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開始新的生活
「熙兒天冷別坐窗邊來喝了這葯。」一碗冒著熱氣的葯遞到了正坐在敞開的窗前欣賞窗外雪景的如熙面前。
「娘我已經病好了不想喝了。」如熙噘著嘴跟她的娘親撒嬌雖然她的前身許願是中醫學院的三年級研究生卻並不代表她喜歡喝那種苦澀的葯汁再說這葯她已經喝了五天了從她清醒那天已經照三餐喝了五天了。
「熙兒這是最後一碗了聽話乖乖喝了。」婦人愛憐的摸摸愛女的稚嫩臉頰把手中的葯碗又前遞了幾分抵著女兒的嘴。
「當真是最後一碗?」如熙看看碗又看看三娘不確定這是不是娘親為了哄她喝葯而故意這麼說的。
「當然是真的娘還能騙你不成?」三娘溫柔的笑著眼裡滿是柔情。
如熙不情不願的伸出手接住碗摒著氣閉著眼咕嘟咕嘟一飲而盡然後飛快的放下碗拿袖口抹了抹嘴。
「你這傻孩子怎麼能拿袖子擦嘴呢不是有帕子嗎。」三娘攔下女兒的手輕輕的在手心裡打了一下以示懲罰然後拿出自己的手帕細細的給如熙擦拭沾了藥液的嘴角。
如熙倚在母親的懷裡半眯著眼享受著溫暖母愛的關懷。
說來奇怪許願以新的身份生活了五天每天晚上入睡后她都會做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這個身體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跡按照時間順序依次在她的夢境里一一展現似乎是這個身體原來存儲在大腦皮層中的記憶正在與許願相融合可是又不會吞噬許願本身的性格和記憶就像是有人拿了另一個人的生平資料給許願看一看了解一下就行了。
也正因為這幾天的夢讓許願知道了這個身體和這個家庭的更多信息知道了自己姓溫全名就是溫如熙是溫家的三小姐到了明年春天才滿1o歲。
大小姐就是那個叫芸兒的女孩比她大兩歲大夫人的長女名為如芸另外大夫人還生了一個男孩叫如毅現年只有7歲是溫家現如今唯一的男孩。
二房是長房的陪嫁丫頭至今未生育四房也是一個女兒叫如笙只比如熙大半歲。
而她之所以被長房姐姐推入池塘其實也是有歷史原因的因為這驕傲成性的大小姐好吃獨食最見不得三姐妹有一樣的東西一旦讓她看到了要麼被她搶走要麼就被她弄壞。
二小姐如笙因為性格懦弱受了欺負只知道躲一個沒人角落哭不像三小姐如熙有時候被欺負得狠了會有一些反抗的舉動。
估計就是因為如熙會反抗所以讓這大小姐心裡記了仇而那天她約兩位妹妹來池塘冬釣不滿意如熙釣的魚比她大比她多積攢多時的怨氣得以暴在爭執中「失手」將三妹如熙推入水中。
好在當時有丫頭僕役在旁邊侍候著如熙落水后不久就被救了起來否則當時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也就沒有後面許願什麼事了。
當恢復了這最後一段記憶后如熙隨口向娘親打聽了一下大娘是如何處理此事的得知事後芸兒被大娘教訓得很慘在房裡哭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出來的時候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挨了不少打。
聽到這樣的答覆讓如熙對大夫人的印象有了一點的改觀在這個身體對於大娘的記憶里大娘對人永遠都是不冷不熱的從沒見她對誰特別親近也沒見她疏遠、排斥過誰每個月各房的例銀、用品也不曾以任何理由少過一分對待下面的人也是有功算功、有過計過。
對於這樣的大娘這個身體原本是存著三分敬意、七分怕意的。倒是從許願的角度來看這個大娘卻是個行事公平的女人尤其是從她處理這起事件來看她沒有因為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而對她所犯的錯誤有所縱容。
許願原以為正室都是袒護自己的孩子、顛倒黑白的呢現在看來倒是她過於武斷了。
「熙兒啊可別生芸兒姐姐的氣啊為了讓你早點好起來大娘給了你好多補品呢。」看到自己的女兒又在呆三娘輕輕的刮刮女兒秀氣的小鼻子。
「是娘我不會生姐姐的氣的。」如熙甜甜一笑又把頭埋進母親的懷裡。
是啊大娘是送來不少補品但根據這個身體原來的記憶來看其實那些東西小孩子是不能吃的。也就是說這些補品並不是拿來給她的就像那天她聽到的對話一樣是大娘給她娘的。
在記憶中她這個娘身體非常的不好常年手腳冰冷麻木就算是炎炎夏季她都要蓋厚被子身上各處更是經常疼痛尤其是各個關節痛得嚴重的時候甚至會昏厥。
對自己娘的病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非常清楚因此對這個病的相關記憶也就相當的清晰通俗的來說就是產後風。
所以三娘常年服藥身上也總帶著一股淡淡的藥味而她的房間如熙還沒進去過想必也是一股藥味。
正因為三娘有了這個病所以她才失了寵這麼多年來她爹溫老爺再也沒踏進過這個房間三娘有丈夫可卻過著猶如守寡的生活也是因為病痛讓一個28歲的女人鬢角生出絲絲白。
產後風以現代醫學來看是可以治療的病現得越早治療效果越好可是三娘已經病了十年而且這裡的醫療技術怎樣她也不知道但以這個家庭的經濟狀況來看的話如果有好的治療手段也不會讓三娘病這麼久了。
「娘您也要注意身體等過了冬您又要難過了。」春天多雨對三娘來說是個難過的坎。
「不礙事的這麼多年也習慣了。」三娘淡淡一笑如熙看著卻覺得苦澀。
「娘別擔心我會照顧您的我一定讓您好好的過了明年的春天而且還要過好多好多個春天。」如熙雙手抱著三娘的腰仰起小臉一臉認真的看著三娘。
既然她頂替了這個身體而活那就讓她連同這個身體應盡的孝道也一併繼承了吧她已經不能為自己的親生母親盡孝了那就在這彌補吧她會盡量學著做一個孩子的。
她是婦外科大夫研究生讀的也是中醫婦科學同時還拿到中醫針灸、中醫推拿醫師兩個證書除了本專業的課程外本科學生要學的幾本中醫經典著作她是倒背如流中醫理論爛熟於胸(畢竟她是跨專業的研究生有些基礎課程需要自己用業餘時間學習)她就不信她無法減輕三娘的病症。
不過還是得找些這個時代的醫書來看才行只是不知道文字方面是否也和漢字差不多這個身體似乎對學習不怎麼感興趣房間里愣是找不到帶文字的東西一本書也沒看見。
語言是沒有問題的音與普通話只有些許差別在許願看來像是一種北方方言否則她不可能一開始就能聽懂那些對話文法則像舊時的白話小說習慣了之後一點也不難。
唯一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還不能確定她現在所處的時空是哪個朝代只知道今天是12月初8快過年了。
不過想想也是平民百姓家誰會把統治者的名號天天叼在嘴上。
而且這個問題她還不好問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沒事兒問這個幹嘛?犯不著嘛。
只能另找機會了解了。
「好啊熙兒那一切就拜託你了哦。」三娘笑著撫平如熙額上有些亂翹的劉海然後牽著她的手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踏進房門意料之中的草藥味就撲鼻而來如熙抽抽鼻子沒說話順從的跟著三娘在房間中間的桌子前坐下那裡擺著一個針線筐除了針線裡面還放著一大塊紅布暫時看不出這塊布要幹什麼用。
「女孩長起來是很快的熙兒過了年就滿1o歲了有些東西現在也是時候開始準備了。」三娘一邊說一邊從筐里拿出針線、尺子、粉筆、剪刀和那塊紅布。
如熙聽著心裡咯噔一下不是吧她才剛剛開始學著適應新的生活不會這麼快就要她開始準備所謂的嫁妝吧據說新娘親手做的女紅也是嫁妝的一部分來著。
「娘……」如熙遲疑的喚了一聲。
「我家熙兒真的長大了知道害羞了聽底下的丫頭們說的吧別怕女孩子到了一定年紀都會有的這是長大成*人的標誌是喜事。」三娘一邊笑著一邊用尺子量好布然後拿起剪刀開始把一整塊的紅布給剪成一定比例大小的長條。
「吁……」如熙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原來是說這個嚇她一身冷汗。
立刻如熙也就是許願開始好奇三娘要怎麼做了這可是真實教材啊在這個沒有方便衛生的衛生巾的時代女人要如何度過每月的那幾天呢?
三娘把布剪好然後手把手的教如熙縫製屬於她自己的月經帶。
好在作為一名女同志一些簡單的針線活許願生前還是會的在讀書的時候也玩過一些圖樣簡單的十字綉所以行針還是有板有眼的就是針腳不太密實而且歪七扭八的不用三娘說如熙自己看都覺得慘不忍睹她還有得學。
「娘啊好難縫啊。」一條邊尚未縫完如熙就覺得她現在雙眼花比她做一台手術還累。
「呵呵慢慢來這個就是靠的熟能生巧。」三娘拿過如熙縫的看了兩眼又還給她「繼續別停否則到時候你沒得用娘可不幫你。」
如熙認命了她必須得做女孩子的初潮還真是個算不準的事兒天知道哪天她一覺醒來床上就紅了一塊。
這邊娘兒倆在做著閨房私活外邊有人敲了門進來梳著婦人的髻一身綠襖襯著她的皮膚細白水嫩的正是那個一直沒生育的二姨娘。
「這是夫人送來的新緞子給三妹和三小姐做新衣用。」
二姨娘退開幾步後面一個僕人抱著五匹色彩斑斕的布匹進了屋放在了桌上然後彎腰退了出去。
「真是謝謝二姐了勞煩您跑這一趟。」
「三妹客氣了夫人交待了等老爺回來的時候咱們在客廳迎接就行了天冷別再讓孩子們凍著。」
「不知老爺哪天回來?」
「日期還沒定只說是一定會回來過小年。」
「上次見老爺還是在仲秋那天一轉眼就要過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那可不一轉眼我們都老了。」二姨娘扶了扶鬢角黑色的鬢油光水亮眼角也不見一絲細紋與一臉病容的三娘比二姨娘不知道多顯年輕。
「我先回去了聽說老爺這次會帶人回來我還得趕緊去收拾屋子。」
「那我送你出去。」說著三娘就要起身。
「哎不用不用你好好坐著我走了。」從行動上可以看出二姨娘是個爽快人說話的工夫她就已經自己開了門出去了三娘屁股都還沒離開凳子呢。
「娘啊二姨娘說爹要帶人回來是什麼意思啊?」
「可能是又有新人進來了吧。」三娘收回視線站起身把桌上那幾匹布通通放到牆角的一個箱子里。
「新姨娘?」如熙掏掏耳朵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個溫老爺已經有四房妻妾了再來一房妾室他吃得消嘛?
「老爺一人在外面做生意身邊總是需要一個女人為他打點一切生活瑣事的。」
「家裡這麼多姨娘幹嘛不直接從家裡帶呢。」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好好做你的事。」三娘關好箱子走回來輕拍了一下如熙的額頭以示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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