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親王的古怪之處
——我們血族拿什麼活下去?嗬!聽你這口氣像是王不知分寸?——是本親王想要帶給血族滅族大禍嗎?哼,以前你擅作主張的事情還沒有和你細算呢,現在又犯,還好……你也要好好反省一下了8<>
只要血族真正獲得GPP世界的核心秘密,讓血族得到永世的陽光照耀都不會是個大問題,滅族?哼哼,有那麼容易的事嗎,更何況,我們是不死的種族,人類起到的作用只不過——」血族親王冷酷地說,差一點被自己萬分痛惜的唯一孩子氣得七竅生煙,一張臉寒出刺目的白光。
隨後,血族親王的一雙酒紅色眼珠子卻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
因為,洛正用極緩慢的動作眨動了一下了金琥珀色的眼眸,神情極為悲痛卻又顯得十分的認真,「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這些,只要血族一進入GPP世界就可以無償享受得到,根本不需要血族人大動干戈去動手傷害其它種族的人。」
他望著父親不悅怒前的徵兆,心裡卻像是正在吸食毒藥一般的麻痹、痛快著,「你不用說了,在你的眼裡其實是在想盡辦法奴役更多的外族人,才找來這些對其它血族人充滿誘惑的借口。你這個借口能騙得過自己的心嗎?不,你不能——你的雙眼,你雙眼裡的怒火證實了我這些話……父王,你忘了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了嗎?」洛與父親再次在GP問題上談不到一塊去,洛感覺到心臟的位置像是突然窒息般停頓了一秒的搏動,緊接著是痛徹心扉的絞痛。
其剎那間產生的怒氣、怨氣充斥在洛的心頭,令他的額面上落下數道刀刻一般的縱條溝壑。面對青春己不再,一生之中有大部分光景沉睡在冰棺里,對他悉心培養數千年之久的父王,洛心裡百感交集。然而,父王的心為什麼永遠有一塊他使勁想靠近卻始終觸不到的禁地父王的心永遠深似大海——心力旺盛的程度永遠過所有年青有為的血族人。
驚怒憤悔在洛的臉上紛至沓來,他這個樣子倒顯得幾分孩子氣執著的多餘了。
此刻,他在心頭也對著自己心酸、自嘲地道:大概,我這個不稱職的王子血族裡得到的認同程度遠遠不及父王巨大野心可能會在將來帶給血族滅族大禍隱患的認同。
始終相信:凡事太過,手段做得太絕,不會是什麼好事不會出現自身勢力越來越強盛的展——物極必反。如果沒有兩種相反的力量互相牽制,這種越來越無人可以控制得住的破壞力到時由誰來制止和拯救。他實在不忍心看到自己親愛的父王會有一天這樣收場。
在看來,血族內部種種肆意妄為、肆意破壞的弊端己經到了該整治的時候了。只是他無心也無力這麼明擺著跟父王對著干——他並不是初生的稚子,對血族內各宗派的紛爭早就耳濡目染個透澈,他如何不知自己父王對著政見不同的人,哪怕那個人曾經是本族中有過大功的人,一樣遭到老親王毫不留情剪除毀跡的待遇。
在兩人情緒都欠佳地時候。不知不覺中早己將依靠在父親肩膀上地頭緩慢又無力地收回去。兩人之間地距離僅僅拉開到一個拳頭地位置。
兩人距離雖然在外人看來依然是很親近地距離。但是。洛在這個話題上面如此鄭重其事地做出如些巨大地反應。其實等於給血族親王白地臉面上狠狠地扇了一個大巴掌。
不遠處地黑暗中站立著在血族各宗族分支中佔據一定權力實位地老不死級大公爵、金伯爵……這些情況是老親王知道地。偏偏是洛王子愛理不理。不屑去考量和接近地人物。因為正是這些老不死於數萬年前。甚至是更早以前共同制定出來這樣血腥地法則造成血族今日地末路之途。他們這些老不死更曾經多次干預人類地歷史進程。人類世界里越來越黑暗地一面正是受到他們人間代理勢力遵照這些老不死地指示採取了無孔不入地引誘之後進一步擴大化地成果。
洛對自己地父親尚存一絲親情在維護並投以長久地期望。而他對這些沒有原則沒有目標只為食慾而濫殺地老傢伙們從來就沒有什麼好感過。所以。他此刻明明知道。有這些老傢伙在一邊看他們父子倆地熱鬧時候願意有事情讓這些老傢伙們看個夠。他地內心深處何嘗不是在希望父王能因為傷了自尊顏面地事情而對這些老傢伙們心生芥蒂呢從而下手好好收拾這些老傢伙讓他們行事也能收斂一些。
……往昔地回憶就在洛地腦海里一一顯現。他不知道。在他一邊回憶—或悲或喜;或不忍或堅決痛快地
狄蘭接收到了他地心語以及所有可以靠親密感覺用心地複雜情緒。心細眼明地狄蘭很快就從這些如電光穿行穿梭起來地近萬年記憶裡面窺見推測出過半成地頭緒來。
這次事關她在意的人——洛,狄蘭顯得反常並沒有立刻激動萬分地抓住風君子問個不停,或是哀求風君子幫忙作弊,而是陷入了沉思。
直到一道清脆的聲音驚得狄蘭神色大變,她才從沉思中醒來。
她沒有想到,短短的時間裡面會生這樣的事情——
洛的臉上多了一道紅通通的掌印,滿頭的金散亂開來。
他蒼白無神的容上,繚亂的金絲就像一根根戳心又被扎拉成細長絲的金針,將洛心底對親情綿軟得像塊蒙蔽住心靈的蒙布擊得碎裂紛紛。
洛原本如清陽一樣清亮的金琥珀色眼眸子里滴上了幾滴血,裡面啜滿了濃郁的悲傷,十足可怕。
父子之間產的裂痕時至今天竟然如此的根深蒂固。
「……」蘭一面伸出一隻顫抖的手輕輕地撫向那塊巴掌大的印子,一面對著根本看不見她的血族親王憤恨不己。
盛怒中的狄蘭周身燃起淺紫色的火焰,竟然同時讓血族親王和洛感覺到了她的存在。
「誰在那,鬼鬼樂樂的,給我滾出來!」非常,非常需要才對愛子痛下狠手的親王正在火氣頭上,再一個見到洛滿目受傷的眼神,他的心痛不比洛來得少。只是他的隱忍功夫正的是爐火純青,所有餘怒未消的部分都將轉嫁給這位冒冒失失闖進來的人身上來。
而風君子對蘭的變化顯得措手不及,顯然他事先也不知道狄蘭盛怒之下可以讓她的精神能量外泄從而暴露自己的行蹤。
洛的一雙眸子被疑惑佔據了一小部分,很快心底傳來一股極為熟悉的波動。他正要用心尋找時,卻再也找不到絲毫蹤跡了。
他面對今晚顯得陌生許多的父王嘴裡急情熱切地吐露出來的「先知——」兩字,心裡露出一個譏笑卻又緊接著安心下來的笑意。
父子倆心照不宣,卻各自想著不同的心事,因此有意淡化相互之間的矛盾,最終合兩人之力將這場硝煙消化於無形之中,卻讓一邊觀望著,並且別有用心的人大失所望。
「你剛才冒失了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你就要暴露形蹤了。到時看你怎麼辦風君子像一位老媽媽一樣苦口婆心起來;明是要藉機好好教訓一下狄蘭誰知話一衝出口來就大大改變了味道,生怕狄蘭不知他是多麼關心她似的。
正因為前有洛和血族親王兵戎相見鋒芒利得傷人心的前車之鑒,後有狄蘭口服心不服的女兒對情人所遭遇之事不忿的情態——彷彿在說就是要顯形才能正好順她的意願,風君子這原計是要狠刀子下手的手法就顯得軟綿無力多了,連最後那句「你要再這樣不顧後果,我乾脆帶你回去得了」的威脅警告之語也收回到肚子里淹沒掉。
狄形蘭眼見洛與親王暫時安靜得無話可說,才抬眼仔細觀察了風君子幾眼,她實在是奇怪:剛才,就在她顯形的時候,風君子那麼慌張就像是馬上就要失去她一樣。這點實在讓她不可理解。
沒能從風君子此刻的臉上找到一絲滿意的答案,狄蘭只好將注意力開始重新放在洛父親的身上來。
她知道,洛的父親並不是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從他盛怒之下留有分寸的一巴掌,之後又沒把洛怎麼樣了,就可以看出這一點來。他該是有不得己的事情讓他這麼做。
她到現在為止也無法知道血族親王的事情,更加不明白,血族親王能夠在唯一在意的孩子面前,在孩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指責時,心裡無愧,更加無想——沒有任何雜念在他的心頭流動過。能夠做到這點真的太不容易了。至少血族親王應該是一個個人自制力極為強大的人,除此以外,還有什麼秘密嗎?
不要說狄蘭獲得他心通的能力,可以輕易知道他人的心事,就是賦予狄蘭這種能力的風君子也無法知道血族親王的心事,包括更往上一級的腦中攝魂。
這是一個風君子也無法猜透的人物。
在狄蘭轉過頭去觀察親王的時候,風君子的臉色突然悄無聲息就變得青得可怕——適才,他費心計算親王的來去,也無法計算出來——他的命理出現多個相駁的地方。這樣的命理,他只在狄蘭身上現過雷同的部分,現在又多出了這麼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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