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在乎你的人生價值嗎？

你的男人是否也只是認為，你只需要衣食無虞的生活，這樣過一生就好了，無需體會任何為自己的目標奮鬥的美麗滋味，不必撫著精神的胃讚歎呢？

你說，日子過得蠻好的，至少，在別人眼中看來是這樣，大家也都以為我這樣。可是我總覺得很茫然，因為我好像什麼都有了，活得卻沒有充實感。

我想出去工作。你說。

他會反對嗎？我總感覺：你還年輕，你丈夫也還年輕，應該不是所謂的「傳統」男人，只想把女人養在家裡。

不，不會反對……可是也不會支持。我試過短暫的工作，他冷眼旁觀，不鼓勵也不支持，如果我稍微回家抱怨一下，他沉默的眼神彷彿在說，看，那是你自找的，誰叫你出去自討沒趣……

我努力為自己找點事做。你說。當了整整十年的家庭主婦，你問我，相信嗎？算來我們認識很久了，你是我的童年玩伴，成績向來比我優秀，個性也比我外向開朗，領導能力一直比我強，家境也比我好很多。是的，遇到你，我很詫異，你竟然這麼乖，當了十年的家庭主婦，頂著你的麻省理工碩士的頭銜，你從來沒有任何工作經驗，如今小孩大了，開始找人生目標。

尋找人生的另一出口

以前讀書是為父母讀的，你說，結婚也是奉命結的，婚後是為丈夫小孩活的，我在哪裡呢？有一天夜裡，我驚醒，發現我擁有的這一切似乎都不是我的，很陌生也很可怕。

他是個很不錯的丈夫，不多話，性情好，負責任，有相當的社會地位，說來我應該滿足了，不該挑了，對不對？

你訴說著你的彷徨，我只能咀嚼著無味的鋁箔速食包商業午餐，一邊想著，這家看來裝潢得很體面的咖啡廳，為什麼要供應這種粗糙的食物，它應該不光希望顧客們來此只是吃飽而已，一點也無法讓我撫著飽脹的胃讚歎。

你的男人是否也只是認為，你只需要衣食無虞的生活，這樣過一生就好了，無需體會任何為自己的目標奮鬥的美麗滋味，不必撫著精神的胃讚歎呢？固然，為一個理想而奮鬥，去體察和大時代脈動一起翻湧的滋味未必美好，它有時很酸很苦，有時嗆得你痛不可抑，但是它會給你另一種報酬，我無法形容那種甜蜜的感覺。對我來說，我必須負責告訴我自己，我得不虛此生。

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我真的看過很多的確適合當家庭主婦，也非常稱職的樂在其中的女子（這樣的女人越來越少了，但還是存在著），可是你，和不少受過很好的教育，還沒歷經社會磨鍊就一頭栽進家庭的女子一樣，一切都不匾乏，但心中好像有一種空虛，是家庭的溫暖，或擁抱兒女的幸福所不能填滿的。

學會欣賞彼此的人生價值

這些年來，我遇到不少這樣的女子，我看見她們急於找人生另一出口的靈魂。我覺得，Y世代的女人，比我們X世代的女子更注重「人生價值」，受過高等教育的她們比較會問：「他注重我的人生價值嗎？」然後才決定，要不要和他走人禮堂。

她們不只在表面上衡量，他的職業好不好，有沒有出息，會不會養我，體不體貼而已。以平均值來講，她們進化多了。當然，這些優秀的女學生，也懂得問自己：「我的人生觀是什麼？我將來想做什麼？怎樣我才會快樂？」

你可以批評她們「自我」，但「自我」（在我們的日常用語中，這個字總帶著負面定義，尤其在形容女人的時候）有什麼錯？她們又沒有傷及他人。她們不像以前的女前輩們，只活給別人看，只以為在別人眼中活得體面，自己就會活得好。抱著一種「虛有其表」的婚姻觀進人家庭，一遇到不如意，就控訴命運，控訴男人，或怪罪自己。

真正應該檢討的是，她們從未發現自己的人生擁有獨立存在的價值。

大多數的女人，比男人懂得欣賞配偶的人生價值，知道他要有成就才會快樂。如果單隻是妻子柔順孩子孝順，男人自己沒有自己的事業，到底還會覺得自己少了什麼，還是有資格可以鬱郁不得志。很少男人想到，他對女人還不錯，讓她過得不錯，為什麼她還有那麼多「麻煩」？為什麼她要出去工作？她上班的錢還不足兩個孩子的保姆費呢。

下一代很重要，但是女人的人生價值一樣重要，否則，不快樂的、壓抑的母親，也很難製造一個氣氛優美流暢的家庭。這是不是也是男人的損失呢？偏偏許多男人，不會把精神上的損失，算進他們的人生損益表裡。

他在乎你的人生價值嗎？

你自己在乎嗎？

如果我是希拉里

許多在老公犯下桃色事件后，向大眾說「我相信他，我深愛他」的女人，其實都不是笨蛋，都是冰雪聰明。事過之後，她自然會得到「籌碼」。

我聽過一個有關柯林頓和希拉里的笑話。

有一天，柯林頓和希拉里私自出遊，車子壞了，進了一家修車廠。修車的工人正巧是希拉里的舊識。

希拉里對柯林頓說：「你知道嗎？當初你們兩個人都在追我，我選擇了你！」「還好你選擇我，」柯林頓說，「不然，你今天就是修車廠工人的老婆！」

希拉里不以為然地說：「不對，如果我選擇他，今天他就是總統了！」

這個笑話曾在美國廣為流行。一方面譏笑柯林頓和修車廠工人本來就差不多，是他借了希拉里的力量當上了總統，一方面也暗罵「牝雞司晨」。

我一直覺得美國看似開放，女權至上，但骨子裡對男女之別仍有「清教徒」想法。總統夫人只要「看似」強悍了一點，總統對老婆只要「看似」溫柔尊重，「牧雞司晨」的指責似乎就會滔滔不絕。指控南茜·里根操縱老公的說法漸漸被時代遺忘后，布希總統夫人重拾「溫柔婉約、不可能過問政事」的形象，重拾老百姓對「一國之母」的傳統回憶；希拉里的女強人氣勢及優秀的資歷，打柯林頓一上任起，就讓許多人感到「礙眼』不已。

不管希拉里是否曾有跨越許可權之舉，我為希拉里所受的壓力叫屈。其實，如果人們承認，婚姻使一對男女成為生命共榮體，一個成功的現代男人，少不了一個成功女人的智慧，但古今中外人們對「牝雞司晨」這件事，似乎都有頑固的偏見。

兩害相權取其輕

女強人希拉里在柯林頓坦白與萊溫斯基的婚外情后，她的發言人替她說話：「柯林頓夫人將繼續忠於她的婚姻，並深愛她的丈夫和女兒，她相信她的丈夫，始終不渝。」充分表現「傳統婦女的美德」。然而，她真的這麼想嗎？

我想，希拉里怎麼可能不明白她的丈夫有「慣性外遇」，根本防不勝防，哪個女人不傷心？但她識得了時務：全世界都在看她的婚姻笑話，她可不能再製造更大的笑話。

如果她氣得當了潑婦，不在表面原諒他、支持他，一旦他的位子毀了，總統夫人也當不成了。更嚴重的是，她的婚姻也毀了，辛苦經營的家庭也毀了。她必須顧慮女兒和自己的感受，她也明白，這個「忍辱負重」的傳統美德會為自己加分，副作用也比較少。

天蠍座的希拉里，太清楚利弊得失。她「不得不」原諒她的老公。許多在老公犯下桃色事件后，向大眾說「我相信他，我深愛他」的女人，其實都不是笨蛋，都是冰雪聰明。事過之後，她自然會得到「籌碼」。

如果我是希拉里，我想我也會有一樣的表現，不得不暫時成為支持婚姻背叛者的人——這個社會的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支持著女性的犧牲。希拉里的選擇，不過是「識時務」。實在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啊！

不過，在家裡她可沒閑著。聽說，柯林頓被打得鼻青臉腫，也不敢吭一聲。

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美國總統嗎？

「死皮白賴」

不想要「死皮白賴」，就得在必要時積極一點，別想象諸葛亮等劉備三顧茅廬。這個時代的女孩該明白，愛情法則已經和言情小說寫的大不相同了。

女人在婚姻中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與她對待伴侶愛人的態度一定有關係。

如果你非常在意自己的意志是否能完全貫徹，他能和你相處，多半屬性格懦弱，沒有主見，不然就是在多年之後變得如此。而你會為他的沒出息感到很痛苦。

如果你縱容他，他常會在數年後，從一個成人退化成一個小孩，而你會從他的伴侶轉化成他的父親或母親。

如果你不斷為他舉債還錢，你可能會變成他的終身銀行。

如果你以無微不至包辦他的食衣住行而志得意滿，他會變成生活的低能兒。有一天你將會覺得自己像一頭耕作至死的老牛，四處爭取同情，但在言辭之中又會為自己的任勞任怨而驕傲。

如果你永遠強調自己只需要三百九十元的彎腰牌衣服，他待你也不會像紳士對待貴婦，除非你遇到一個大有天良的男人。

你表明以夫為尊，到後來也很可能要以他的外遇對象為尊。

如果女人假裝寬宏大量地告訴他，有別的女人沒關係，只要不要發生感情，這件事就會在某一天發生，他還會認為自己沒有錯。

有個例子是這樣的，婚姻多年仍維持幸福的男人，常常很得意地告訴友人：「我家老婆最明理了，她和我約法三章，不，其實只有兩章，只要我不把病帶回家，還有，不許有任何女人抱著孩子找上門來，我高興怎麼快樂都可以，她絕對不管。」

天真的男人以為是真的。有一天他真的交上一個女朋友之後，他才發現老婆說的不是實話。虧他交遊廣闊，被派來調查他的徵信社剛好認識他這號人物，先行通知他，太太已採取抓姦舉動，他才從大夢中醒來。

原來那些「約法」只是拿來哄他的，使他在人前自誇「家有賢妻」許多年。

愛情法則和言情小說大不同

女人會找到什麼樣的情人，也和她怎麼「找」到情人的方式有關係。

如果你在酒吧認識一個常去坐在吧台的客人，不要怪他只想和你一夜風流。

如果你存著釣金龜婿的心態找情人，莫怪他比你還現實。

如果你一定要讓他像古時候（早先風氣未開的時候）一樣鍥而不捨、金石可鏤地追你，明明想和他約會，卻故作姿態、千推萬推，你找到的男友必然是個「死皮白賴」——套句我的朋友發明的形容詞。現代的好男人自尊心都很強，誰在被拒絕很多次之後還死纏不休，不是有其他目的，就是臉皮厚得不得了。

如果他什麼都順你，你也要想到這個問題，除非你篤信自己非常有魅力。

如果他一見面就對你萬般殷勤，他也可能對每個女人都如此。

如果只要有人追你，你再不喜歡人家，還是會「不好意思」地出去，那麼總有人會發現你頂沒原則，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如果你對自己太沒自信，他也不會給你安全感。遇到小人就會很慘。

如果你歇斯底里，你找到的男人精神也不會太正常。

如果你想找到好男人，你自己也沒辦法差到哪裡去。

如果連女人都重男輕女，表示她也在潛意識中瞧不起自己，很容易自動躺到男人的腳下，男人也很難不踩到你。

他為你拋妻棄子，將來難保不鬧劇重演。

很多推理在愛情中都相當有效。結果是可以從前提略知七八的。偏偏女人常期待來人是神，或是天使，不然就認為只要有愛，他會立地成佛。

不想要「死皮白賴」，就得在必要時積極一點，別想象諸葛亮等劉備三顧茅廬。這個時代的女孩該明白，愛情法則已經和言情小說寫的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