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劍天君

「天下獨此一家，別人不敢姓第一，就像別人不敢姓朱一樣。」老儒不理包云云的口氣，直接解釋說。

「這樣說來你是皇帝了？」包云云還真的搞不懂，卻也不想讓人看出她的無知，滿臉譏諷地說。

「女娃兒聰明！老夫就是皇帝，武林中的皇帝。」

「武林皇帝？」這一次包云云就有點笑不出來了，這一句她懂，一個能夠自稱武林中的皇帝的人，那一身武功自然不會差。

「唉，可惜！可憐！女娃兒，你師長不是一個無名之輩，那就是一個狂妄匹夫，竟然一點江湖秘聞都不告訴你就讓你出來走江湖，那是誠心要你好看了！」

「呸，我的武功是我丈夫教的，若是以前我會武，有我丈夫的十分之一的本事，你這個孔門假弟子早滾進湖裡餵魚去了。」包云云聽了老儒挑撥離間的話，頓時大怒，再不怕老儒了。

「更好！更好！原來你才習武，正好隨老夫去好好修鍊，日後必定成為老夫絕好的美女劍客。」

包云云聽了這話，不但沒有搞清楚當面的老儒是誰，更加糊塗，睜著一又美目打量中年儒生，想從他的臉上、身上看出一點什麼能夠表明他身份的標誌。

中年儒生略有四十多歲，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面相清奇，雙眼很美，鼻直而嘴角上翹，說它是笑可以，說它是傲也行。此外，中年老儒全身都很普通，就是一個清清瘦瘦的中年人，看去又像一個老儒，即使是一張國字臉，也只是如女子一般豐潤，別無特殊之處。再看一雙手，懶懶地垂在身邊，白白凈凈，修長纖細，優美無骨，使人見到它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長而硬中夾軟的東西。

「你是誰？」包云云看不出什麼，又不由自主地問一句。

「老朽第一人。姑娘，還要打嗎？」

「是你上我船上來生事，不是我找你生事。」

「如此老朽就多話了。船家，船進錢塘。」

「你——哼，你真以為制住了姑娘我了？」包云云大怒，再不多想了。

船家雖然感覺到中年儒生上來得怪，但看兩人說話，就像最初上船來的船姑一樣，也沒有在意，遵照儒生的吩咐將船撐離湖岸。

「船家，是我租船，不是他租船。」包云云急忙嬌斥。

「姑娘。」船家有些迷惑，停手想問一個清楚。

「撐船吧。姑娘只是使小姐脾氣，等一會兒就好了。」

「先生是姑娘的朋友就好。」

「他不是我朋友，你也不準撐船。」包云云將話說得清楚明白。

「船家，你且等一下，讓老朽好好勸一勸姑娘。」

中年儒生淡淡一笑，身如春風一樣移向包云云，外人看見絕對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包云云早有準備，鬼閃九式中的鬼頭鬼腦施出，輕輕讓過中年儒生一擊。

「好身法！但是老朽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姑娘不是安靜一點好。」

包云云還真聽話，身子再也動彈不得，給一股無形之力束縛，只能眼睜睜地、恐怖地看著中年儒生走近，輕輕地扶住自己的香肩。

「船家，把船駛進錢塘江，去上游富陽，老朽有重償。」

「先生，我這是畫船，不能駛進江里去。」船家真是一個糊塗人，年紀四十多歲，見識似乎一點也沒有，還沒有看出包云云和儒生之間有些問題。

「好，就到江邊為止。」

船家聽儒生只要他到江邊去，他也許覺得這沒有什麼問題，以前他也去過，雖然不是很多時候。

白天和曾如水絕沒有想到包云云會沒有能夠回去，僅在離家一步之遙的西湖就給人擒去了。他們一路不停，沿著錢塘江岸向上游急走。一路走，曾如水一路說，等走出十多里路，曾如水把康寧失陷的事也說清楚了。

四天前，康寧和曾如水同游天目山，路上碰上一個二十多歲的絕色美女。兩個自認也是一時之選的美女看到這個美女，頓時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沒有毛的野雞，而這個二十多歲的美女卻是一隻鳳凰，便不自學地退到路邊上，讓那個絕色美女過去。那個美女也沒有看她們一眼，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們兩個同樣是美女的存在，或者把兩女當成了路邊上的石頭、樹木。康寧、曾如水心裡自然不好過，一時間也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談論這個美女，自然沒有立即繼續走的意思，就這樣望著那個美女的背影消失在她們的視界里。

那個美女身世家小姐打扮，身邊卻沒有婢女，就她一個人，正從山上下來，跟康寧和曾如水對面而過，行動之間也沒有一點世家小姐的氣質，反而有一種武功修為高絕的人才有的平實，配上她美到極點的美麗，讓她更像一個美麗的雕塑，而沒有包云云身上的那種書香氣質，或者別的什麼，別人想學而又學不來的，獨特的氣質。

康寧和曾如水正在心裡對這個美女進行批評、比較，那個美女的身影又出現了，而且來得比風還快，說明她真的像康寧和曾如水所想的一樣，不是一個世家小姐，而是一個武功修為高絕的武女。康寧和曾如水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向兩人發動攻擊。康寧和曾如水接了兩招，覺得她一身修為並不比她們高多少，一個人不行，她們兩個人應該可以應付這個美女，兩女立即嬌斥起來，叱問美女為什麼攻擊她們。美女根本就不理她們的話，就像沒有聽到兩人的話，或者聽到了而不屑回答她們，一味地悶頭攻擊。也因為兩女分了心，並沒有深入體會美女的武功，等她們明白過來時，這才發現美女一身功力可不低，不是比她們一身功力高一點，而是至少高了兩三成，幾個照面下來，美女已經佔到幾分優勢了，兩女如果再不施展出她們的絕學來，說不一定就要敗在這個美女的手裡了。

正在這時，空中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幾聲鳥鳴，那個美女身法頓時大變，不理會曾如水的攻擊，專門對付康寧，壓得康寧再沒有還手之力，沒有過二十招，就給美女抓住了。美女再不管曾如水，挾起康寧就走，速度之快，讓曾如水不由驚得呆了一呆，等她反應過來，那個美女挾住康寧已經快要脫離她的視線了。曾如自然不能讓美女就這樣把康寧給掠去了，立即追上去，還是沒有追上那個美女，只能保持一個不敗的記錄。這讓曾如水一下子就明白她這一追不知道吉凶如何，不敢追得太近，只是吊在美女身後。

如此一來，曾如水追到富陽錢塘江邊一座大宅。那座大宅曾如水可不陌生，據說是當地首富景大爺的老宅，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佔地不下百畝，前後六院，加上天井，總計大小院落十六院，四五百個房間；左右和後面還有花園，花園裡還有大大小小的樓、台、亭、廊，總之曾如水站在院牆上看了一眼，她就不敢深入其中，心裡直叫她師父不也。這地方真不是人住的，更像是仙境，太漂亮了！

曾如水出生天目姥姥門下，曾聽師父說過杭州府城百里內有兩個地方不能去闖，首處就是富陽景家莊，想不到她無意之間闖到這裡來了。曾如水知道情況嚴重，沒有稱能，本來想回去找師父幫忙的，又想到白天也許會來西湖，這才先去西湖碰運氣，如果白天不來西湖遊玩，她才回去請師父幫忙，把康寧救出來。

這也是曾如水心裡的心病，在冶心別院，她並不是不知道白天跟包云云走得近，只是包云云有正當理由，而她們四個武女又沒有包云云的本事，這才沒有想到白天跟包云云的關係。但她們心裡都清楚，要是她們離開冶心別院，白天要去什麼地方，杭州府西湖是必去之地，她們四女如果要繼續競爭，最好去西湖等待白天。結果沒有走出曾如水的估計，白天真的在西湖，而且還真的和包云云在準備游西湖。這讓曾如水一下子就明白了，芳心非常痛苦，真想為此問一問白天，他為什麼選擇包云云？

白天自然聽出了曾如水話中不滿之意，也沒有當一回事，像這樣的話在冶心別院，他就聽得多了，那二十多個美麗少女，那一個不是為了他，爭得很想好好打一架的樣子。白天心裡有些感覺，停下腳步，將曾如水略微打量，皺眉問：「她為什麼只抓康寧？」

「白公子，你、你懷疑我？」曾如水嚇了一跳，要是白天真的懷疑她做下這件事，她這一身的美夢就做到頭了，為此急得美目擒淚，望白天，等待白天的判決。

「我不是懷疑你，而是想搞清楚你說的那個美女抓康寧為了什麼。聽你說的那個意思，那個姑娘似是受人控制，並不是她想抓康寧。由此可以推測康寧必有給她抓的理由，是什麼理由，只要搞清楚了，就不難明白景家莊抓康寧姑娘是為了什麼。」

「你是說景家莊抓康姐姐不是為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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