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臨行下馬威
翌日,容靜一大早出門時,見顧逸站在大門口,手裡拿著一本泛黃破舊的書集。
「一宿沒睡?」容靜挑眉問道。
「靜小姐,這書是我自己寫的,送給你,希望對你有幫助。」顧逸分明有些生澀。
沒想到還臨走之前,還能得到容德書得意弟子的一番好意,容靜很開心,欣然收下。
「多謝了!」容靜揚了揚那舊書,笑眸璀璨,大步出門,並沒有馬上翻看。
還沒走多遠,便遇到錢嶸和張雲天,錢嶸內斂,張雲天外揚,骨子裡卻都是見利忘義,欺軟怕硬的狗腿子。
容靜當然不會笨到以為他倆會起個大早來送她,還不待兩人開口,容靜便隨手丟給他們一瓶解藥,笑道,「這是十天後的解藥,萬一我不幸回不來了,沁姨會定期給你們解藥。」
容靜前世是當貼身保鏢的,做事講究周密,未雨綢繆。
而收人錢財,必定要替人賣命,所以,每次接到任務,都做最壞的打算,把後事安排好。
來容家之前,她安頓好了小默默,現在要去吏部,她則安頓好了沁姨,獨獨沒有給自己留後路,她生平最討厭「後路」這種東西,一鼓作氣,勇往直前,前面沒路,自己開!
容德書沒有小默默當人質,豈會那麼容易讓她當上女史,殿試前這三日,必有兇險,以前都是替別人賣命,這一回終於要替自己賣命啦!
一想到這,容靜只覺得一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不自覺扭了扭手腕,果然是太久沒動,骨頭會癢!
還未開口,就被容靜揭穿了來意,錢嶸有些尷尬,張雲天臉皮厚,一臉討好,低聲道,「靜小姐,老爺可是從來不吃虧的人,而且,吏部那地方吃人不吐骨頭的,此去,你千萬小心呀!」
容靜定神看了看他,張雲天以為她害怕了,誰知容靜卻陰陰一笑,幽幽道,「本小姐吃人也不習慣吐骨頭,嚼碎了吐渣。」
張雲天瞠目結舌,立馬就閉了嘴,心道,這個女人……真的是女人嗎?
容靜和沁姨繼續走,他們從東府的東邊穿到西邊出大門,偌大的東府冷冷清清的,一路上除了看到守門的侍衛之外,便再沒有遇到任何人了。
沁姨忍不住感慨道,「你爹娘如果在,今日一定很熱鬧,你娘一定會捨不得你,免不了一番千叮萬囑。」
容靜眼底掠過一抹傷感,前世為孤,連父母的記憶都沒有,這一世,依舊為孤,雖然那些記憶不是自己的,但是,她早把自己完完全全當作容靜了。
哪怕只剩下記憶,一樣可以溫暖她,給她力量,而且,她現在也不孤獨,有沁姨,還有她日思夜想的小默默呢。
「放心,東府會熱鬧起來的。」容靜笑了笑,心想,等小默默住進東府了,一定會很熱鬧。
東西府都有各自的大門,出東府大門穿過一個花園,才抵達容家真正的大門,中間正門,左右兩側側門。
只是,此時正大門和左側門都沒有開,只有右側的側門敞開,兩個老奴才守著。
大家大院,若非大日子、大事情、大人物,正門一般不開,容靜今日去參加女史殿試,代表的是整個容家,肩負的是容家的名譽與前程。
如果這不算大事情,還有什麼算大事呢?
好個容德書,還未出門呢,就給她下馬威,這麼貶低她,正大門不開就罷了,居然開的還是右門!
左為尊,右為賤,右側門是給下人和牲畜走的,欺負她穿越來的不懂行情啊!
容靜眯起鳳眸,大大咧咧朝右側門走去,沁姨以為她真要出右門,正想阻攔呢,誰知容靜竟狠狠一甩,「啪」一聲震天動地,將右側門給關上了!力道之大,讓厚厚的木門硬生生顫了三下,兩個守門奴直接愣在當場。
沁姨也嚇到了,卻暗暗叫好,就該這樣,靜兒好歹也是嫡出大小姐,怎麼能走右門呢!
「沁姨,開大門!今兒個我就是要從大門出去!」
這時候,容德書和一個年輕男子從旁走出來,那男子十七八歲的年紀,眉宇間和容德書有幾分神似,五官卻像趙姨娘多一點,容靜認得他,這是趙姨娘的大兒子,容家的大少爺,容思賢。
這是個高傲的傢伙,是容家唯一一個文武雙全的少爺,因為趙姨娘娘家為武官,容德書才破例讓容思賢習武,他手上那把墨色摺扇便是他的武器。
容靜瞥了他一眼,視線落在容德書身上,呵呵笑道,「二叔是趕來為我開大門的吧?」
容德書都還未開口呢,容思賢便冷笑,「笑話,容家大門也是你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可以走的?你和牲口一樣骯髒,只配走右側門!」
容靜瞬間就收斂笑容,冷眯起雙眸,臭小子,在東府住那麼久房錢都沒給呢,居然一見面就罵她!
很好!
她扯了扯嘴角,開口就噴,「你個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姨娘養的下流種子小孽種!庶子中的豎子,你跟本小姐談什麼笑話,你不覺得你本身就個大笑話嗎,庶子大少爺?」
比毒舌,容靜簡直就是一條毒蛇!
容德書聽得老臉全黑了,容思賢哪裡受得了,惱羞成怒揚起摺扇就沖容靜襲來,招招狠絕,式式致命。
容靜護住沁姨退到一旁,自己徒手迎上,這才發現容思賢還真有兩下子,並非三腳貓功夫。
這應該是容靜穿越過來,遇到的第一個武功厲害之人,幾招來去,很快容靜便發現自己的融合針術的拳術占不到什麼便宜。
不過,不打緊,拳術不過她無聊玩玩的把戲,針術才是她真正的本事,見容思賢摺扇凌厲的扇緣強勢橫掃過來,容靜立馬後仰下身避過,順勢一個騰空翻身,站穩就後退一下子同他拉開距離,與此同時,十枚細小得幾乎看不到的醫用銀針瞬間從袖中滑落到她手心裡。
見她退開,容思賢立馬狂妄冷笑起來,「骯髒的妓女,你也有怕的時候呀!」
瞳中深邃的墨色在洶湧,容靜渾身上下的殺氣頓時全都彰顯出來,眉宇間翻滾著不容侵犯的怒意,「去死吧!」
怒聲落,她狠狠揚手,飆出十枚銀針,每一枚都相准了容思賢的死穴!
可是,就在這時候,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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