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趙陽的變化

話說趙陽扛著一頭大野豬跑到村口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接近傍晚，村民們見身材如此瘦小的趙陽竟能扛得動如此巨大的野豬，全都唬得目瞪口呆，就連河邊正在和小朋友們玩泥巴的妹妹趙玉也張大了嘴像看怪獸一樣看著自己的哥哥抄著小碎步哼著小曲一蹦一跳地向家裡跑。

「這孩子不是得了一場大病剛好么？」有村民疑惑。「可不是，聽木頭他娘說，趙陽這孩子都在家躺了兩個月了，這兩個月農忙我也沒去他們家串門，再說了一個孩子咋有這麼大力氣呢，我家男人也扛不動這麼大頭豬啊，不會是鬼上身吧。」「切，這你就迷信了吧，我聽我男人說，何晴她男人是趙縣一個練武世家內的人，以前是在那裡住的，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被趕了出來，接著就住到我們村了。」「哦原來是這樣，這小子定是從小就學了武藝才有這樣大的力氣，感情等我兒子大壯再大一些也花些錢讓他到城裡學點武藝。」

村民們並不知道修真是什麼意思，只當是世俗武功。趙陽只想著快點回家讓母親高興一下，沒注意其他人的目光，這野豬肉質鮮美，吃不完還能拿到街上去賣，只是可惜了野豬的皮太過堅硬不能像其他獸皮那樣可以賣出個好價錢，不然又能增加一筆收入減少父母的負擔。

趙陽到了自家院子，將野豬轟然仍在院子中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叫道：「娘，快出來看看兒子抓到了什麼。」

屋內並沒有回應，趙陽又一連喊了三五聲，仍不見母親應聲，暗暗自語道：「今日才剛剛逢集，按理說母親昨日就把刺繡的活計交給城中織綉坊不會再去，怎麼現在這時候不在家，莫非到鄰里家串門去了？」

想到這兒趙陽走向不遠處的另一個籬笆院向裡面喊道：「李三嬸，李三嬸在家嗎？」

那籬笆院里正在侍弄菜園子的婦人抬頭見是趙陽，喜道：「是趙陽啊，今兒早上我還念叨著去瞧瞧你的，你娘說你去後山耍子去了，我道是晚上再去看看你的，看你這生龍活虎的，小孩子身體回復的就是快啊。」

「多謝李三嬸關心了，您看見我娘去哪了嗎？她沒在家。」

「興許去別人家溜門了吧，你娘她一個人攬了兩個人刺繡的活，挺不容易的，你小子長大后可得多孝順你娘啊！」

趙陽聽到母親一個人幹了兩個人的活，心裡頓然不是滋味，他雖然不會刺繡，但是卻知道刺繡這活計不僅需要眼力和技藝，更是需要耐力，十分耗費心血。他在上一世曾看到一則故事，說的是一個十分強大的國家的國王喜歡收集各種名家的刺繡，他每得到一位名家的刺繡品，就會暗中派人把那個名家殺死，這樣他收集的作品就是天下獨一無二的了，直到他殺了天下所有有名的刺繡大師。後來國王把這些年收集的刺繡作品放在王宮展覽讓所有人觀看，揚言誰能找到比這些作品更美麗的作品，男的就讓他做一品大臣，女的就納為妃子。這時候一個宮女站出來說，他出生的那個小國的王妃不僅是當代最有名的丹青大師的唯一女弟子，還是王城國都仙繡閣的主人。原來這個宮女以前服侍過那個王妃，因他無意間撞到了油燈燒著了王妃正在繡的一幅傳世作品，本應被處死，但王妃念在她服侍自己多年的份上沒有殺她只是將她逐出了王城，過了這麼多年，她仍然記得那幅作品的名字叫《錦繡山河圖》。大國國王聽后立即決定向小國出兵，並放言如果十天之內小國王妃可以根據大國的版圖綉出一幅《錦繡山河圖》就從此不攻打小國。迫於無奈，小國王妃日夜加急綉出了另大國國王真愛無比的《錦繡山河圖》，但是也正因如此她被活活累死了。

想到了這個故事，又想到母親為了養家日夜刺繡，才三十多歲就有了很深的皺紋和一縷縷白髮，趙陽不禁攥緊了拳頭。

這時，趙陽正好看到從田裡幹活回來的李三便問道：「李三叔，你有沒有看見我娘？」

中年壯漢李三抹了抹頭上的汗道：「是趙陽啊，身子骨都好了吧，剛剛在地里幹活還看見你娘急急忙忙跟著兩個人朝鎮上跑的，那兩個人好像是青禾鎮上米坊的夥計，我問啥事兒跑那麼急他們也沒理睬我。」

趙陽聽了李三的話心中暗驚「難道是爹在米坊出什麼事了？」

不待多想，妹妹趙玉也已經回了家，小丫頭遠遠地看著站在鄰居家門口的趙陽，又看了一眼院子里那頭巨豬，便開心地跑向了院子里，嘴裡叫道：「我要吃肉肉，我要吃肉肉。」

趙陽額頭出現了一道黑線，感情這小丫頭心裡哥哥還沒有一頭豬有吸引力呢。看著院子里本來要在今晚剝皮烹煮的大野豬，轉頭對已走入院中的李三道：「李三叔，剛乾完活想不想晚上吃一頓豬肉啊。」

李三笑道：「這年頭收成不好，家裡窮得叮噹響，哪來的銀子買豬肉啊。」

「我家院子里剛好有一頭大野豬，小子我今天早上剛從後山獵的，有五六百斤沉，你再幫我找幾個人把那豬給我剝了皮兒放鍋里煮了，我不僅包你和嬸子吃肉吃到飽，還允你半截三十斤沉的豬腿兒！」

「呵，你小子雖說練了幾年武，可這牛皮吹的也太大了吧，半截豬腿就有三十斤，那豬得比半個房子大了吧。」

「沒這麼大，卻也差不多。」

「嘿，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你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個混小子，我就出來看看你的野豬有多大，要是個剛出生的小豬崽子可別怪我嘴饞拿回家煮了。」說著李三放下鋤頭又出了門，往趙陽家院子里一瞧，頓時嚇壞了，「我的娘嘞，該不會真的吧」他此生哪裡見過這麼大個頭的野豬，連忙跑向趙陽家裡想看個究竟。

待看見趙陽家院子里的巨型野豬時，李三不禁回頭看了看趙陽一眼，又見野豬身上根本沒有傷口，只是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心裡暗驚道：「難道是這小子活活勒死的？」想到這不禁感覺到趙家這小子小小年紀就是個狠人猛獸，不覺間便改了稱呼：「老弟年少有為啊！」

趙陽笑道：「哪裡哪裡，李三叔誇獎了，你且把小子交代你的辦妥了，回頭這豬腿你看好哪塊肉就切了去，你再找三五個人手幫忙，凡是來幫忙的人不僅今晚管吃，每人還能帶回家五斤豬肉，我去鎮上集市去迎我爹娘，也好讓他們晚上回家能吃上豬肉。」

「管好，你去找你爹娘吧，這裡放心交給我。」

這時屋裡的小丫頭趙玉跑來道：「哥哥我也要去找娘。」

趙陽沒好氣道：「回屋裡呆著去，手上都是泥也不知道自己洗洗。」接著又對李三說：「還麻煩李三叔幫忙照看下妹妹了，另外我家的鹽沒有多少了，您烹肉的時候還得自己帶點鹽。」

李三擺手笑道：「行了，麻煩事還不少，玉兒這丫頭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還能讓她磕著碰著不成，別磨蹭到明早才回來，到時豬肉被拖走完了可別怪叔沒幫你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