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我是闞軻
第218章我是闞軻
考古隊今天就要離開了,這麼多天的生活現在回想就像是做夢一樣。內容豐富的比她這麼多年所經歷的都要多姿多彩。
「我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們再回去。媽媽已經給大舅媽打過電話了,你這次回去在家好好養養。媽媽說年紀大了就得特別注意身體健康,你這天天在外跑一點都不注意健康,這次回去要好好的修養……」
趙仞哭笑不得聽著外甥女的碎碎念,孩子真的都長大了。妻子已經跟他提過很多次讓他回家好好養養,不能再這麼一出去就幾個月在山裡待著了。
他這次回去沒有個半年估計是出不來了。
顧源湘一邊念叨一邊收拾東西,來時小小的一包行李現在已經好幾個包都盛不下了。東西果然是越來越多。
至於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具體怎麼解決的顧源湘也不大清楚。好像交出了鬧事者,還告訴了他們一些墓葬機關。這裡已經被挖掘了,如果停工不幹只會招來更多的盜墓者。
那些人之所以來鬧事,是因為他們的祖先曾經是這裡的原住民,他們的部落至今還流傳著很多傳說。他們的信仰是祖祖輩輩繼承下來的,有著自己的行事準則。
只是時間太久遠,很多口口相傳的事情逐漸失傳。
這次挖掘的大祭司墓,據說是第一百七五代大祭司也是歷代大祭司中法力最高強的一個。關於他有很多傳說,甚至有他並沒有死,得到永生的傳說。
永生不論是什麼時代都是不可抗拒的誘惑,據他們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說法,第一百七十五代大祭司出生時天有異象。他們的部落在他的時代吞併了周圍小國,一統南越諸國。
在平均壽命不到四十歲,活過五十就是死了都不虧的年代,第一百七十五代大祭司據說活過了百歲。並且在歷代大祭司的墓塚里沒有他的屍身,墓葬里空無一人。
這使得當地人都認為大祭司已經成仙獲得永生。脫離俗事的困擾,位列仙班。
很長一段時間裡第一百七十五代大祭司的種種不同尋常的表現成為了孩子的床頭故事。在故事裡大祭司的也越來越厲害,越說越奇特。
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大祭司位列仙班獲得永生,有一部分人認為大祭司找到了長生之法。只是此法還需多方面驗證,大祭司給自己修建了一座地宮,關在地宮裡潛行修行永生之法。
關於地宮在哪裡他們也說不清,比起登仙的傳說,這個說法顯然不夠有爆點。所以這個說法很快湮沒於大祭司法力貫天徹地為神仙下凡的傳說中。
其實這個說法比較符合真實的情況,這個地宮是大祭司給自己準備的。他感到自己的大限將至,在地宮裡準備了很多據說能夠儲存能量,讓他靈魂轉世的物件。
那個三色水晶瓶就是他給自己準備盛放靈魂的法器。這裡的隨葬品並不奢華,他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會死。
隨著考古隊挖掘工作的進展,一些隨葬品見了天日。這些東西激活了他們曾當做神話故事裡關於大祭司的記憶。
雖然他們現在已不像以前,很多風俗習慣都已經在傳承中丟失。可還是保留著一些歷史的印記,比如說祭拜鬼神天地,比如說被當做村長那個頭插羽毛的現任大祭司。
被當做神話故事裡的神仙突然找到了墓地,有人覺得很開心,傳說中的神仙墓!有人覺得很不滿,大祭司法力無邊,他們沒有守護好大祭司的安眠地或者是升仙之前的閉關場所,會被降下災禍!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立場,眼見考古隊還在繼續挖掘,有人就坐不住了。
信仰的力量顧源湘不清楚,她沒有切身體會。可她看電視聽說過極端組織的恐怖襲擊,自殺式襲擊事件。這些人把生命不當做一回事,隨時可以獻身的架勢是因為他們有自己的信仰力量的支撐。
顧源湘萬幸的是這些人還不算瘋狂,沒有弄個什麼炸彈爆炸。也許是擔心他們大祭司的墓被誤傷,沒有採取暴力極端的手段。
離開的那天是坐著大巴,不是所有人都一起離開,有人要留在這裡最後走,做善後工作。顧源湘坐在大巴靠窗的位置,頭靠著闞子亦,目光盯著遠處的某地。
走之前她遇到了那個男人,哦,現在應該說是闞子亦的爸爸闞軻。
她走之前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問,當他今天遠遠的看著他們收拾東西離開時,她想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顧源湘還是走了上去,男人似乎知道她想問什麼。
「這裡人來人往,我們到那邊安靜點的地方。」男人指著不遠處空曠的地方。
顧源湘點點頭,跟著男人走了過去。
「你是顧同然和趙心餘的女兒顧源湘吧。」男人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懷念。
顧源湘定定的看了他,答道。
「是的。」
「你小時候我抱過你,那時你才這麼點大,沒想到一晃眼你都成大姑娘了。」
「子亦哥哥,一晃眼也成了男子漢了。」
顧源湘不滿他這種經年不見的長輩對小輩的語氣,這麼多年長大的何止是自己。
男子沉默了一會,低著頭可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一時有些停滯,顧源湘卻不受影響,等著他的回答。
「我是闞軻。」男子抬起頭,看著顧源湘說道。
「我知道你。」顧源湘見男子風輕雲淡的承認自己的身份,嘴角還微微揚起弧度,不知怎麼,她的心中卻像是有一團火,「轟」的一聲燃燒了起來。
「闞爺爺的獨子,子亦哥哥的父親。大家口中對亡妻情深意重的男子,為國犧牲的好兒郎。」
顧源湘一句一句的停頓說道,每說一句他的頭就低一點,說到最後他已經完全將頭低了下去。
「闞軻的確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我現在是衛棕。」提到往事,闞軻低聲說道。
「換個名字,換個身份就能重新開始,就能心安理得的丟下老父和幼子。」顧源湘諷刺道。
「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子亦了,我也沒臉讓他認自己做爸爸。」這次能看到闞子亦,他真的十分欣慰。
「我和子亦的媽媽雖然是青梅竹馬但我只當她是妹妹。從小我就被父親嚴格要求,平時回家的時間不多和子亦媽媽相處的時間更少。在一次外出中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她沒有子亦媽媽漂亮,可她像是太陽,第一次見到她,就照進了我的心裡。」闞軻提到往事,滿臉回憶。
「我們很快就相愛了,即使見不了面也經常寫信聯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也到上京來看我,我們偷偷的約會。那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年輕人時所有的朝氣和熱情都投注在這份愛情上,濃烈而美好。
「可我知道家裡人不會同意我們倆在一起,她就是小城裡的姑娘,沒讀過多少書,家庭條件一般的完全和眾人一樣。見過她的朋友都說和子亦媽媽比差遠了,不明白我喜歡她什麼。可在我眼裡她就是最好最美的。」
顧源湘明白他說的這種感覺,可他眼中最好的女孩不是子亦哥哥的媽媽。這份最好,只會使得最後大家都痛苦。
「我當時是瞞著家裡人的,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沒過多久家裡人就知道了我愛上了一個平民女孩。不出所料的,所有人都反對我倆在一起,說這個女孩只是看上了我的條件。」
「他們做的最讓我受不了的是,避開我直接找到了她,讓她離開我身邊。等到我從家裡偷跑出來時,已經找不到她,並且留下了一張紙條說她離開了。」
「我當時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我想去找她可根本找不到她。這時家裡又給我訂了親,是子亦的媽媽。子亦媽媽父母去世很早,其實她根本不能給闞家帶來任何的助力,可她爸爸是老爺子的生死之交。她小時候很多時候都是在我家的,她的性格軟弱,我一直都以大哥哥自居。」
「那個時候我覺得她是幫凶,甚至覺得如果沒有她我就不會被拆散。訂婚後我的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也不想和她結婚,甚至有些隱隱的恨她。」
「後來我參加一個婚禮,婚禮的新娘竟然是我心心念念的女孩。原來家裡並沒有把她送走,而是留在了上京,見識了繁華生活的她再也回不去原先單純的生活。而她嫁的是一個四十幾多歲喪妻的男人,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女人的好年華就那幾年,她等不起也不想等。」
「從那場婚禮回來后,我很快和子亦媽媽結婚。子亦媽媽在生產時去世,我突然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沒勁透了,活著就是最大的受罪。」
「直到有一次執行任務時,掉下懸崖。卻意外的被這裡的祭祀給救了回來。我回去時發現我已經被舉行了葬禮,所有人都認為我死了。我突然覺得,既然這樣那就讓闞軻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