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言
《夜妝》是我的第11部長篇小說。我的小說總是從零點開始,在零點結束,當別人上床睡覺或者在床上干點什麼的時候,我還在寫作。魯迅先生曾說過,他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用在了寫作上。而我是把別人做愛的時間,用來寫小說了。
結果都是一樣的。都很好,很甜蜜。
我寫完這部小說的最後一個字,零點的鐘聲剛好敲響。我不知道這是某種機緣上的巧合,還是另有深刻喻義。
總之,在經歷了無數不眠之夜之後,我終於完成了這部小說,內心感到非常舒服,身體也像被撫摸過一般,柔軟而舒暢。我用小說這種藝術形式來記錄內心感受,記錄剛剛過去的、非常特殊的2003年,書中以「無序式排列法」記錄了這一年中的重大事件,其中有給北京人印象頗深的「非典」(白色瘟疫)、周杰倫的歌,和我夏天到過的最遠的地方——成吉思汗鎮。
這裡,成吉思汗鎮只是一個虛構的地名,它與現實中的成吉思汗鎮還是有所區別的,這裡要特別說明一下。
博爾赫斯對時間的解釋影響了我,小說中有這樣一段:「掌聲已註定存在於未來的某個地方,這世界的排列順序並非像人們想象的那樣,先發生什麼、后發生什麼是按順序排列的,事件就像一把混亂的撲克牌,發生的次序充滿偶然。」我用小說來解釋我對生活的這種感覺。「突如其來的瘟疫,使做愛都有了死亡的氣息」。
人退到最後,什麼都沒有了,卻只有身體。喬伊和她的母親,她們都是曾在「絕境」中掙扎過的女人,臨淵而舞,愛和死一樣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