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御駕親征
「你在殺了音妖之後,這其餘的幾個人便是已經開始憤怒到想要殺了你的程度。音妖是他們中的老小,是疼愛的妹妹,你殺了她,其他的幾個也不會去顧忌著什麼道德。本就是妖,如今六層和五層的那兩個已經出來,卻還在等著四層破關,等三人一起來找你……」
須臾這麼說完之後,凝歌頓時覺得自己額頭上一滴冷汗留下。
這些妖怪為什麼如此不講理?三個來打一個,怎麼能夠下的去手?想到這兒,凝歌扭頭看向窗外翻了個身繼續睡的逸塵,自己雖然說也是兩個人,但怎麼看都是一個拖油瓶,當累贅的傢伙。
「你就算是想要幫我,要不要提前說一聲啊?我真的以為你要殺了我。」凝歌這般說著,摸著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卻忽然發現自己的內息竟然又提高了一個修為。而須臾從自己的袖口之中拿出那根鞭子,遞給凝歌,說道:「這是蛟龍鞭。」
蛟龍鞭?
凝歌摸著哪根鞭子,觸手生涼的感覺讓她抬起頭不解的看著須臾。
「這是我的尾巴……」
須臾說完之後,凝歌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卻眼睛緊緊盯著那根鞭子,然後抬眼看向須臾。她實在是無法聯繫起來這兩個物件,如果讓須臾的屁股後面跟著這樣的一根尾巴,那畫面還真是略微的有些讓人無法接受啊!
「這蛟龍鞭,能夠讓對手的修為大增,這是一件神物,並不是用來殺人的。蛟龍鞭無法殺人……」須臾這般說著,凝歌倒是對於這根尾巴有了很大的興趣,她走過去從須臾的手中將鞭子拿過來,上面清晰可見的鱗片讓凝歌不由得開始思考起來。
須臾的原型到底是什麼,既然是蛟龍,那便是從蛟蛇蛻變的。
尾巴是銀白色的?那麼整個人都是銀白色的嗎?凝歌這麼想著,須臾低下頭,有些無奈的將鞭子收回來,說道:「我是白龍……」
「白龍!」凝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曾經在山水之間飛馳著的白龍形象,與眼前的這個男子倒是有著莫名的契合。
還沒等凝歌開口,須臾便是飛身離開,凝歌跑到窗邊想要看他的身影,卻發現已經找尋不見,只剩下一道磁性的嗓音說道:「三日之後,便是老四齣關的日子,屆時他們三人定然來找你尋仇,若是無法抵抗住這三人,你便是永無出去之日、」
「說什麼風涼話,若是我無法將她們三人剷除,我活著都是個問題,還怎麼出去?」凝歌沒有好氣的坐在床榻邊上,手心還是剛才摸著那冰寒的蛟龍鞭的手感,這須臾到底對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是敵是友?如今的狀態看起來,倒像是朋友。
可也說不定這龍族的心裡不同,他只是為了讓自己對手更加強大,到最後的時候更加有意思呢?凝歌自己也想不明白,她推開窗看著外面還在睡著的逸塵,總覺得自己這一戰,必輸無疑。
外面大軍已經備好,鳳于飛穿著銀光鎧甲,站在大軍前面,所有的將士都抬頭看著他,那一雙雙眼睛中寫滿的是崇拜和追隨,只要是上了戰場,就一定是帶著這性命扔在邊疆也不足惜的心情,鳳于飛也明白,這次,無論如何,下面這些人也有回不來的。
「今日,我們前往邊疆,便是有回不來的危險,就算是為了鳳翎國的百姓,將這一生灑在邊疆的土地上,你們覺得害怕嗎?」鳳于飛中氣十足的怒吼著,他的聲音在大軍上空盤旋,振聾發聵的讓每一個士兵都覺得渾身一顫。
他們紛紛怒吼著來回應鳳于飛,說道:「為國捐軀,我們不怕……」
是啊,他們怎麼會害怕呢?鳳于飛當年與凝歌隻身匹馬的就陷入到敵軍陣營之中,最後卻全身而退,那段歷史被他們津津樂道,從此鳳于飛在軍中及不僅僅是一個皇上那麼簡單,他更是一種精神。
這是一隊被凝歌**出來的大軍,他們眼中都是堅定,他們自然是知道,軍人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當國家有難的時候,他們必然是要衝到前線的。而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如今紛紛搶著跟鳳于飛去邊疆。
凰肆站在鳳于飛的身邊,看著那些信誓旦旦,並且有著一腔熱血的青年,心裡油然而生一種「真好」的想法,他們的世界太過單純,而作為鳳于飛和自己呢?他們已經厭倦了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更想要的是平靜。
「那好,喝了這杯中酒,我們便是即刻出發!」
鳳于飛摔碎自己手中的碗,嘴角還有著酒流淌下來,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明自己此刻的心情,是興奮?是悲涼?還是一種無感。他回頭看著跪在城樓旁的那些大臣,他將鳳翎國的事物交給了一個自己信任的大臣。
而暗影則是在他家附近守著,若是這大臣有一點兒叛亂的心思,暗影會立刻將他誅殺,並且將下一個掌管事物的大臣推上位。一切都安排妥當,鳳于飛漸漸離開了鳳翎國的城樓,他回頭看著那原本高大的城樓逐漸變得渺小,心裡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怎麼?後悔了?不想要去了?」凰肆騎著一匹紅棗馬,在旁邊笑呵呵的問著。鳳于飛搖頭,他看著這一路上風平浪靜的,並沒有一點兒意外和伏擊的樣子,有些心裡不安,說道:「按照凰年一的性子,她不會讓我去的這麼安生,定然會在周圍安排很多的伏擊,可這……」
這不像是凰年一的性子,還是說他對自己如今有著很強的自信,所以根本不懼怕這些事情?想到這兒,鳳于飛皺緊眉頭,忽然有些擔心。這畢竟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他身後還跟著三萬人馬,那些是有著家和孩子的人。
他們雖說是抱著犧牲的想法跟著自己來的,可自己不管如何,也要在最後關頭留住他們的性命,不然這帝王是怎麼做的?
鳳于飛如此的想著,看了一眼凰肆,問:「你那日在府中看到你大哥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或者是他的話中有沒有什麼讓你感覺到奇怪的地方?」
「那日我只是在外面聽見,那永安王是跟隨著大哥的,而大哥也只是想要把我支開,所以沒有聽到任何其他的事情……」凰肆聽鳳于飛這麼說,倒是也有點兒疑惑,凰年一生性勇猛陰險狡詐,他不會放著如此好的地形不用,偏偏還要等著大軍壓境的時候再一較高下。
不管今日是誰帶著大軍去親征,這一片樹林是伏擊最好的地方。
方圓幾里都是樹林,長的岑天的樹木幾乎是將陽光遮住,陰森的環境和氣氛就算是敵人隱藏在哪兒,他們都看不見的程度。如果凰年一真的將巫蠱之術修鍊的如此厲害,那麼他不會放過這一塊地方的……
「花落,你看看,這附近是不是有下過巫蠱的痕迹……」
鳳于飛停頓了片刻,等著花落的轎子過來的時候,輕輕對著那轎子里的人說,可半晌,裡面的人都沒有回應。鳳于飛皺起眉頭,以為是長途跋涉,她太過疲憊,想要掀起帘子看一眼。可這已掀起帘子,卻發現花落已經暈倒在了轎子里。
旁邊的青紫如今倒是也真的變得臉色鐵青,看出來是中毒的樣子。
「停下,所有人就地安營紮寨,不要輕舉妄動!」鳳于飛傳達了自己的指令之後,和凰肆兩個人進入迅速搭建好的帳篷之中,隨軍的御醫看到了花落這副樣子,也連連搖頭,沖著鳳于飛說道:「皇上,念妃這是中毒了,但是具體是什麼毒,我一時片刻還是查不出來……」
中毒?身為苗疆聖女,這世間什麼毒能夠讓她變成如此這副樣子?
鳳于飛眯起眼睛,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他就說,凰年一絕對是不會就此安生的等待著的。他定然是會偷偷的使用手段的,是啊,隨軍的所有人之中,就只有花落一個人會是用巫蠱之術,若是將她弄昏迷,對凰年一來說,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你大哥如今倒是有了頭腦,我還真的是不能夠小看了!」鳳于飛咬著自己的后槽牙,眯起眼睛,說道。凰肆在旁邊緊緊盯著花落的臉龐,她緊閉的嘴唇和那微微有些顫抖的眼睛,讓他眉頭一緊。
凰肆從懷中拿出一粒藥丸,放在了花落的口中,逼迫她輕輕的咽下去。鳳于飛看見他這樣,倒是也沒有阻止,只是靜靜的看著反應。果然不出一炷香的時間,花落就開始悠悠轉醒,這眼睛也睜開了。
「你這是什麼東西?」鳳于飛看著凰肆,有些不解。他既然是身上有如此厲害的解藥,剛才為何不拿出來?非要讓他將大軍給安置下來之後才拿出來?凰肆察覺到鳳于飛眼神中的疑惑,淡淡的解釋道:「這葯,是臨出發的時候,花落給我的。」
出發前一夜,花落將這粒藥丸給凰肆,她身上帶著的苗疆解毒丸給了鳳于飛和凰肆,自己卻沒有留下一顆。所以這一路上,不管是遇到什麼樣的巫蠱,鳳于飛和凰肆都沒有問題,但花落就不盡然。
她雖然是自小在苗疆聖域之中長大,有著極大的抵抗力,一般的巫蠱沒有辦法對她作用,但是相對來說,凰年一若是真的到了一定的程度,那那些進化的巫蠱,對她來說也是有用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凰肆才裝著在她的面前,將那解毒丸吃了的模樣,但私下卻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你好點兒了嗎?」凰肆看著悠悠轉醒的花落,有些擔心的問。花落起身之後,立刻看向身邊的青紫,發現她的嘴唇已經變得有些烏黑之後,立刻將自己的手指頭劃開,用血在她的嘴唇上輕輕一點。
青紫嗚咽了兩聲,這才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睛的第一瞬間,她便是立刻衝到了花落的面前,問:「念妃,你沒有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