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殺心
「小子，你能夠接老夫十掌已經是武林第二人了，當知道我們雙方功力相差最多一甲子，而以你十甲子的功力計算，老夫最多十一甲子功力。如果跟你硬拼下去，即使把你小子拚死了，老夫一身功力也會喪失大半，你想老夫會這麼做嗎？不值得！不值得！再說，老夫向以劍馳名，你找上老夫，當有萬全的準備，老夫以劍對付你小子，並不為過，即使說出去，老夫也站得住腳。」
白天聽了黑劍天君的話，真還沒有話說，只有冷笑一聲說：「閣下果然名不虛傳，但總是小氣了一點。」
「哼，小子，老夫舉你為天下第二人，已經是看得起你了，你可不要自己掃了自己的面子，自己不抬舉自己。」黑劍天君一聽白天的話就火了，處在他的身份，他現在最看重的就是面子，要是鐘聲把這話說出去了，讓天下武林人物知道他黑劍天君小氣，他黑劍天君就不用在武林中混了。
白天看黑劍天君如此驕傲，真還有些看走眼了，以他支持佛光會危害武林來說，這傢伙絕對不是一個好東西，沒有想到這麼看重名聲。如果這事是真的，那麼這個人就還有些可取之處，至少不會是一個以佛光會的手段對付武林群雄的人，事實上他又做出來了。要不是他不知道，那就一定另有圖謀；如果他只是想讓武林中人認為他黑劍天君名實相符，那麼這個人就真的很危險，必定不是一個好東西，最有可能的是一個偽君子，甚至是巨奸大惡者流。
「閣下不用給自己臉上貼金，即使以天下的排名來說，你自認能夠排名第一嗎？你自認你配嗎？即使你自己覺得你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你又能夠維持你這個天下第一的名號多長時間？你不過是感覺到了危機，這才想找一個表面上說得過去的正當理由搏殺了我姓白的，以好長期保持你天下第一的名號。再退一步說，你即使保持住了天下第一的名號，你想你能夠心安理得，不暗自慚愧嗎？」
黑劍天君聽了白天的話更是生氣，狠狠地瞪著白天，出氣都有些不勻稱了，最後暴吼：「放屁！小子，老夫現在和你是公平決鬥，勝你是當然之事。你想擊敗老夫絕對沒有可能，除非你已經悟解了劍學個中三味，否則你別想跟老夫相提並論。你天下第二就只能是天下第二，想象老夫一樣做天下第一，你還差得天遠。退一步說，你小子即使悟解了劍學精華，劍上的修為也不是你的內功修為一樣，可以突飛猛進，必須以經年累月的精細研磨才能有所成就。你小子現在最多二十歲，想與老夫四十多年精研劍學的成就相比，絕無可能。」
白天聽了這話，心裡不由大動，一時間又得不到什麼啟發，只好說：「閣下自說自話，真是不臉紅！不說劍學的成就，僅以這個『公平』二字來說，閣下就掛不到嘴皮上，還老臉不紅地跟我姓白的說什麼公平。」
「哈哈——好！好！好！小子，老夫給你公平，你只要說得出口，老夫完全滿足你的要求。可惜！可憐！可嘆！小子，你打腫臉充胖子，死期不遠了。哈哈——」黑劍天君大笑不止，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可以看出來，他確實是掌握了至勝之道，並且已經下定決心要將白天置於死地了。
白天疑心大起，不理會黑劍天君瘋狂大笑，自己檢討一下剛才的說話，為何會引起黑劍天君的大笑。白天沒有找到答案，只能暗自皺眉，提高警惕，不要給黑劍天君有機可乘，否則他今天就別想再走出景家莊了。
「住口。」白天還是沒有忍下去，暴吼一聲，將黑劍天君的狂笑制止，這才冷笑著說：「閣下真以為穩勝我勝白的嗎？我姓白的以不足二十歲的年紀，悟解神功絕學，與你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黑劍天君硬拼十掌而不敗，你也沒有什麼值得好笑的。」
「不錯、不錯，此言大有道理！只是有一點，小子，你今天碰上老夫是死定了，再也沒有機會悟解劍學的最高要旨了；即使你小子不死，老夫相信你在三十歲以前，以你現在這種狀態，你依然領悟不了劍學要旨，不是老夫的敵手；即使你三十歲以後悟解了劍學要旨，因為時間限制，你這一生仍然不是老夫的對手。當然，老夫要把你一個機會排除，老夫百年之後，因為人才難覓，年限所制，你就可以很自然地成為天下武林第一人了。」
「哼，閣下高興得太早了！」白天愈聽愈生氣，忍不住冷笑說。
「小子，不是老夫高興，是因為你的修為讓老夫大吃一驚，高看了你，以為你已經領悟了劍學精化，必定是老夫的勁敵，但現在看來，你小子只是在內功修為上有獨到之秘，並沒有悟解劍學精華，所以你不是老夫的對手，甚至一輩子都不是老夫的對手，老夫自然要高興了。而且，老夫應該大大地高興一番，應該讓全天下的武林人物都知道，因為天生你小子，卻沒有給你小子一付好的劍學腦子，不可能成為第二個黑劍天君。」
「閣下真會自吹自擂！」白天這話說得一點沒有信心，他是明白人，一聽黑劍天君這話，他就明白黑劍天君至少這幾句話沒有過說錯，可以說是武學至理。
「老夫所言句句屬實，你小子應該有些明白了，想不認賬都不行。同時，你小子可以把老夫的話傳言武林，看江湖上的幾個絕頂高手，像少林寺的真如老和尚，武當派的木劍道人，鐵劍門的鐵劍令主，他們聽了你的話又怎麼說，是不是認可老夫的話。老夫可以告訴你，小子，此三人是當今武林差堪與老夫一較的高人，只是他們各有不足，仍然難與老夫匹敵。以真如老和尚來說，他的劍學是悟解了，可惜失之方正死板，無力修習劍學，更不要說有點成就了；木劍道人的劍學也有了，又受年紀的限制，沒有時間給他修成劍學；鐵劍令主和你小子一樣，缺的是劍學，現在可能已經有些心得，一樣是年紀過大，垂垂老矣，想有所作為，已經沒有時間了。小子，你是第四個人，年紀又小，也許你會成為第三人，總之你足可以和他們並列，但前提是你小子要有命闖過今天老夫這一關。小子，你還有什麼問題，全都提出來，老夫乾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哼，自說自話，無恥之極！」白天真的氣不過，極盡譏諷地回答黑劍天君。
「哼，小子，老夫已經給你足夠的尊重了，希望你不要讓老夫改變對你的看法。」黑劍天君也是冷笑一聲說，白天的話讓他也覺得有些難受了。
白天不想就激起黑劍天君的憤怒，自己緩了緩脾氣說：「哼，僅以公平論，閣下就自打嘴巴吧。」
「說。」黑劍天君冷吼一聲。
「我女友無端遭閣下擒來，我隨後追究來，閣下卻大言不慚地給我姓白的講什麼公平，這能說是公平嗎？」
「是姓包的女娃兒？」黑劍天君神色不動地問。
「不錯。我姓白的若不是為了救另外一個女友，先來過一趟蠔家莊，看過閣下的傑作，我也不會急急地起來了。」
「嘿嘿——哈哈——好！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是你小子把姓包的女娃兒勾走了，姓包的還向龍家謊稱遭人劫持，老夫總算找到算賬的人了！」
「此話怎麼講？姓龍的與閣下有什麼關係？」白天隱隱地感覺不妙，急聲問一句。
「老夫實話告訴你，老夫早看中了姓包的女娃兒，只是當時她還太小，看不出美醜老夫才令姓龍的代為訂下。想不到兩年前的青果子，長成了一個大美人，是老夫失察了！老夫早該派人去包家看一看，早應該把她接進庄來，早應該設些防衛，早應該收歸芳心了。」
「原來、原來你就是龍家謊稱在扶桑經商的兒子！」白天做夢都沒有想到什麼龍家在扶桑經商的兒子竟然是黑劍天君，而黑劍天君之跟包云云定下婚約，不過是看重了包云云的美色，或者說這錢塘江邊的美女，大概十有八九都像包云云一樣給黑劍天君定下來了，一旦真正的長成為美女，怕沒有一個跑得出黑劍天君的手掌心。所以，白天幾乎在一瞬間氣得說不出話來，這黑劍天君也太他媽的無恥透頂了！白天都不知道怎麼罵黑劍天君了！一個武林第一人，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
黑劍天君並沒有一點自覺性，對白天的生氣根本就不當一回事，還有幾分得意地說：「完全正確。看來你小子與姓包的女娃兒關係不淺，老夫想留下你也難了！小子，你說一說，我們現在這賬怎麼算，是你勾引了有夫之婦，還是老夫劫持了你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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