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7章 怎麼可能
以簫聲驅船,別說看,就算是聽都沒聽說過,如果放在以往,這位火爆性子的水軍將軍早已經命人將張弛拿下正法了。
張弛聽了水軍將軍的話后,輕輕地點了點頭,簫聲再起,調轉船頭,直接排到了參賽選手的最末,簫聲漸止,把船停下。
而就在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西方彩棚中的浩然帝國太師,早已經宣布比賽開始了。
參賽選手按著順序一個個地乘船進入水道,登上西看台彩棚之上。
不久后,又一個個垂頭喪氣地退了出來,在水軍的組織下退出比賽,進入到了觀眾水域之中。
眾選手都不明所以,一個個交頭結耳了起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標名挂號怎麼進去之後,沒多久就失去了參賽的資格了呢?
可是不久之後,就有人傳出消息來,說在標明挂號之前,就要經過一次考核,結果沒有一個人能通過。連標名挂號的資格都失去了。
前面一個個選手進入西彩棚,而後一個個地失去了比賽的資格,退到觀眾水域中去。
張弛這次只用功力驅動小船,隨著參賽選手的船隻一點點向前或行或停。
不過,退去了參賽選手雖然一個接著一個,可參賽的人真是太多了,在天近傍晚之時,前方的船隻還是排了數里之外。
今天還沒有進行文比擂台就已經有一大半的選手失去了比賽的資格,西彩棚傳出話來,今天的比賽到此結束,明天日出時分比賽繼續進行。
浩然帝國的國王與公主帶著一眾文臣武將乘船回皇城去了,觀眾們有乘船離去的,也有在船上住了下來的。
住下來的在等明天的比賽開始,因為佔據一個好位置不容易。
而參賽的選手更不會離去,他們會住在這裡等待著第二天比賽的到來。
一些有錢有勢的少爺公子,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坐在自己豪華的大船之中才不管這些。
酒宴早已經擺上,邀風弄月,或是有自己的嬌妻侍妾的陪伴,或乾脆將青樓中的舞娘歌妓也帶到了船中,倒也快活。
而一些沒有勢力沒有錢財的布衣貧民選手,則坐在敞篷的小船之上,受露吹風,胡亂地啃上幾口乾糧也便睡下,去做他們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去了。
張弛也沒有離去,他盤腿坐於小船之上,將已經不算強大的神識展開,四處尋找著玄黃使的身影。
可結果大出張弛的意料之外,玄黃使並沒有出現在這裡,而或是隱身在這裡的其它地方,畢竟玄黃使的修為比張弛還要強大。
到了儒陸,兩人的神力盡去,只剩武者之身,玄黃使的戰力依然會強於張弛一些,所以,張弛尋不到他也在情里之中。
找不到玄黃使,彩山殿紅衣公主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張弛的頭腦之中,古幽蘭?莫非真是古幽蘭?
以古幽蘭的修為,如今恐怕早已經命歸天劫不知多少歲月了,要她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呢?
努力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苦笑:「或許只是長得像罷了,古幽蘭老師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呢?」張弛的心裡亂成了一團。
當月明東山之時,張弛的思緒這才平靜了下來,盤腿坐於小船之上。
隨著船身的微微晃動,看著湖中船上如同滿天繁星的燈火,還有從大船的窗口透出的人影晃動傳來來的調笑與歌舞之聲,張弛漸漸地進入到了修練之中。
這片世界雖然沒有什麼修練之氣,可月光對於張弛來說,卻是好東西,正好可以吸收太陰之力。
一夜無話,當東方破曉,月影西沉之時,浩然帝國的皇帝與公主帶領著眾文武大臣,乘坐巨型龍舟再次到來,登臨東方彩山殿上。
公主今天的雙眼微微有些黛色,臉上也有倦怠之意傳來,看起來昨夜一晚沒有休息好。
當公主登上高高的彩山殿之時,探身再次向湖面參賽的眾選手看了過去。
她的目光不停在湖面上逡巡,最終,當她的目光終於看到了排在眾船隻隊伍後面的張弛之時,臉上竟然出現了驚喜之色,這才退回彩山殿坐好。
而後,公主叫過一名宮女過來,偷偷將一張紙條塞在了她的手中,又在宮女的耳畔耳語了幾句。
宮女聽了公主的話后連連點頭,匆匆忙忙退下彩山殿,直奔西彩棚而來,這名宮女的地位很高,不用通報就直接進入到了太師所在的西彩棚之中。
太師見這名宮女進來,竟然站起身來,揮手命兩旁人役退下,開口問道:「如玉,可是公主有何事吩咐老夫嗎?」
聽了太師的話后,這名叫做如玉的宮女抬頭向四周看了一下,這才給太師見了禮,將袖中的紙條呈了上去。
太師不敢怠慢,先去凈了手回來,再沖著紙條拜了幾拜,才將紙條拿了過來打開,而後臉色就是一變:
「如玉,請回復公主殿下,此事老夫萬難從命,公主興師動眾招選駙馬,如今又突然要內定了,豈不是失信於天下嗎?想置天下英雄於如何?
老夫萬難尋私枉法,如果此人真有文治武功,奪得駙馬之位,老夫自然無話可說,請回上公主,事後老夫自會去向公主請罪!」
聽了太師的話后,如玉瞬間柳眉倒豎杏眼圓翻,可最終在太師的浩然正氣之下,還是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轉身離去。
如玉走後,太師命人放告出去,文擂繼續開始,而後一名名參賽選手再次進進出出,速度倒是十分的快疾。
今天倒是有幾位選手通過了考核,他們喜氣洋洋地回到了自己的船上,有水軍的副將陪同著,將船直接泊到了擂台之下的水邊。
其餘的選手依次進入到彩棚之中標名挂號。
如此,在日頭落山之前,後方的船隻只餘下不足十隻,其中就有張弛的小船排在最後。
這時,太師派人到了東方的彩山殿中請示,欲將今日標名挂號連夜進行完畢。
在得到了浩然帝國陛下的允可之後,餘下的選手這才一個個再次進入到了西方彩樓之中。
這些人進去的快出來的也快,沒有一個人通過,最後輪動了張弛。
張弛之所以選擇留下而沒有走開,原因有二,第一他堅信玄黃使一定會出現在這裡,只是還沒有露面。
第二,他想搞清楚,這個公主倒底是不是古幽蘭,而或是天地法則意志到底會在人物的命運中做何等的安排。
如果這名公主就是古幽蘭的話,那天地意志之下,是不是可以認定為眾生的生命是不滅的,死亡只是生命輪迴的一種形式。
如果人的靈魂是不滅的,那他將對天地意志的理解有一個新的感悟,而且他會得到一種想不到的大機緣。
還有就是,他對於一個標名挂號就如此之難產生了一種興趣,是什麼情況使這些人直接退出比賽的呢?
懷著這樣的心情,張弛最後一個驅船向前,而後棄舟登上平台,向著西方的彩棚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張弛已經感覺到,正有一道驚喜的目光向著自己看來。
張弛回頭向東方的彩山殿看去,正好與相貌與古幽蘭一般無二的公主四目相對,公主的眼中喜色連連,不住向著張弛點頭。
「大膽,不想活了嗎?竟然敢偷覲彩山殿,還不回過頭去。」
帶著張弛向西彩棚走來的小侍衛引導官差一點沒有被張弛嚇死,但他不敢高聲,小聲地呵斥著張弛。
小侍衛低聲的吆喝聲並沒有讓張弛馬上回過頭來,張弛自然不會被一個小侍衛嚇到。
但他也不想多事,沖著公主點了點頭,這才大步向著西彩棚中行來。
當引導官帶著張弛進入到西彩棚二樓樓梯口之時,只見一位文官打扮的人和一名宮女已經堵在了那裡。
宮女一臉的鐵青之色似乎心中十分的不悅,此女正是被公主提前派過來的貼身仕女如玉。
而那位文官手中拿著一幅對聯,對著張弛喝道:
「參賽選手聽著,本官乃是龍圖閣大學士,看本官手中這幅對聯,十息之內對得出來上樓標名挂號,十息之內對不出來,失去參賽資格,記時開始,請……」
聽了上面這個文官的話后,張弛心中這才明白,為什麼這些參賽選手會如此快便失去了參賽的資格的。
不過想歸想,張弛還是抬頭向上方看去,此時只見那位自稱是龍圖閣大學士的中年人,手中的拿著這幅對聯上寫的,竟然是遠古失傳了已久的一種文字。
這是一幅上聯,上面寫的是:「初一元旦,十五元宵,半月兩元分晝夜。」
張弛見此也不加思索,開口對道:「上九爻乾,六四爻坤,八卦兩爻別陰陽。」
啊!
「怎麼可能?」
張弛一聯對罷,只聽那名自稱為龍圖閣大學士的文官,與一旁的小宮女驚呼之聲已經傳來。
而張弛心中也是暗道僥倖,如果不是以前自己從上古一本怪癖的文字中看過這副對聯的的上聯。
而後煉練中懂得了八封陰陽之學,就算自己能對得出來,只十息恐怕也難完成,因為這是一個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