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跟蹤追擊
高雅蘭沒有想到中國特工的動作會這麼迅速!她在慶幸自己運氣好的同時,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幸虧她早有防範。今天上午,高雅蘭冒充小慧的表嫂打電話找小慧,時裝店裡的店員告訴她小慧不在,說小慧出去為工人買汽水,好久了一直沒有回來。高雅蘭聽到此話,一股不祥的預感立刻向她襲來。為了證實自己的這一預感,一小時后高雅蘭又給時裝店打電話,店員說小慧還沒有回來,工人也在找她,可她就像在空氣里消失了一樣。當高雅蘭聽店員說店內正在搞裝修時,她馬上聯想到了自己藏在店內暗隔里的那兩件銅器。是自己太疏忽啦!因為時間匆忙,她忘了把調換下來的「古董」丟到江水裡去!
「一定是出問題了!」
高雅蘭馬上與鄭明哲聯絡,要求他立即終止利用「速遞公司」運送鈦金屬盒出境的計劃。鄭明哲在得到高雅蘭的指示后,趁「速遞公司」的守衛換班的時間秘密潛入那個科長的辦公室,用事先準備好的包裹調換了原來保存在科長保險柜里的那個包裹。
反間諜情報九處位於運輸公司地下室內的辦公室燈火通明,全體工作人員都在緊張地忙碌著,小會議室里坐著將軍、於副部長和冷峰等人,他們都在焦急地等待國家情報總部和軍隊的頂尖密碼專家組成的破譯小組的工作結果。
鄭明哲在這一天中,共使用他那部已經被中國特工二十四小時監控起來的手機打了三個電話,而這三部接聽的電話又都是公用電話,這說明這個能夠指揮鄭明哲的人是通過尋呼機與鄭明哲進行聯繫的。密碼專家們此刻就是在對他們通話中使用的隱語代號進行破譯,而冷峰懷疑這個在暗中指揮著鄭明哲的人就是「禿鷹」。
從這三部公用電話所處的區域看,都在人口流動性很強的車站和商場附近,而且三處地點相距遙遠,使人根本無法猜測出使用人可能居住的位置,這種謹小慎微的作風與「禿鷹」如出一轍。
凌晨兩點鐘,機要人員帶著密碼專家們得出的綜合分析報告興沖沖地跑進小會議室:「破譯出來了!」
鄭明哲在哈爾濱火車站首次見到了在中國直接指揮他的上司——高雅蘭。鄭明哲做夢也沒想到,他的頂頭上司會是一個女的。高雅蘭查看了鄭明哲帶來的包裹,在確定鈦金屬盒完好無損后,她使用衛星電話與美國本土的美國中央情報局總部進行了聯繫,最後一次核對了從中國越境到俄羅斯的路線以及沿線各站組的安全情況。在得到了CIA「絕對安全」的答覆后,高雅蘭坐上鄭明哲弄來的汽車駛向距哈爾濱三百公里遠的一個農場。
因為高雅蘭預計中國國家安全部門一定會加強對南方邊界的防範和堵截活動,所以決定從中國特工意想不到的北方越境,取道俄羅斯回美國。她和鄭明哲經過近五小時的顛簸,於下午三點鐘到達農場,並很快與CIA潛伏在這裡的交通員取得聯繫。交通員把他們帶到農場一個簡易的停機坪,裡面停著這個交通員承包的兩架噴洒農藥用的輕型飛機。這種單引擎「蜜蜂」系列輕型飛機有效負荷只有幾百公斤,機艙內最多只能坐兩個人。這種飛機結構簡單,操作方便,非常適合低空飛行,越境時可以有效地躲避雷達的跟蹤。
「我們黃昏后再飛。」高雅蘭說。
等待夜幕降臨還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經過兩天的奔波,高雅蘭感到有些疲倦,坐在飛機旁邊簡陋的小屋裡,靠著裝有金屬盒的背包不知不覺地睡著了,而且還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茂密的樹林中有一條清幽的小溪,小溪的岸邊開滿了鮮花。她沿著小溪拚命奔跑,跳上巨石,穿過荊棘,雖然看不見追趕她的人,但她能夠感覺到他們已經離她很近了。突然她的腳被水草纏住,她想甩開這些水草,可是無論怎麼用力都甩不掉。追兵越來越近,只要伸出手就能抓住她。她絕望了,這時突然看見冷峰就站在不遠處,想喊他為她解開水草,可是她卻喊不出聲音來,她看見冷峰向她伸出了手,她想抓住冷峰伸出的手,但總也抓不到。冷峰的手好像離她很近,又好像離她很遠。突然,一匹狼張開大嘴咬她的喉嚨……
高雅蘭一驚,從夢中醒來,看到一條野狗正在她的頸部嗅來嗅去。她條件反射般地迅速將無聲手槍抵住野狗的下頜,並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噗」,野狗一頭栽倒在地上,連哀嚎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死掉了。
高雅蘭掠了掠額前有些凌亂的頭髮,驚魂未定地坐直了身子。她想,這兩天一定是太緊張了,所以才會做這種夢,只是不知她為何會夢見冷峰?她在最危難的時候想到的居然是冷峰。高雅蘭禁不住啞然失笑,今後恐怕再也不會見到他了,他將成為一個美好的回憶。
「對不起!」高雅蘭握著手槍對橫在腳下的死狗說。她真的無心殺死它,對它開槍只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是所受到的訓練養成的一種自然反應。她很後悔剛才對這隻狗開了槍,因為根本就沒有殺死它的必要。不知為什麼,她感到自己好像越來越容易多愁善感了,有時甚至還會心軟,這在這一行中往往是最致命的……是因為厭倦了這種成天提心弔膽、疲於奔命的生活,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她一時還不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夠儘快平安回到美國。
高雅蘭從屋角拿起一把鐵鍬,打算出去挖個坑把死狗葬了,以防有人從它頭顱上的彈孔分析出她的行蹤。這時她看見鄭明哲在使用衛星電話。
「你幹什麼!」高雅蘭沖了過去。
鄭明哲連忙關了電話,支支吾吾地解釋說:「我只是給妻子通個話,我們畢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我的手機在這裡收不到信號,所以我才……」
「你老婆的電話可能已經被中國特工竊聽了,你這樣做會暴露我們位置的!」
「我想我們就要走了,中國特工就是知道了我們現在的位置,他們也來不及追趕了。」太陽就要落山,他們很快就可以起飛了。
「還是小心些好。」高雅蘭緩和了一下口氣。不知為什麼,她此刻好像十分理解鄭明哲的心情,難道自己的心真的是變軟啦?
高雅蘭正準備轉身的時候,她瞥見鄭明哲手裡還拿著的那部收不到信號的手機,突然心頭一顫!她望著那部手機,臉色凝重地問鄭明哲:「你一路上都在用它?」
「這是一部新手機,兩天前才啟用,不會有問題的,出來后只在哈爾濱與聯絡站聯繫時用過一次……」
「Shit!」高雅蘭用英語咒罵著,丟掉手裡的鐵鍬,警覺地向四周的田野張望,她注意到遠處公路的上空彷彿揚起了灰塵,她立刻趴到地上,把耳朵貼在地面上仔細地分辨著。最後她得出結論:是大隊車輛行進的聲音!
「快!快發動飛機!」高雅蘭從地上跳起來,衝進屋內,背起裝有鈦金屬盒的背包。
鄭明哲和那個交通員遵照高雅蘭的命令立刻發動飛機,但越是著急,越是不順,幾次發動都沒有成功。土路上揚起的滾滾煙塵越來越近,高雅蘭已經能夠清晰地聽到大隊汽車高速行駛的轟鳴聲,並逐漸看到了車隊的影子。這時飛機終於發動起來了,飛機在鄭明哲的駕駛下緩慢地滑向土質的簡易跑道,高雅蘭立刻跳上飛機的後座。
看到大隊車輛的逼近,交通員意識到自己也已暴露,處境十分危險。在幫助鄭明哲和高雅蘭起飛后,他立刻攀上另一架飛機。車隊越來越近,可是他由於慌亂無法立刻發動飛機。他終於將飛機發動起來了,李石駕駛的越野車也已經開到了飛機的面前。
李石從飛馳的越野車上躍下,以肩著地,在地上一滾,單腿點地,舉槍將正要起飛的交通員一槍擊斃。李石攀上已開始緩緩滑行的飛機,將交通員的屍體拉出機艙,丟在地上,自己躍入駕駛艙。
這時冷峰也駕車趕到,他跳下汽車,追上正在跑道上滑行的飛機,爬上飛機的後座。飛機在李石的操縱下騰空而起,向鄭明哲和高雅蘭逃逸的方向追去。
冷峰和李石駕駛的飛機起飛不久,於副部長和將軍乘坐的軍用直升機就降落在農場的簡易停機坪上。
「給我接軍委!」將軍聽完丁中校的彙報對通信兵說。
幾分鐘后,黑龍江某空軍基地的兩架殲七戰鬥機緊急起飛,向農場的方向飛來。殲擊機掠過農場的上空,並最終在前方發現正在作低空飛行的兩架輕型飛機。殲擊機飛行員通過塔台向將軍彙報,並請示處置辦法。
「迫使它降落,」將軍說,「如果不降落,就給我打下來!」
李石和冷峰距離高雅蘭和鄭明哲的飛機始終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一個跑不快,一個追不近,這兩架輕型飛機的速度都已經達到了極限。殲擊機飛行員多次向高雅蘭和鄭明哲的飛機發出示警,李石也看出兩架殲擊機要對前面那架飛機動武了。
「媽的,他們不會打不準吧?」李石不無擔心地問冷峰。
如果殲擊機打不準的話,那麼就很可能會誤傷他們這架飛機。
高雅蘭和鄭明哲的飛機沒有降落,反而突然爬升。
「他們要跳傘!」李石大聲對冷峰說。
冷峰立刻把踩在腳下的傘包套在身上。李石低頭找傘包的時候,才想起來傘包掛在被他打死的那個飛行員身上,已經被他連同死屍一起丟到外面去了。這時冷峰看見前面有一個人從飛機上跳了下去,他隱約看見這個人的手臂上還掛著一個背包。冷峰立刻毫不猶豫地隨著那人跳了下去,並在空中調整身體的姿態,加速向那人墜落的位置追去。可以看出下面那人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那人為了加快自己下降的速度,一直降到很低的高度才打開降落傘。再落下去就很危險了,冷峰也跟著打開了降落傘。
高雅蘭知道有人追來,降落後立刻解開降落傘,藏身在樹后。她看見一個人降落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她趁那人忙於解傘之機,縱身騎到他的身上,用槍抵住他的下頜,就在她要扣扳機時,突然看清了那人的臉,是冷峰!怎麼會是他?她一時竟無法把那個風流倜儻的經理與眼前這個人聯繫起來。在這種時候見到她的夢中情人實在太意外了!
冷峰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他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子彈射穿自己頭顱的聲音,這時他看到騎在身上的是高雅蘭。
「為什麼還不開槍?」冷峰疑惑不解。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我只是不想殺你。」高雅蘭把冷峰拖起來,用他佩帶的手銬把他雙手環抱著銬在身旁的一棵大樹上,「我不能殺一個我曾經喜歡過的男人。」
高雅蘭鎖好冷峰轉身就走,但走出兩步她又折了回來。她從背包里拿出一瓶藥水灑在冷峰的身上:「這是防蚊蟲和毒蛇用的。我沒打死你,但願也不要被蟲蛇咬死你。」
「我只知道你床上功夫很好,沒想到你搏擊身手也不凡。」冷峰調侃道。
「謝謝。再見!」
「等等!」冷峰對正要離開的高雅蘭說。
「什麼事?」高雅蘭轉回身。
「我想對你說,你是逃不掉的!」
「是么?」高雅蘭對他嫣然一笑,「咱們走著瞧!」
高雅蘭走出去不遠,前面有一條四米多深、兩米多寬的溝。她正準備縱身跳過去的時候,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喊:「不許動!舉起手來!」
高雅蘭回過頭,驚訝地發現冷峰不知怎麼打開了手銬,正舉槍對著她。她驚慌地向後退了半步,腳下的土突然鬆動,她猛地墜向溝里。她本能地抓住溝邊伸出的一段樹根,她看到冷峰急速地向她撲來,並迅速地抓住她的一隻手。這時被她抓住的枯樹根不堪重負,突然斷裂,冷峰身邊沒有物體可以借力,他又抓著高雅蘭不肯鬆手,結果兩人一同墜到了溝底。
灰頭土臉的高雅蘭和冷峰顧不上撣一下身上的土,飛速爬了起來,同時把手槍對準了對方。兩個人的眼睛對望著,由於塵土遮住了臉上的表情,只能從眼睛里觀察對方的心理活動。如果不是截然不同的身份和背景使他們成為對頭,僅從男人和女人的角度來看,他們是很般配的一對兒,起碼在床上,他們是很默契的。然而此刻,責任和使命使得他們不得不槍口相向。就這樣相持了很久。最後是高雅蘭先放下手槍,一屁股坐在地上,揉著摔痛了的小腿說:「算啦。反正你我都陷入了困境。」
「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冷峰也放下槍。「盒子帶來嗎?」
「你發現沒有,這條溝是沒有出口的。」高雅蘭答非所問,拿出藥水給自己剛才下墜時擦破的傷口消毒。
冷峰這時才發現他們墜落的這個地方與其說是一條溝,還不如說這是一口井,有二十多米長,兩米多寬,四米多深,四周都是陡峭的,的確很難爬上去。
「『禿鷹』是你嗎?」冷峰問。
「這個名字難聽死了,如果由我決定,我一定不會選這個名字。」高雅蘭承認她就是「禿鷹」。
「你為什麼沒有殺小慧?」這是冷峰最想不通的一點,小慧知道那麼多的事情,如果他是高雅蘭,早就把小慧殺了。
「因為我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快,也是一時心軟……世事本來就很難預料,這都是天意,誰能想象我們兩個會是對手……」高雅蘭仰頭嘆道。
「好了。那裡有棵小樹,我們由那裡攀上去。」
高雅蘭順著冷峰的目光望去,果然溝邊上長了一棵小樹,但距離溝底也有近四米高。
「你真的以為我會飛呀?」高雅蘭小聲說。
「來,你先上,我托你上去。」
冷峰蹲下來讓高雅蘭踩他的肩膀,高雅蘭正準備上的時候,冷峰提醒她:「你最好能把背包留下,這樣我比較放心。」
「你怎麼敢肯定盒子在背包里?」
「因為我剛才問你盒子時,你的神情已經說明盒子就在你身上,而你身上能放下盒子的地方只有這個背包。」
高雅蘭順從地從身上卸下背包,丟在地上:「可以了嗎?」
「把槍也留下。」
高雅蘭拿出手槍丟在地上:「現在可以啦?」
「可以啦。」冷峰首先用肩頭托起高雅蘭,接著又用雙手托住高雅蘭的腳,把她託過自己的頭頂。高雅蘭憑藉冷峰的支撐,還差二十幾公分就能夠抓住小樹了,她抽出自己的腰帶搭在小樹上,扯著腰帶抓住小樹,並迅速攀到了溝頂。
冷峰本以為高雅蘭會棄他而去,可不多時,一條降落傘的傘繩從上面順了下來。「抓住繩子,我拉你。」高雅蘭在上面喊。
冷峰抓著傘繩爬了上去。可他剛剛一抬頭,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就抵住了他的腦袋,這是一支非常漂亮的小手槍。
「你不會以為我身上只帶了一支槍吧?」高雅蘭繳了冷峰的槍,「不要輕舉妄動,我會開槍的。」高雅蘭警告冷峰。
「你不會開槍的,」冷峰肯定地說,「如果你想開槍,我早已經死了。」
「我是不會開槍。」高雅蘭對冷峰狡黠地一笑,「但我還是想拿回我的背包。」
「抱歉,我把它留在下面啦。」
果然,高雅蘭在冷峰身上沒有看到她的那個背包。
「你不要得意,」高雅蘭說,「我會先把你綁在樹上,再下去把背包拿上來。」
高雅蘭責令冷峰靠到一棵大樹上,正準備動手捆綁他,鄭明哲突然從對面的樹林里躥了出來,把槍口對準高雅蘭。
「你瘋啦!」高雅蘭厲聲質問。
「快把槍丟掉!」鄭明哲冷笑道,「不要再演戲啦,你這個中國人的間諜!」
「我不是中國人的間諜。我是你的上司!」但高雅蘭還是遵照鄭明哲的話把槍丟在地上。
「你不是中國人的間諜?你為什麼不殺死他?」鄭明哲用左手指了指冷峰。
高雅蘭無言以對。
「盒子在哪裡?」鄭明哲用槍指著高雅蘭。
「在溝底。」
鄭明哲小心地向下面看了看,那個背包果然在下面。
「我會說你是被中國人打死的。」鄭明哲對高雅蘭扣動了扳機。
就在這時,冷峰縱身擋在高雅蘭身前,並將手中的匕首奮力擲向鄭明哲。「卟」,子彈射進了冷峰的胸膛。「噗」,鋼刀貫穿了鄭明哲的脖子。鄭明哲倒下了,冷峰也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是冷峰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她!高雅蘭撲上去一把將冷峰抱在懷裡,使勁地搖著冷峰的身體:「冷峰!你醒醒!冷峰,你不能死啊!」高雅蘭真有些動了感情。
冷峰在高雅蘭的搖晃中費力地睜開眼睛,對她說:「別看我受傷了,你也逃不了,我們的人馬上就到。咳!咳……」血從冷峰的嘴角流出。
「你傷到肺啦,你不會死吧?」高雅蘭關切地問。
「我死了不要緊,只要能留住你,我死而無憾……」冷峰昏了過去。
高雅蘭立刻對冷峰進行搶救,用上了她學到的所有野外救護知識,她要竭力延長冷峰的生命。無論冷峰是想救她,還是為了活捉她,冷峰畢竟是她生命中惟一肯為她而死的男人,她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去!
忽然,高雅蘭隱約聽到直升機的轟鳴聲,她為之一驚,一定是冷峰他們的人!高雅蘭本能地站起身,但她隨即又打消了準備逃跑的念頭。毫無疑問,中國人此刻已經將這一地區團團包圍了,無論她向哪個方向逃,都無疑是去白白送死。就在高雅蘭猶豫不決的時候,兩架直升機已經飛臨土溝的上空,並發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