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虐哈恩

凌虐哈恩

最近體育媒體終於渡過了難耐的鰥夫時期,進入了有新聞的時段。我所指的有新聞意即大夥都不用在手工作坊里鼓搗原子彈了,有什麼料,稍微洗刷一下就可以下鍋然後端上廳堂。

基本確鑿並且可考的新聞主要有兩條,一是某個叫哈恩的荷蘭人預計今後數年內屁股背後將跟著一串中國人,那些人會拿著小本本記錄他的每一句話,就像鄉政府秘書常乾的那樣,只不過他們名叫狗仔,行政級別比秘書更低;二是國際足聯分給亞洲四個半世界盃名額,這一舉動如同某部港片的台詞:「關門,放狗。」大夥趁早交代一下後事,然後就準備鑽進籠子里互咬吧。

啊,世界盃。丹田之下,腹股溝之上,一股慾望像凍僵的蛇開始復活。

疼處沒好幾天,我們又開始渴望被痛扁了。

我非常同情哈恩這個人,荷蘭那地方多好,海天一色,風車搖曳,連廁所里都種滿鬱金香,若不是吃飽了撐得難受估計他也不會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是:哈恩將不遠萬里來到中國充當好幾年的槍靶子。《南方體育》曾在頭版概括他的簽約前景:哈哈(前一個哈是哈日的哈)。我認為,按事態的發展規律,接下來無疑是呸哈、噓哈或者斗哈。

中國的足球專家真叫多,比茅坑裡白花花不停蠕動的那個什麼還多。哈恩在上飛機之前必須通讀以下守則:一、務必出席每次升國旗儀式;二、不得與女記者挨得太近;三、不能惹來自一個叫大連的濱海小城的球員……否則,他就戴好頭盔等著拍磚吧。雖然這老頭拿過世界亞軍,但我認為他還是有點欠揍。

哈恩的一大軟肋是沒帶過國家隊。你別看那些球評家現在不吭聲,那是在養精蓄銳,等你帶隊一輸球就把你的履歷翻個底朝天,我敢以自己在楊箕村的全部家當打賭:哈恩沒帶過國家隊的經曆日后肯定成為被抨擊的一大把柄。

老哈走出首都機場的時候,就會看到一大群專家拈磚微笑。

什麼叫專家?將畢生精力投身於性學研究的著名學者潘綏銘說:在性這門學科上,性學教授都不是專家,專家是媽咪。

當一群沒踢過幾場野球的記者指責克魯伊夫的隊友,當首次摸進紅燈區的童男痛毆身經百戰的媽咪,那是很惹火的場景。

像我這樣有自知之明的人是越來越少了。譬如我知道本版編輯小胖子為了不讓我的黃色專欄毒害廣大青少年,一般放邊欄處理,所以我盡量做短標題以方便他排版。如果我起的標題是「論春藥和三鞭酒及哈恩燕尾服或魏晉風度」,那麼覬覦頭條的野心就昭然若揭了。

搶著上頭條的人很多。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凌虐哈恩將成為登陸體育版頭條的便捷方式,SM專家小黑和秉燭夜讀《O的故事》的何山在這方面比我有發言權。我何德何能,唯一想出的拙劣招數,便是把哈恩綁在床上,請些女記者來高聲朗誦足本《金瓶梅》,讓他在感受東方神秘主義的同時,好好體會什麼叫萬針穿心、萬蟻上身、萬劫不復,不然,他那份薪水豈不是來得太容易了。(2002.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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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家犬也有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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