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下

尾聲下

蘇浩去魏宏辦公室,總是在大家都下班以後。其他親密的事,都是私下做的,雖然捕風捉影,可眾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下蘇晴晴一說,眾人便明白,她估計是吃醋了。

魏宏那黑紅的臉此時更紅了,進來勸害怕蘇晴晴亂咬,說出昨晚的事。若是不出面,她是最高的領導,也不像那麼回事。

「我看你是瘋了吧?得誰咬誰?我要不回家好好管教管教你,你還不知道我的厲害!」

現下,蘇浩也只有承認他和蘇晴晴的關係,希望能藉以沖淡眾人對老霍魏宏這些人私下關係的關注。

說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蘇晴晴扛上了肩膀。

蘇晴晴又踢又罵,不依不饒,他走他的,非要把她帶走不可。

一直出了辦公大樓,他才把她放下來。

「你是不是瘋了?」他憤怒地問她。

當見到她的眼睛腫的核桃一般,他又不忍心責怪了。

無論怎麼說,她這麼失常都為為了他啊,肯定是憋著火氣的。

「對,我是瘋了!我受不了這裡的骯髒了,更受不了你!你是最臟,最噁心的!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你!」

她罵他,他心裡難過。但他想,她若還願意罵他,證明對他還有幾分情。他讓她出氣,讓她隨便罵,打他都成。

蘇晴晴罵了一會兒,又覺得沒意思,像這種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晴晴,你不能再在這兒工作了。今天就走吧!我帶你走!不能讓他們找到你,魏宏她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老霍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你這樣一鬧,肯定是呆不了了。」

她不僅要走,還必須得儘快走,晚一步說不準魏宏就會找人為難她了。

「她要心狠手辣就讓她來,我還怕她嗎?你少在這裡嚇唬人,假惺惺的。」

他看起來多為她著想啊,這麼相愛的人,就那麼噁心,讓她接受不了。

「我告訴你,上次你被搶劫,還差一點被強暴,都是她安排人乾的。後來她跟我說了,要不是怕她對付你,我也不會這樣順著她。好晴晴,你就算再生我的氣,也要保重自己。不為別人,媽跟你一起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你萬一出點什麼事,讓她怎麼活?別鬧彆扭了,我現在就帶你走,不能耽誤時間了。」

他這樣簡短地解釋了一下,就攔了輛出租,半拖著,把蘇晴晴帶上了車。

那時,不管蘇浩如何解釋,雖然蘇晴晴跟他走了,卻還是恨他,怨他。

蘇浩帶著她上了火車,後來又坐汽車,到了這個偏遠的小鎮,才不再走了。

他想,這裡夠遠夠偏,估計魏宏也是鞭長莫及了。

他幫她安排了住處,不管她要還是不要,都把身上的錢給她留下大半,才趕回A城。

第二天,他還怕蘇晴晴的媽媽發生什麼事,也偷偷把她轉移了。

蘇晴晴在小鎮上住下來以後,蘇浩到周末會盡量抽時間來看她。

但是不管他如何說,她還是不肯理他,不肯原諒他。

何曉初和杜明凱見到蘇晴晴的時候,她還在為蘇浩的事傷心不已,失魂落魄的。

在小鎮上,她沒有了工作,整天一個人看著日出日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裡。

見到她以後,何曉初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和杜明凱買了一些東西后,回到家,她也還是在出神。

杜明凱見她這副模樣,更是生氣,和她說話就有點沒好氣了。

「想怎麼吃?」何曉初把肉洗了洗放在砧板上,改刀之前問他。

「隨便!」他冷冷地說。

「哪有隨便的說法啊?杜先生想吃什麼,說一聲,我做,可不能委屈了您呢。」何曉初終於意識到這哥們兒不高興了,笑著哄他。

「不敢勞駕,放那兒吧,我也不想吃!」他倔強地說。

「這是怎麼了?生氣了?」何曉初發現問題有點嚴重,他都抗議要絕食了呢,放下刀,笑著看他。

「還關心我,真不容易,我還以為你早就神飛天外了,不知道是想誰去了呢。」

「走,我們談談去!」何曉初見他說話冷嘲熱諷的,便洗了洗手,拉他出去。

他卻不讓她拉,生氣地躲開她伸過來的小手。

何曉初自尊心本來就強,他這樣一拒絕,她訕訕的抽回了手,頓時不好意思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房子,到了農家的小院里,那兒有個遮陽棚,棚下有幾個小木頭凳子。

杜明凱在一個凳子上坐下來,何曉初也落了座,看他。

這回,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哄他了。畢竟他從沒對她這樣的態度,何況她還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

「怎麼不說話,你不是說要談談的嗎?」

「算了,不談了!」杜明凱的態度讓何曉初壓根就什麼話都不想說,轉身就走。

他們兩人之間,一直是他主動,追她的。

忽然改變,她自然是不習慣了。

她的不理不睬讓杜明凱更生氣了,什麼意思啊?對他就這麼一點點的耐心。

想當年肖勝春都打了她,她還好好跟人家過日子呢。

到底是為什麼她對他那麼好,對自己就沒有耐心?難道我對她還不夠好嗎?

杜明凱越想越覺得傷心,便冷冷說道:「我就知道你對我耐心有限,要是換成了他,保證不是這樣對待的。」

何曉初一聽這話,這個氣啊,他這不是找茬吵架嗎?

「什麼意思啊杜明凱?我哪兒惹著你了,好好的為什麼要這麼說話?」

「沒意思,沒什麼意思,不說了!」杜明凱悶悶地說。

「不說就不說,都冷靜一下吧。」何曉初不想和他正面衝突,總覺得要避開最生氣的時候,等他不氣了再心平氣和的溝通。

平時杜明凱多理解何曉初啊,什麼事都為她著想。可今天,他就上來了倔脾氣,她說什麼做什麼都不對了。

還什麼冷靜,分明就是不把我當回事,不願意和我溝通,八成又是嫌我幼稚了吧?

「我是沒什麼好冷靜的,你要是想冷靜就冷靜,我也不打擾你。」

好你個杜明凱,明明是你挑的火,現在反過來誣賴我,說我想冷靜,怎麼這麼不講理?

何曉初心裡這樣想,氣的小臉通紅的,因為一貫忍耐的,也不發作,只氣呼呼地回了房。

看吧,她跑了,嫌我了!杜明凱心想,也不跟進去,看她到底幹什麼。

這時也快中午了,何曉初回房以後仔細地想,到底是什麼惹了他。

好像早上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呢?是因為遇到了蘇晴晴?

他應該不知道蘇晴晴是肖勝春的情人吧?怎麼會因為蘇晴晴和她生氣呢?

她也想不通,回到房間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也不想做飯。

可又一想,這幾天杜明凱好像是瘦了一點,早上也沒吃多少,怕他餓,還是去廚房了。

做好了菜,何曉初端出來,想在外面和他一起吃。

杜明凱還在生氣,也不理她,飯放在他面前,他也不動筷子。

「幹嘛跟自己身體過不去?」何曉初想,他畢竟還是年輕,偶爾可能會鬧些脾氣。

她比他大,應該讓著點,就主動和他說話。

你看,她又主動和我說話了吧?估計是剛剛想通了,發現自己想肖勝春想的久了,對我有點冷淡了,現在又主動和我和好。

我偏不領你那個情,今天我就杠上了!

「杜明凱,我們是出來度蜜月的,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好不好?」何曉初見他還不動筷子,哄道。

「對,我知道你一直就把我當個小孩子。我很幼稚是不是?沒有肖勝春成熟?我說你怎麼這麼不在乎我,一想起他來,連我在身邊都不記得了吧?怪還是怪我年輕,沒法兒留住你的心。」

她這樣說,他更氣了,說出的話句句帶刺。

「你說什麼呢?別亂說話,這樣說我會生氣的。」何曉初也放下了筷子。

本來,她自尊心這麼強,怎麼會主動向他低頭。這回倒好,她主動和他說話,哄他,他不但不領情,還說這麼刻薄的話。

「你生氣,你當然生氣了。我說的都是事實,你沒話說了,就生氣。你生氣就能嚇唬住我嗎?」他氣哼哼地說。

「我可沒想能嚇唬住你,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算了,算我沒說。」何曉初,你幹什麼那麼下賤?他不吃餓他的,你這麼心疼人家,人家在乎不在乎你的感受啊?

看來真是相愛容易相守難!看他說的多好,說永遠都不讓你受委屈吧,永遠都不讓你流眼淚。他說你的一切她都接受,他都愛。

他說接受你有過去,接受你有孩子。如今呢,這是接受的態度嗎?

她又不是背著他去見肖勝春了,或者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他就這麼不依不饒跟個孩子似的找茬,到底是為什麼?

這還是蜜月呢,就這樣,以後的幸福也許都只是奢望吧?

「哼,你也不在乎我,我不吃餓死了,你也無所謂。反正你這麼漂亮,不愁找不著比我更成熟的。何況人家姓肖的,不是還沒結婚,一直等著你呢嗎?正好,我死了,你就可以回到他身邊,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杜明凱陰陽怪氣地說道,恨恨地瞅著她。

何曉初真想對他發火啊,想吼他兩句。她真恨自己一直是這麼壓抑的,總是在想發泄的時候選擇克制。

他的話刺的她心裡難受啊,可是吼他凶他,又找不著合適的話。

「你......你......」她你了兩個字,深呼吸,冷著臉站起身。

見她真生氣了,杜明凱又後悔了。

卻又一時拉不下面子哄她,要是哄她,不就真代表自己無理取鬧了嗎?

「你幹什麼去?不吃飯了?」他惡聲惡氣地說。

「不吃了!氣也氣飽了。」

「剛剛還說我為什麼和自己身體過不去,你還不是一樣嗎?過來吃飯!吃完再和你算賬!」他站起身來拉她。

何曉初卻不理他,甩他的手。

「不吃!反正我餓不餓,你也不在乎。」他一來哄,她的委屈也上來了。

憑什麼他這麼欺負人啊?和他出來度蜜月,還生氣甩臉子。

「好了好了,誰說我不在乎了?我不在乎叫你幹嘛?我是不像你那麼狠心冷漠!」

「誰狠心冷漠了?你無理取鬧,還要找借口說我,這麼大的男人,還學小孩子,耍性子。」她數落他。

「我才沒耍性子呢!你不要以為我叫你吃飯就代表我覺得自己不對啊!本來你今天就是為了肖勝春失魂落魄的,我也沒冤枉你啊!」

「放屁!」何曉初從沒說過這話,實在是被他氣的,說了這麼兩個字出來。

這兩個字,竟把杜明凱給惹笑了。

「你還會說這個?」這一笑,把何曉初給羞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還不是被你氣的!」她嬌嗔了一句,臉通紅的,杜明凱一看,心中不禁一動。

原來她生氣的模樣這麼嬌俏,光顧著和她說話了,竟忽略了她的美。

「我才是被你氣的呢,走,我們進去好好溝通溝通,看看到底是誰的錯!」他說著,一彎身把她扛上了肩。

「為什麼要進去溝通啊?」房間里悶悶的,不是更容易讓人鬱悶生氣嗎?

她怎麼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啊,剛剛還生氣呢,這會兒又突發奇想要親熱了。

「你要是想在外面溝通,我也不介意。就是怕來來往往的人看見,有些人害羞要自殺。」他好笑地說,已然到了門口。

「放我下來!你想幹什麼呀?」

「幹什麼?宣布占有權!你是我的女人,我得經常要一要!」他說著進了門,把她往床上一撂,就想壓上身去。

「說什麼呢?剛剛還氣呼呼的,現在又這樣,我才不要呢!」

「不要我就強來,看誰能救你!」她還敢不要?要是不要,更說明她今天是想姓肖的了,那他可不能容忍。

「你別亂來啊,我會生氣的!」他來親她,她扭開頭,說道。

他來了勁,就算她生氣,他也要要。他要讓她知道,她是愛他喜歡他要她的。

使勁兒壓上她,固定住她的手腕,帶著懲罰的意味,他的大手狠狠地揉捏上她的酥胸。

「我真生氣了!」她覺得杜明凱今天不一樣,這感覺像是侮辱她似的。

她掙扎,推他,不讓他得逞。

「我們哪天不是這樣的,怎麼今天你就生氣呢?」他放開了她,失望地看著她的臉,問道。

還說心裡沒鬼嗎?心裡沒鬼連親熱也不讓?

「你這樣的態度,我當然生氣。平時是你情我願的......」

這「你情我願」四個字更刺到了杜明凱,臉色更難看了,語氣也更差勁地打斷了她的話。

「哦,原來今天不是『你情我願』?明白了!不勉強!」

說完,他忽地坐起身,摔門出去了。

何曉初愣愣地看著被甩上了的門,有些恍惚。

這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杜明凱嗎?沒在一起之前,什麼都是好的,兩個人你儂我儂的,什麼都站在對方的角度想。誰能想到現在會這樣?

這是怎麼了?她免不了嘆了一聲氣,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錯在哪裡。

杜明凱出門以後,一個人悶悶地在涼棚子底下坐下來。

看著桌上的菜,該是何曉初為他精心準備的,結果兩人誰也沒吃,不是浪費了她一番心意嗎?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識好歹,明明剛剛我就是想和她親熱親熱,哄她和好,她偏偏說什麼不是「你情我願!」

什麼人呢?想想就煩躁!

他從口袋中摸出一根煙,點燃了,一個人在那兒悶悶地抽。

一邊抽一邊想著和何曉初的過往,曾經,她要照顧肖勝春,他願意遠遠看著。

曾經,為了能牽一下她的小手都費勁心思。

曾經,能夠親吻一下她的小臉讓他可以激動很久。

那麼多守著她的日子,從沒去在乎她心裡是不是想的他,為什麼現在要這樣在意?

是不是因為已經擁有了,便不知道珍惜?要讓她怎麼做自己才能滿意不懷疑呢?難道讓她抹去記憶嗎?

他想,這件事可能還是自己不對,她是愣了神,也不代表她就對肖勝春念念不忘了吧?

杜明凱啊,是不是你太小氣了,才會惹她生氣?

何曉初躺在床上,也在檢討著自己。

是不是自己和他沒有把話說明白,才讓他有所誤解?

也不怪他生氣,今天好像是有點忽略他的感受了。他想來親我,或許只是想哄我開心,並不是什麼侮辱吧?

這樣想著,也就不怎麼生他的氣了。不知道那混蛋小子幹什麼去了?一想通,她又擔心他太生氣,會氣壞了。

但要她開門,去叫他進來,和他和好,她又做不到。

她想,就算她不完全對,他這樣極其惡劣地摔門,也不對!不能縱容他的壞脾氣!

何曉初,你該像一般的女人一樣,老公摔門,你該很生氣。

以前就是對自己要求太高了,總是不哭不鬧的,反而讓肖勝春不知道心疼你。

這一次要吸取經驗教訓,在他發火時,也得鬧一鬧。

想到這裡,何曉初起了身,不聲不響地收拾東西,要嚇唬嚇唬這個脾氣暴躁的混小子。

杜明凱想通了以後,就想進門來哄她,又有點不好意思。

看了看飯菜,計上心頭。

他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咀嚼兩口,覺得還真美味。

忍不住的,他瞟了瞟緊緊關著的門,沒見何曉初出來,又偷偷吃了兩口。

這才一邊嚼著,一邊慢悠悠地打開門,回到卧室。

還沒進門,就含混不清地嚷嚷:「何曉初,你今天中午做的菜為什麼不放鹽啊?」

何曉初正在假意收拾東西呢,雖是假意,也做的跟真的似的。

所有物品,一齊放進來時裝她東西的行李箱里。

他的問話,讓她愣了一下,停了手上的動作。

自從生了妮妮以後,她偶爾記性是不太好,所以自己都有點懷疑是不是真的沒放鹽了。

杜明凱問完,見她沒答,低頭一看,不得了了!這女人竟在收拾行李!

她真生氣了?要走?

「女人!」杜明凱喝了一句,走上前來。

「你是想畏罪潛逃?」他低頭來抓她的手腕,這問話是帶著幾分戲謔的。

「畏罪?畏什麼罪?」她被問呆了。

「炒菜不放鹽,當然是犯罪了!現在竟然不主動認錯還要逃?」

何曉初真是哭笑不得,這男的,他是小孩兒嗎?怎麼拿鹽做上文章了?

不過她還是被他逗的想笑,這時候可得繃住了,不能笑呀。

「我才不跟你開玩笑,剛剛生氣摔門,這態度證明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在這裡度蜜月。這是你們家的地盤,你不歡迎我,我當然得走!難道我還死皮賴臉地賴在這兒嗎?」

說這些時,何曉初可是強迫自己板著臉的。

「真生氣了?」杜明凱蹲下來,靠近她,那熟悉的氣息離她多近啊。

「不是生氣,沒什麼好生氣的。就是覺得......」何曉初自己都覺得有點饒舌了。

他主動進來找了個借口,就是哄她開心的嘛,讓她怎麼能生得起他的氣呢?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還敢動不動就說走?往哪裡走?這裡荒郊野外的,要是我不開車,你能走出去?」

「怎麼走不出去?我不會到那個小鎮嗎?身上有錢,還愁回不了家?讓開,我要走了!」說完,她輕抬手,推他。

「哎呀!」他叫了一聲,就往地上倒了下去。

她怕把他推摔跤的,就輕輕一碰,他怎麼就倒了?

明明是裝的!

知道是裝的,她也還是擔心萬一是真的,磕著碰著他,便彎身查看。

她身子一前傾,被他猛然伸來的手臂一摟,就倒在了他身上。

「你......你怎麼這麼壞?」

「我本來就這麼壞?怎麼樣?你咬我呀?」他就勢一滾,和她一起在地上轉了好幾圈。

這下,她頭被轉暈了,而他也順勢壓上了她。

「寶貝兒,你捨得走嗎?」他深情地看著她問。

他的眼神,赤誠,滾燙,讓她的心忍不住被打動了一下。

本來她也沒怎麼生氣了,又被他這樣看著,忍不住害羞起來。不想讓他發現她這麼容易為他動情,她尷尬地想扭開頭,不與他對視。

他卻不肯讓她躲,固定住她,臉和她的臉靠的更近些,仔細瞅她的小臉。

她臉紅了,眼睛也染上了一層蒙似的,讓人心醉。

「你捨得走嗎?走了想我的時候怎麼辦?」他故意引誘她,說話的聲音好像比平時還磁性了幾倍。

緊壓在一起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有了些反應,尤其是他的,灼熱滾燙。

「誰想你啊?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我才不會想你。」何曉初心虛地說。

「不想我,臉紅什麼?」

「誰臉紅了?」她嘴硬著,聲音越來越小,主要是被他這樣控制著,讓她情慾有所覺醒,聲音的沙啞會出賣她的想法。

「嘴硬!我要把這小嘴親軟了,那樣天天和我說話就像抹了蜜似的。」說完,他的唇就來貼她的唇。

當四片唇瓣緊密地相接,所有的矛盾誤會好像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儘管她覺得不好意思,還是被他吻的有些陶醉。

他一吻上這小嘴,就欲罷不能,本來只是為了哄她,慢慢變成了滿足他自己了。

唇舌並用,他在她香甜柔嫩的小嘴裡狂掃,狂攪。她開始還提醒自己,不能太配合他,不可以服輸。被他吻了一會兒,唇舌好像對他早沒有抗體了,只會激狂地配合。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知道是誰主動愛撫起對方的身體。

也許小別勝新婚吧,這樣小小的爭吵讓兩人的心小別了一會兒,這下再親近,好像比平時更多了幾分味道。

「想要就說嘛,我會給你的!」他哄道。

她難耐地在他身下扭擺了兩下,忍著,就是不說。

「不想!」

「真不想啊?」他壞笑著問。

「不想!」

「好!那我不勉強你了!」天知道,杜明凱說這句話,也是耗費了很大的力氣的。

他說完這句,手從她身上撤開了,也不親她了,整個人坐了起來。

空虛,失落,她很沒出息地出現了這兩種感覺。

不過,她是不會承認的,他一起來,她也坐起來,整理整理自己的頭髮。

「不勉強最好!」她氣呼呼地說,連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是這樣的語氣。

他卻直想笑,這女人分明就是欲求不滿嘛,還假裝不在乎。

何曉初站起來,沒好氣地繼續去整理她的箱子。

「真走啊?」他問。

「難道還騙你不成?」她本沒想走啊,他這麼問,她肯定得說真走,要不被他笑話死嗎?

「就這麼走?」

「當然就這麼走,不然呢?」

「一到馬路上就會被強暴的,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他好笑地說,何曉初這才打量起自己。

剛剛就顧著弄頭髮了,卻沒發現裙子都被他給推起來了。

這副模樣,嘖嘖嘖,可不是羞死人了嗎?

「都是被你弄的,你還好意思笑?壞蛋!流氓!」她通紅著臉,一邊責怪他,一邊伸手去拉裙擺。

「這樣很好看,就不用拉了!」他已經閃身到了她身邊。

很快,她頭又是一暈,再次被他扛起來,扔在了床上。

他向她撲過來,何曉初一個翻滾,讓他撲了個空。

「不是說不勉強的嗎?」她紅著臉,問他。

「後悔了!又想勉強了!不行嗎?我的女人,我什麼時候想睡,就什麼時候睡!」他耍了一下嘴皮子分散她注意力,又一次壓上她。

「寶貝兒,愛不愛我?」

「你說呢?」她反問。

愛不愛他,他難道感覺不到嗎?還找茬,沒良心的!

「我要你說!」他任性地說。

「不說!誰讓你惹我生氣!」

「好吧,那咱只有好好伺候著賠罪了。」

到底是床頭吵架床尾和,這問題的關鍵就在一個「床」字。

在床上,他們互相之間自然感受得到對方對自己的深愛。若是沒有愛,歡愉不會那麼徹底,不會讓人身心愉悅。

等他們結束后,摟在一起,便毫無芥蒂了。

「今天到底是生什麼氣了?」她柔聲問他。

「還不是生氣你想肖勝春了。」這回,兩人都不再偽裝了,彼此袒露心扉。

「我沒想他啊!」

「真的?」

「騙你幹什麼?我沒事想他幹什麼呀,要是我愛他,怎麼會跟你在一起呢?真是個傻小子。」她感嘆地說,還揉了揉他短而硬的頭髮。

「可你見到那個女的就不對勁了,要是我沒猜錯,她肯定是原來肖勝春搞外遇的對象。你說是不是?」

何曉初笑了,她的杜明凱可真聰明呢。

「是!」

「我沒猜錯吧,所以我就在想你一定是看到她不高興,你介意她,就是在意姓肖的。」

「這哪兒跟哪兒啊?瞎說,我只是在想她為什麼沒跟他在一起。既然不跟他在一起,為什麼又要告訴我肖勝春和她好呢。」

何曉初於是把蘇晴晴如何郵遞東西給她,如何拆散她和肖勝春的事跟杜明凱說了一遍。

「還真是個奇怪的女人,而且今天看著好像丟了魂似的。」杜明凱摟過何曉初靠在自己胸前,說道。

「可不是嗎?所以我就一直想不通啊,誰知道就被你認為是想某人了。我才沒那麼無聊呢!」

「看來我冤枉了我們何大美女呀,該怎麼贖罪呢?」他賊笑著看她,看得她心發毛。

「別了,你可別贖罪了。」

「那不行!必須得贖,就罰我再做一次體力活吧!」他說完,又猛然壓上她。

「喂,你下來,這是贖罪還是折磨人啊?」她叫嚷著,無力地推他,怎麼撼動得了?

於是,再奮戰了N個回合以後,兩人才起床吃飯。

這個下午兩人沒去別的地方,就縮在床上聊天,興緻來了便起來打撲克牌。

即使是兩個人玩,也玩的那麼認真,那麼開心。

這晚,大概八九點鐘,兩人正在床上膩味著,忽然隱隱約約地從遠處傳來了女人的呼救聲。

「救命!」

這裡離其他的村落和小鎮有段距離,平時沒什麼人經過,白天都少,晚上更是沒有一點點人聲。

鄉下的夜格外靜,格外黑,這隱約的呼救聲聽起來讓人汗毛倒豎。

「好像有人叫救命,你聽到了嗎?」何曉初有些害怕。

「好像是!」杜明凱也聽到了。

「要不要去看看?」何曉初雖然怕,卻是古道熱腸,萬一能幫助別人幫幫也是好的。

「你不怕嗎?」他問。

「不怕!走吧,我們出去!」

或許外面只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慾行不軌,要是他們兩個人去了,犯罪分子一害怕興許就跑了。

「你留在房間里,我去!」杜明凱說道,迅速穿上褲子,拿了把防身的刀,出了門。

何曉初哪兒放心他,悄悄地也跟了出去。

這時,呼救聲越來越清晰了,杜明凱是跑出去的,順著聲音跑了有幾分鐘,借著月光見到地上躺了一個人男人。

呼救的女人抱著男人的頭,拚命在叫,聲音已經有些嘶啞了。

難道是出了車禍?或者是有人追殺?杜明凱心中泛起疑問,此時不是多想的時候,他忙跑上前,何曉初也跟上了。

「救命!救命!」終於聽到聲音了,女人又接連叫了兩聲。

「這是怎麼了?」杜明凱問道。

「救命!我......他受傷了,很危險,求你救救他吧,我求你了。」女人哽咽著,因為天黑並沒看清杜明凱的相貌。

已到了近前的何曉初卻覺得說救命這個女人的聲音有些熟悉,她出門前拿了手電筒,往他們臉上一照。

這張臉確實不陌生,便是白天見過的蘇晴晴啊。

「蘇晴晴,是你?」

呼救的正是蘇晴晴,而受傷的男人是蘇浩。

原來蘇晴晴走後,關於黑寡婦的流言沸沸揚揚的,讓她非常生氣。

還有蘇浩因為蘇晴晴已經安排妥當了,便偷偷地把檢舉她的資料郵到了紀檢委。

他想不到紀檢委有個管事的幹部是魏宏的老情人,到他那兒給壓下來了。不過這事,魏宏卻把帳記到了蘇晴晴頭上,認定是她乾的。

她不想放過蘇晴晴,卻苦於她跑的快,連她媽都找不到了。

有一天蘇浩給蘇晴晴打電話,被她聽見了。早就懷疑這兩個人有聯繫,這下,她不僅是恨蘇晴晴,還恨蘇浩。

這天上午,她故意在蘇浩面前打了個電話,跟一個人說:「抓住她,想怎麼樣,隨便你們。不過,別做的太顯眼了。」

蘇浩一聽慌了神,以為是蘇晴晴的行蹤暴露了,忙給蘇晴晴打電話。

她因為呆在小鎮,也沒什麼人聯繫,加上還在生蘇浩的氣,不想輕易原諒他。他打過幾次電話以後,她就把手機整天關著。

這可急壞了蘇浩,什麼也顧不得了,第一時間就往她身邊趕,要保護她。

誰知卻正好中了黑寡婦的計,她派人暗中跟著蘇浩,一直跟到了小鎮。

天黑的時候,她電話遙控那幾個人下手。

蘇浩趕到時就要帶蘇晴晴走,說她很危險,蘇晴晴卻不信,還鬧彆扭。

他強行把她拉出門,即使那時已經沒車了,也不敢在臨時租住的房子里呆。

帶著她一直跑,漸漸聽到後面有人追,兩人都害怕極了。

蘇晴晴體力有限,跑著跑著就跑不動了,追兵到了,主要是對她下手。

魏宏還是不太捨得傷蘇浩,吩咐過手下主要是對付女的。蘇浩又怎麼會讓這些人傷她,便拚命地擋刀。

亂戰中,蘇浩受了好幾處傷,尤其是有一刀捅到了左胸口。

那混混一捅完,怕了,估計他得死。跟其他幾個人一商量,也不好交差,索性跑了。

蘇晴晴一直哭著喊著叫救命,這荒郊野外的,她這種呼救幾乎是帶著絕望的心情。

沒想到卻叫來了何曉初和杜明凱,頓時感覺他們像救世主一樣。

「對不起!何曉初,以前都是我對不起你,我做了你家的第三者,罪該萬死。你能救他一命嗎?要是救了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一直都沒有向何曉初懺悔過的蘇晴晴,心中也有愧疚,只是沒說出口。

現在,她不得不說了,實在是太過擔心和心疼蘇浩,又怕何曉初記恨自己不肯幫忙。

他是她的命啊,看著他氣息漸漸微弱,她真恨不得那刀是扎在了她身上。

此時,她身上也有幾處傷口,不過都不深,但也疼。由於擔心蘇浩,她忽略了身上的疼痛。

「我在這裡守著他們,你去開車吧!」何曉初冷靜地說,她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好!你自己小心,這把刀放在你這裡防身。」杜明凱簡短地說完,把刀塞在她手上,又火急火燎地跑回去拿車。

「浩,你醒醒啊!」見蘇浩不發出任何聲音,蘇晴晴嚇的聲音都顫抖了。

蘇浩此時還有些微的意識,他強迫自己醒來,不想讓蘇晴晴害怕。

「晴晴,沒......事!」他艱難地說。

「你撐住了!我不允許你死,你知道嗎?知道不知道?蘇浩,你說過一輩子都要照顧我的,不可以放下我一個人走!」她哭著,哽咽著,跟他訴說。

一邊的何曉初想插句話安慰一下兩人,還是沒有開口。或許情人之間的話才最能起作用吧,就讓他們互相安慰鼓勵。

「原......原諒......」我嗎?蘇浩再次開口,連話也說不完整。

「傻!你怎麼那麼傻?這個時候還管得了我原諒不原諒你?只要你能好好的,過了這一關,我就重新和你在一起。我要嫁給你,我要跟著你,永遠也不和你分開。」蘇晴晴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

就在剛剛他拚命給她擋下刀的那刻,她已經明了了,這世界上眼前的男人最愛她。

無論他做過什麼,為了什麼去做,這次的行為都可以抵消了。

她愛他,他也愛她,他們要守在一起,不為任何人任何事分開了。

蘇晴晴緊緊抓住蘇浩的手,繼續說:「我愛你!蘇浩,你聽見了嗎?我愛你,你要為了我好好活著,好好活著。醒醒!醒醒啊!」

蘇浩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什麼也聽不見了。

很快杜明凱的車開來了,由於蘇晴晴受了傷,他們沒讓蘇晴晴扶他上車。

杜明凱和何曉初兩人把高大的蘇浩扶上了車後座,再把蘇晴晴也給攙了上去。

「這裡走半個小時應該能到一個縣城,你別擔心,他可能只是失血過多,會沒事的。」杜明凱說了一句,就上了車,何曉初也跟上了車。

晚上沒車,杜明凱開的很快,果然半個小時就到了一個縣城,直奔中心醫院。

縣城的醫院設備簡單,值班醫生又有限,也只能是救救急。

蘇浩被推進了手術室,蘇晴晴也被何曉初和杜明凱安排讓醫生去看了。

何曉初和杜明凱猜測兩個人這樣被追殺,估計身上也沒錢,杜明凱便拿了自己的卡先幫他們交了費。

當晚蘇浩脫離了危險,為了進一步得到更好的治療,杜明凱和何曉初決定提前結束蜜月之行送他們回A市。

依然是杜明凱墊付的醫藥費,讓蘇浩在醫院裡住下來。

蘇晴晴受的傷只是皮外傷,很快就好了。

她非常感激何曉初和杜明凱的幫助,同時也慶幸蘇浩能撿回這一條命。

「浩,你怎麼那麼傻?」蘇晴晴幾乎每天都要問幾遍蘇浩這個問題。

蘇浩總是回以淡淡的笑,他是傻,太傻了。

要不是當初一念之差和魏宏攪在一起,也不會有今日的災難了。

現在他們都不能回去工作了,這對他們來說其實也是好事。

死裡逃生的兩人比任何時候都看得開,只要兩人能相守,做不做公務員有什麼要緊呢?

兩人每天有說有笑的,蘇晴晴有時候也很想問問蘇浩當初為什麼會和黑寡婦在一起。又怕問了不高興,就沒提。

這天蘇浩把蘇晴晴叫在身邊,問她:「晴晴,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嗎?」

蘇晴晴搖了搖頭,這點她一直是想不通的,他不是那種追求名利的人。

「你還記得嗎?我問過你是不是不如肖勝春,你說是!我就想我和肖勝春到底差什麼呀?不就是他是個破辦公室主任嗎?你和他在一起,剛開始就不是全為了愛情,還因為他能幫上你的忙。我也希望自己能夠幫上你,讓你仰慕我。可我沒錢沒背景,光靠自己努力得多久才能做到這些呢?當時真是一念之差才和她在一起,不過我不後悔,在當時的情況下為和你在一起必須得這麼做。」

「傻!你怎麼就那麼傻?」蘇晴晴心疼地看著蘇浩。

每次看到他身上的砂布,她就恨不得那傷在她自己身上了。蘇浩什麼都為她想,什麼都為她做,無論她怎麼壞,他都能理解包容。

反過來,她在看到他和魏宏在一起時就只會罵他,和他賭氣,不肯原諒。

與他比起來,她覺得自己太自私了。

「你不後悔,我卻後悔。我後悔沒有早點看清你是最愛我的人,要是早點想明白了,你也就不會受傷。要是那樣該有多好,說不定我們現在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呢。」

蘇浩笑了,很欣慰的笑,終於讓他抱得美人歸了。

「傻丫頭,什麼時候都不晚,你想要孩子我們可以生一堆。到時候有打醬油的,有買醋的,還有去買酒的。」

「誰要給你生啊?才不呢!」蘇晴晴難得的臉紅,讓蘇浩覺得自己是個響噹噹的大男人,別提多豪邁了。

「晴晴,說正事,沒有好的條件之前,我們還不能生孩子,我怕對你身體不好。不過你相信我,我會儘快努力給你和未來寶寶創造好的條件。我想去深圳混兩年,你願意等我嗎?」

這兩天,他想了很多次。要想讓蘇晴晴過上理想的生活,非得要豁出去好好拼搏兩年。

大城市的競爭雖然激烈,總的來說還是公平的,只要你願意付出,會有回報的。

「不願意!」蘇晴晴斬釘截鐵地說。

「不願意?」蘇浩有些失落。

他以為他們的關係這麼明朗了,蘇晴晴為了和他在一起,會願意無條件支持他呢。

誰能想到,在現實面前她這麼容易妥協,真讓他很失望啊。

「當然不願意!我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才不要分開呢。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不怕吃苦,我也不怕。我不是那種想要坐享其成的女人,既然要創造幸福生活,肯定應該夫唱婦隨啦,傻蛋!」

「真的嗎?」蘇浩轉憂為喜,緊緊地抱住了他的心肝寶貝。

「當然!」

「只是那裡競爭很激烈,我捨不得你累。」

「沒事,傻蛋,我和你在一起做什麼都不會累。就這樣說好了,等你一好,我們就走!」

「好!」兩人商量妥當,待他完全康復后便去了深圳闖蕩。

何曉初和杜明凱在見證了二蘇的愛情后更懂得珍惜彼此了,幾乎不鬧什麼矛盾。

在杜建州的授意下,在杜明凱的一再堅持下,何曉初回了杜氏和杜明凱一起做事業。

一兩個月以後招弟生了孩子,一舉得男,讓李華珍非常高興。

多年的夙願總算了了,她主張著給招弟一個名分。

開始肖勝春還不願意,可想一想,何曉初已經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也就同意和招弟正式結婚。

婚雖然是結了,肖勝春對招弟的態度卻還是不算好。

畢竟是有所比較,他怎麼看招弟怎麼土,怎麼不順眼。

李華珍在經歷了肖勝蓮的事情以後為人處世倒是改變了不少,主動照顧起招弟,這對她來說也算是巨大的心理安慰了。

為了給新生的寶寶餵奶,招弟整天猛吃猛喝,何況本來也沒有什麼保持身材的思想。

就這樣生產了半年以後,她的身材不僅沒有恢復,比起懷孕的體重還有增無減。

原本青春靚麗的女人成了名副其實的黃臉婆,這讓肖勝春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難看。

按理說招弟順產兩個月就已經可以和肖勝春行夫妻之事了,可他卻一點也不想。

只要見到她那肉滾滾的身子,腰間贅肉一層層,他就倒胃口。為了逃避她,他是有多遠躲多遠,下班盡量晚回家,經常和同事朋友喝酒打麻將到深夜。

可憐的招弟搶了別人丈夫內心本來就愧疚,每天又要照顧孩子,還備受丈夫冷遇,心情真是差到了極點。

有多少次她都在想再也不忍了,帶著孩子走。

只是孩子還那麼小,她自己一個人根本無力撫養,而且也沒有一技之長。

日子只能這樣將就著過,她想,比起老家那些打女人的男人,肖勝春還不算差的。

這天肖勝春打完麻將很晚才回家,招弟要給寶寶打預防針手上沒有錢,就一直沒睡等他回來。

「哥,給俺五百塊錢行嗎?」他一進門,招弟就小聲說。

每次跟他要錢,他總是態度很冷淡,讓她心裡也不好受。

「你能不能不說『俺』?你就不覺得這麼說土嗎?你看看這城市裡的人誰這麼說話了?」今日手氣不好,肖勝春一肚子的火,誰叫她正好往槍口上撞。

「哥要是討厭,那俺不說俺就是了。」

「不說最好了,又要錢幹什麼?」他不耐煩地問。

「小寶要打預防針......」

「不是剛打過嗎?」他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

「你說這孩子都已經半歲多了,你什麼時候出去找工作?想讓我一輩子都養著你嗎?我沒那麼大的能耐,一個月也就是兩千多塊,養媽,養你養孩子。我真是養不起!」肖勝春每每想到以前和何曉初在一起的時候有多好。

她雖然賺的也不是特別多,最起碼是自給自足,生了孩子兩個月她就回去上班了。

招弟倒好,身體比何曉初不知道好了多少,怎麼就這麼好吃懶做的?

呆在家裡不說,還什麼都要吃好的,這也要,那也要,想著都煩。把自己吃的跟頭豬似的,她怎麼就沒點自尊心呢?

「哥,俺不是......」

話又一次被他打斷:「不要說『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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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愛:婚外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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