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楔子 生日快樂

「你就這麼肯定？」他的笑意放大，「對啊！為了他你都能往我床上爬，狠心地殺掉自己的孩子，殺掉所有威脅你身份的人……啊，這樣好了，馬上就要開戰了，不如我就殺了他陪你作伴吧？」

她一震，正欲說什麼，卻又似想到了什麼硬生生把話留在了肚裡。

仇恨已經吞噬了他，他吸收了多少位高等神的力量她不清楚，但是她可以肯定，他現在的力量足以殺掉靈皇！

不行，靈皇不能死，因為她靈皇已經接受了太多莫須有的罪名，她已經害了這麼多人，不能再把靈皇牽扯進去。

在他腳邊，頭磕下去，前額結結實實撞在地面，無限的卑微：「求你，不要殺他。」

他的身體一僵，血紅的雙眸死死地盯著她，心中彷彿又什麼東西在啃食，彷彿有無數根帶刺的荊棘將他的心狠狠絞碎。

手不覺握緊，連掐出了血絲都不覺，半晌，他才反應過來，驀地大笑出來，然那陰鷙的眸光幾乎要將她撕碎。

「我不。」

他看著她，目眥盡裂，又重複了一聲，「我不。

你知道我愛了你多少年嗎？你知道我為了你做過什麼？

你跟他在一起，你擁抱他，親吻他，我恨不得你們都死，你知不知道！

今天我就要讓他死！死！」

霎時，她的面色如同死灰。

風幽亦邪望了她一眼，冷笑轉身。

他，還是高看了自己。

他早該明白的，當她為了靈皇狠狠地刺穿他的心臟時，他就應該醒悟了——她愛的，自始至終都是靈皇，從一開始她接近他就只是為了靈皇……

在她心中，他輕如塵埃。

風更大，隱隱夾雜著微弱的蓮花清香，那是她親手栽種的，這座宮殿，是她向他索要的嫁妝……

終究，還是別了。

花蔥說的很對……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終究不是自己的！

紫昭輕輕閉上了眼，重重咳嗽一聲，經歷這麼多異變，已經將她折磨得殘破不堪。

她的手微微顫抖著，伸向了那柄被打落在地的劍，然後慢慢舉起，抬高。

「怎麼，神界四君之首的聖君大人，竟然要背後偷襲？」他微笑，薄薄的唇，完美的笑，可是他的眼淚從眼角流出來，滴落在空中，一顆一顆，宛若燦爛的鑽石，美的心痛。

幾千年了，他們終究還是要結束了啊——

誅神劍一出，他便靈魂俱滅，消失在這個世界，她就這麼恨他嗎？

靈皇……靈皇！好不甘心，為什麼所有人喜歡的都是靈皇！

為什麼他就是世界上最邪惡的穢物，而他是聖潔高貴的靈皇！

她不語，輕閉眼，緩緩抬手……

一切，都是因為她開始的，那麼，這一切就在她這裡終結吧。

噗——

霎時，鮮血模糊了整個世界……眼前的景物砰地一聲化為碎片。

他一怔，濃重的血腥讓他的狂跳起來，轉身……

瞬間，僵立原地。

如同破碎的蝴蝶，緩緩地倒地，魔力四散，聖潔的光芒模糊了她的身體，依稀的看到她含著笑，嘴微張：

小……邪，生……日……快……樂。

……

霎時，塵封的記憶大門打開，一個輝煌悲壯的神話撲面而來——

——聖君，這是一條隨時會魂飛魄散的血腥道路，結果也只有萬劫不復，為了他，你不後悔？

——本君，只此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