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三個問題
昨晚在人類世界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現情恐怕早己經在你們人類世界當中宣揚開來了。你們人類不是常說紙是包不住火的嗎。呃——什麼樣的紙？什麼樣的火？也許……」狄蘭有一刻的精神恍惚那晚在場人類的面容在她的腦海里川流不息令她的心境喧鬧不安起來。
她不明白：血族有洛狼族有冥刃就是人類當中我所認識的人也大體限定在冥幫可他們也在gpp世界里就在月光城。為什麼此刻一想起那晚的事情最先跳入她心底的卻是這些素不相識的人類面孔呢？
剛才己經察覺到對狄蘭過於失禮的賭九花見狄蘭遲遲不將話題繼續下去以為是她有意這麼吊著他。急得他抓耳撓腮一時不知該怎麼去提醒狄蘭生恐一個不當真惹惱了狄蘭變成得不償失就太糟糕了。
於是賭九花那張本就顯得醜陋的臉硬是被他逼出一點笑容來只是這笑叫人如觸了霉頭一般寒得毛孔都要斃倒。
這邊賭九花焦急的樣子讓面對著面的修羅紅看在眼裡有些滑稽但修羅紅無心言笑。只見他不動聲色正要提醒一下狄蘭恰好回過神來繼續剛才沒有交代清楚的話題。似乎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可是神遊了有一會時間了。
「……具體你想怎麼證實我想你採取的辦法一定可以將影響降到最低限度吧—現在的人類世界再經不起太大的風浪了。人類的世界我這個外人是管不了也管不著。」狄蘭意有所指她擔心賭九花一心為兄弟報仇會忘記了自己是人類的身份從而給人類世界帶來不必要的壞影響。
狄蘭並不知道洛放走那些人類己經做了什麼手腳並且事後還有血族親王派人下了暗手所以關於這件事情最為真實、最為核心的部分並沒有可能泄露出去太大的範圍。
第二天如常:過來的人類將會看到一處遭受毀滅打擊的城市還有連續三天的傾城大雨也洗刷不幹凈的斑斑血污痕迹。
見到未知的神秘力量可以在不驚醒他們的時候將一座人類智慧的結晶毀滅得這樣徹底們肯定要驚恐起來但是這樣的恐慌總比一下子讓他們知道除了人類以外還有兩個人類一無所知的種族是以圈養或是散養他們為生要更容易讓人類求生一些。
當然冥小隊最後逃出的那數十人和修羅紅除外然而他們這些知情人因為種種原因只能暫時保持沉默。
有時候。從內部去瓦解一個看上去無不勝地巨無霸。往往只需要通過恰當好處地一點點技巧性滲透。則高樓成危房。巨無霸成軟腳蝦。最後敵人拿捏住崩塌地那一秒倒計時間。
說俗一些。這就是無間之道地運用但人類世界每個利益地團體之間。可以卧底來卧底去以反卧底來反卧底去。甚至卧底地最終利害關係存在著逆轉常卧底地人。必然也容易被反卧底。就是血族與狼族之間為了保持較為平衡地展度。也免不了曲折地運用這一老掉牙地戰術。所以在這個世界上依舊沒有密不透風地牆。沒有牢不可破地城。這人心。好比是牆。更可以是城。哪有攻破不了。哪有轉變不了地心意。
狄蘭此刻。有心單獨留下修羅紅和賭九花。費下這麼多口舌。想要攻破他們地心守。扭轉他們地觀念。為地究竟是血族。狼族。還是最不被看好地人類呢？
此時。她是不希望。賭九花將來會為現在地瘋狂抱憾終身。雖然她將要和賭九花說到地猜想只佔了百分之五十地可能性。或者要更少一些。但這總比現在地武斷。將來地不可挽回要好得多吧。多留下一點餘地。也會給將來多留下幾分希望和重逢地喜悅。
「現在。就請冷靜地聽我把關於你兄弟地猜想說完。」狄蘭依然不太放心賭九花衝動起來地恨勁。她向賭九花示意。如果他等會再衝動起不。她不介意。直接將他關在某一處小黑屋裡。
「嗯。只要你說地事情。是真實地。不存在一點虛假。或是為別人隱瞞地意圖。我答應你冷靜行事。並且儘可能不傷及無辜地人。」賭九花地心情其實己經被狄蘭接二連三地挑撥。有些怒氣似放未放。就這樣憋著。很不痛快。他其實也聽出狄蘭話里地意思。就是叫他不要大動干戈。傷及無辜。
這真叫笑話賭九花將狄蘭對他的仁慈之念看得入眼受之也理所當然。可當狄蘭將這放他眼裡不必要的仁慈之念放在其它人身上時他又會感覺到這是一種婦人之仁這才是賭九花的本性——永遠保持著對他人的戒心和可衡量的付出。
他以為他現在總該還是正氣十足精神飽滿的卻不知他心底的怨怒之氣己經被狄蘭有意挑撥著走等到他真該怒時他會現那些飽滿充沛的氣力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甚至感覺到自己顯得疲乏多了。
狄蘭一直覺得賭九花遇上有些事情比如關乎他兄弟的生死大仇問題上不能
個較為慎密和較為合適一些態度以及方式所以磨著他。何嘗不是為了他好。
「我只是猜測與事實還有沒有距離？這點我無法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就連最終你相不相信還得靠你自己去把握。你現在應該己經可能會猜測到關於你兄弟的大仇人己經與我們中的某一個離去的人扯上了關係。沒有錯罪惡之地等於狼族的聚集地。而冥刃現在就是狼王。」
「別急沒有完。據我一晚上觀察所得狼族從哪裡來他們的血源分佈極為奇怪就混和在人類世界里。他們需要覺醒才能真正轉化為狼人並且狼人以人類為食。」狄蘭語氣有些沉重起來。她想到了那些喪生狼口喪生在前一刻還是親朋的手裡的人類。
「什麼你的意思豈不是人類都要成為狼族的口糧？我……」賭九花突然聽到這樣晴天霹靂一般的駭人聽聞不由得悲由心起隨之而來的是源源不絕的冰寒。
「嗯。你說你是因為雙生子之間的心靈感應來判斷出你的兄弟己經被狼族人暗黑了的事情目的是因為他們不想讓星源的消息走露出去。這也是你因為與你的兄弟長得極為相似害怕走出gp世界之後會被他們認出來之後暗中下死手的原因吧。可是你沒有想過你的兄弟索得的唯一報酬不就是長生嗎？」
賭九花的眼底出一絲不可捉摸的精光接著顫抖地說出：「……長生……」轉眼就湧出苦澀的滋味。
「狼族允諾的長生或許就是將你的兄弟也變會狼人吧類不可的長生總得付出代價不是嗎？你的兄弟為了長生選擇成為狼人那麼他與你的心靈感應必然會起到一些微妙的變化。」狄蘭說到長生聯想到永生的問題突然感覺到心無可戀的孤寂感受有一種難以向人說清楚的煩躁動得她的心一陣亂跳「好了的話完了。我有些睏乏你們也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也跟著重重的狄蘭突然間擺出一副疲乏極了的樣子確實同時讓修羅紅和賭九花倆人都感覺到一絲突兀。
修羅紅倒是乾脆得很話沒有多說遞一個眼色給賭九花示意倆人一塊告辭。修羅紅當然是極不放心賭九花乍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不論真假會做出什麼暴虐的事情來萬一要傷害到現在看來極為可欺的狄蘭身上他該如何向洛交代。
他和冥刃欠洛的何其多現在冥刃不在了這份情是該他來還。
賭九花見著修羅紅半是施壓力半警惕他會暗害狄蘭的眼神心裡默嘆了一口氣那樣的默契在接連不見了兩位當家之後怕是不會再有了。他終於還是沒有再向前走上一步去想直接對狄蘭說可話到嘴邊又換了一個說：「狄蘭你有空最好問一問小迭關於你離去這陣子生的事情。嗯……就這樣我有事先告辭了。」不論狄蘭在這件事情上是何種態度究竟有沒有偏向我賭九花可她今天冒著要與我翻臉的風險還是將這件事情可能演化成的另一副樣子如實相告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於情於理他自問是做不到這樣子的安心所以他終究沒有任由心裡的不快和委屈作將她的秘密直白地說來。秘密越少人知道才能仍然還是個秘密。
目送走賭九花和修羅紅的繼離去狄蘭來到那片小山谷沒有出意外的話小迭應該還守在那裡。
「蘭姐姐哥哥為什麼不來？」小迭使勁眨著一雙大眼不解地問臉上流露出對洛的想念之情。
「嗯洛他家裡有些事情。」狄蘭說到洛時眼睛下意識去看頭頂上懸挂的月亮。
「落下來的月亮嗎？」狄蘭在心裡胡思亂想起來。
洛意味著落下來的月亮願意？還是自意落下神殿成為人類中的平民百姓是因為上面的日子不好過嗎？想起血族親王不經意之間對洛流露出來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落寞神情來狄蘭就會為這父子倆的相處模式頭疼起來。
洛選擇放棄繼承血族的生活方式是為了她嗎？她不禁點頭接著又搖起頭來。想來有她的因素也有他腦海里的理想。記得洛總是不經易流露出一些普遍人才會有的渴望來也絲毫沒有流露出過對人類濫殺的愛好。
而另一個人冥刃卻是選擇放棄人類這一邊的世界投入高高在上的月亮所代表的一方罪惡之地可以說他勇敢地承擔了自己的責任。
臨別的那一刻她能感受到刃的眼裡對那輪代表和決定了他一生命運的月亮恨意鑿鑿。明明恨意悠悠還是接受下來。他為的又是誰？是人類還是狼族？
一個逃躲責任消極對抗自己的同族；一個接受責任積極地引導自己的同族。這兩個人處理兩個本質其實一樣的事情似乎是洛顯得無措許多更加略遜一籌。
可是對此狄蘭只是一笑置之所有的聯想好像以雙生子一樣的陰陽兩面對比著到此
了。
「小迭你要相信你的哥哥會回來的因為他不是答應過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帝王谷嗎？他會回來的。」最後一句狄蘭也是大聲對自己說的不管洛會遇到什麼難關也一定會想到辦法回來這裡與她想見。
現在回不來只是被事情牽絆住了。她會在這裡靜靜地等待因為洛還欠著她一個承諾呢。
「嗯。好噢我們一起乖乖地等著反正月光城這麼大他總不會找不到路吧。我還能多研究出來幾個陣法來到時候……到時候。」小迭也有語塞的時候被狄蘭欲言又止卻又眉眼盈盈莞爾不語期待他有事對她說的樣子給弄咽了下去。
「小迭有事嗎？沒有就好好歇著吧。我也累了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狄蘭並不勉強小迭然小迭也太不願意提起那件賭九花有意交代她問小迭的事情。
也罷反正她並是猜不出來畢竟她離魂前曾經好似見過另一個自己。
賭九花搞得這麼神神秘小迭又差點露餡更在她有意撇下小迭時小迭的雙眼變成一圈的紅流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
叫她的心頓軟了下來。
「嗨小迭姐姐糊塗了小剛見到朝思暮想的蘭姐姐現在肯定睡不著要不我們來做做遊戲。」
「好好哇！」小迭馬上喜上眉梢剛才的敏感情緒一掃而空一點也為難了。顯然那位假狄蘭曾經與他達成了某種共識就是面對有一天真狄蘭回來問起假狄蘭的事情時決不能吐露出半分。
…………
好不容易將小迭哄入睡夢當中狄脫出身來。
她離小迭並不太遠落下安之類的葯香防止小迭突然醒過來。
這下她才著手召喚出先知因為她有一些問要請教先知。
「主人您的僕人聽從您偉大的吩咐！」先知還是老樣子一見狄蘭神情就變得極為謙恭又要匍匐爬過去親吻狄蘭的一隻手背。
狄蘭受不了他這樣的大禮趕緊拿話禁止住了他。
「我來問你：『血族是gpp的主人是未來的統治者』。這事是真的嗎？這是代表未來最終的結果嗎？」狄蘭問。
「是的我的主人。『血族是gp的主人是未來的統治者』主人是否需要僕人做些什麼準備？」先知說。
「不需要一點也不需要你做出什麼舉動。」狄蘭漫不經心地說甚至話里有一絲后怕之意。
看來血族與狼族之爭最終的贏家會是血族。她並非不想知道這個預言如何得來的還有它的準確性如何可是她還是不夠像冥刃一樣勇敢可以勇敢到承擔住這一系列問題追根問底而來的恐慌和痛苦。
就暫且這樣掛著好了她的心並沒有準備好。「拖」也是一種聊勝於無能夠給她的心帶來些許慰藉。
「第二件事情：你要坦白告訴我我真是你的主人嗎？還是你的主人有很多位？」狄蘭前邊還問得好好的後面「還是你的主人有很多位」的問題就顯得傻氣許多。
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是提醒這位先知大人她真不認識他呀你老人家該不會認錯人了吧。
真是傻氣得可愛。她難道就不擔心先知要真錯認了她以他驚世殺神的作風定要濫開殺戒到時連她這位假冒他主人這麼久的人也不會例外。再說小迭還躺在不遠的地方睡著呢。
「……」
整個世界停頓下來先知就像人類世界里一位剛損耗光了體內能源的機器人毫無動力的下場只能是死機了。
這個時間卻極短僅僅一點五秒的時間。但是足夠狄蘭覺察出這其中的變化來這讓她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把先知這個危險人物也干晾在一邊。
她現在就是想破頭也不會想到剛才先知停頓的一點五秒的時間裡生了什麼事情。
先知當然不是機器人但是被創造出來前卻是有一個類似機器人的守則這是他的主人強加給他的。否則先知的命運就會像他主人製造出其它生命一樣的下場誕生之後緊接著是無盡的考驗和最終的毀滅。先知因為主人賦予他的特殊使命得以將自己的生命延續下來。將來他的生命之火還能延續多久也許正像另一個先知所做的一樣他的生命需要不停地給自己尋找主人尋找一個可用之地留守否則他的生命可能不等使命結束就要像主人創造的其它生命一樣絢爛地結束掉。
先知的永生之途就是這麼痛苦的旅程而狄蘭最後一個關於「長生永生」的話題消她突然生起來的無助當中了。
狼族既然可以給予人類長生那麼血族不是一樣可以做到嗎？就是說洛所在的血族是長生不死的。
三個問題她都有了初步的答案卻是無解。(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