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無名之輩
陳哲在這裡來回踱步,神情越來越興奮:「原來這裡就是天衍道君的小世界,也就是說他幾乎畢生所悟的天道碎片都在這裡,這根本就是一件不輸於天衍殘魂的寶貝嘛,」
這麼一說來,一切就可以想通了。
之所以他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郝中文他們的位置,就是因為天衍道君對距離和方向的理解起的作用。
天道就在那裡,但一個鑽研天道的修行人都有自己的理解與把握,所以各人修練的層次不同,深淺不同,實力也就不同,對天道的理解越全面,距離成仙的距離也就越近。
毫無疑問,天衍道君雖然沒有成仙,那只是因為他自己不願意,他對天道的理解,並不輸於古往今來成仙的大修行人。
陳哲略帶諷刺的笑了笑:「我知道了,那些修行人心中只念著天衍道君的殘魂,對其他事情根本就沒注意,所以這麼珍貴的東西就被他們給忽視了,」
陳哲往東走了幾步,往西又走了幾步,不出所料,與郝中文的距離又遠了。
「呃……這就是天衍道君的本事了,他畢生所悟天道大部分就在這裡,可是他當年那麼厲害,所悟的天道肯定比一般修行人更加高深,我想要把他所學的收為已用,可也不是那麼容易呢,」陳哲嘴角輕輕一挑:「不過我有一個優勢,就是天衍道君所悟天道,都是基於九天御道訣得來的,我剛剛學了完整版的九天御道訣,所以肯定要比別人悟起來更加容易……」
陳哲本身也有對天道的理解,只不過比起天衍道君是九年一毛,不值一提。
「怎麼才能從這個龐大的小世界中把散落的天道碎片找出來呢,」陳哲暫時不去管郝中文他們的位置,在這裡走來走去,感受著距離與方向的變化。
十分鐘……
二十分鐘……
陳哲的腳步越來越快,眉頭皺得也越來越深,終於泄氣的坐在地上:「媽的,要是給我十年時間……不,給我三年時間,哪怕是一年,三個月,哪怕是一個月,我也有把握掌握一部分天道在這裡來去自如……可這時間也太短了吧,」
修行之道,欲速則不達。
天道本來就難尋蹤跡,要是能平心靜氣,還能把握中那渺渺中的一小部分,可越急越是離得越遠,越遠越是著急。
陳哲大汗淋漓,癱軟的坐在地上:「不行,我傷勢太重,剛才強行壓住,本來就不符合修行之道,這麼一強行修練更是雪上加霜,壓下的傷勢襲卷,要出事的,唉……秦心要是在這裡,她跟我呆在一起的時間多,肯定能幫我參悟參悟,小丫頭啊小丫頭,你肯定被耿逸帶到這附近了,可是我在這裡呆了這麼久也沒看到你……到底在哪兒呢,」
他本來就心緒不寧,把對秦心的思念壓在心裡,想到這裡,那思念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被翻了出來。
修行人全靠元神意念控制真元,一旦心神紛雜,真元就容易胡亂流躥,所以越是修為高深的修行人,就越是要精神強大且心如止水,以保持對全身真元的控制。
陳哲的心這麼一亂,突然就感覺到自己的真元流轉中出現了一絲混亂。
「糟了,再這樣下去不但理解不了天道,還容易走火入魔,」
陳哲趕緊凝神靜氣盤膝坐下,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修行人通常不怎麼容易走火入魔,往往薄情寡慾的人才能在修行上更上一層樓,陳哲不同,他雖然表面是沒個正形,但感情比一般人來得更加深沉。
這次擔憂與思念來得強烈,走火入魔一來就更加的難以控制。
陳哲剛感覺到異常,就有一股強大的真元亂流襲來,他竟然沒有一絲反抗之力,胸口膻中大穴就已經有一口真元鬱結壓在那裡,他趕忙運氣把那口淤血噴出,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直接趴在了地上。
這是他從修行至今,最嚴重的一次危機了,若是陳哲能放慢修行速度,循序漸進,肯定不會有這種情況,可他自修行以後,身後就總有一根鞭子追著,一刻也不停,修行是突飛猛進,可隱患也越來越嚴重了。
幸虧他現在才是若虛境界,如果要是應劫期大修行人走火入魔,恐怕直接就會爆體而亡……
陳哲趴在地上,失去了知覺,眼耳口鼻中流下鮮血,樣子凄慘無比。
那些失去心神控制的真元也四溢,他現在是若虛境界,體內的真元相當深厚,遠超一般若虛期的修行人,擴散出足足幾公里那麼大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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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哲還不回來,也不知道自己跑哪兒去瀟洒了,害得我們這麼慘,被人抓住了也沒人來救……早就叫楊琳當初不要招他進入考古隊的,她不聽,害得我們這麼慘,」卡文偷偷抹了一把眼淚,沒敢哭出聲來,因為那如同女修羅一樣的靈芝就在身後,舉著鞭子虎視眈眈。
卡文從小被長輩嬌慣,捧在手裡里長大,在家裡就是當之無二的的少爺。
他在只有三歲的時候,就奶聲奶氣的指著家人說:「我是家裡的主人,媽媽是老二,狗狗是老三,爸爸是奴才……」
當時那個在國家考古屆已經頗有名望的父親微微一笑,家裡人也是哄堂大笑,覺得孩童之言,不必太過當真,好多孩子也都說過類似的話。
他確實是家裡的老大,所有的長輩也都把他舉在頭頂,所以他從小也只為自己考慮,從來不思考別人,很多孩子小時候雖然被寵著不懂事,但長大了漸漸也就會為長輩考慮了。
可卡文跟其他孩子還不一樣,他被溺愛的程度太深,雖然已經二十歲了,但還是一個自私驕縱的孩子。
他怪楊琳招陳哲進考古隊,怪陳哲不來救自己,怪自己的父親為何讓自己進江大學考古,可從來覺得自己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
那三名修行人中,為首的叫郝天的黑臉漢子對幾人還算客氣:「我們因為不懂薩克拉爾族的文字,所以在這裡轉了很久,也找不到要找的東西,正好你們來了,幫我們找到東西安全出去,我們不但放了你們,還有一筆謝禮送給你們,」
李凌偉背著郝中文,魯澤背著斷了手的馬曉,那根斷了的手臂也被王卓揀起來包著,想找一個能接斷肢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接起來。
考古團的人就算能懂得薩克拉爾族的文字,也都是鑽研不深,沒人能像楊琳那樣精深。
「唉,陳哲也不知道到哪兒去了,郝哥,你說他還能來救咱們吧,」孔一山對李凌偉背上的郝中文問道。
郝中文輕哼了一聲,他中了靈芝一鞭,痛入骨髓,足足痛吼了有半個來小時,力氣早已經用盡,處於半暈迷狀態,對孔一山的話可能都沒太聽懂。
郝中文在團里歲數最大,是團里的主心骨,他現在受這麼重的傷。
楊琳在團里威信最高,性格成熟穩健,她被陳奪擄走,現在還沒有消息,也不在。
陳哲身手最好,可他連影子都不見了。
所有人都在盼著他回來,孔一山也知道郝中文說不出來,但問這麼一句,心裡就好像好受了些。
「你們剛才都在念叨著陳哲這個名字,他是誰,」那個瘦削的道士冷冷問道。
孔一山說話的聲音極小,沒想到這個道士竟然能聽到,頓時臉色一白:「沒……沒誰,」
「哼,我還以為那個挨了靈芝一鞭子的人是你們團里身手最好的人,這麼說,另有其人么,」瘦削道士眼中閃過幽幽的光。
孔一山被他這麼一看,就好像被一條蛇盯上了,全身一陣發麻,不過他雖然性格花心,但比起卡文還是相當有男子氣概的,用力挺了挺胸:「對,陳哲也是我們一起來的考古團的學生,不過他可不是一般的學生,他很厲害的,他一眨眼就能從這裡……跳到那裡,」
他指了指前方的一顆樹。
這瘦削道士眉毛一挑:「哦,這麼說他還是一個修行人,你說的是這樣么,」
他說完,身子就突然出現到了前方那顆樹前。
孔一山嚇了一跳:「你也會,」
那瘦削道士嘿嘿冷笑:「我也會,你的那個朋友用的不過是最粗淺的縮地成寸之術,在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眼裡當然厲害,可我剛才根本沒用道術,用的是天道感悟,懂么,」
孔一山瞪了瞪眼睛,眼裡全是茫然未解之色。
瘦削道士見孔一山不懂,甚是無趣:「你那個朋友有多厲害,能打得過我們三人聯手,」
「可能吧……我也不懂,」孔一山不敢多說,生怕這個性格古怪的道士突然翻臉,也砍掉自己的手臂,或者抽自己一鞭子啥的。
瘦削道士嘿嘿一笑:「靈芝妹妹,這小子說他們有一個叫陳哲的同伴,竟然也是一個修行人,你在修行界走動最久,聽過陳哲這個名字么,"
「那是誰,我從來沒聽過,估計不過是無名之蜚罷了,」靈芝冷冷道。
孔一山心涼得像冰塊,只怕就算陳哲來了,也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
他們可是有三個人呢,陳哲就算能打過一個,也打不過三個吧。
只不過這三人在這裡也不知道被困上多久了,陳哲如今在修行界是眾生道掌教,頗有名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