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在寶蓋山隧洞里，士兵們忙碌、緊張地施工，各種機器在轟鳴、作業。

吳天亮穿著工作服，戴著安全帽走來。他一把推開正在持鑽的士兵，力氣大得使士兵差點摔倒。他持著風鑽苦鑽著，「突突突」。他要用瘋狂的工作釋放心中的抑鬱。

這時，鄭軍「噔噔噔」走過去找吳天亮，吳天亮一看是鄭軍，瞪了他一眼，放下鑽，跟著他走去。

吳天亮和鄭軍剛走出隧洞，離開那「轟隆隆」的機器的轟鳴聲，吳天亮就一下子將鄭軍給揪住了，憤怒地問：「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去年在醫院手術，是你代表團里簽的字。大夫當時肯定把病情都告訴了你，可你一直在瞞著我，對不對？」他們倆都沒有注意到，在側面，正在寫黑板報的王小毛能夠聽見他們的談話。

鄭軍看著他：「對。當時不敢告訴你，是因為不能讓你再受傷！本來想等你傷好了以後再告訴你，可後來……後來就沒有必要再提了。這事，只有我、政委和團長知道。連你救的王小毛我都沒有告訴過。

「那你也應該在我和李萍結婚前告訴我！我就不會跟她結婚！不會坑了她！」「就因為輸精管斷裂，不能生育你就不再結婚了？」「至少，我應該跟她說清楚吧？」「你們有孩子，你們倆不是有大丫嗎？」「大丫是大丫！李萍想生一個自己的孩子。一個女人，想生一個自己的孩子難道這有錯嗎？哪個女人不想生一個自己的孩子？可現在，她卻因為我，因為嫁給了我，而當不了媽媽，這對她太不公正了！」吳天亮咬著牙，「如果她要離，我會同意的，我不能坑了她一輩子！」「你這叫什麼話？啊？你怎麼坑她一輩子了？你還像個男人不？」鄭軍急了。

「難道我纏住李萍不放就像個男人了？再說，連個孩子都給不了她，還算個什麼男人！」吳天亮怨憤而又沮喪著。

這時，王小毛忍不住悲傷和自責，從黑板後走出來，走到了吳天亮和鄭軍的面前。他看著吳天亮，想說什麼，可又說不出口。他猛然抬手，「啪啪」猛抽了自己兩個耳光。他用顫抖的聲音喊：「吳主任，我……對不起你和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