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做出選擇

瓦萊里雖然年僅三十歲，但是卻是俄國年輕的億萬富翁。為了換頭手術，願意支付約合上億人民幣的醫療費。並且無償資助卡羅開展他的換頭手術研究。如果瓦萊里現在改變主意，這一筆巨額的醫療費用，便不可能產生。

像卡羅這樣的偏執狂，金錢已經無法擋住他了，他在乎的是名。卡羅把換頭手術當成他攀登醫學巔峰的階梯。現在，這架階梯卻要被漢鼎醫院拆掉了。這讓卡羅如何能夠接受？

「瓦萊里先生，你必須考慮清楚。不管漢鼎的第二階段治療結果如何，你都將喪失了接受換頭手術的機會。我們的研究進展非常順利，比預期還要提前至少半年時間，就能夠開展換頭手術。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地考慮清楚。究竟是選擇漢鼎的治療，還是等待我們的手術。我建議，現階段最好還是讓漢鼎醫院繼續保持第一階段的治療。等待我們的研究完成。雖然換頭手術挑戰世界最大難度，但是我堅信我們能夠成功。而你將會獲得一個健康的身體。你甚至可能像正常人一樣進行各種體育運動。」卡羅努力想說服瓦萊里。

「開始漢鼎的治療方案，卻可以讓我不必冒生命危險。」瓦萊里不為所動。

「瓦萊里先生，你是一個對生活要求很高的人。你能夠容忍接下來的生命中，依然被局限在輪椅上？依然承受病痛的難忍之苦？或許你已經忘記，但是我依然記得，你找到我的時候，你跟我說，你已經受夠了輪椅。你已經受夠了這句完全扭曲的身體帶給你的苦痛。為了像正常人一樣有尊嚴的活著，你可以捨棄你的生命！你還記得么？」卡羅是語速很快。但是他說話的內容卻讓瓦萊里激動不已。

「是的。是的。這種痛苦無人能夠體會得了。」瓦萊里的情緒也變得激動，眼睛里噙滿淚水。

瓦萊里被卡羅說服力。瓦萊里的私人助理沒有在漢鼎醫院梁昌龍團隊第二階段治療的同意書上簽字。

「對不起，瓦萊里先生改變主意了。他希望貴醫院能夠繼續保持第一階段的治療。治癒醫療費用上，你們無需擔心。」奧列格面無表情地說道。

梁昌龍無奈將同意書拿了回來，很是懊惱，不過還是不忘記說了一句：「我們費了很大力氣，才讓瓦萊里先生的身體稍稍恢復了一些。這是最佳的後續治療機會。而且第二步治療，是瓦萊里身體康復的最關鍵階段。只要度過這個難關，也許瓦萊里還有很大機會，恢復到非常滿意的程度。」

「這個我無能為力。這是瓦萊里先生自己決定的。」

奧列格甚至拒絕了梁昌龍與瓦萊里的進行交流的機會，原因是瓦萊里不願意就此時再進行任何溝通。

「但是，我要是告知你們一件事情。如果不儘快進行第二階段的手術，第一階段的治療並不能長時間保持患者的體征。即便保持現在的治療措施不便，患者的體征也不會繼續保持在現有的水平。瓦萊里的先生的身體已經非常的虛弱，第一階段的治療方法，雖然能夠短時間提升瓦萊里先生的體征。卻無法將這種狀態一直保持下來。最多一個月以後，患者的身體狀況就會慢慢地下降。到那個時候，再進行第二階段的治療，就非常危險了。也就是說，瓦萊里先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做決定。超過了這一個月，我們的治療方案就必須取消。」梁昌龍說出的一個情況讓奧列格再也淡定不了。

「怎麼會這樣？你確定不是想用這一點來逼迫瓦萊里先生接受你們的方案？」奧列格問道。

「我想在之前的手術知情書上對於這種情況都是有說明的。你們簽署了同意書，應該對這些情況是知情的。現在。你們單方面取消的治療方案。應該明白取消方案會產生的後果。」梁昌龍非常平靜。

「什麼情況。我們之前根本不知道！」奧列格立即嚷了起來。

但是回頭一看醫院的告知書中，確實明明白白寫得很清楚。第一階段治療可能會出現的問題。這種情況就是其中之一。

卡羅自然希望瓦萊里能夠勇敢一旦，但是瓦萊里卻不想為此失去性命。他才三十歲。雖然這三十年來，日子多得有些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但畢竟活著。他是出色的電腦工程師，懂得生命的意義。一旦死了，一切都塵埃落定，毫無意義。

卡羅對再一次將消息發布出去。網路上立即充斥著漢鼎陰謀論。漢鼎醫院其實也很無奈，做了這麼多事，到頭來依然無法得到國人的信任。網路的批評的聲音國內網民叫囂得最凶，罵得最難聽。好像漢鼎醫院在進行謀殺一樣。反而國外的媒體與網民言辭更加中肯。這是一個非常怪異的現象。

漢鼎醫院根本不做任何回應。他們對帶瓦萊里的治療並沒有外界想象中那麼熱衷。無論瓦萊里準備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漢鼎醫院都是非常平靜，甚至沒有進行過多的勸說。

但是瓦萊里無法淡定，因為命是他自己的。

「如果我接受了治療，而你們的治療結果又不能讓我重新獲得健康的身體，將來我還可以進行換頭手術么？」瓦萊里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其實就是漢鼎的治療方法能不能讓他獲得一個比換頭治療得來的身體更好。

「換頭手術我們這裡做不了，我也不知道需要符合哪些條件。關於這個問題，你應該問相關專家。我們這裡無法解答。」梁昌龍沒有進行過多的解釋。瓦萊里能不能換頭，與他們醫學團隊無關。

「那你們這一階段的治療能夠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效果？又有什麼樣的風險。」瓦萊里有些急躁了。

「第二階段的治療，主要是對你身體軀幹的修復。採用外科手術與基因治療等手段，修復你畸變的軀幹以及臟器。完成這一階段的修復之後，你已經可以恢復到正常人的百分之五十的軀幹強度。為下一階段的修復做好充分的準備。當然這個過程非常困難。手術難度大，手術量也非常大。具有非常大的風險性。所以，你必須要有思想準備。當然。這麼大的治療，肯定也要分成很多步驟來逐一完成。我們會將危險性盡量減少。對了，秦院長將參加這一次的手術。」梁昌龍終於透露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秦院長願意參加第二階段的治療么？」瓦萊里驚喜萬分地問道。

梁昌龍點點頭：「秦院長是我們漢鼎醫院最頂尖的外科醫生，由於第二階段難度極大，對於漢鼎醫院來說，也是第一次面對如此難度的手術。所以，漢鼎醫院將組織頂尖醫生參加這一次的會診。當然，需不需要進行第二階段的治療，取決於你自己。如果你同意開始第二階段的治療，我們才會對治療進行安排。漢鼎醫院一貫尊重病人自己的選擇。」

「我。我同意進入第二階段的治療。你們可以進行準備了。」瓦萊里一下子做出了決定，讓瓦萊里的團隊都有些措手不及。

「瓦萊里先生，我看最好還是與卡羅醫生先溝通一下。」奧列格有些緊張地說道。

「這件事情，我自己完全可以做主。奧列格，你要時刻記住，你在為誰服務。」瓦萊里顯然有些對自己的私人助理非常地不滿。

奧列格愕然。他習慣了給瓦萊里拿主意，卻忘記了瓦萊里才是老闆。

「秦川參與瓦萊里治療。這是要與卡羅拼刺刀了么？」

這一回不知道誰將消息傳了出去，一下子引發了網上的熱議。

「秦川這一回怕是真的要讓卡羅的換頭手術徹底泡湯了。不過如果秦川的治療真的成功的話，我還是非常歡迎秦川的嘗試的。眾所周知，西醫遇到問題，就是切除、移植。但是這卻未必是最好的辦法。一些器官出現了問題，未必只能將器官切除然後移植健康的器官。修復出問題的器官，也許比切除更妥當。尿毒症的患者不適人人都有好運氣能夠等到匹配的腎源。而對於有些患者來說。就算有合適的腎源也未必有足夠的金錢去進行手術。但是秦川的嘗試最大的意義就在於，將來可以在每一個病人的身上進行治療。像瓦萊里這種情況。全世界有多少病人能夠拿出上億人民幣來給自己換一個健康的身體呢？瓦萊里在漢鼎的治療費用也不會太低，作為外國人，而且是富人，肯定享受不到漢鼎醫院的任何折扣。但是費用肯定不到他原計劃的十分之一，甚至更低。攀登人類醫學巔峰的嘗試是值得稱道的，但是華而不實的技術不如更能夠救死扶傷的治療方法更為重要。」

發表如此長篇，不用想也知道，這必然是支持漢鼎集團的網友。甚至有人認為這是漢鼎集團內部人士的馬甲。但是，無論此人身份如何，至少他說的內容並非毫無道理。

當然，很快，瓦萊里的支持者認為這種說話是偷換概念。

「漢鼎集團以及秦川為醫學的發展做出了極其巨大的貢獻，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憑這一點，並不能抹殺換頭手術的意義。換頭手術是人類醫學巨大難題。是人類探索未知的積極行動。漢鼎醫院與秦川在這裡面扮演了阻礙醫學發展的角色。他們利用醫學技術壟斷獲益。並且抹殺新的思想的發展。這才是重點。」

支持兩種觀點的人不停的爭吵。讓漢鼎醫院的治療變得越來越受關注。雖然漢鼎集團拒絕媒體的採訪，但是各大媒體的記者們還是通過各種方式，混進漢鼎醫院打探瓦萊里治療的各種情況。

「秦院長，這一陣，混進的醫院的記者越來越多，我們每天至少會查出數十個混進醫院的記者。但是我們不是執法部門，拿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是將他們趕出醫院。但是這樣一來，對我們的日常治療活動都已經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宋新曉有些擔憂地說道。

「對付這種情況，你應該很有經驗才是啊。漢鼎醫院要是不受關注那才不正常。我們做事情只管扎紮實實地去做，不需要關注別人會說什麼。漢鼎醫院從來都是光明磊落，別人說什麼，隨他們去說。我們做好我們自己就可以了。」秦川知道宋新曉擔心的是什麼。

梁昌龍作為團隊的領頭人，這幾天不停地受到媒體的干擾。不過他一律不予回應。漢鼎集團的團隊注重的是團隊實力的提升，因為在漢鼎集團，實力才是評價一個團隊價值的唯一標準。各種評價制度也與普通醫院不一樣。醫院承擔了醫生們所有的風險，唯一的要求就是所有的醫生要不斷的提高。跟不上團隊的要求，就會遭到淘汰，很殘酷，也很有挑戰性。

瓦萊里的治療方案已經制定完善，又經過了系統建模，進行了數百次擬真推演，過程中不斷的出現各種問題，醫學團隊也是想盡了一切辦法去解決手術中可能遇到的問題。到現在，他們對治療過程已經非常有信心了。

「看起來，我們是從來沒有做過有關的治療，實際上，在虛擬系統上，我們已經重複了上百次。準備如此充分，如果還出現什麼問題，那真的就是運氣不測了。」羅林松小聲地想身邊的胡瀟說道。

「細心一點，馬上就要開始正式治療了。待會秦院長也會過來。看到你偶像，你可不要緊張哦！」胡瀟笑道。

「你不也一樣。那天某人看到秦院長，說話都說不出來。還好意思說我。」羅林松反擊道。

「那天是那天，我今天不會緊張了。不過想起能夠與秦院長這樣的大拿同台手術，真是人生莫大的幸運。」胡瀟醉了。

「你們兩個別嘀咕了。待會讓梁老師聽到了，有你們兩個好受的。」馮佳雨警告道。

羅林松與胡瀟這才安靜了下來。

秦川與蔣玲玲一起走進手術室，手術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