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從女媧到女禍
中國最早的神應是女媧,《山海經》里說,女媧長得人面蛇身,日夜七十變。《說文》十二云:「女媧,古之神聖女,化萬物者也。」可見,女媧最大的功績是摶黃土造人,創建各種文化業績,比如煉五彩石補天,置神媒,制笙簧等等。女媧之功德可說是上達九天,下至地府。
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女人禍水」這話不知是誰發明的,流布甚廣,幾成公理。認同這話的,不光男人,更包括絕大多數女人,尤其是兒子討了媳婦的年長女人。幾乎所有媽媽教育自己的兒子都會說:遠離漂亮的女人,那種女人是狐狸精,美女蛇,輕則害人,重則誤國。不知功高蓋世的女媧,為何偏偏要長得人面蛇身。或許正是神的先知先覺,她早已預見了自己若干世之後生必然演變成害人誤國的美女蛇吧。中國的傳統便是國破家亡,美女抵罪。男人們的勇武所在,就是為了天下蒼生而把女人勒死,譬如唐明皇。男人們成就自己豐功偉績的通常伎倆就是讓禍水女人們去死,儘管他們慷慨地賜予女人們節婦烈女的名份。神威無比的女媧到哪去了呢?北島有詩說:「人民在褪色的壁畫上默默地死去,默默地永生。」用這話來描述女媧時代的消亡倒也很恰切。但即便是繪在壁畫里永生的女人,也是被扭曲了的。西方曾有學者寫過一本震撼了歷史界的書,叫《中世紀前沒有兒童》,說在中世紀前,沒人意識到兒童原來是個獨立存在的特殊群體。我們同樣可以說,中世紀以前的西方也沒有女人,因為「she」這個詞直到十二世紀才發明。中國女人就更悲哀了,「她」字直到女媧那神聖光芒所照耀的便是輝煌燦爛的母系時代。若干若干年後,子虛烏有的未庄有位絕對真實的阿Q先生,他的崇高理想是要什麼有什麼,喜歡誰就是誰。可是在女媧之神庇佑的母系時代,女人們早就實現了阿1920年才被劉半農先生在《教我如何不想她》這首歌里發明出來,比西方晚了700年。據說有些目光敏銳的人士已經看到,女禍時代悄然結束,女媧時代捲土重來。國際上亦有類似女媧時代的說法,謂之「她時代」。上個世紀末,美國方言協會作過一個調查,評出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一個字,就是「she」。又據說,有位台灣的男性研究專家宣稱,上海已進入「准母系社會」,並為之擊節稱快。他們發現,現在的女人,主持家政的是她們,馳騁江湖的也是她們。倘若真是如此,我想今後書寫歷史的也必然是「她們」。我沒法想象,在「她們」書寫歷史里,男人又會是個什麼面目呢?Q式的男人們從未遂願的理想。那時的女人們,擁有絕對的財產控制權,婚姻自主權,家庭分工權。真的是「要什麼有什麼,喜歡誰就是誰。」
1920年才被劉半農先生在《教我如何不想她》這首歌里發明出來,比西方晚了700年。據說有些目光敏銳的人士已經看到,女禍時代悄然結束,女媧時代捲土重來。國際上亦有類似女媧時代的說法,謂之「她時代」。上個世紀末,美國方言協會作過一個調查,評出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一個字,就是「she」。又據說,有位台灣的男性研究專家宣稱,上海已進入「准母系社會」,並為之擊節稱快。他們發現,現在的女人,主持家政的是她們,馳騁江湖的也是她們。倘若真是如此,我想今後書寫歷史的也必然是「她們」。我沒法想象,在「她們」書寫歷史里,男人又會是個什麼面目呢?
不知是哪天,女媧時代就變成了「女禍時代」。一切似乎來得太倉促,女人還沒來得及在歷史上留下自己的聲音,就無影無蹤了。我們現在所知道的有限幾個女人,只有害得商朝亡國的妲己,害得周幽王丟失社稷的褒姒,害得陳國覆亡的張麗華,害得唐玄宗倉皇西逃的楊玉環。
1920年才被劉半農先生在《教我如何不想她》這首歌里發明出來,比西方晚了700年。據說有些目光敏銳的人士已經看到,女禍時代悄然結束,女媧時代捲土重來。國際上亦有類似女媧時代的說法,謂之「她時代」。上個世紀末,美國方言協會作過一個調查,評出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一個字,就是「she」。又據說,有位台灣的男性研究專家宣稱,上海已進入「准母系社會」,並為之擊節稱快。他們發現,現在的女人,主持家政的是她們,馳騁江湖的也是她們。倘若真是如此,我想今後書寫歷史的也必然是「她們」。我沒法想象,在「她們」書寫歷史里,男人又會是個什麼面目呢?
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女人禍水」這話不知是誰發明的,流布甚廣,幾成公理。認同這話的,不光男人,更包括絕大多數女人,尤其是兒子討了媳婦的年長女人。幾乎所有媽媽教育自己的兒子都會說:遠離漂亮的女人,那種女人是狐狸精,美女蛇,輕則害人,重則誤國。不知功高蓋世的女媧,為何偏偏要長得人面蛇身。或許正是神的先知先覺,她早已預見了自己若干世之後生必然演變成害人誤國的美女蛇吧。中國的傳統便是國破家亡,美女抵罪。男人們的勇武所在,就是為了天下蒼生而把女人勒死,譬如唐明皇。男人們成就自己豐功偉績的通常伎倆就是讓禍水女人們去死,儘管他們慷慨地賜予女人們節婦烈女的名份。神威無比的女媧到哪去了呢?北島有詩說:「人民在褪色的壁畫上默默地死去,默默地永生。」用這話來描述女媧時代的消亡倒也很恰切。但即便是繪在壁畫里永生的女人,也是被扭曲了的。西方曾有學者寫過一本震撼了歷史界的書,叫《中世紀前沒有兒童》,說在中世紀前,沒人意識到兒童原來是個獨立存在的特殊群體。我們同樣可以說,中世紀以前的西方也沒有女人,因為「she」這個詞直到十二世紀才發明。中國女人就更悲哀了,「她」字直到孔子時代,大概女人已經很壞事了,老夫子搖頭嘆息說: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女人禍水」這話不知是誰發明的,流布甚廣,幾成公理。認同這話的,不光男人,更包括絕大多數女人,尤其是兒子討了媳婦的年長女人。幾乎所有媽媽教育自己的兒子都會說:遠離漂亮的女人,那種女人是狐狸精,美女蛇,輕則害人,重則誤國。不知功高蓋世的女媧,為何偏偏要長得人面蛇身。或許正是神的先知先覺,她早已預見了自己若干世之後生必然演變成害人誤國的美女蛇吧。中國的傳統便是國破家亡,美女抵罪。男人們的勇武所在,就是為了天下蒼生而把女人勒死,譬如唐明皇。男人們成就自己豐功偉績的通常伎倆就是讓禍水女人們去死,儘管他們慷慨地賜予女人們節婦烈女的名份。
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女人禍水」這話不知是誰發明的,流布甚廣,幾成公理。認同這話的,不光男人,更包括絕大多數女人,尤其是兒子討了媳婦的年長女人。幾乎所有媽媽教育自己的兒子都會說:遠離漂亮的女人,那種女人是狐狸精,美女蛇,輕則害人,重則誤國。不知功高蓋世的女媧,為何偏偏要長得人面蛇身。或許正是神的先知先覺,她早已預見了自己若干世之後生必然演變成害人誤國的美女蛇吧。中國的傳統便是國破家亡,美女抵罪。男人們的勇武所在,就是為了天下蒼生而把女人勒死,譬如唐明皇。男人們成就自己豐功偉績的通常伎倆就是讓禍水女人們去死,儘管他們慷慨地賜予女人們節婦烈女的名份。神威無比的女媧到哪去了呢?北島有詩說:「人民在褪色的壁畫上默默地死去,默默地永生。」用這話來描述女媧時代的消亡倒也很恰切。但即便是繪在壁畫里永生的女人,也是被扭曲了的。西方曾有學者寫過一本震撼了歷史界的書,叫《中世紀前沒有兒童》,說在中世紀前,沒人意識到兒童原來是個獨立存在的特殊群體。我們同樣可以說,中世紀以前的西方也沒有女人,因為「she」這個詞直到十二世紀才發明。中國女人就更悲哀了,「她」字直到神威無比的女媧到哪去了呢?北島有詩說:「人民在褪色的壁畫上默默地死去,默默地永生。」用這話來描述女媧時代的消亡倒也很恰切。但即便是繪在壁畫里永生的女人,也是被扭曲了的。西方曾有學者寫過一本震撼了歷史界的書,叫《中世紀前沒有兒童》,說在中世紀前,沒人意識到兒童原來是個獨立存在的特殊群體。我們同樣可以說,中世紀以前的西方也沒有女人,因為「she」這個詞直到十二世紀才發明。中國女人就更悲哀了,「她」字直到1920年才被劉半農先生在《教我如何不想她》這首歌里發明出來,比西方晚了朋友們好,出去了幾天,沒有更新,致歉!從女媧到女禍王躍文中國最早的神應是女媧,《山海經》里說,女媧長得人面蛇身,日夜七十變。《說文》十二云:「女媧,古之神聖女,化萬物者也。」可見,女媧最大的功績是摶黃土造人,創建各種文化業績,比如煉五彩石補天,置神媒,制笙簧等等。女媧之功德可說是上達九天,下至地府。女媧那神聖光芒所照耀的便是輝煌燦爛的母系時代。若干若干年後,子虛烏有的未庄有位絕對真實的阿Q先生,他的崇高理想是要什麼有什麼,喜歡誰就是誰。可是在女媧之神庇佑的母系時代,女人們早就實現了阿Q式的男人們從未遂願的理想。那時的女人們,擁有絕對的財產控制權,婚姻自主權,家庭分工權。真的是「要什麼有什麼,喜歡誰就是誰。」不知是哪天,女媧時代就變成了「女禍時代」。一切似乎來得太倉促,女人還沒來得及在歷史上留下自己的聲音,就無影無蹤了。我們現在所知道的有限幾個女人,只有害得商朝亡國的妲己,害得周幽王丟失社稷的褒姒,害得陳國覆亡的張麗華,害得唐玄宗倉皇西逃的楊玉環。孔子時代,大概女人已經很壞事了,老夫子搖頭嘆息說:唯700年。
1920年才被劉半農先生在《教我如何不想她》這首歌里發明出來,比西方晚了700年。據說有些目光敏銳的人士已經看到,女禍時代悄然結束,女媧時代捲土重來。國際上亦有類似女媧時代的說法,謂之「她時代」。上個世紀末,美國方言協會作過一個調查,評出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一個字,就是「she」。又據說,有位台灣的男性研究專家宣稱,上海已進入「准母系社會」,並為之擊節稱快。他們發現,現在的女人,主持家政的是她們,馳騁江湖的也是她們。倘若真是如此,我想今後書寫歷史的也必然是「她們」。我沒法想象,在「她們」書寫歷史里,男人又會是個什麼面目呢?
據說有些目光敏銳的人士已經看到,女禍時代悄然結束,女媧時代捲土重來。國際上亦有類似女媧時代的說法,謂之「她時代」。上個世紀末,美國方言協會作過一個調查,評出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一個字,就是「she」。又據說,有位台灣的男性研究專家宣稱,上海已進入「准母系社會」,並為之擊節稱快。他們發現,現在的女人,主持家政的是她們,馳騁江湖的也是她們。倘若真是如此,我想今後書寫歷史的也必然是「她們」。我沒法想象,在「她們」書寫歷史里,男人又會是個什麼面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