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119章 天打雷劈 (6000+)

119第119章 天打雷劈 (6000+)

田綠荷再次問道,「四妹,聽說四妹夫幫著縣衙殺掉了山匪,這事是真的嗎?」

紅杏不由輕嘆了一聲,這事鐵定是羅家遠在酒桌上說的,不然沒人知道,「差不多吧嗎,也就那麼回事。」

「那四妹夫真是了不起,四妹你好好跟他過,這家分出來,以後自然會過上好日子的。」

紅杏認真聽著田綠荷的教誨,隨後說道,「大姐,以後別人若是問起來我家建房子的錢,你就說我向你們借的,還有兩個姐姐也幫我叮囑一下。」

田綠荷一愣,直起腰看著紅杏,「你不說我還真是差點忘記問你,你建房子的錢如果不夠,就問我要,我都跟你大姐夫說了。靦」

紅杏點了點頭,「謝謝大姐,目前是夠了的。」

待到做好中飯,徐令聰和徐大娘帶著小山子回來了。

徐大娘一進門就拉著紅杏的手,笑著說道,「可長時間沒見到你了,這大姐家想來就來,小山子還經常念叨不見四姨呢。揍」

「是啊,是啊,四姨,你給我買吃的了嗎?」小山子一把扯住紅杏的褲腿,一臉期望。

田綠荷一聽小山子的話,急忙上前,「你這像什麼話,還問四姨討要吃的,等吃了飯,娘拿給你,四姨哪次來會忘記給你買吃呢。」

紅杏笑著彎腰抱起他,「山子喜歡吃什麼,下次四姨再給你帶。」

山子歪著頭,想了想。

最後還拿出手指數了數。

可不等他數完,就被田綠荷一把抱過去了。

急的山子大哭了了起來,「娘,娘,我要四姨抱,我要四姨抱抱」

對著紅杏伸出雙手。

徐令聰猛地對著山子瞪了一眼,「吃飯」

這一句話,嚇得山子立刻噤了聲,乖乖的坐在了一旁。

紅杏看了一眼,這小山子還是怕她大姐夫多些。

徐大娘急忙招呼著家秀,紅杏上桌。

家秀一見,反而後退了兩步,看著徐大娘說道,「大娘我在灶房吃就行了。」

徐大娘一愣,看著家秀那清麗的面容上有著一絲敬畏,嘆息了一聲。

紅杏急忙上前拉了她就往桌前一推,「我大姐家不興女人不能上桌吃飯這一套,我們家不也是一家人一起吃飯嗎,這樣才顯得親熱些,更溫情不是。」

家秀聽的一愣一愣的,也就從了大家,坐在了紅杏身邊,對著桌上一一叫了人,然後一動不動的宛若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

紅杏見了,心底閃過一絲疼惜,這孩子恐怕從未與陌生人這般坐一起吧,所以拘謹害怕那也是自然。

倒是徐大娘不停的往家秀碗里夾菜。

看得出來,徐大娘是挺喜歡家秀的,估計徐大娘是見了大姐這樣潑辣的,現在對家秀這種溫柔的變得異常喜歡了。

這人往往都是如此,總想著魚和熊掌都能兼得。

她倒是希望真的能成這親事。

這樣和煦的家庭,想必沒有人會欺負家秀的。

只是徐令開未必看得上家秀,若是徐令開這次科考能入榜,那也是秀才了,考秀才了肯定還會繼續考下去的,舉人探花,狀元。

這樣的男子她不想家秀嫁給他,誰知道以後這人會不會變,她不想家秀成為秦香蓮。

她只想她嫁個簡單的男子,一輩子簡單的生活。

吃罷飯,家秀便和山子在院子玩。

紅杏跟著綠荷進了屋。

綠荷看了看門外沒人,這才關上房門小聲問道,「四妹,怎麼樣,你問過你家小姑的意思了嗎,那後生可還行?」

紅杏搖了搖頭,「大姐,家秀她根本就不看上那後生,只是略略的睇了一眼而已,看這樣,我還用問嗎?」

田綠荷微微愣了一下,「這親事本是爹娘做主,就你家這情況怎麼著也是你和妹夫做主吧,她願不願意還不是你們一句話,這向來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是開了口她能怎麼樣,我看她也是個老實的。」

紅杏點了點頭,「大姐說的都是理,但我不想如此包辦他們的親事,這若是以後過得好,還沒什麼說的,若是過得不好,豈不是怨恨我一輩子,不管怎麼著,也要她自己看對眼才行啊,不然這日後生活在一起,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豈不是整天吵吵鬧鬧的。」

田綠荷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在理,那我在幫著相看相看有沒有合適的。」

「那就麻煩大姐了。」紅杏握著她的手說道。

田綠荷瞪了她一眼,「姐妹之間,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回到家,已是下午了。

紅杏看了看日頭,離做晚飯還早,這便拿起院子里的鋤頭,來到了茅草屋的後面。

那裡有一小塊地方,看那土質,估計是以前的菜地了,這茅草屋沒住人,那小塊菜地也就荒廢了。

紅杏可不想荒廢掉,這個季節正好種些白菜,蘿蔔,芹菜什麼的,也不晚,剛好到過年的時候摘來吃。

明日她要去一趟鎮上了,這都好些天了,估計很多種點心都賣的差不多了,明天她要推出一種新品種,那就是披薩。

正好買點種子回來。

翻了一會地,抬起頭看了看日漸偏西的太陽。

這才踮著腳走出了菜地,正當她再一次抬頭時,去見著不遠處一池塘乾涸的只剩下一點水。

那池塘一眼望去足有八九畝畝地寬,紅杏狐疑地皺了皺眉,難道這池塘已經被人排干水,捉了魚吃?

站著看了一會,這才朝著門前走去。

新房子就建在茅草屋前面那長滿雜草的那塊空地上,紅杏大概的丈量了一下,兩百平米左右的屋子。

二姐夫帶了七八個人一起幫忙,想要早些幫她建好,好讓她搬進新家過冬。

這才三天的時間,已經建了大半。

照著這個進度下去,不到十天就能徹底建好了。

紅杏一邊想著怎麼開始布置這個家,一邊又擔心家文家秀的親事來。

洗好手,走進灶間,開始忙著今天的晚飯。

這七八個做工的人加上自己家裡五口人,每天都要不少菜來對付,雖然人家已經吃的很少菜了,但都是庄稼人又是做體力活,那飯量大的驚人,所以紅杏每次都要做一大鍋米飯,外加七八個菜。

幸好紅杏做菜是箇中好手,每天就是白菜也能換著花樣吃,而那些豬下水什麼的又能充當肉食,每天都吃的沒有剩餘。

看著別人吃自己做的飯菜吃的津津有味,她也覺得很有成就感。

正當紅杏送走那些做工的人時,遠遠的她就瞧見路上有個人朝著他們他們這邊而來。

她微微眯了眸子,仔細一看,那人竟是羅厚道,只見他雙手附於身後,不疾不徐的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興許是看到了紅杏,還用力的咳嗽了兩聲。

紅杏見了他,抿了下唇,轉身進了灶房。

羅厚道看著紅杏那轉身就走的身影,暗咬了下牙,遠遠的就叫了起來,「阿遠啊阿遠」

正從荒地回來的羅家遠,一腳剛剛邁進家門,便聽見了羅厚道的聲音,他轉身看著羅厚道那走近的身影,面無表情的說道,「爹來了,有什麼事嗎?」

羅厚道一聽,氣得瞪大眸子,「怎麼,這裡還不許我來了啊,你這是分家,不是脫離復父子關係。」

羅家遠眸色微動,看著他卻是未語。

羅厚道見他不在說話,這才冷哼了一聲,走近了堂屋。

雙眼往堂屋內的桌子上一掃,那些菜還擺放在桌子上,他看著那顏色鮮亮的菜,忍不住的舔了下唇,這阿遠家做的菜,他可是也喜歡的緊。

疾步走了過去。

拉開長條凳,便緩緩的坐在了上座。

也不等主人說話,拿起擱在桌上的筷子就吃了起來。

剛剛洗好手的羅家遠跨進堂屋,就見著羅厚道夾起一筷子菜送進嘴中。

他眸色一暗,雙唇抿緊,也不說話,就站在門口這樣看著他。

待到羅厚道感覺有道目光瞧著他時,桌上的菜他已全部嘗了一遍,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抬起擦了擦那嘴角的湯漬。

正拿著碗筷進門的紅杏一見,提起步子瞬間頓住。

眉心微微一皺,只覺這羅厚道怎麼這麼不要臉的,上她家就罷了,還這樣招呼不打一聲,直接爬上桌子吃她家的東西。

他也不看看他自己以前怎麼待她的,怎麼就好意思呢。

這人不要臉還真是天下無敵了,臉皮厚的都可以比擬城牆了吧。

她緩步走進去,冷聲說道,「爹,這是您家嗎?」

正嚼著菜的羅厚道一聽,瞪了她一眼,含糊不清地說道,「這是我兒子家,咋地了。」

紅杏冷然一笑,「不咋地,就算是你兒子家,可我們已經分家了,爹怎麼就好意思連問都不問一聲,就直接爬上兒子的桌子大吃起來。」

「你什麼意思?」

紅杏淡淡一笑,「沒什麼意思,這些東西都是我做的,我高興給誰吃,就給誰吃,不高興誰吃,還是能阻止的,爹您老人家就請回吧。」

羅厚道一聽猛然站起身,「阿遠家的,你這是不孝敬,就不怕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怕啊。

怎麼不怕,她還是被一道雷給劈到這裡的,當然怕了。

只是她做過什麼事要讓他如此罵她。

冷冷一笑,「爹不管不顧兒子的死活,就是不拿一文錢出來救兒子的時候,任由兒子蹲大牢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天打雷劈,爹您不怕?」

羅厚道聽著紅杏的話,臉上氣得一陣青紅皂白,抬手指著紅杏說道,「你個你個喪門星,棄婦,不要臉的破」

羅羅家遠猛然衝進屋,冷聲對著羅厚道說道,「爹,你胡說什麼呢?」

羅厚道被他大聲以一吼,立刻噤了聲。

羅家遠心下一痛,沒想到他爹也這樣說紅杏,別人說不打緊,可是就連自己的親爹也這麼說,當著他戳杏兒的心窩子。

這還是他爹嗎?

他伸出手指著門口,雙眸冷如寒冰,一字一頓,「你出去」

羅厚道一錯愕,他還是第一次瞧見羅家遠如此生氣,就為眼前這個女人對他這樣吼,還轟他走,還真是變了。

他氣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看也不看羅家遠,嘆息了一聲,「阿遠啊,你實在是太沒良心了,爹養你容易嗎?」

說到這老眼一閉,竟是淚光盈盈。

紅杏無奈的搖搖頭。

只見他繼續說道,「想當年,你才八歲時候,大病了一場,難道不是爹不辭辛勞,半夜三更把你背到了鎮上的醫館,才撿回你這條命的,你怎麼可以這樣沒良心,你不記得也就算了,但你怎麼能轟我走,你是我兒啊。」

羅家遠聽著他的話,那抬起的手指緩緩放下。

似乎也回想起當年的事。

確實,那是他爹唯一一次對他好的時候,所以這一輩他都會記得。

羅厚道抬眼,微微瞥了他一眼,見他軟下心腸,唇角淡淡一勾,幾不可見,「家遠啊,我就吃了你家幾口菜,你至於把我趕出去嗎?」

羅家遠冷厲的雙眸依舊緊緊地盯著他,唇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爹,我非常感謝您救回我一命,可是又是誰在大雪天逼著只穿一件單衣,赤著腳的我上山砍柴的,爹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羅厚道一聽,雙唇一抿,卻是說不出話來。

羅家遠自嘲一笑,想必他爹是以為他不記得了,可他記得非常清楚,笑著說道,「爹,我記得非常清楚,那一天我砍了七擔柴火,回到家,弟弟妹妹都圍著爹在堂屋內烤著火。」

一旁的紅杏猛然聽到這些,不由拿眼去看羅家遠,只見他的臉上閃過一道失落。

對,就是失落。

他一定也非常希望自己成為弟弟妹妹中的一個,有爹疼,有娘愛。

可是沒有。

所以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討得他們的喜愛,所以他們需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可是還是沒有人疼他。

不是嗎?

紅杏心口一痛,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想起他剛才的話眼角微微一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眼睛里滾落下。

她真是不敢去想,一個八歲的孩子,在大雪天只穿一件衣裳,赤腳踩在雪地里,是個什麼場景。

她緩步走到他身旁,抬頭看著他,「家遠」

羅家遠垂眸對著她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都過去了。」

紅杏心裡還是一陣一陣的酸疼,她不知道這個男人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他每說一次,她的心就會疼一次,她不知道他到底經歷過多少辛酸才活到現在的。

看著他臉上的疤痕,想起羅厚道對他的態度,那道疤會出現在他臉上,也不足為奇了。

羅厚道頓時移開了眸子,不在看他們,說道,「那是因為你娘生病了,需要錢看病抓藥,你是家裡的長子,這擔子自然就落在你身上了。」

羅家遠嘆息了一聲。

是啊,他是長子。

家裡有什麼事,都是這句話,他是長子,一切都該他去做。

所以,他做什麼事,都成了理所當然。

「爹,你回主屋去吧,這裡還是少來。」羅家遠不想再跟他廢話,很多事情就是掰扯個七天七夜也說不清。

羅厚道抬眼看著他說道,「你這說的什麼話,我自己兒子家怎麼就不能來了,今天我來是想接你娘回主屋。」

什麼?

紅杏不由睜大了眸子。

他會好心接走婆婆?

這似乎不是羅厚道做出來的事。

紅杏冷冷一笑,「婆婆是不會跟你走的。」

「爹,娘在這裡吃得好,住得好,肯定是不願走的。」

不知幾時,家秀進了屋,家文也跟在身後。

羅厚道瞪了一眼家秀,「你懂什麼,你個賠錢貨你哥嫂想把你留成老姑娘嗎,還沒說親,三年後,看誰還要你。」

家秀一聽,雙眸中滿是難過,抬眼看了一眼紅杏和羅家遠,什麼都沒說,退到了一旁。

紅杏心裡冷冷一笑,這羅厚道是在故意挑撥她們的關係呢。

真是沒見過這樣當爹的。

天下極品有之,可這極品中的精品還真是少見。

本以為他也就對羅家遠那樣了,可現在對家秀也是如此,難道就因為家秀是女孩子。

羅厚道說完,抬眸看著家文說道,「你娘呢,還不把她叫來。」

家文一愣,拿眼去看紅杏,笑著說道,「爹,您就讓娘在這住一段時間吧,等哪天她想起要回主屋,我們再把她送過去。」

羅厚道對著家文冷哼了一聲,「別啰嗦了,快去把你娘叫來。」

說完,轉頭看著羅家遠和紅杏,「你們這屋子怎麼著也要花上二三十兩銀子吧,你們哪來這麼多銀子的?」

紅杏一愣,他什麼意思。

他這突然想著要把婆婆接走,難不成以為是婆婆給的?

呵。

紅杏只想笑,婆婆瘋瘋癲癲許多年,哪來的銀子,即使有,只怕也全部交給他了吧。

像他這種看的錢比命貴的人,不對,他定是把錢和命看的同等重要,他怎麼能允許婆婆手中有錢呢。

紅杏冷瞥了他一眼,「爹啊,這錢可都是我像我姐姐家借的,怎麼,爹這突然關心起我們建房子的事,是不是想幫我們還上?」

羅厚道冷哼了一聲,「既然是借的,那還建這麼大,不把錢當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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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紅杏出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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