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暗行者 沒有選擇
奇門遁甲,包攬天地異學精華,然從古至今,敢說修習奇門之術修到了盡頭的,卻根本沒有。
當然,一些吹牛自大的妄想者不列其中,外人看熱鬧,初學者稍有盡數便覺得已經大成,殊不知世間正法,哪個不是入門簡單精通難,如果真有機緣苦修,你會發現,越鑽研便越覺得自己渺小,如同面對了整個宇宙。
環宇之中,你我皆是塵埃。
劉伯倫也不敢說自己透了,在領悟這奇妙的天啟之力的路上,他也只能算是個遊盪在環宇中的信徒而已。奇,門,遁甲之中,劉伯倫偏向修習造物與遁甲之術,這與他的性格有關。他的性格就是直來直去粗中有細,且還是個酒鬼,所以領悟道法間,將自己的愛好融入其中,開闢出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怪異派系。
遁術天地人,借三才之力融為一體,是為三遁納身之術,修成此術,可短時間內增強肉身各項感知與能力,如同天神附體英勇異常,但是在進入了精神領域之後,劉伯倫覺得這樣還不夠,自己身上的天啟之力應該只露出了冰山一角,還有更強的使用方法等著他去領悟。
於是,他後來便潛心想出了這比『三遁納身』更加強橫的本領。
遁酒歸一。
需要強大的精神之力以及天賦方能完成,由於劉伯倫自幼飲酒,酒水暗藏五行,雖被腸胃化解。但年深日久,那酒氣卻牢牢的印在了他的身上,不過話說回來。其實這並不算什麼天賦,但凡愛飲酒之人體內都藏有酒氣,說通俗一點,這就是酒癮。
有傳說講,終日飲酒之人體內酒氣會因時間的累積而運化出一種靈物,這東西便叫酒蟲,算是濁氣在人身上的一種輕微表現。酒蟲一成,如不長時間不飲酒,便會神情萎靡。抓心撓肝的難受。
按照這套理論來說,劉伯倫的身上也是有酒蟲的,有時候劉伯倫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酒蟲成的精,一天不喝渾身難受。某日突發奇想。劉伯倫忽然覺得:既然自己的威力都是因酒而來。喝的越多力道越猛,既然是這樣,那身上累積的酒氣應該比任何人都要多。
既然他能把酒轉化為力量,為何不好好利用這些潛藏在身體內的酒氣呢?
聽上去像是天方夜譚,但對劉伯倫來說這個法子確實可以善加利用,於是他刻苦鑽研,終於通過奇門遁甲外加上自己的精神之力將其變成了現世。
遁酒歸一之術發動之時,劉伯倫通過自己天啟的組合。在以精神之力將骨頭裡的酒氣全都集中在頭頂,將其與一點壓縮。到了極限之時,精神之力與酒氣融和,便會爆發出驚世駭俗的力量。
令人驚嘆的是,這股力量並不比那秦沉浮的入魔靈子差多少。
而且發動之時極為粗暴,發動之後,會因消耗的酒氣而使四周飄蕩酒香。
「真是亂來。」李寒山環伺四周,除了他們所在的大殿被毀之外,包括旁邊的偏殿,以及那不遠處的高樓盡數倒塌,他花了很大氣力才以靈子術保護了那些人倖免被這劉伯倫的瘋招,見劉伯倫強拆王宮正大呼過癮之時,李寒山有些擔心的說道:「悠著點,這只是些嘍啰,過幾天還要同那太歲斗呢,莫要將渾身酒氣全用盡了!」
他明白劉伯倫這招數消耗的引子乃是自己身上的酒氣,這玩意沒法恢復,只能靠日積月累。而劉伯倫聽罷之後大笑道:「放心吧,對付這些混蛋才用了我兩年的酒氣,我的酒蟲肥著呢,剩下的,都給那個陰陽怪氣兒的傢伙留著!」
說罷,只見他雙膝微曲,噌地一聲,身子如同流星般朝著那些妖怪的方向射了出去,而見他又竄了出去,李寒山嘆了一聲也想緊隨其後,可就在這時,忽聞身後傳來了一聲顫抖的妙音,正是那弄青霜。
在目睹了這一切之後,有些狼狽的弄青霜不知從何湧現了一股勇氣,只見她對著白驢和李寒山他們顫道:「劉姐姐,李大哥,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些話正是在場那些官員們想要問的,俗話說狗改不了那啥,不排除那些剛剛保住了性命的官員中,有些人已經開始打起了幾人的主意:這些傢伙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這麼厲害?如果他們的本事用在攻城略地之上,那豈不是橫掃八荒滅**,天下無敵了?
既然有這麼厲害的存在,那他們為啥還要去巴結那個遇事就尿褲子的狗屎君主啊?都去巴結這幾位不就完了?
很可惜,就在那些痴人說夢的官員剛剛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李寒山便無奈的笑了一聲,隨後說道:「弄姑娘,我們不過是在黑暗世界里追逐光明的幾個異人罷了,各位大人,我能猜到你們想的是什麼,你們別瞎想了,我們對這世上的名利不感興趣,對你們的那些勾心鬥角更是無感,我奉勸你們一句吧,日後輔佐君王當以民為上,如若不然,民心大亂之時妖魔必定捲土重來,救人就是救己,我們能救你們一次,但下一次,誰來救你們?好自為之吧。」
一席話說得那些大臣們啞口無言,因為他們當真是怕了。
而李寒山在說完這番話后,便又對世生說道:「一起上?」
世生搖了搖頭,這才想起他還有別的事要做,於是便對著李寒山說道:「你倆先上吧,讓給你們了,對了白姐,紙鳶她們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白驢搖頭說道:「別提了,剛才出了個大亂子,紙鳶碰見他那噁心的爹了!他娘的,我就沒見過那麼操蛋的爹。居然還想讓紙鳶死………………算了越說越氣,後來我見她精神受創,所以在這股子妖氣出現的時候。就託付小白照顧她,然後自己來了!」
什麼?世生環伺四周狼藉一片,紙鳶他們會不會被方才劉伯倫的衝擊波及?而剛想到此處,李寒山便對著他說道:「別瞎想,她倆沒事,我算了,她倆現在去找紙鳶的爹了。就在那個方向,世生你快去!」
說罷,李寒山伸手給世生指明了方向。而世生則點頭說道:「好,等一下辦完事在宮門口集合!」
說話間,世生轉身便跑,而李寒山和白驢娘子也起身高高躍起沖向了劉伯倫的方向。宮殿廢墟中。只剩下了那些狼狽異常不知所措的侍衛和大臣們,弄青霜遙望眼前,此時宮燈熄滅火盆覆地,四野皆是漆黑一片,月光之下,只瞧見遠方巨響生生,不是激起陣陣銀花火樹。
那是劉伯倫他們正在戰鬥的證明,正如他們所說。他們只是活躍在黑暗世界的異人,而他們所處的世界。遠超弄青霜這個花魁的想象,此時此刻,她對那個世界好奇,驚嘆,但卻已經沒了嚮往。
「太嚇人了,太嚇人了!朕要嚇壞了,剛才那是什麼聲音,是不是地動了,怎麼震得這麼厲害?啊呀朕的腿抽筋了,赤羽王你慢些走,好奇怪,朕……朕的腿怎麼這麼冷?」
宮殿的另一邊,赤羽王正拽著那北國君王逃離了宮殿的範圍,狡兔有三窟,依靠漁獵起家的北國自然深明此理,就在方才妖怪大鬧王宴之時,赤羽王抱著富貴險中求的念頭,趁亂將那君王拉到了後殿,他知道,這後殿之中定有用於危機逃生的暗道,一路上遇到妖怪攔路,赤羽王兩腳將身前小太監踢翻,以他們的血肉引開了那些妖怪的追殺,最後成功的尋到了暗道,這才將那北國君王帶到了安全地帶。
那個北國君主確實太沒出息,一路尖叫連連,出了暗道之後,將那赤羽王也炒的煩了,黑暗之中,赤羽王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想道:你這廝當真將你爹的臉都給丟盡了,還好意思叫嚷腿冷?你腿為什麼冷,怎麼回事你心裡還沒數兒么?不就是因為你剛才沒尿乾淨造成的么?!
赤羽王心中鄙視,但嘴上卻仍畢恭畢敬,眼見著逃出了暗道,赤羽王跪在那君主身前恭敬說道:「陛下莫要驚慌,您歸為真龍天子,凡事自有神助,托您的福,老臣幸不辱命護住了您的龍體安慰,接下來要怎麼做,還請陛下指示。」
一聽安全了,那北國君主這才定下了心,只見他咳嗽了一聲,隨後勉強裝腔說道:「安全了,對安全了。朕才沒有驚慌,那些妖怪能奈天子何?赤羽王果真國之棟樑,如今你護駕有功,等明天朕定會重重的賞你,唔,賞你。對,至於你問下一步該怎麼做,朕現在有些倦了,想先在這偏殿里休息一陣,所以一切都由你拿捏吧,朕賜你金牌可調動王宮所有士兵。等到一切都安定下來再叫朕不遲…………還有,給朕叫些宮女太監,再拿套熏香的服飾來。」
還熏香,我現在都想把你給架火上熏死得了,赤羽王望著那滿身尿騷的君王,隨後沉聲說道:「謝主隆恩!陛下暫且休息,待老臣………………」
「咣當!!!」
赤羽王的車軸客套話還沒有順出嘴兒,且聽見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巨響,似乎是房門破碎牆壁倒塌所致,與此同時,一陣慘叫之聲傳來,將赤羽王的下半截話硬生生的噎了回去,君臣兩人猛地一愣,緊接著,只聽一陣沉悶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轟隆」!
左手邊的牆壁被轟出個大洞,等到磚瓦落地灰塵四起,自那牆洞之內,一個斗大的腦袋探了進來。
猛地一瞧,這顆大腦袋圓圓滾滾,好似個破了殼的臭雞蛋,頭頂零星張著幾撮亂毛怪物兩隻圓滾滾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兩人,大嘴張開,兩排掛著血絲兒的黃牙散發著一股惡臭,朝天蒜頭鼻足足有個盆那麼大,正是受了太歲血而妖化的王宮侍衛。
「陛下萬歲,陛下萬歲!」那怪物哈哈大笑,發出陣陣怪音兒。當時那君王還是不爭氣的就尿乾淨了,赤羽王也嚇得夠嗆,而即便它口中滿是吉祥話。但見他張嘴赤羽王都能瞧見它的上牙堂,裡面滿是屍沫血塊,分明是想要吃他們的妖怪!!
那怪物還在一邊說吉祥話一邊想往裡擠,而那赤羽王見狀,忙一把又拽起了正在小解的君王,噔噔蹬幾步來到床邊,一腳將窗戶踢碎而逃到了院內。
可他倆剛一出來。就被嚇的坐在了地上。
但見那宮殿外圍,六七隻妖怪正虎視眈眈的望著他們,黑夜之中。那些妖怪們的眼睛如同燈籠,那是鎖魂的燈籠,他們,逃不了了!!
北國君主一見這裡居然還有妖怪。頓時被嚇的哇哇大哭。只見他不停的叫著:「嚇死朕了嚇死朕了!護駕,護駕啊!!」
還護你個腿!
赤羽王渾身被冷汗打透,借而陷入了絕望之中,眼見著那些妖怪被這北國君主的哭聲吸引了過來,赤羽王抖如簺糠,想要拔劍,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因恐懼而不聽使喚。
「不,不。等等………………」望著那怪笑著接近的巨大妖怪們,赤羽王瞪大了眼睛擺著手叫道:「我還。我還沒…………別,求求你,別!!!」
妖怪哪裡管他什麼身份?那些妖怪受太歲的影響而被放大了心中惡念,如今只感覺渾身暢快想要喝血吃肉,而這曾經高高在上的君主和王爺,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大餐。
殘殺,蹂躪,嚼成碎末!
妖怪們放生大笑著撲了過來,君王嚎啕大哭,在君王的哭聲中,赤羽王只感覺一陣刮臉的腥風壓至,那一刻,什麼家族的聲望,什麼仕途的富貴,什麼傾城的權利全都煙消雲散,他能想到的,只有『不想死』。
赤羽王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妖怪的厲爪,卻沒有抓下來。
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但見兩道身影自旁邊不遠處的窗戶跳出,其中一道身影動作矯捷,如同靈巧的燕子一般,瞬間就飛到了兩人的身前,寒芒一閃,但見那怪物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就在這聲慘叫之中,那赤羽王睜開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一時間說不出一個字兒來。
因為救他的不是別人,正是讓他感到難辦甚至有些厭惡的親生女兒。
李紙鳶。
「你,你?」赤羽王艱難的說道:「你怎………………」
紙鳶眼睛紅腫,先是淚跡未決,聽到身後自己父親之聲,她嘆了口氣,也說不出話來,而不遠處的小白將這一幕都瞧在了眼裡,她悲傷的想道:不管到什麼時候,不管他做過什麼,但父親,仍是父親。
是啊,父親仍是父親。
這番話,也是她剛才對紙鳶說的。話說方才,在聽了那段絕情的話后,紙鳶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將頭埋在小白的肩膀上痛哭,小白不斷的安慰著她,小白其實知道的,即便現在自己再勸也是無濟於事,因為那是紙鳶的心結,只能靠她自己解開。
「我好難過。」紙鳶哽咽道:「既然她這麼討厭我,為何還要將我生下來?你知道么?小白,你…………」
「我知道的。」小白又何嘗不是呢?但她不會講什麼大道理,只是溫柔的對她輕聲說道:「但不管什麼時候,父親仍是父親,親人,始終是親人。」
紙鳶沒說話,仍在哽咽,而就在這時,妖氣出現,白驢心中挂念劉伯倫,但見兩人狀態實在不行,所以便託付小白好好照顧紙鳶,自己則先推窗而去了。
說來也巧,那後殿的暗道,正好通道她們所在的供電之內,紙鳶感覺到妖氣來襲,這才吃力的起身,同小白來到床邊瞭望,正好看見了赤羽王和那北國君主從另一邊跳了出來。
在那一刻,紙鳶的眼前出現了選擇。
按理來說,她的父親真的連一點父親的義務都沒有做到,從小紙鳶便生活在孤獨之中,等她長大了,更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將她遠嫁南國,多年後再次相見之時,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甚至,甚至還希望她死!
這樣的父親,到底還要不要?
他這麼對我。我到底該如何對他?
很殘酷,也是很無奈的問題,有時候。人生就是如此的冰冷。那些妖怪之強已經遠超了世上尋常之妖,即便她上前又能怎樣呢?也許也會因此喪命?而且他死了,自己也會重新擺脫他與族人的牢籠恢復自由,那是她一直想要的不是么?那是他罪有應得不是么?那是……………………
「那是我父親。」
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選擇,因為在那一刻,紙鳶在見到自己的父親被妖怪包圍之後,心中第一個反應便是拔出了肋下短劍。是啊,在親情面前,根本不存在選擇。他雖然對自己不好,但仍是自己的父親,正如之前所說,這份血緣。是割不斷的。
所以。紙鳶毫不猶豫的衝出了窗戶,半咪雙目,真氣涌動之間,配合著獨特的呼吸法門使出了行癲相傳之五路快劍,短劍將那最前面的妖怪肚子劃開,腥臭的鮮血直流。
而見到突然蹦出個美人將他們救了,那臉上掛著鼻涕的北國君王驚呼道:「神仙!?是仙子么?」
這個草包腦子裡可能除了漂亮女人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見自己居然又被人救了。而且還被這麼漂亮的美人搭救,外加上被嚇的有點神志不清。所以那君王登時歡欣不已的叫道:「太好啦!朕果真真龍也?美人救真龍,實在是千古佳話啊!!」
人不要臉,鬼都害怕。
赤羽王還沉浸在這份震驚當中,全然沒有理會那北國君王,而那北國君王似乎被仍沒想住嘴,只見他狠命的拉著赤羽王的袍子,隨後叫道:「赤羽王!看樣子你們認識?這位美人是誰?」
赤羽王回過了神來,隨後望著紙鳶,剛想說出她的名字,但往事浮現如鯁在喉,只見他張嘴說道:「她是我的……我的………………」
而見他還是不想說出他們的關係,紙鳶心中又是一陣酸楚,但好在那時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了,於是,她凄慘的笑了笑,隨後淡淡的說道:「王爺,還請您保護好皇上。」
短短數個字,聽在赤羽王的耳中如同針扎一般,霎時間,一股自責和心酸之感湧現心頭,我這麼對這丫頭,她居然還……………………?
兩行眼淚奪眶而出,而紙鳶卻瞧不見了,因為就在此時,那些妖怪又撲了上來。
我是不是很傻?
算了,算了吧。
紙鳶輕嘆了一聲,隨後雙目猛地一瞪,手握著短劍朝著那群妖怪撲了上去!
月亮從月中探出了頭,月光會照見一切,月光之下,嚇尿褲子的草包君王還有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的赤羽王爺正緊靠著窗戶坐著,動都不敢動,而他們的身前,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女流正手握著短劍同一群恐怖的妖怪搏殺。
血濺了出來,也許不是紙鳶的血,也許是紙鳶的血,但紙鳶不覺得疼,相反的,她覺得這樣似乎輕鬆的多,短劍狠狠的插進了一隻妖怪的皮下,紙鳶用力一拔,短劍竟斷成了兩截兒,但紙鳶仍未退縮,如同狂風中的風箏一般繼續起舞。
手中的另一半短劍插在了一隻妖怪的眼中,妖怪腦漿盡裂。紙鳶順勢將那妖怪撲到在地,用斷劍一下一下的將它的腦子扎爛,一隻妖怪斃命,而其他妖怪則撲了上來,紙鳶躲避不能,到死她都無法斬斷自己的『線』么?
不,不是的!
就在那群妖怪撲過之時,小白一聲驚呼,且見遠處射來了數道金光,將那些妖怪盡數轟飛。
金光落定,世生喘著粗氣抱起了紙鳶。
好險,這一次又是差一點,世生心中一陣后怕,心想著事到如今,當真不能有一絲的大意,因為『命運』的氣味越來越濃了,稍有不慎,之前的那個噩夢便會成真。
但世生不允許噩夢成真,他發過誓的,又怎能輕言放棄?
而滿手鮮血的紙鳶在瞧見了世生之後,並沒有哭,而是凄慘的笑了笑,她哭不出來了,世生將他緊緊的抱住,他雖然不清楚具體的事,不過他能感覺到紙鳶的悲傷,眼見著紙鳶的表情,還有那北國君王以及旁邊滿臉羞愧的高官后,世生大概明白了那高官的身份。
世生緊緊的摟著紙鳶,在月光下對著她輕聲的說道:「沒事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