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白兵戰
十五個師團,十個師團;一千七百二十五艘各型戰艦,一千三百搜各型戰艦;七十餘萬,五十餘萬;夏侯獸,孟閣。南蠻與長安都之間的這場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戰爭似乎看到了結束的影子,但是,即便是大局已定的現在,二人之間的戰鬥依然非常重要。夏侯獸若勝起碼能保住南蠻艦隊最後的尊嚴;孟閣若勝則長安都或許能一戰而奪一國。
如此,即便是沒什麼頭腦的普通士兵們似乎也敏銳的從戰場上那瀰漫著的詭異氣氛中察覺到了什麼。特別是孟閣麾下官兵更是從孟閣所下達的命令中發現自己主將的戰意,畢竟雖然戰士們都不畏生死,可是大凡人活著不過是怕死罷了,所以秦雍原本的嚴令——條件允許下避免白兵戰——還是受到大部分官兵的支持。而今在戰略上處於如此優勢下的孟閣居然命令準備白兵戰,這意味著什麼,大家都清楚。
於是,當南蠻艦隊進入長安都艦隊戰列艦火力範圍的時候,在孟閣的命令下,作為艦隊主力的二十個營定遠級戰列艦紛紛奏響了死神的樂章,無數十六英寸新型穿甲彈呼嘯著(宇宙中有聲音嗎?就當這個空間有吧!要不是漫畫中雙方在喊殺呢?)向南蠻艦隊飛去。
早已明了雙方主炮射程差距的南蠻官兵並沒有顯出任何錶情,戰爭便是如此,永遠都不存在公平一說,士兵的作用或許僅僅是為了抵消對方的數量罷了,是的,士兵說到底不過亦是跟戰艦兵器般只是個消耗品罷了。
面對蜂擁而至炮彈,南蠻艦隊只是保持著一開始的最高戰速,試圖縮短雙方之間的距離。在承受數論射擊后,南蠻艦隊終於進入己方主炮的有效射程中,隨著夏侯獸的一聲令下,南蠻艦隊亦開始了反擊。
一般情況下,這個時候長安都艦隊都將開始集體倒車嘗試放風箏戰術,可是這一回卻是直接加速向南蠻艦隊衝來,這個把夏侯給嚇了一跳,不過旋即他便又是心中一喜,畢竟如果對方又使用那種無恥戰術,南蠻還真拿對方沒轍。雖然他不清楚孟閣到底想幹什麼,但是抱著必死之心的夏侯獸還是對此非常滿意,因為他對南蠻海兵的戰鬥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於是雙方很快便如兩頭髮情的公牛般撞到了一起,尖利的鋼鐵摩擦聲與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以及那無比洪亮的喊殺聲猛地響起,雙方在接舷后迅速糾纏在一起(好像在寫床戲……),血光震天,可是如有精明之人細細觀之卻能訝然發現倒下的大部分都是南蠻海兵,要知天下兵卒除了五丈外便屬南蠻,西陲長安都卻是無甚名氣。
不過當你看到他們手中的武器以及各自行進間的法度時便能了解其中的奧秘。
只見其數十人為一組,當先二人左持巨盾,右手卻是握著一把精巧的左輪手槍,後面三人背著一柄大刀,手中卻不停的扔著手榴彈,再往後數人卻俱是握著一柄超長的步槍,槍口下卻是近尺長的三棱刺,如此一來遠可射擊,盡可當長矛使,確實不凡。長安都海兵靠著兵械之利與完美的狹窄空間團隊配合如摧枯拉朽般橫掃整個南蠻艦隊,看得夏侯獸臉色愈加黑苦。
很快,長安都的海兵團便已經打通了層層防護圈,直接衝進了夏侯獸的座艦帝虎級烈虎號。而孟閣看到此情況亦只是滿意的點點頭便緊握著佩刀轉身離開了艦橋……
抱著心愛的佩刀斜倚在突擊艦的艙壁,孟閣眯著眼睛似乎在回味著當初尚是一介小兵時的自己,轉眼間便是近二十年的光陰,當年勇猛無畏的愣頭青,如今卻已是名動天下了,只是,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那刀光劍影,嗜血如狂的滋味兒了。他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道:夏侯阿夏侯,便讓你那骯髒的血液來洗滌我手中的利刃吧!
此時,烈虎號上的戰況愈加激烈,雖然長安都海兵戰力超絕,可是夏侯獸作為一員宿將,麾下親衛又豈是泛泛之輩,雙方俱是精銳,相撞的瞬間便爆發出驚天的殺機,妖艷的血液如同被烈火炙烤般氣化為一陣陣紅紅的粉粉的血霧,如死神之觸般纏繞在雙方身邊。不過雖然長安都海兵久戰已疲可是絕對的數量卻也使得夏侯獸的親衛團的抵抗越來越弱,當孟閣踏上烈虎號的那一刻,除了艦橋,整艘戰艦便已經為其部下所控制,而相應的,如同旗艦中的局勢,整個南蠻艦隊已經在長安都艦隊強力衝擊下無力回天了……
夏侯獸面無表情的拄著刀看著舷窗外已經平靜下來的深邃出神,他想不起自己已經多久沒有如此放鬆的發獃過了。似乎自打聽從家族長輩的命令參軍后便再也沒有如此輕鬆過,剛開始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往上爬,當了師團長又想當軍團長,原以為當了軍團長自己總可以放鬆了吧?可是兩個兒子又不讓人安生,只能又開始為那兩個小子窮折騰。想到夏侯才,夏侯牙兩兄弟那倔強而稚嫩的面龐,他便打心底泛起一陣溫馨,是啊,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不都是為了他們嗎?否則自己這一把年紀不早就回家頤養天年了……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對生命的不舍與回憶中時,孟閣終於走進了艦橋,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大群長安都的海兵,他們在佔據艦橋四周各要點后便安靜的待在原地沒有了任何動靜。
孟閣看著夏侯獸那雖然顯得有些蒼涼衰敗但又凜然自有一股傲氣的背影,點點頭似乎非常滿意到了這種絕境依然鎮靜並飽含戰意的對手。他用一種鏗鏘的語調直截了當的說道:「來戰吧!」
夏侯獸的獨目閃過一絲眷念隨即又變得如鋼鐵般冰冷,他沒有回答,只是緩緩的拔出講手中的愛刀,然後用一種不快又不慢的速度很自然的轉過身來,最後將刀尖對準孟閣。
孟閣冷冷的一笑,猛地將扛在肩上的佩刀猛地向前狠狠地一劈,同時弓身蹬腿猛地沖向夏侯獸。他的那一劈準確的將刀鞘射向夏侯獸,而自己卻雙手握刀順勢一個上撩。
夏侯獸的反應亦是非比常人,他不退反進,原本平指的刀鋒輕輕一顫,將飛到眼前的刀鞘直接借力稍微移了幾度便直接擦著自己的手臂扎入身後一名反應不及的海兵身體。
孟閣的上撩雖然因為夏侯的上前而未盡全功,卻也大亂了對方一開始蓄積的氣勢,所以在被擋后,心裡沒有任何波動只是將手中長刀順勢展開,期待以力制敵。夏侯一看獸眸中迸發出一絲詭異,他靠著自己的經驗每每在最關鍵的時候打斷孟閣的發力,使得孟閣揮起刀來既耗心力又無法對他產生傷害。
這個時候孟閣才發覺對方能穩坐南蠻第一將卻是沒有任何水分,光是這一把年紀依然能無視自己的力量便能可見一斑。不過孟閣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雖然秦雍不贊成白兵戰,不代表他不重視,雖然自氣大成后很少出手,可是平日里卻也經常與眾將交流單挑經驗,而他上輩子的一些見聞也使得長安都眾將的實力與眼光有極大的提升。
孟閣一看久戰無功,察覺到夏侯眼中那一絲譏諷,他目光一厲,在一刀揮出再次被中途破壞後身子猛地一矮同時如靈狸般在地上一個翻滾迅速近身,在夏侯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再次一個上撩。
雖然最終夏侯靠著多年經驗鍛鍊出來的第六感將身子稍微側移了一分,可是孟閣兇狠的刀鋒也不可避免的在其右側腹劃出長長的一道傷痕。血,緩緩的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夏侯面無表情的扯了扯衣甲稍微止了止血,漠然的問道:「這是什麼招術?」
孟閣咧了咧嘴,緩緩的回道:「地鏜刀法!」
夏侯點點頭,重新衝上前來,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本就衰老的他如何能久戰正值壯年的孟閣呢?特別是現在受傷了……
或許是明白他的心思,孟閣反而一點也不著急般穩守起來,只見他雙腳不丁不八的站得穩如磐石,眯著雙眼死死的盯著夏侯,手中長刀一如剛才夏侯般攻其使力點,將身體守得密不透風。
沒過多久,夏侯的動作便顯得越發遲鈍,原本清冷漠然的目光亦顯得有些渾濁,孟閣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於是在再次擋下夏侯的一刀並將其盪開后迅速欺身上前,猛地一個直刺。
撲哧一聲……夏侯原本渾濁的雙眼復又清明,緩緩的低頭看著只剩刀柄的兇器,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便這樣推金山倒玉柱般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