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案 醫院遊魂 卷十
十九幫忙接到報警電話的警察們紛紛趕來,當他們看到小雲時,猛的都被嚇了一跳:流血的眼睛,腐爛的皮膚,這是個什麼東西?沒人敢靠近屍體,直到法醫來把屍體檢查了一番后,警察們才知道那原來是個化了妝的小孩,可他是誰?他為什麼把自己化成這樣?又是怎麼死的?這些疑問像氣泡一樣,一個個從警察們的腦子裡冒上來,可他們穿著警服,而自己該做的就是處理現場和維持秩序,於是都各自做起自己的本分工作來,沉默著不去想它。
「哈——欠!」一個不斷打著哈欠的警察蹣跚趕到現場,顯然是遲到了,從他的穿的制服來看應該是個隊長之類的人物,可他卻一副弔兒郎當樣,完全沒有什麼莊嚴感,而且一來就抱怨連連,「媽的,有沒有搞錯!又是深更半夜的出命案,最近老子是不是撞邪了?前幾天因為賭場那個案子,才陪著唐鵬那個窮偵探跑上跑下的,搞得老子幾天都睡不好覺,今晚又來深夜命案!?還讓不讓人活了?什麼破工作......」
聽著隊長的抱怨,在工作的警察們都嘆了口氣:
「又來了,吳文飛這個傢伙——哦,不對!是大隊長,哎——每次遇到案件就沒完沒了的抱怨起來,還真搞不懂他是怎麼陞官的......」
「關係唄!他姐夫是副局長,其實上次的海格那件案子根本就不關他的事——明明是那兩個偵探破的,功勞卻莫名其妙的加到他身上......哎——不過他人還不錯,對兄弟們還挺爽快的,就是沒個領導的樣子,辦起事來老是懶懶散散的......」
吳文飛聽到幾個警察似乎在小聲議論他,本來就煩的心情變得更加不爽,他陰笑了一聲:算你們運氣好,等下就拿你們開刷!吳文飛黑著臉走過去,正要對他們呈呈威風,突然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吳文飛渾身猛的一抖,警覺的按住手槍,警校的訓練讓他剋制住自己的本能反應,不要立刻轉身,他迅速調整好自己,忽然轉過身,同時跳開好幾步,並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拔出手槍指著那人......
可當他看到對方是誰時,臉上吃了一驚,之後又長噓一口氣:
「你下次別這麼嚇人好不好?媽的,我要得心臟病絕對和你拚命——唐鵬,你怎麼也在這裡?」
唐鵬被他那番神經質的誇張動作弄得無語了,搭著眼皮看著他,在一旁的常晶卻連連鼓掌,彷彿剛看了場精彩的動作電影:
「哇!警察叔叔的動作好快,剛才我都看不清你是怎麼拔槍的——你能不能再來遍?」
「......(警察叔叔)那個女孩,你叫常晶是吧?能不能以後請你叫我警察哥哥或者警察先生?要不直呼我姓名也可以。」吳文飛汗了一下,收回手槍走到唐鵬跟前,「你還沒回答我呢?唐鵬,你怎麼也在這裡,難道這次也與那個什『無影』有關?」
唐鵬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不遠處的小雲屍體上,冰冷的地上,一個曾經活潑的生命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那裡,他才八歲,才八歲啊!眼淚一滴滴的在唐鵬的心裡流著,一直落到靈魂的最深處......他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看正好奇的打量著自己的吳文飛,覺得自己有些失態,笑著搖了搖頭,隨後把事情大概給吳文飛講了下,吳文飛聽得糊裡糊塗的,特別是在聽到唐鵬和程帥在同一時間分別在不同地點遇到同一個護士的時候,更是一頭霧水,但他也懶得想,自顧自的伸個懶腰:
「那,程帥那個白痴呢?」
唐鵬臉上冒了滴汗,無奈的嘆口氣:
「......那個笨蛋......我剛才到那個叫張懷天的神經病人病房調查的時候撞見他(八成是迷路走到人家病房裡的),他正看著一張帶有詩謎的畫發獃......我和他把彼此的發現都說了說,然後就聽到你們警察來了......本來想一起下來的,可那個笨蛋卻囂張的擺出一副病人樣,硬讓果子——我們新加入的成員,還有一個叫彭國傑的病人扶著回病房休息了.......」
「確實像他的性格......」吳文飛有些發困,打了個哈欠,「話說回來,檢查屍體這種麻煩事,要換成我,我也能推就推。」
唐鵬扭頭看了看小雲的屍體,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裡,彷彿從來就沒有存在這個世上過一樣,唐鵬忍住內心的傷感轉頭對吳文飛小聲說:
「我下來不是要檢查屍體的,而是想請你們幫兩個忙:第一,儘快撤走,並告訴大家這是個簡單的痴獃兒童不慎墜樓案,還有第二就是......」
聽完,吳文飛好奇的抓了抓後腦,不知唐鵬要做什麼,疑惑的看了他一會兒,最終沒有多問,點點頭答應了......
二十破案關鍵清晨,微微亮的天空中飄起小雨,細細的雨絲一點點的撒下,再一顆顆的落在地上,融入大地,整個過程是那麼美麗和諧,程帥靜靜的站在窗前,難得的用深邃的目光望著那片園林,在絲絲的雨點中的它,顯得那麼的自然,那麼的秀麗,讓人不願相信這就是傳聞鬧鬼的園林,程帥抓了抓後腦,目光移到拿在手中的那張紙上,然後伸個懶腰繼續看雨景。
「哦?你居然起來了!還真難得......」一晚上沒睡好的果子一起來就發現程帥居然奇迹般的沒有在床上睡覺而是在窗前想事情。
程帥卻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瞥一眼果子說:
「靠!昨晚吵得那麼厲害你居然還睡得著——搞不清你的耳朵是怎麼長的。」
果子差點沒摔到在地上,正要開罵,卻聽到彭國傑發出一陣陣笑聲:
「你們兩個啊!還真是對小冤家,昨晚大家都跑出去看究竟的時候,果子不放心一人在房裡睡覺的程帥,堅持要留下來,而後半夜果子睡著時,程帥又好幾次幫果子拉被子——唉——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
彭國傑話沒說完就被程帥的飛椅砸得幾乎暈了過去,只見程帥依舊擺著擲椅子的姿勢,並一臉嚴肅的說:
「不要在老子面前念這首詩。」
彭國傑戰戰兢兢的看著程帥,那表情像是真的要殺人一樣,看來這首詩真的讓他受刺激了,彭國傑咽了口水,顫抖的轉頭看看果子,而果子正臉頰泛紅的低著頭,嘴裡甜絲絲的笑著,一臉的幸福樣,彭國傑汗了下,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門被緩緩打開,唐鵬和常晶疲憊的走了進來,常晶給大家做了個鬼臉,俏皮的跳到自己的床上甜甜的睡起來,看來她累壞了,而唐鵬發現程帥竟然已經起來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訝得微微張開嘴巴,又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再戴上眼鏡仔細打量著他,程帥被看得不耐煩,對他吼道:
「媽的!你那眼神什麼意思?難道老子就不能早起嗎?」
唐鵬在確認是程帥后,臉上更加吃驚,隨後長吐一口氣:
「呼——真是不可思議,雷都打不動笨蛋今天居然早起......難道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出來的?」
「......靠!你什麼意思?老子昨晚在想這張紙上暗指的是什麼——吳文飛那白痴肯幫忙了?那個結果是不是和我們想的一樣?」
唐鵬看了看程帥,慢慢的也走到窗前,看著那片被細雨滋潤的園林,又仰頭望了望天空:
「再大的烏雲也不可能永遠遮住太陽......今天,很快就會變晴了......」
程帥也轉過身看著天空,嘴裡露出一絲自大的微笑:
「在本大天才面前,再大的烏雲也會被老子撥開!這點破雨在中午之前就會停下......」
彭國傑和果子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得愣愣的看著他們,果子見程帥不時的看看手裡的那張圖紙,忍不住說:
「我看你還是不要費心思在那張圖紙上了,一個神經病留下的東西,搞不好就是無聊的塗鴉之類的,而且他還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程帥微微轉過頭瞥一眼果子,囂張又神秘的說:
「塗鴉?哈哈哈哈!看來你要學的多著呢——這張紙是解開時間之迷的關鍵!上面還隱藏了一些更為神秘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