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狼族
上是人間地獄一般的景象——火焰與血跡各自代表著與被迫傷害的兩方勢力一直緊緊地纏繞在一起,與那些矗立在一邊的高樓大廈看客們一起構成一副人間的殘酷畫卷。[]
天上的某一處人間仙境:雲霧繚繞,水色秀麗。清亮的溪流穿越狹小的石谷孔隙,推波助興出一曲美妙輕快的水樂之聲;在高高低低起伏著的山巒之間陶醉起舞的風聲也一直與水樂之聲交相呼應著,一起合成很有調味意義的諸多風情。有輕快、有深沉;有歡樂、有悲傷……更多的是叫人沉浸進去之後,不可自拔,不願意再醒轉過來的感受。
天地樂融融成一片的景象,欣賞的人會有很多,比如小迭若看到這樣的景緻,雙目不知又要出怎麼迷人之中依舊帶上些許純真之色的星光神采。然而,或許更可能令一些人,如修羅紅之流——天生有著不甘於寂寞這種性情的人就會感覺到這裡有一些些單調和乏味的意味。
原來,這裡有如天堂一般的景緻裡面,山色再青翠、溪谷再逼真、水色再誘人、山風再多姿……遺憾的是:卻沒有多少人可以知道這裡究竟有多麼神奇——它就位於天空的腹中,被層層稀罕極了的金屬物質所包裹著;就連這可以與天堂或是仙境相媲美的靈妙之地,除了風聲、水聲、雲聲、雨露聲和草木之葉婆娑起舞、山石滾動的聲音,就再也沒有其它聲音和動靜了—這裡從上到下,哪怕深入幾千尺的地下,直達堅硬的金屬地殼,也根本找不出一點活物的跡象。
就在這處其實除了大自然的聲音,完全就是一個寂靜世界的地方,有一處更加怪異的地方。
—四周著灰色的星沙岩石,呈毫無具體陣形,狀似雜亂無章地排列著。這些身上不長青的石柱群周身毫無其它可供它們支撐起來的力量,它們僅僅憑助著自身的力量孤立在一大片粉狀的星沙堆中。著青白光的星沙上面零零星星地躺著數塊倒塌下去之後得四分五裂的星沙石柱碎塊們。
在踏遍仙境東西南北端每一寸土地,不放棄任何一處犄角旮旯之後,再難翻出跟這個地方星沙岩石一樣的地質地貌來。由此不難推想出,這些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星沙堆曾經該是有多少根堅硬無比的星沙石柱倒塌下來之後,經風刀雕琢之後的佳作呀。這些星沙才不是由人力或是水流運作之力,從其它地方搬運過來的,而且,這些鬆軟下來的星沙也無力再次塑造成型為一根根高大的星沙石柱群,所以這個推測也是唯一比較合理的結論。
如果讓研生物領域的專家收集起這些星沙粉,並且運用高科技卻是傻瓜式不懂變通的精密儀器進行研究之後們必會驚奇地覺——這些星沙粉與某種己經絕跡了的群居肉食性動物身體上的某一處部位,經烘乾之後細細研磨的主要構成成份是完全一致的。這種他們所熟悉的物質是——狼骨粉,還得是狼群種族之中某一體型比較特殊的青紫惡狼最為接近這一系列數據。
這裡其實是一處狼族的禁地,僅供族大祭司薩里奇使用。
閉合著形如枯樹皮的眼皮,萬年不改地端坐在星沙祭祀石台上,一切飲食起居從簡,或者說貧乏到近乎為零的地方。
也是說近萬年來。狼地大祭司——薩里奇根本沒有從那塊他端坐著地石台上挪動過。他身體上地汗液己經將這塊散著暗啞光澤地青石台滲沁得溫潤而辛。
而薩里奇本人經歷萬年風露宿地洗禮。身形瘦弱卻架子骨異常高挑。有近三米高。手背上盡顯蒼虯勁道地筋條遊走在他地身體體表地一層。雖近老邁。但是看他保持長時間如一動作——平舉達胸地雙手。就這樣一直懸空合靠在一起。看上去毫不費力點也不消耗他地精神力。
薩里奇在這裡無欲無求地生活可急煞了一些有心人。就連這裡安靜祥和地氣氛。也越叫某些狼人懷和不安起來……
新狼王極不放心這位與世無爭得更像是被自我放逐一般自虐地老人——他這樣寡慾禁慾地過活。為地究竟是什麼?若有族人同新狼王說。狼人可以輕易做到像大祭司一樣安靜得近乎死亡。又毫無存在意義地生活下去。不是他本人瘋了是狼人集體改了性情。不再是狼人了。這樣地事情是不可能。更加不合狼人地情理。
低等狼人在沒有變身覺醒前。或許可能會這樣做。但是旦成為一隻品嘗過鮮血是什麼滋味。並且接著體驗到從心田裡像激昂地電波一樣流涌而出地快感種窒息上腦地狂暴著爽快淋漓地感受之後。就會愛上它並且隨著每一次地變身、每一次地狂躁。從身體到精神上都會越來越迷戀那種變身之後地身體巔峰狀態種靈肉合一地狀態。那麼越來越上
自然而然地事情。從來沒有一位狼人後裔成為真正還能倒回著走回去地。
—這沒有可能。
於是,在不久以前,新狼王在手中大權在握時,猶豫再三之後,就以一個公開的理由——狼族將要重臨人間,開啟血色圓月,那麼,作為掌握狼族神秘祭祀力量的大祭司在這段時間內更加不容有失,因而,新王可以順理成章地派出探望並傳遞大祭司有所需要信息的狼人。
這位被新王派出的狼人,他的眼睛也看得累酸了,也不曾見過大祭司的雙手與身體之間的距離偏離過一分一毫。而且,大祭司每隔一陣不長不短的時間,可以是三天,也可以是兩天,就會變化一次姿勢,變成單手懸托著頭部,側卧著。這樣的身體姿勢想來是更加吃力,更加叫人不解的。
令觀察大祭司的狼人氣憤的事——甚至經常在他的心底流露出一種自身卑微,極度渺小下去的情感,好像他面對的是一座他永遠翻躍不過去的大山一般。
大祭司不吃不,長時間不動彈身手還能做得到如此靈活,並且是在不變身成為狼人的情況下呈現出來的實情。這令這位觀察浮於表面,有些淺薄的狼人吃驚得經常次次毫不意外地驚咋起長舌頭來,半天還在感嘆不己。
與忠心相比,狼人自從家搬到天上以後,就更加不講究忠心這種事情了。這種情況,就好像狼人的前身——人類,人心一旦遠離了故土,就像失去陽光、雨露,還有土壤滋潤的綠色植物一樣腐朽的地方,遲早要腐朽下去;想要變質的地方,輕輕鬆鬆、毫無心理負擔就可以變質過去。
要不然,狼內部不會在短短萬年的時間裡,數次的舉事僅僅憑藉舉事前謀劃到位又詳盡的地方,在狼族內部並沒有大動干戈,事後族內部就順利地更換了數位狼王。
這位受命於新王的狼人與忠心相,當然更加難為情於自己心裡不可告人的心理變化,事後,他將這件事情統統化繁為簡地回報給了這位新狼王。
狼王接到這樣語焉不詳,真假或有或無的情報,當然是琢磨不出這裡面有可能暗含著什麼樣的玄機。話說回來,無論監視的結果究竟怎麼樣,畢竟他也不了解大祭司這一個比狼王還要古老的神聖職位有什麼奧妙的地方,所以新王就是收集到很詳盡的資料也未必看得懂,未必能推敲出這裡面的訣竅來。這也是新狼王為什麼偏偏只派出這麼一位看去未必有什麼大才幹,各方面皆比較庸俗的狼人去執行這樣重要的任務了。
要是有才幹的狼人被親手派出去,聯繫到每次新王更替的經歷,都是在一些起初並不起眼的小事情上面出了些紕漏,才導致新舊狼王順利交替的事情生。若是派這樣一位有才幹的狼人與大祭司製造機會見面,最終變成一丘之貉豈不是招狼入室嗎。
這位新狼王還真放不了那心來。他大費功夫,甚至差點不惜讓眾多狼人了解到他對大祭司大有企圖的心思,為的只是求一個穩妥,為的是在他開啟血色圓月之後,親自下到人間到有潛質的狼人。
直到血色圓月著手準備的事情己經基本到位了,並且上去,這位大祭司還真是清心寡欲到不摻和到對狼族血脈更新換代如此重要的大事情裡面來叫新狼王放心不少。
新狼王這心裡惴惴不安的大石頭才算稍微落下去了一點。
這位派來觀察大祭司的狼人,是倒霉的身是急躁的性子,卻被派過來監視這麼一位身份尊貴,對新王作用更加特殊的大人物,手腳放不開不說,再加不能輕易因為他的監視舉動而令這位大人不滿意。這樣不滿意的事情若是傳回到新王耳里,他雖是為新王辦事,但是,一旦大祭司明確歸順新王,他就得被新王提頭出來謝罪。
所以,這位狼人行事顯得畏畏縮縮許多,對大祭司的一舉一動神經兮兮的,還經常在睡夢中夢到自己的人頭落地的情形,驚得他差點忘記如何變狼人之身。習慣狼人身體的強大,對於人類弱小許多的身體,他早己不習慣,心理上更加不能適應。
為此,他己經許多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但是,他的主要目的是見識大祭司薩里奇是如何行使大祭司職能的,這樣下去……他也就拍著肚皮,索性不管大祭司,只顧睡個好覺了。
新狼王那頭依舊是千篇一律的回報內容,無非體現了日子的變化,他監視大祭司己經是第三十九天了,也是今天開啟了血色圓月,而這裡照舊就沒有任何變化,好像是這樣子……
大祭司的地盤上方依然是雲遮霧繞,撥開雲霧就可見到一位極瘦長的老頭側卧在青石台上面,似寐未寐,然而他那對被枯樹皮一樣的眼皮緊緊遮蓋住的眼珠子
視他的狼人面前悄無聲息地轉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新狼王正式下到下方的人類世界了,也將開始……
確切地說,新狼王下來的最主要目的是打算親自找到正統的狼王……
天上的幾任狼王之所以變動那麼頻繁,完全是因為,狼王的正統傳承者己經消失很久了。狼族自從搬到天空居住,演變成人類口中的神秘地帶——罪惡之地。狼族選擇避世的一面就是因為強大的狼王徹底消失了,使狼族的力量遭受到很大的損傷。少了狼王的領導和號召,狼族將不再是一個緊實的整體,而成了散沙。狼族內部的總體實力不足以與宿敵——血族相抗衡才引了近萬年的天上和地下各據一方,過著與血族無爭,並且避世的生活。
否則,正統狼王擁有絕對的駕馭群狼的然地位,怎麼可能會允許內部有挑戰狼王的對手有可能出現的機會呢,還慘到失去王位?
這樣丟臉丟到的事情,是不可能在正統狼王的身上出現的。
每一位狼人會在狼王繼王位以後,都會全心全意的對狼王效忠,因為這是狼王傳承下來的強大約束力量在他們心靈上面制服住了他們。得到這種力量的狼王,才能在狼族內部稱得上真正的狼王才能在狼族內部擁有絕對的權威,和群狼永不背叛的忠心。
也只有在色圓月開始的時候,在狼性的呼喚之下,才是唯一有可能喚醒有資格繼承狼王實力的狼人後裔存在在血脈里的古老印記。當然,血色圓月對現在自由了一些的天上狼人來說,並不是一種束縛的開始,他們天生對這種權威有著瘋狂的膜拜和堅定的信仰之力。
要問為什麼許只有正統的狼王大祭司才可能會知道一些。
而,血色圓月對天上的狼人們有著巨大的鼓舞作用。但是,對於名不正言不順,僅靠著自己實打實的實力,勞費苦力才搶來這個只對野心狼人才具有炙手可熱魅力價值的狼王之位的狼王們來說,血色圓月卻是一把只會插在他們心間的雙刃刀,會傷害到自己己經是顯而易見到的事情了。
但是,如果運用得當,他這些偽王們未嘗沒有成為正統狼王的機會。
只是有這樣雄心大志且膽為此付出一切覺悟的偽狼王們委實太少了一點,天上罪惡之地的狼王傳承了幾代,直到這麼一位才有勇氣朝那座不可逾越的高峰進。
這一切,被數量眾多的狼人默許著進行下去,因為正統狼王並沒有出現過,所以還無法在事先沒有遇到正統狼王前,這位還不知是誰的狼王就輕易得到他們的忠心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要低估了他們的忠心,更加不要褻瀆了他們的忠心。
他們的忠心只存在於狼王這個偉大的身份上面,而無關於是誰取得了這樣的地位。當然,一旦狼王之位坐實了,就沒有狼人可以挑戰狼王戰者事先就會死在數量眾多的勤王大軍裡面。
如果是僅僅靠認定一個狼王的後裔為王,這樣的選王制讓狼族走上衰敗。狼王在狼族的心理上就等同於第一強者,否則這種唯人認位的忠心豈不是太不值錢了。
他們狼人骨子裡信仰的或許就是這種強者為尊的理念——相信族聽從強大的狼王領導,必然可以戰勝無止境的困難和險阻。
狼族的傳承與血族過份依賴於血統的傳承極為不一樣。狼人的血統傳承更加充滿了不確定性期都是隱性的,中後期沒有遭遇適當的誘導因素,狼人的血統將繼續潛伏下去,並且傳遞給下一代。
這樣看來,似乎狼人的傳承極為挑剔的同時,日子過得也分外艱辛。狼人彷彿被散放在田野間辛苦勞作的農夫,日日勞作,還不一定能取得應有的收穫,而血族中的貴族卻可以在輕歌曼舞享受的時候,輕易地改變一位人類的命運,把他轉化為血族成員。他的力量獲取取決於,初擁他的貴族是何級別,感覺上去,血族過的真是貴族似的生活。
這種不平等,也埋藏在狼人的血脈里,並且因此仇視血族。
對於人類,血族或許還會考慮到身份進行挑挑揀揀,並且讓承受的人類在初擁時享受到最為美妙,甚至是他們一輩子也不會再有過的快感。
然而,作為最終化身為狼的狼人來說,他們曾被溫善許多的人性壓抑住的補償,在他們狼性被喚醒暴的那一刻,會變得格外嗜血——似乎人類成了壓迫住他們天性的仇敵了。
那種被喚醒時的情形,就感覺人類是他們的仇敵,必要不死不休,親眼看到他們所遇到的人類全倒下去為止,不再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