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3章 一線生機

在座的幾位同志。都暗自稱奇。自己的領導。在中組部的時候向來嚴謹。從不見她和誰開玩笑。沒想到來匡廬省整個人變了。彷彿年輕了十幾歲。和劉省長談話。一點也不見外。

「沒問題。」劉楓笑道。看見林虹。就想起當年在中組部的日子。「只要各位點出來。匡廬省有的絕對少不了。沒有的。打飛的奉上。」

「哈哈哈。」

大家都笑起來。他們認為這是劉楓的玩笑話。只有林虹知道。這位老領導有多麼的變態。向來話不輕出：「那就說定了。我是不會和你客氣的。住哪。」

「也住大風酒店好了。那邊還有套房。我家也要春節前才能搬進新居。我們住鄰居。」劉楓苦笑。終於要有一個窩了。話說徐瑩姐前所未有的磨蹭。終於先把別墅建成。裝修到位。

相反常委大院的那棟小樓。一直拖拖拉拉的。到現在還是沒影。有一次劉楓前往觀看。裡邊居然只有兩個工人幹活。哪裡是在裝修。根本就是在做樣子。

美女們著實不願意和那些老幹部住在一起。這個劉某人還真的沒有發言權。生活上的一條龍。早就交給了美女們打理。衣食住行。沒有一樣需要他操心。以至於一雙襪子都不知道是多少錢買的。

林虹去過大風會所。對那裡的美女並不陌生。只是見到向妹子的時候抿嘴壞笑：「向妹子。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套漢服呢。啥時候還我。」

「喔。」向妹子張圓了小嘴。特別性感。「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我不記得了。」

徐瑩笑道：「我記得。當年某人曾經賭咒發誓。誰喜歡劉某人。就送給在場的每人一套漢服。嗯我想想。好像當時在場的足有十幾人呢。」

「徐瑩姐。」

向妹子羞極。大喊一聲。作勢欲撲。徐瑩趕緊擺手：「別過來。別過來。我不過是一個證人。你幹嘛。」

在洪江市重逢燕京市的故人。大家都很開心。林虹的部下自然有人招待。女人們湊到一起。有無數的話要聊。劉某人赫然發現。林部長把他扔在一邊不理睬。這哪裡是來工作的。明明是來會閨蜜的么。

在人前。林虹還是很有白骨精的范兒。到省委組織部座談。暢談新流官制在實踐中遇到的問題。暢談公務員信用體系給組織工作帶來的巨大影響。暢談行業新風建設。

短短的三天時間。中組部的幹部還前往尙婺市進行調研。就本次尙婺市官場地震進行探討。此次中組部的調研。有中視集團、中央黨報的記者跟隨採訪。很快得出結論並形成文章。

這篇政論文章發表在黨報上。第二天晚上。中視集團的熱點新聞。對林虹部務委員進行採訪：「我們還是叫您林副部長方便一些。請問林副部長。您覺得尙婺市發生貪腐窩案的根源是什麼。」

「通過這次短暫的走訪和之前中組部幹部做的大量工作。我們得出一個很清晰的結論。尙婺市乃至匡廬省。連續發生窩案。根源在於領導幹部長期在一地任職。造成盤根錯節的關係網路。

這些關係網路。從公檢法到紀委部門。從政府到企業。形成一個龐大的關係網。這種網路中。紀委部門的監管無從談起。輿論部門的監督更是形同虛設。企業就是幹部自己家裡的。甚至銀行都幾乎成為私有財產······」

這次訪談分為上下兩集。各地方廳級以上幹部。被組織學習。中央宣傳部、中央組織部、中央統戰部三大部聯合發出文件。要求領導幹部深入體會。認真學習新流官制的各項政策。為將來新流官制的全面推行做準備。

「姑父。您您怎麼也幫著那個傢伙。」

盧秋怡氣急敗壞的打電話質問凌葆國。凌書記無可奈何的苦笑：「秋怡。正視現實。這是一個幹部必備的素質。匡廬省一系列事件的確證實了新流官制的優越性。難道你希望姑父逆潮流而動。」

「可是······」

凌葆國嘆口氣：「秋怡。很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放棄吧。這次已經失敗了。」

「不可能。」盧秋怡握著話筒大叫。「現在很多人站在我一邊。房地產商。和房地產商關係密切的官員。還有那些恐懼新流官制和公務員信用體系的幹部。他們都已經表態。會站在我一邊。我不會輸的。」

那邊沉默半晌。凌葆國疲憊的聲音傳來：「剛剛播出的。已經說明了上面的態度。如果你一意孤行。很可能會給自己的仕途蒙上一層陰影。你的未來。嗨。恐怕不會再有未來了。」

「咯咯咯。」盧秋怡凄涼的笑聲。「姑父。我放棄這次機會。和不放棄有不同嗎。既然沒有不同。我為什麼要放棄。不是說置之死地而後生嗎。如果破釜沉舟。也許我會像他一樣。跳票成功上位。如果不做。我想要進階省部級。恐怕也是奢談吧。」

凌葆國一呆。這個侄女也不是一味的胡鬧。盧秋怡說得很對。跳票有一線生機。不跳票盧秋怡此生未必有機會覬覦省長寶座。看來大家都被侄女的外表粗獷給迷惑了。女人顯然想的很多。成破利害都已經想過了。

「秋怡。聽姑父一句話。爭取可以。千萬不要留下後患。你還年輕。以後機會多的是。千萬不要一意孤行。姑父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盧秋怡淚如雨下：「謝謝姑父。我我聽明白了。我不會再做蠢事的。」

放下電話盧書記抱頭痛哭。她何嘗不想穩穩噹噹的享受劉某人帶來的政績。可是就像剛剛和凌葆國所說的那樣。有沒有跳票事件。劉某人都會上位省部級。而她則是恰恰相反。

此次逆襲。絕對不是衝動之舉。女人認真考慮過。當年省長選舉跳票不只是一例。也就不差她這一個。何況上面有姑父幫著撐腰。只要抓住這次機會。劉某人根基不穩卻又折騰不斷的機會。沒准就會實現自己的省長夢。

此時盧秋怡深深的懊惱。當初姑父曾經建議。自己在市委書記上干滿一屆。結果自己僅僅是充任幾個月市委副書記。就匆匆上調團中央。沒想到當時的急切。為今天帶來巨大的障礙。

沒有地方工作經驗成為她政治生涯的短板。不只是被別人一次次提出來。上面顯然也不看好她。沒錯。就是上面不看好。一個市級都沒有過獨立執政經驗的幹部。想要一步登天直接執掌一省大權。未免有點駭人聽聞了。

也許盧秋怡書記的權勢足夠顯赫。也許盧家的家產足夠豐厚。那又如何。這個世上是沒有後悔葯的。自己走過的路。最終要在今後的日子裡。一一品味。

短短十天時間。先後有西秦省省委書記盛偉民。委派省委組織部前來匡廬省考察新流官制試點工作；膠東省省委副書記孔金嫻親自前來考察調研。中原省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毛惠芬、桂江省省委常委組織部長陳芳雲帶隊前來考察調研。

一時間。諸多地方開始進行地方小範圍新流官制的試點運作。川渝市、北蒙省、西晉省、江南省、雲滇省、西疆省、西夏省、祁連省、鹽湖省、淮陽省全部開始運作。如此大規模的進行新流官制試點。幾乎成了正式推行的組織政策。

匡廬省人代會召開前夜。中視熱點新聞專訪劉楓：「劉省長。我們在網上看到很多傳聞。很多人對新流官制有著很深的疑問和誤解。很多人認為新流官制是清洗異己。您作為首倡者。怎麼看網友的評價。」

「對於這個問題。我已經闡述過很多遍。實際上匡廬省的幹部群眾。除了一少部份人。都能理解這項政策。」劉楓絲毫沒有面對大選前的緊張。彷彿和記者在閑聊。

「近幾年匡廬省爆出來的一起起貪腐案件。實際上普通幹部群眾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比方說剛剛進入司法階段的尙婺市裴干兩家。把持地方政治勢力。把尙婺市幾乎打造成了兩家的後花園。

裴干兩家之所以能在尙婺市形成氣候。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幾十年在家鄉任職。編織出一張無處不在的關係網。在這樣的政治氣候下。任何的公平公正公開都是虛妄的。任何的政治、經濟活動都在兩家掌控之下。如果這樣的政治環境還不去砸碎他。那是上位者的失職。」

中視名嘴笑了。這位基本上不用看採訪大綱。甚至比事先準備的大綱上說的還要好。採訪這樣的對象是一種福氣。就像是下棋。棋逢敵手是一種境界。沒有體味過的人。絕對無法想像那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早就聽說這位劉教授口才無雙。果然。甚至已經超過了很多記者。實際上。這位名嘴真的想差了。很多官員的嘴。都要超過記者的。很多時候。某些官員。就是在靠嘴吃飯。

這一點。從全國各種媒體上。花團錦簇的文章、講話、承諾、工作報告完全可以品味出來：「我們注意到。匡廬吧中。很多人都認為公務員信用體系太過苛刻了。是侵犯人權。侵犯公民的就業權。是苛政。您怎麼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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