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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懋看著阿霧的眼睛反問道:「我有什麼是做了不敢告訴你的?」
鑒於楚懋的氣勢太盛,阿霧只得訕訕地退讓,「就是皇上突然這樣溫柔,我有點兒不習慣。」
「看來皇後娘娘也知道自己不值當朕對你這樣溫柔啊?」楚懋諷刺道,「既然這麼著,那皇后你就站在一邊伺候朕用膳吧。」
阿霧想了想,決定原諒楚懋的無禮,畢竟他傷了這麼多年,是應該發/泄發/泄怒氣的。不過皇帝陛下的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那就是金科玉律,阿霧是不能不從的。阿霧就是再恃寵生嬌,可也不能越了底線,
阿霧果然站起身,替楚懋斟了一杯酒,又替他夾了一碟子菜,全都是楚懋喜歡的。服務不可謂不周到,只是阿霧有些軟骨頭,自己彷彿站不住的似得,整個人都向前傾靠在了楚懋的肩膀上,
楚懋吃了一口菜,抿了一口酒,這才閑閑地道:「瘦成這樣,你也不嫌硌人。」
這已經不是楚懋第一次這樣說她了,否則阿霧也不會忍著腥膻去吃什麼牛乳木瓜羹了。
「嫌硌人,那皇上你別……」阿霧咬著牙,跺著腳,一把端開楚懋面前她給他夾的菜。
「呵,你少拿這事兒要挾朕,四年朕都素過了,你以為朕還能稀罕。」然後楚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就是脫/光了站在朕面前……」
阿霧一向自認聰明,是絕不會上「激將法」的當的,但是這件事絕對是夫可忍,妻不可忍。
楚懋就眼愣愣地看著阿霧往後退了三步,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起腰帶來。
阿霧纖腰如柳,玉指如筍,像撥弄琴弦一般,優雅地解開玉扣,輕輕地抬手,鬆手,腰帶就落在了地上。
再然後,玉指慢翻地解開衣襟,墨綠遍地錦玉蘭花開的織金妝花緞宮裙就緩緩地顯出了阿霧秀麗的曲線。
外裳松垮垮地掛在身上,阿霧的手指在中衣的衣帶上來回撫弄,像是要解,又像是要繫緊,看得嘉和帝陛下喉頭一緊,都吞了兩口口水了。
阿霧自己已經羞得全身粉紅了,但是好勝心超越了羞澀感,她手指一拉,中衣的衣襟就這樣解開了,露出裡頭輕容紗的小衣來,隱隱透出墨綠綉『抓破美人臉』菊花紋的抹胸來。
待阿霧稍嫌生澀地褪下裙子,露出完完整整的小衣,那小衣根本就是楚懋自己畫的圖樣,只遮住了一半雪/白的大腿,微微一動就是滿谷風光。
楚懋「騰」地就站起了身。
阿霧火速地拉攏衣襟道:「皇上用好飯了,這是要去前殿批閱奏章了吧,臣妾恭送皇上。」阿霧屈膝行禮。
楚懋上前拉阿霧的手。
阿霧往後一躲,「皇上的話是金科玉律,你剛才不是說,即使我脫/光了……」
「你仔細想想,朕說什麼了?」楚懋一把抓過阿霧。
阿霧凝眉一思,楚懋的話的確沒說完,不過這也沒什麼,阿霧又道:「皇上早晨才說過的,今日容我休養生息一日,你這會兒又忘啦?」阿霧死死地拉住衣襟。
楚懋根本不聽阿霧的,打橫將她抱起來,「不知道教了你多少次乖了,再怎麼金口玉牙的,這件事事上頭都不算數。」
「我還沒吃飯呢。」阿霧圈住楚懋的脖子嬌嗔道。
「等會兒中間會給你時間吃飯的。」楚懋像盛餐前的饕餮一般揉了揉阿霧的脖子。
到夜裡,阿霧果然得了時間吃飯,她累得動不了嘴,只叫了明心將木瓜燉燕窩捧了一碗來吃。
「擱在炕几上就出去吧。」楚懋的聲音從帳子里傳出來,儘管他的聲音里充滿著饜足后的愉悅,但明心也依然怕得很,簡直是腳都不敢沾地兒似的,只為了不發出聲音。
「她們怎麼那麼怕你?我瞧著,這麼些年下頭這些人,不怕你的只有蘇茂一個。」阿霧道。
楚懋看了一眼阿霧,「就見了一次,你記得倒挺清楚的。」蘇茂就是虛白齋的那位女老闆,周身的瀟洒阿霧是既喜歡又嫉妒的。
「我是羨慕她的瀟洒。」阿霧道。
楚懋揉了揉阿霧的脖子,「不用羨慕,你也可以那樣洒脫,這個我還是寵得起的,否則朕這個皇帝做來有什麼滋味兒。」
阿霧親了親楚懋的嘴唇,覺得自己比昨日又更喜歡這個男人一點兒了,果然她還是喜歡聽好話的。
「那個蘇茂現在還在經營虛白齋?」阿霧問道,當初蘇茂是替楚懋經營錢財和情報的,如今楚懋已經登上大位,他們自然有新的安排。
「她喜歡這樣的生活,不過朕不能行商,虛白齋都盤給了他們。」楚懋道。
阿霧敏銳地道:「這麼說,皇上的內庫應該很充盈吧?」
楚懋捏了捏阿霧的鼻子,「我怎麼有一種被賊盯上的感覺?」
阿霧拍開楚懋的手道,嬌嗔道:「都說金屋藏嬌,皇上怎麼不給我修一座金屋?」
楚懋咬住阿霧的耳朵道:「你又嬌又嗲又嫩,我怕金屋藏不住你,大約只能含在我嘴裡才好。」楚懋吞了阿霧的耳垂。
阿霧開始反抗,「你就會哄我。」接著只能斷斷續續地說,「哎喲,我的燕窩還沒吃呢。」
在阿霧的全身都快被口水洗禮一次后,她才被放開,才被恩准去用個晚飯。
阿霧坐在榻上望向楚懋,只見他衣裳微敞,露出裡頭的紅痕來,阿霧羞得滿臉通紅地低下頭。以前這件事上頭,阿霧的配合頂多就是哼哼兩聲,現如今倒好,她自己也忍不住會去撫弄楚懋,阿霧想著都覺得羞愧,但是皇帝陛下顯然喜歡得緊,阿霧一想起楚懋的報復,就想扶額。這位陛下年紀大了些,不僅沒有變得莊重平和,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地揮霍本錢,阿霧無比替他擔心。
「怎麼最近老見你吃木瓜,很喜歡這個味道么?」楚懋將帳子掛起,斜靠在床頭。
阿霧差點兒沒被燕窩羹嗆到,楚懋趕緊下床來替阿霧拍背,「作什麼這麼激動,被我猜中了心思?」楚懋作惡地在阿霧的脖子上擰了一把。
阿霧扭過身子避開楚懋,嘴上卻不討饒,「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皇上的喜好恐怕要叫天下的木瓜都被吃光了。」
楚懋大笑出聲,捧著阿霧的臉狂親了一番,這才放過,「怎麼說?」
阿霧紅著臉扭捏道:「你不是嫌我硌人么?」
楚懋啼笑皆非地道:「我那是嫌棄你瘦,想勸你多用些飯,你思想怎麼這麼邪惡?」
阿霧被楚懋這樣一說,弄得惱羞成怒,「什麼我這樣邪惡,你不就是好尤氏那一口么?」
「哦,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朕啊。」楚懋大嘆一口,大馬金刀地坐下,「問吧,朕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隨便問。」
阿霧的臉紅得簡直比新娘子的紅蓋頭還艷麗了,但是事已如此,她若是不問才是傻瓜,阿霧貼過去摟住的脖子道:「當時你怎麼就看上尤氏了?」
這件事阿霧當時沒什麼感覺,可現在回憶起來覺得實在是太膈應人了,阿霧完全不敢去想楚懋居然和尤氏她……
「你不是猜中了么,說起來那尤氏的身段真是妖嬈。」楚懋硬是板著臉沒笑。
阿霧的心都快酸成青橙了。阿霧是個什麼性子,那就是霸道、任性、矯情,容不得別人比自己好。但是她這種容不得,不是去害了別人,而是要使出加倍的力氣,去變得比別人更好。
比如身段。
「既然那樣妖嬈,皇上怎麼捨得將她送人?」據阿霧所知,這位尤氏可是最終進入了凌府,成了凌裕的小妾。君臣共享一妾,也不知楚懋怎麼想的。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楚懋替阿霧揉了揉鼓起的臉頰,「這都鼓成了胖頭魚了。我不是說過只有你么?」
阿霧這又才貼著楚懋的臉道:「那你去她房裡做什麼,聽說她還要了水。」
楚懋拍了拍阿霧的屁/股,「你當時怎麼不問,這會兒倒來翻舊賬。」
「還有許多舊賬呢,我都記在小冊子上,要一一翻的。」阿霧正正經經地回答,「不許顧左右而言他。」
楚懋只得正面回答阿霧:「當時我也沒有經驗,你也沒有經驗,青樓粉閣的人又髒得厲害,看了都害眼。」
阿霧琢磨了半天才明白,敢情皇帝陛下是去尤氏那兒觀摩學習去了。這些阿霧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問了。她就奇怪當時尤氏怎麼不僅沒恃寵生嬌,反而常年稱病。
待阿霧吃了東西,楚懋將她抱回床上,「剛吃完,別睡覺,當心積食。」楚懋替阿霧揉著肚子,一會兒又道:「的確像是大了些,瞧著更愛人了。」
愛人是愛人,可是也苦了有些人,自作孽不可活。
早晨,阿霧還沒醒,只覺得睫毛被人一直刷,有些癢,忍不住揉了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楚懋,就見他正窮凶極惡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