姐忽然明白過來,大聲跟小姐們划拳:一夜風流、二奶爭風、小三可恨、四目相對、騎在身上……戈壁的,太低俗了。不過這樣可以抵擋一會兒,拆遷隊知道上面人還沒全倒,就不輕易上來。高姐把上衣都脫了,晃蕩起兩個大奶子,那些小姐也仿照,立馬黑夜中白晃晃一片。我勉強
我掙紮起身:大聲划拳,大聲點。
高姐忽然明白過來,大聲跟小姐們划拳:一夜風流、二奶爭風、小三可恨、四目相對、騎在身上……戈壁的,太低俗了。不過這樣可以抵擋一會兒,拆遷隊知道上面人還沒全倒,就不輕易上來。
要是沒有菜刀妹,這一戰必敗。可下次換了鐵水管怎辦。竇麻子不說話了,由得我們繼續挖壕溝。我讓至少挖到8米深,裡面放很多硫黃之類的易燃品。寬則不變,這寬度正方便卡住那車,太寬興許幫了倒忙。壕溝是丁香街目前較現實的防衛。很多人沒親歷拆遷,報道上還說拆遷隊挖了壕溝困住釘子戶。其實困住釘子戶有個屁用,實戰中壕溝才對釘子戶大有好處,方便堅守。灌水也不是科學辦法,大型破鏟車不怕水,推點土進去成為泥漿,正適合履帶行走,比水泥路還好走。但怕火。它推進過來,我引燃大量硫黃木柴之類,不怕油箱被燒爆嗎。就算先行推土下來掩埋,可那土經點燃也很炙熱,大虎、三虎也有可能被弄成烤鴨。我已成為小有名氣的釘子戶。有些人來學習。大家同仇敵愾,唱起「用血肉築起新的長城……」熱淚盈眶之間,一道靈光閃現。這兩天,其實我很累。拆遷隊總趁晚上派一些人來填土,像偷地雷。他們不派大型破鏟車,是還沒想到越過壕溝的辦法,水管可能還沒改成金屬的。但他們採用夜間騷擾戰術,用小型鏟車和人力不斷填土,填平了就可總攻。他們晚上填,我們白天挖……偶爾也換回來,也交戰。我看著挖出來的土散落一地,耳邊響起「血肉築起新的長城」。長城戰。我們是公民,國歌給公民以指引。挖得再深的壕溝也有可能被填平,但是高高的城牆難以轟平。他們總不能出動大炮。我們居高臨下,他們難以填土,那時大石頭、滾木乃至被棄用的傳統武器,燃燒瓶,都可發揮作用,也不怕他們晚上偷襲。全街人都動員起來修築長城,瘋狂挖,全力壘,那些被拆毀了的人家也貢獻出很多磚頭。對岸的拆遷隊眼睜睜看著我們築長城,卻過不來。我們築得越高,越不怕騷擾。不到五天就在壕溝這邊壘起一道土城,而且正快速加高加寬、加厚加長,從清衣江到西街盡頭,整條丁香街被500米長城保護。自秦始皇命蒙恬修長城,抵禦外敵,沒人想到這次卻要用來抵禦內敵。我感慨得鼻涕長流,菜刀妹說我感冒了,讓我去洗個熱水澡。我回去等了半天,熱水都沒來,發現沒氣了。再開燈,電也斷了。水……正淌出點黃黃的東西,估計也快停了。我也不敢喝,要是裡面被放了三聚氰胺怎麼辦。他們還是很慈愛的,都大半年了才三停。之前我們曾準備過很多礦泉水,可他們一直沒停,也就喝了。現在只有西街那邊有一個出口。派出去的幾個人都被擋回來了,就算出去了,看帶回來的是這些東西,也不讓帶進來。狗日的不僅三停,還斷路了。菜刀妹不以為然,說她去。只要不打仗,她還堅持開車。丁香街只有她出入還較自由。拆遷隊雖有十數個被她弄傷,但一是久聞其野蠻名聲,再就是,釘子戶大戰拆遷隊有個特點,戰場上你死我活,在場外,卻未這樣。全國許多抗拆暴行和悲劇,大部分發生在拆遷現場。雖有宜黃的官員派人堵在廁所里,還動了暴力,所以當局也覺過不去,撤職法辦了事。那些兇殘的拆遷隊深明此理,在戰場上打死人是英雄,戰場外打死人,上面也不好罩你。菜刀妹一會兒就拉了一車礦泉水、煤氣罐、發電機,在西街口裝卸。那些拆遷隊員心中不忿,也不敢怎樣。昨天我從監聽雷政策的手機知道有一本內部傳閱的《拆遷隊手冊》,其中一條是對釘子戶也要區別對待,雖不放過一人,但對那些社會影響大,有組織能力的,還是要小心為妙,打而不傷,傷而不亡,避其鋒芒,控制得當。畢竟現在輿情比前幾年強大。菜刀妹連續三年是公交公司優秀駕駛員。公交公司歸公交分局管,那也算拐彎公安系統,所以交警們看她如同親妹妹一樣。他們終於等不及,這晚發起強攻,
高姐把上衣都脫了,晃蕩起兩個大奶子,那些小姐也仿照,立馬黑夜中白晃晃一片。我勉強回頭,十幾條黑影愣在架過來的雲梯上。這一招俗,但實用,拆遷隊員不知這幫淫蕩女人要幹什麼,有的抱臂欣賞起來,嘴裡不乾不淨的。
要是沒有菜刀妹,這一戰必敗。可下次換了鐵水管怎辦。竇麻子不說話了,由得我們繼續挖壕溝。我讓至少挖到8米深,裡面放很多硫黃之類的易燃品。寬則不變,這寬度正方便卡住那車,太寬興許幫了倒忙。壕溝是丁香街目前較現實的防衛。很多人沒親歷拆遷,報道上還說拆遷隊挖了壕溝困住釘子戶。其實困住釘子戶有個屁用,實戰中壕溝才對釘子戶大有好處,方便堅守。灌水也不是科學辦法,大型破鏟車不怕水,推點土進去成為泥漿,正適合履帶行走,比水泥路還好走。但怕火。它推進過來,我引燃大量硫黃木柴之類,不怕油箱被燒爆嗎。就算先行推土下來掩埋,可那土經點燃也很炙熱,大虎、三虎也有可能被弄成烤鴨。我已成為小有名氣的釘子戶。有些人來學習。大家同仇敵愾,唱起「用血肉築起新的長城……」熱淚盈眶之間,一道靈光閃現。這兩天,其實我很累。拆遷隊總趁晚上派一些人來填土,像偷地雷。他們不派大型破鏟車,是還沒想到越過壕溝的辦法,水管可能還沒改成金屬的。但他們採用夜間騷擾戰術,用小型鏟車和人力不斷填土,填平了就可總攻。他們晚上填,我們白天挖……偶爾也換回來,也交戰。我看著挖出來的土散落一地,耳邊響起「血肉築起新的長城」。長城戰。我們是公民,國歌給公民以指引。挖得再深的壕溝也有可能被填平,但是高高的城牆難以轟平。他們總不能出動大炮。我們居高臨下,他們難以填土,那時大石頭、滾木乃至被棄用的傳統武器,燃燒瓶,都可發揮作用,也不怕他們晚上偷襲。全街人都動員起來修築長城,瘋狂挖,全力壘,那些被拆毀了的人家也貢獻出很多磚頭。對岸的拆遷隊眼睜睜看著我們築長城,卻過不來。我們築得越高,越不怕騷擾。不到五天就在壕溝這邊壘起一道土城,而且正快速加高加寬、加厚加長,從清衣江到西街盡頭,整條丁香街被500米長城保護。自秦始皇命蒙恬修長城,抵禦外敵,沒人想到這次卻要用來抵禦內敵。我感慨得鼻涕長流,菜刀妹說我感冒了,讓我去洗個熱水澡。我回去等了半天,熱水都沒來,發現沒氣了。再開燈,電也斷了。水……正淌出點黃黃的東西,估計也快停了。我也不敢喝,要是裡面被放了三聚氰胺怎麼辦。他們還是很慈愛的,都大半年了才三停。之前我們曾準備過很多礦泉水,可他們一直沒停,也就喝了。現在只有西街那邊有一個出口。派出去的幾個人都被擋回來了,就算出去了,看帶回來的是這些東西,也不讓帶進來。狗日的不僅三停,還斷路了。菜刀妹不以為然,說她去。只要不打仗,她還堅持開車。丁香街只有她出入還較自由。拆遷隊雖有十數個被她弄傷,但一是久聞其野蠻名聲,再就是,釘子戶大戰拆遷隊有個特點,戰場上你死我活,在場外,卻未這樣。全國許多抗拆暴行和悲劇,大部分發生在拆遷現場。雖有宜黃的官員派人堵在廁所里,還動了暴力,所以當局也覺過不去,撤職法辦了事。那些兇殘的拆遷隊深明此理,在戰場上打死人是英雄,戰場外打死人,上面也不好罩你。菜刀妹一會兒就拉了一車礦泉水、煤氣罐、發電機,在西街口裝卸。那些拆遷隊員心中不忿,也不敢怎樣。昨天我從監聽雷政策的手機知道有一本內部傳閱的《拆遷隊手冊》,其中一條是對釘子戶也要區別對待,雖不放過一人,但對那些社會影響大,有組織能力的,還是要小心為妙,打而不傷,傷而不亡,避其鋒芒,控制得當。畢竟現在輿情比前幾年強大。菜刀妹連續三年是公交公司優秀駕駛員。公交公司歸公交分局管,那也算拐彎公安系統,所以交警們看她如同親妹妹一樣。他們終於等不及,這晚發起強攻,
就這半分鐘。一聲怒喝像炸雷一樣,石八斤嗵嗵地震得地面發抖,拎一棍鐵棍從城那頭衝過來。這段時間,拆遷隊雖怕菜刀妹威名和何無畏兇悍,但具體交戰中最怕的還是石八斤。這個渾身是毛的傢伙太巨大了,站在面前空氣都要緊一緊,你棍子打他身上沒痛感。他也不打你,而是一個一個抓起來扔,現在他就一個個扔,瞬間就把四五個拆遷隊員扔到壕溝。
小姐們尖叫。我看到很多架梯子了,一隊隊黑影快步過來。已有二十幾個人衝到長城上,只聽得何老四在尖叫。就算石八斤神力驚人,可顧此失彼。打了一個呼哨……
要是沒有菜刀妹,這一戰必敗。可下次換了鐵水管怎辦。竇麻子不說話了,由得我們繼續挖壕溝。我讓至少挖到8米深,裡面放很多硫黃之類的易燃品。寬則不變,這寬度正方便卡住那車,太寬興許幫了倒忙。壕溝是丁香街目前較現實的防衛。很多人沒親歷拆遷,報道上還說拆遷隊挖了壕溝困住釘子戶。其實困住釘子戶有個屁用,實戰中壕溝才對釘子戶大有好處,方便堅守。灌水也不是科學辦法,大型破鏟車不怕水,推點土進去成為泥漿,正適合履帶行走,比水泥路還好走。但怕火。它推進過來,我引燃大量硫黃木柴之類,不怕油箱被燒爆嗎。就算先行推土下來掩埋,可那土經點燃也很炙熱,大虎、三虎也有可能被弄成烤鴨。我已成為小有名氣的釘子戶。有些人來學習。大家同仇敵愾,唱起「用血肉築起新的長城……」熱淚盈眶之間,一道靈光閃現。這兩天,其實我很累。拆遷隊總趁晚上派一些人來填土,像偷地雷。他們不派大型破鏟車,是還沒想到越過壕溝的辦法,水管可能還沒改成金屬的。但他們採用夜間騷擾戰術,用小型鏟車和人力不斷填土,填平了就可總攻。他們晚上填,我們白天挖……偶爾也換回來,也交戰。我看著挖出來的土散落一地,耳邊響起「血肉築起新的長城」。長城戰。我們是公民,國歌給公民以指引。挖得再深的壕溝也有可能被填平,但是高高的城牆難以轟平。他們總不能出動大炮。我們居高臨下,他們難以填土,那時大石頭、滾木乃至被棄用的傳統武器,燃燒瓶,都可發揮作用,也不怕他們晚上偷襲。全街人都動員起來修築長城,瘋狂挖,全力壘,那些被拆毀了的人家也貢獻出很多磚頭。對岸的拆遷隊眼睜睜看著我們築長城,卻過不來。我們築得越高,越不怕騷擾。不到五天就在壕溝這邊壘起一道土城,而且正快速加高加寬、加厚加長,從清衣江到西街盡頭,整條丁香街被500米長城保護。自秦始皇命蒙恬修長城,抵禦外敵,沒人想到這次卻要用來抵禦內敵。我感慨得鼻涕長流,菜刀妹說我感冒了,讓我去洗個熱水澡。我回去等了半天,熱水都沒來,發現沒氣了。再開燈,電也斷了。水……正淌出點黃黃的東西,估計也快停了。我也不敢喝,要是裡面被放了三聚氰胺怎麼辦。他們還是很慈愛的,都大半年了才三停。之前我們曾準備過很多礦泉水,可他們一直沒停,也就喝了。現在只有西街那邊有一個出口。派出去的幾個人都被擋回來了,就算出去了,看帶回來的是這些東西,也不讓帶進來。狗日的不僅三停,還斷路了。菜刀妹不以為然,說她去。只要不打仗,她還堅持開車。丁香街只有她出入還較自由。拆遷隊雖有十數個被她弄傷,但一是久聞其野蠻名聲,再就是,釘子戶大戰拆遷隊有個特點,戰場上你死我活,在場外,卻未這樣。全國許多抗拆暴行和悲劇,大部分發生在拆遷現場。雖有宜黃的官員派人堵在廁所里,還動了暴力,所以當局也覺過不去,撤職法辦了事。那些兇殘的拆遷隊深明此理,在戰場上打死人是英雄,戰場外打死人,上面也不好罩你。菜刀妹一會兒就拉了一車礦泉水、煤氣罐、發電機,在西街口裝卸。那些拆遷隊員心中不忿,也不敢怎樣。昨天我從監聽雷政策的手機知道有一本內部傳閱的《拆遷隊手冊》,其中一條是對釘子戶也要區別對待,雖不放過一人,但對那些社會影響大,有組織能力的,還是要小心為妙,打而不傷,傷而不亡,避其鋒芒,控制得當。畢竟現在輿情比前幾年強大。菜刀妹連續三年是公交公司優秀駕駛員。公交公司歸公交分局管,那也算拐彎公安系統,所以交警們看她如同親妹妹一樣。他們終於等不及,這晚發起強攻,
長城上下響起一陣低低的吼聲,黑熊包子,白熊饅頭,還有麵條、抄手、湯圓……戈壁石八斤上一世肯定是開小吃店的。其實他養的這些熊絕不傷人,每回打架也只是站在旁邊助陣低吼。可拆遷隊還是嚇得不敢再進,僵了一會兒。後面衝上來一個人,手裡端把麻醉槍,撲地打進白熊身上,熊一時不倒,另幾個人用一把很大的木叉嗨地把它摁在地下。那人舉刀就捅,熊皮厚肉粗,也沒捅得太深。可黑熊包子見配偶受傷,大為憤怒。捶著胸口就撲上去。看來早有準備,後面還有一人手持麻醉槍,對著黑熊就打,黑熊一掌就把槍拍飛,揮掌又要拍那人。
雪亮的車燈照著長城,破鏟車排頭,拆遷隊隨後,模仿我們也抬上來很多大型煙花彈平射……可沒用,我哈哈大笑,總是被模仿,從未被超越。他們還企圖搭起木板越過壕溝,可我們早準備好長長的拉鉤,搭一塊木板,從上面放下去拉,雖不是回回都准,但拉落一塊,人掉下去,其他的也不敢再來。又來,準備了高達20多米的消防雲梯,直接要從對岸架上城頭。戈壁的,每回失火怎不見你們用這麼先進的雲梯,總說消防意識差,消防裝備尚待完善。菜刀妹有辦法,架上一截,她拿著電鋸就切下一截,還帶著那幫小姐,不僅鋸,鋸后還對掉下去的拆遷隊員說一聲,謝謝收看,電鋸驚魂。菜刀妹太囂張了。左手拎著電鋸,右手拎菜刀,雖是夜戰,可她眼力極好,一會兒跳到東城頭,大喊有個鬥雞眼下溝去了,打他……一會兒跳到西牆,喊那個酒糟鼻你又來了。為了更好觀察全局,時時站在屋頂上高音喇叭指揮,向左向右,那個瘸子大虎又到溝邊了,有個醜八怪又拿起棍棒了……她大聲吶喊,遙指全局,像聖女貞德一樣。長城戰大捷,我們齊齊站在城頭上,高舉五星紅旗,唱著《義勇軍進行曲》……房頂上已高高掛起一個牌子:全國釘子戶示範單位。■■■戰後之夜,寧靜。剛才只像打過一次真人CS。畢然冒死出去跟米粒約會。包一頭居然回來了,跟肖咪咪又在爭論到底誰欠誰多一點。還有一些街民偷跑出去買生活用品。拆遷隊正整理殘局,也不太管。坐在高高的城上,我跟菜刀妹把啤酒排列開來,就著花生米海喝。她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但清醒著不方便說,得醉。我深情地仰望星空,還聞了聞:空氣中有詩歌的味道,良宵苦短,何不及時行樂,快出手……當即三桃園哪、仙人摘桃、八匹馬,哈姐你又輸了……一通亂划。她輸得很多,估計主動要擰開醉閥門了。她說其實我一點都不了解她。一般都是這樣開頭的。比如瓊瑤和海岩。她說她騙過我,其實也不能叫騙,還是從我媽說起吧,她是一個才女……有些遲疑。看來還得加把火。又划拳,這次我竟輸了。冬天喝啤酒,渾身有些寒意。問她焐不焐……她小貓一樣靠過來,腳竟伸進我懷裡。我渾身一陣發軟,筋都麻了。我膽子大起來,說我想睡……她醉眼矇矓地看著我,說她也很想睡……竟真的睡著了。醒來時,見高姐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使勁在喊快醒、快醒。還使勁拍打我的臉。我很想發笑,卻起不了身,頭歪在一邊。正看到那些小姐也在拍菜刀妹,還掐人中。菜刀妹癱軟在地上,酒灑了一地。高姐說了聲不好。忽然想起什麼,伸手進去就把胸罩取下來,還喊那些小姐也脫下胸罩。我莫名其妙看著她們,戈壁的你們一個人上,我勉勵還能接受,這麼多人,太變態了吧,何況菜刀妹在此,不方便的。我突然覺得不妙。高姐緊張地往四下看,俯下身哆嗦著手打電話:石八斤,快,出事了。看高姐轉身把礦泉水潑上胸罩,捂在自己鼻子上,把礦泉水往我臉上澆,又灌水,灌得像一頭駱駝,我吐了一地。她聲音發抖:以前在夜總會看客人用過這東西,氣體,麻倒之後什麼都不知。有小姐尖叫起來,高姐往下面一看,臉色大變,來了,拆遷隊摸過來了。我掙紮起身:大聲划拳,大聲點。高姐忽然明白過來,大聲跟小姐們划拳:一夜風流、二奶爭風、小三可恨、四目相對、騎在身上……戈壁的,太低俗了。不過這樣可以抵擋一會兒,拆遷隊知道上面人還沒全倒,就不輕易上來。高姐把上衣都脫了,晃蕩起兩個大奶子,那些小姐也仿照,立馬黑夜中白晃晃一片。我勉強
石八斤大聲喝止。黑熊包子本要一掌擊向那人,竟停下。心中無比氣惱,捶胸嗷嗷大叫。
這時人們已漸漸醒來,開始反抗。何無畏握著一把刺刀衝殺過來,後面還跟了十來個人,他抱著何老四,慘叫一聲,紅著眼見人就捅,手法熟練,一會兒就四五個人倒下了……其他人見何無畏兇悍,逃掉。何無畏還要捅,我們拚命拉住他。
回頭,十幾條黑影愣在架過來的雲梯上。這一招俗,但實用,拆遷隊員不知這幫淫蕩女人要幹什麼,有的抱臂欣賞起來,嘴裡不乾不淨的。就這半分鐘。一聲怒喝像炸雷一樣,石八斤嗵嗵地震得地面發抖,拎一棍鐵棍從城那頭衝過來。這段時間,拆遷隊雖怕菜刀妹威名和何無畏兇悍,但具體交戰中最怕的還是石八斤。這個渾身是毛的傢伙太巨大了,站在面前空氣都要緊一緊,你棍子打他身上沒痛感。他也不打你,而是一個一個抓起來扔,現在他就一個個扔,瞬間就把四五個拆遷隊員扔到壕溝。小姐們尖叫。我看到很多架梯子了,一隊隊黑影快步過來。已有二十幾個人衝到長城上,只聽得何老四在尖叫。就算石八斤神力驚人,可顧此失彼。打了一個呼哨……長城上下響起一陣低低的吼聲,黑熊包子,白熊饅頭,還有麵條、抄手、湯圓……戈壁石八斤上一世肯定是開小吃店的。其實他養的這些熊絕不傷人,每回打架也只是站在旁邊助陣低吼。可拆遷隊還是嚇得不敢再進,僵了一會兒。後面衝上來一個人,手裡端把麻醉槍,撲地打進白熊身上,熊一時不倒,另幾個人用一把很大的木叉嗨地把它摁在地下。那人舉刀就捅,熊皮厚肉粗,也沒捅得太深。可黑熊包子見配偶受傷,大為憤怒。捶著胸口就撲上去。看來早有準備,後面還有一人手持麻醉槍,對著黑熊就打,黑熊一掌就把槍拍飛,揮掌又要拍那人。石八斤大聲喝止。黑熊包子本要一掌擊向那人,竟停下。心中無比氣惱,捶胸嗷嗷大叫。這時人們已漸漸醒來,開始反抗。何無畏握著一把刺刀衝殺過來,後面還跟了十來個人,他抱著何老四,慘叫一聲,紅著眼見人就捅,手法熟練,一會兒就四五個人倒下了……其他人見何無畏兇悍,逃掉。何無畏還要捅,我們拚命拉住他。從壕溝下面把何老四抬上來。他叫回何無畏別殺人了,臨死前只說了一句:人心隔肚皮,不可輕信人。[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從壕溝下面把何老四抬上來。他叫回何無畏別殺人了,臨死前只說了一句:人心隔肚皮,不可輕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