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特警總隊會議室里，耿繼輝默默注視著孤狼B組的合影：「我們現在面臨著最嚴峻的挑戰。」他抬起頭：「我們熟悉他們，他們也熟悉我們。」

「我們都了解他們，傘兵。」

「我知道。」

「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亂的跟麻團一樣，還沒理清楚。就要我們動手，去清理門戶？」史大凡沒了往日的笑容。

耿繼輝吁了一口氣：「我們是特種部隊，只有執行任務的權力。我們必須執行，而且不折不扣地執行。」

鄧振華惱火地說：「可他媽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他媽的正在帶隊訓練，莫明其妙一個命令，讓我們B組出發！然後來到這個狗日的特警總隊，就讓我們去幹掉老炮和強子！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

「他們……犯罪了，傘兵。」

「我他媽的不信！」

「我也不信。」史大凡說。

三個新人都不吭聲。

耿繼輝看看李隊長。李隊長低下頭：「我沒什麼說的，只是在你們需要的時候提供幫助和諮詢。」

耿繼輝拿出警方的證據甩在桌子上：「你們都看過了？」

鄧振華低頭：「看了100遍了！」

「你分析出來什麼不一樣的結果了？告訴我？」

鄧振華不吭聲。

耿繼輝看史大凡：「你呢？」

「沒有，但是這裡面肯定有問題！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當中出現一個敗類！但是一個小組6個人，6個人！怎麼會出現兩個敗類呢？三分之一啊，小耿！你想過沒有？這是什麼概率？」

耿繼輝拿起證物摔在桌子上：「可他媽的鐵證如山！你們說，我們該怎麼做？要麼我們就撤，換一隊人來跟他們交手！然後讓我們的小兄弟血流成河！你們了解他們，也了解我們老B組！現在有人是他們倆的對手嗎？是你的狙擊手隊？還是你的戰鬥醫療連？還是我的一營？有能跟他們對抗的戰士嗎？」

兩個人都不吭聲。

「答案是——沒有！要麼就讓我們的戰士去做，然後血流成河，最後還不得不讓我們去做！繞他媽的一個大彎子，還繞上十幾條戰士的性命，最後還是繞回到我們的頭上！」

鄧振華抬頭：「我們非做不可？」

「非做不可。」

史大凡吁口氣：「那就我們做——乾淨利索，我不想他們受罪。」

耿繼輝點點頭：「我們誰都不想……」

李隊長無聲嘆息。

耿繼輝拿出地圖：「統一過思想以後，我們不要再討論類似的問題。我們分成三組，每組兩人。根據警方提供的情報，逐次秘密排查這些要點……」

鄧振華和史大凡看著地圖，表情都很複雜。

耿繼輝抬眼：「我們是為了他們好！明白嗎？」

鄧振華和史大凡點頭。

「大家都要保持通訊通暢，以便隨時策應。還有問題嗎？」

「沒有。」新老隊員一起答。

耿繼輝看李隊長：「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沒有！我跟你行動嗎？」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跟著我行動，但是前提是你必須精通化妝、滲透和跟蹤技巧，我相信你不如我們；第二，留在這裡居中聯絡，隨時給我們提供情報和支援，我建議你這樣做。」

「去做準備吧，我希望你們明確一點，我們是職業軍人，這是我們的工作。我們必須面對這些，世界上所有的特種部隊都可能會面對這些。行動中，不要摻雜個人感情，戰友手足情誼，在戰鬥結束以後再說。」

「我要更衣室！」鄧振華起身拿起自己的背囊。

李隊長起身：「我帶你們去……」

史大凡起身，也拿起自己的背囊。

「衛生員。」耿繼輝喊他。

史大凡回頭。

「我們……別無選擇。」

史大凡看著耿繼輝，點點頭：「我明白。」

「我們唯一能做的，是讓他們能夠好過一點。」

史大凡點點頭，轉身跟著李隊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