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囚禁
羅永平安頓蔣蓉和雯雯坐在後院石桌旁,從屋裡提來熱水瓶,挨個給她們斟上一杯茶。才安心的坐在石桌旁邊,對她們講起了發生在羅氏家族的詭異事件。
羅永平說:在一百多年前羅氏家族的祖先來到這個村子,開墾荒地,種植糧食才把羅氏家族發展起來。在這個村子里,算是大家族。然後就是趙家,其餘的均是雜姓。
有一年、鬧乾旱,田裡沒有水資源來灌溉,裂開拇指粗細的裂縫。莊稼乾死,坡地的玉米葉子各種植物變得枯黃,一捏就碎,點火就著。
村民們有的遠走他鄉逃荒去了,有的就求神拜佛……也許是心誠則靈的緣故,就在半月後,老天睜眼終於在乾旱后的第四個月習啊了一層及時雨。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不是及時雨,而是暴雨。一晚上的功夫,田渠,乾枯的河床都咆哮著黃滾滾的雨水。雨水越下越大,就像瓢潑那樣子。溝渠泛水,河床爆滿,村人們不相信會發洪水,也就安心的在家裡睡覺。
就在暴雨之後的第三天,有人發現羅氏家族21口人一晚上消失不見了。這些消失不見了人的住家,都不見了,剩下的是殘垣斷壁。就連在肚子里沒有見天的胎兒也遭到厄運,後來有人傳說在很遠,很深的河裡發現了不明人士的屍體。有好心人去看,認出那具屍體就是羅氏家族的成員。
「你怎麼就認定是遭人迫害?洪水泛濫,如果防範措施不到位,肯定是要出事的呀?」
「不會那麼巧,羅氏家族那麼多人,唯獨就咱家出事?而且出事的都是羅氏家族,或者是跟羅氏家族有血緣關係的。比如我的親叔叔,嬸子、以及他們的兒子媳婦等。」
韓雯雯抱住胳膊,聽他們倆的對話,再緊張兮兮的環顧四周。「蓉蓉,咱回吧!」她貌似害怕的樣子,聲音壓得很低,那雙閃爍著勃勃生機的杏眼,被一種莫名的低沉情緒侵潤著,烏黑、卻沒有光澤。
羅永平的家,的確太寬敞,偌大的房舍四周都靜悄悄的,不像是別的農村,有那此起彼伏雞鳴狗叫之聲。而在這裡,少說也有半小時的時辰,除了他們三,好像其他人都睡著了似的沒有一丁點異常的動靜出現。
蔣蓉順著雯雯的目光,也是那麼驚心一瞥,隱隱還是覺得這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卻一時間,判斷不出這種感覺是什麼。伸出手,捏了一下她因為緊張和焦慮,不停交織在一起的手指。恬靜一笑道:「沒事,馬上咱就回。」說著看向凝目注視她們的羅永平道:「你給我說的這些,我都不太懂。但是,我可以找人幫你看看。」
聽蔣蓉這麼一說,羅永平面上一閃不快之色。有些失望的樣子,站起身。視線快速閃動,看向別處「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
「什麼事?」
「走吧!」
蔣蓉和雯雯對視一眼,後者顯得非常緊張,囁嚅道:「蓉蓉,咱還是回吧!」
「你,害怕什麼?」
雯雯咽下一口唾沫,搖搖頭,抿緊嘴唇。身子微微顫動著……剛剛想說什麼,羅永平回身望著她們道:「走啊!」
跟隨在羅永平身後,進入另一個過道。過道上,沒有人,燈光很昏暗,兩邊都是門,但是卻緊閉著。緊閉的房門裡面,好像有人嘆息……蔣蓉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覺得這裡似曾來過。
在暗黑的過道里,羅永平身影顯得有些詭異……不時的回頭張望瞬間,那臉,白煞煞的……
越是往裡走,雯雯越是很緊張,顫抖的頻率加劇。近距離看以看見,她精緻的鼻樑,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裡溫度跟在地窖差不多,陰冷、陰冷的。怎麼可能會冒汗?心中產生疑問的蔣蓉,也有感覺到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在牽引著她前進。
突然,一扇門上模糊的痕迹,吸引住她的視線。這種痕迹,很像是被某一種工具剮蹭留下來的。蔣蓉稍停腳步,伸出手用手指摸那痕迹原有的範圍……倏然,腦海出現一組阿拉伯數字01……受到磁力感應的影響,渾身汗毛倒豎,心臟也狂跳起來,意識里預感到即將要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嚇!急退兩步,神經質放開手,瞪大眼睛看著房門,腦海猛然想起在前一天做的噩夢……
蔣蓉出現的異常,把韓雯雯給徹底嚇住了。她捂住耳朵,面色慘白,掉頭就跑……
「雯雯……」蔣蓉慌神了,急忙大叫追去。
就在她們離開原地時,從過道另一處傳來一聲凄厲慘叫!聽到慘叫聲的蔣蓉,愣神駐足,頓感心中一痛,眉心霎時燙得聽有些受不住。轉眼間,彷彿一切都變得可怕起來,周遭環境變得扭曲,擠壓著她的五臟六腑,眼前一片黑暗,一股臭不可聞的血腥之氣見縫插針撲來。耳中那凄厲的慘叫更甚,鬼哭狼嚎,聽的人毛骨悚然!
羅永平呢?來不及去追雯雯。蔣蓉倏然轉身看向剛才他剛才站立的地方,心、呯呯狂跳,沒有人!!!他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三輪車、柿子樹、羅永平那憨厚的微笑。一切都還記憶猶新,眨眼功夫變得那麼詭異莫測?
得先把雯雯找到再說,蔣蓉不顧一切沖了出去,口裡大喊道:「雯雯……」陰森森的屋裡,傳來她喊雯雯的迴音,以及拚命跑動的腳步聲,此情此景真心的恐怖極了。
鎮定、冷靜、深呼吸!喘息的聲音,心跳的聲音,自言自語的低語聲。虛無縹緲,也真實……幽深無止境般的過道,沒有盡頭,蔣蓉屏住呼吸。清理大腦因為緊張和恐慌造成的凌亂,凌亂堵塞思維,大腦處於半癱瘓狀態,無法正常運轉。
那些緊閉沒有門牌號的房門,突然出現阿拉伯數字01、02、03、04……最後她停住奔跑,視線定格在014門牌號面前。
門是虛掩的,蔣蓉感覺在一剎那間。意識不受控制,完全就像是被囚禁了,肢體已經脫離本體,違背了她心中的意願踏進房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