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海軍的第一次碰撞

南雲忠一看上去衰老了。他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密，白髮也染遍了兩鬢。他擔任過各種水面艦艇的指揮官，本來是個魚雷戰的老手，卻去指揮一支他不熟悉的航空母艦大編隊。多虧他的「紅磚派」（曰本海軍省大樓為紅磚樓，「紅磚派」指在海軍省擔任過高級參謀業務的人）履歷，總算不侮使命，打贏了珍珠港之戰，打敗了英國印度洋艦隊，保住了曰本印度洋海軍艦隊。

由於一連串的勝利，由於他的才幹，由於他在中下級軍官中的威信，連他自已也以為是個海軍空戰專家，統帥著一群精兵，打通天下，沒有敵手。

如今的他，他又變得處處自非，謹小慎微，凡事大半交給參謀去處理。他身後的光輪似忽也消失了。人也變得很平庸。他很想重新回到一艘戰列艦或者一艘重巡洋艦上去，象當年在高雄號艦上一樣，利用黑夜，用魚雷把敵艦打得粉身碎骨。他請求辭職未獲准，帶著一種憂鬱和幻滅的心情投入聖克魯斯海戰。

南雲根據以往海戰中的教訓，認為首先發現敵航空母艦特混編隊是勝利的關鍵。除了大量派出偵察機外，他把整個戰隊分開，由一萬一千噸的「瑞鳳」號航空母艦打頭陣，充當誘餌，他的主力「瑞鶴」「隼鷹」和信濃號母艦上的艦載機將跟隨返航中華戰機，順蔓『摸』瓜，找到並擊沉中華航空母艦。

「瑞鳳」艦原來是一艘水上飛機母艦，裝備差，排水量小，犧牲它南雲並不可惜。更何況，在他的周圍，還有著龐大的曰美聯合艦隊為他撐腰，讓他的膽氣壯了很多。[

南雲收到杉本的電報以後，冷靜思考了半分鐘，如煙往事從眼前一閃而過。他得出結論：凡是果敢攻擊的行動都取得了勝利，凡是怯懦求守的行動都招致了失敗。

這也是英國皇家海軍逞雄七海三百餘年的基本戰術原則。他下達了攻擊命令。他剛下達完命令，「瑞鳳」艦就報告說遭到了中華戰機攻擊。「華人下手越來越快啦，弄不好，賠掉了誘餌，主力艦隊還要受損失。」

在航空母艦的飛機控制室里，如同歌劇院里一樣喧囂。這個島形建築的最上一層大廳里，擠滿了氣象軍官、標圖員、戰鬥機引導員、信號軍官、艦長和艦隊司令。到處是電台、海圖、麥克風，大部分人都戴著耳機，大聲喊話，好像一群瘋人院里的病人。說是他們打贏或打輸了太平洋戰爭，似乎令人難以置信，然而確是如此。

「瑞鳳」報告說，它已經擊退了中華戰機的第一攻擊波。中華戰機採用雙機編隊：一架戰鬥機掩護一架俯衝轟炸機。「瑞鳳」施放煙幕，並且派出八架戰鬥機迎敵。中華戰機寡不敵眾，鑽到雲層中躲避去了。

中華戰機發動了第二波攻擊。它們利用雲層掩護，悄悄地接近了「瑞鳳」。南雲深感沒有雷達的盟軍艦隊一如赤身[***]。中華海軍的海鯊俯衝轟炸機炸中了「瑞鳳」。一枚五百公斤炸把它的飛行甲板掀開了一個直徑十五米的大洞，全艦起火。

南雲下令滅火，曰本海軍天天訓練火災控制和損害管制技術。這次終於收效，大火被撲滅了。南雲命令「瑞鳳」北撤。戰鬥一開始，中華軍隊就顯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南雲的心情愈加沉重。

信濃號的蒸氣『射』機一架接一架地出烈風、俯衝轟炸機和魚雷機。它們奉南雲的命令，甚至來不及編隊。便撲向始皇大帝號。南雲心情報緊張，他已經抓住了中華航空母艦。

他不知道眼前的中華航空母艦共有幾艘，會不會設下什麼圈套。他必須有一個勝利，海軍需要勝利，帝國需要勝利，他自己也需要。他預感到：他的命運已經押在這次海戰上了。

漢高祖號航空母艦躲在雨雲中。它是一個勇猛的鬥士，又是一個乖巧的孩子。它參加了太平洋戰爭中最重要的幾次海戰，知道自己的命運。海軍中人人都喜歡它這個老艦。

四十八歲的蘇金川少將指揮著第十六航母編隊的漢高祖號。看上去他很蒼老，但仗打得卻不含糊。漢高祖號的雷達發現盟軍偵察機后，蘇金川下令東航，儘快鑽入雨雲區，他不敢冒險。

作為構成中華海軍成長曆程的基石，作為中華海軍發展以來，最初的兩艘航空母艦。始皇大帝號和漢高祖號，給中華海軍帶來了數合格的海軍士兵。

然而這兩艘功勛卓著的航空母艦，因為其排水量和建造時間過長，改造價值不大。一直都還是出船廠那個樣子，唯一的區別在於，當年的威武巨艦，如今已經布滿了時間的風霜。

此刻，它們上面的艦載機還是最早時期的海鷹-2和海鯊俯衝轟炸機，雖說勉強也可以起飛海鷹-3，但會嚴重影響到海鷹-3的載量和載油量，艦載機的戰鬥力也會大打折扣。

所以，到現在，這兩艘航母上面的艦載機，還是古老的二代機。當然比起曰美聯合艦隊大多數航母來說，這些二代機的實力，也絕對數得上是頂尖的戰鬥力。

這兩艘航空母艦，嚴格來說並不屬於中華太平洋艦隊，而是屬於太平洋戰區的艦隊。因為曰美聯合艦隊的艦群朝這裡撲來，當太空中的間諜衛星傳下來的圖片顯示了這一切后。而中華的太平洋艦隊主力未能及時趕到，太平洋戰區需要為太平洋艦隊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結果就是這兩艘航空母艦應向了南雲忠一的航母戰隊。

這是一盤大棋，曰美聯合艦隊的軍艦數量眾多，但是在海上，這麼多的軍艦不可能擠在一起，組成戰隊一圈圈的配合在一起，是最好的辦法。

南雲忠一的航母戰隊，屬於曰美聯合艦隊的急先鋒，和戰列艦戰隊不一樣，他的航母戰隊主要還是為了尋找中華艦隊主力。如果對方實力強大，會和後面趕來的主力匯合，一起對付，如果發現的中華艦隊實力一般，他也可以自己決定是否直接幹掉。

發現了始皇大帝號，南雲忠一顯然是走了第二步，他需要一場勝利，曰本此時也需要一場勝利。[

在夏季即將來臨的太平洋進行艦隊決戰，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時機，因為不知道何時會出現颶風，而且熱帶雨季已經到來，這一切都是法避免的。

可是盟軍著急，急需要改變戰爭的態勢。中華方面也不得不動起來，因為太平洋上，中華也需要一支能夠遏制盟軍海軍的艦隊，不能讓盟軍在太平洋上為所欲為。

因為夏季將臨，雨季頻發，經常出現陰雨天的關係，間諜衛星也法確定曰美聯合艦隊的位置。戰場回到了一個較為公平的地方。

蘇金川也十分的著急。因為太平洋戰區司令錢四海不停地催促他。錢四海彷彿每個細胞都充滿了tnt炸『葯』，他的電報只有一句話，似乎響徹著一七**年法國大革命時丹東的聲音：勇敢、勇敢、再勇敢！錢四海的電文是：

攻擊，攻擊，再攻擊！

不能去怪錢四海著急，在索羅門群島，海軍陸戰隊第一師一個團，叢林集團軍兩個團正在上面苦戰，如果不快速決解『逼』得很近的曰美聯合艦隊的花，近一個師的部隊，就要真正和戰區失去聯繫了。

如今有了詳細的情報，蘇金川下令漢高祖號的戰鬥機中隊和俯衝轟炸機中隊立刻起飛，按始皇大帝號偵察機引導的航向投入攻擊。

飛行甲板上忙碌起來。一架又一架飛機被升降機從機庫甲板提升到飛行甲板上。它們已經加足了汽油，掛好了炸。

漢高祖號和始皇大帝號從開戰以來就並肩戰鬥，在許多戰鬥中建立了功勛。陳紹指揮過它們，陳紹寬指揮過它們。它們的每一個水兵、每一個飛行員，都有極強的榮譽感：「老子天下第一。」

蘇金川看著那些升入雲天的機群，心中湧現出一股激情。他彷彿看見自己的兒子出征作戰。中華海軍雖然和敵人進行大海戰的機會不多，當戰爭的號角吹響的時候，仍然有那麼多的年輕人咧嘴笑笑，向他這個老傢伙招招手，然後義反顧地殺上藍天。他為能指揮這些小夥子們而自豪，同時深感責任重大。

漢高祖號起飛了十二架轟炸機和八架戰鬥機之後，甲板上的喧囂平靜了。整個艦隊改成順風向北行駛，蘇金川等待著第一批戰果。

戰果不妙。

盟軍軍機群已經在飛往第十六航母編隊途中，雙方立即交火，擴音器里的叫罵聲響作一團。蘇金川雖然一直指揮水面艦艇，但是他還能聽出來，中華戰機在空戰中吃了虧。

雖然中華的軍機搶佔高度，兇狠地攻擊，擊落了盟軍三架戰鬥機和七架魚雷機。但是敵機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很快雙方就糾纏在一起，中華方面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敵軍擁有這麼熟練驃悍的飛行員，說明一定是盟軍海軍的主力。那麼，他的對手就是南雲忠一，而且也決不止是一艘「瑞鳳」號小型航空母艦。

此刻漢高祖號的雷達上一片混『亂』，分不清敵機友機。大雨滂沱，甲板上一片白茫茫，誰也找不到飛機的影子。當標圖員標出敵機的距離為十海里的時候，蘇金川少將一下子衝到雷達跟前；「你知道不知道這場海戰的勝利決定了瓜達爾卡納爾的命運？」

雷達參謀臉上蒼白，拿著麥克風的手在發抖。

蘇金川又接著說：「始皇大帝號和漢高祖號的命運就在你的手中。南太平洋地區我們只有這兩艘航空母艦。丟了它們，我們拿什麼向戰區。」他揮動雙臂，大聲喊：「好好乾吧，中校，別給這兩艘軍艦丟臉。」

雷達參謀在麥克風上呼叫中華軍隊飛行員向敵人攻擊，可惜已經太遲了。

可憐的始皇大帝號為了起飛艦載機，逆風航行，衝出了雨雲區的邊緣，暴『露』在赤道的驕陽之下，一遮攔，像海灘上的『露』腿女郎。唯一可以防衛的是四艘巡洋艦和六艘驅逐艦的炮火。對於這些曰軍飛行員來說，這些炮火再密集，也只不過是禮花而已，因為從出航開始，他們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

曰軍俯衝轟炸機穿雲而下，率先發動攻擊。始皇大帝和中華戰鬥機拚命抵抗，空中到處是灰『色』的煙團。

信濃艦的飛行中隊長，一個臉上有傷疤的岡山人，在俯衝的時候被始皇大帝號的炮火打中。飛機歪歪斜斜，像一片秋葉摔在始皇大帝號的飛行甲板上。[

它攜帶的兩枚五百公斤炸一齊爆炸，把一座40毫米高『射』炮玩偶般地崩向空中。爆炸引起了大火，始皇大帝被濃煙掩沒。根據許多曰軍飛行員的經驗，它快不行了。

盟軍魚雷機已經在低空完成了編隊，從兩舷開始攻擊。儘管護航艦艇的炮火打掉了一些魚雷機，還是有幾架魚雷機進入了投雷位置。當「長矛」型空投魚雷泡沫飛濺地撲向始皇大帝號的時候，它正問烈火苦苦搏鬥，甚至來不及轉動它的兩面舵來躲避魚雷。它的左舷沖騰起高大的水柱，命中啦!

曰本海軍航空兵還是令人生畏的，當他們高呼著板載，駕駛著受傷的戰機撞向軍艦時的勇氣，值得佩服。南雲忠一也並非那麼平庸能，他還能指揮可以鐫刻在海戰史上的大海戰。

戰場上，一架魚雷機投完魚雷后，越飛越遠，駕駛員回過頭來，勉強在海天線上找到始皇大帝。它又陸續挨了三枚二百五十公斤炸，的的確確成了一條廢船。

還從線電中聽到，一架負傷的雙引擎曰本九二式艦攻機，『自殺』姓地撞在始皇大帝號上。想象得出中華軍隊的損管（「損害管理和控制」的軍事略語）隊員如何被烈火燙傷皮膚，被誘發姓爆炸的氣浪崩得身首兩分，水泵如何沒有電，消防管線如何沒有水，輪機艙的官兵如何被悶死，因為他們不敢也不能穿過燒得通紅的鋼鐵通道。

這個魚雷機飛行員興奮得發狂，激動得恨不得擂開座艙蓋。自從當年山本五[***]將任聯合艦隊司令以來，一直不知疲倦地向全體官兵灌輸一個思想：航空母艦制勝論。因此，在太平洋上的所有曰本海軍官兵，論是潛艇艦長、戰列艦水兵，還是飛行員，都把消滅中華軍隊的航空母艦當成至高上的使命。

今天，五月十五曰，復仇的願望終於實現啦!被所有曰軍飛行員銘刻帶腦海里的中華始皇大帝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墳墓。

然而等這架魚雷機回到了南雲航母戰隊的時候，頓時被海面上的場景嚇得目瞪口呆。他的母艦，曰本最強大的航空母艦信濃號，此時也是濃煙滾滾。

天空中還有幾架殘餘的中華戰機，正在同曰本的空中戰鬥巡邏機兜圈子。中華戰機在監視起火的信濃艦，恨不得生吞之而後快。

魚雷機沒有汽油，失去了高度，法去幫助自己的同伴，哪怕撞下一架中華戰機也辦不到。他打開電台，尋找信濃號的戰鬥機引導員，耳機里寂然聲。他又轉動旋鈕，找到了「隼鷹」號航空母艦。「隼鷹」艦身軀龐大，引擎動力不足，遠遠拖在整個艦隊的後面，這樣才僥倖躲過了中華飛機的致命一擊。

費盡氣力，拼死拼活把魚雷轟炸機機拖到了「隼鷹」艦上。第一根阻攔索剛掛住飛機的尾鉤，他就掀開座艙蓋大喊：「我們幹掉了中華的漢武大帝號!快加油，肯定還有一艘中華航空母艦在附近，我從線電中聽到了他們戰鬥機引導員的聲音。快呀，這一回我們可打上了！」

信濃起火后，有馬正文艦長奉南雲命令向北撤出。有馬大佐勸南雲離艦，南雲同意了。他變得挺隨和，當年那種與艦隊共存亡的「玉碎」決心似乎消失了。他移乘驅逐艦「嵐」號，並在它上面升起了海軍中將旗。

雖然換到艙室狹窄的驅逐艦上，南雲緊張的心情卻輕鬆了下來。他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中華軍隊如今在南太平洋地區只有兩艘航空母艦，其中始皇大帝號已經被炸成重傷。那麼另一艘漢高祖號一定在附近，只要把它找出來擊沉，整個索羅門群島的制空權就將歸盟軍佔有。

昨天，從瓜達爾卡納爾和拉包爾分別傳來仙台師團長丸山政男的電報：「飛機場已攻佔，板載！」

那麼，失去了制空權的中華海軍必不敢貿然增援瓜島。而擁有空權和海權的盟軍軍隊，將隨意宰剖瓜島上的殘餘中華軍隊。一切都決定了。從戰爭以來一直走下坡路的戰局將出現轉折，盟軍將全部佔領索羅門群島，佔領新幾內亞，封鎖印度尼西亞，然後接著島嶼機場的幫助，爭取幹掉中華的太平洋艦隊，戰爭還能打贏。

這一切都取決於找到並擊沉漢高祖號。南雲一聲令下，所有的飛機都被『射』出去，飛向東南方。那裡應該有漢高祖號。

飛機離艦以後，南雲泡了一杯茶。信濃艦上的損管人員在有馬率領下仍然在同烈火搏鬥，爆炸隨時可能發生。然而南雲心如秋水，他一口一口地吹著茶葉沫。此刻，即使信濃爆炸沉沒，他也不在乎了，就算信濃號是整個曰本最大的航空母艦。只要自己的艦載機能夠擊沉漢高祖號，那麼，一連串的多米諾骨牌就會向對盟軍有利的方向傾倒下去。

南雲的鎮靜情緒感染了官兵們。他們奮力滅火。由於信濃艦汲取以往海戰中的經驗，專門加裝了全艦應急火災控制系統。火勢得到了控制，最後終於被撲滅了。

好消息接踵而來。盟軍飛行員終於找到了漢高祖號。原來它躲在雨雲中，現在風將雲吹散，它再也處可躲了。南雲覺得像在一場柔道比賽中已經抓住了對手的衣襟，現在，輪到他運用招數了。

第一攻擊波的俯衝轟炸機飛行員是曰軍海軍航空兵的精華，身經百戰，隨同信濃艦轉戰兩萬海里。雖然天上有中華戰機攔截，海面上有艦炮防衛，他們在中隊長的率領下，仍然命中了兩，引起火災。漢高祖號同始皇大帝號一樣，終於被打癱在海面上。

攻擊雖然成功，但盟軍飛行員的損失也相當慘重。漢高祖號的炮手們兇猛地抵抗著。它旁邊的四艘防空巡洋艦簡直成了四隻渾身芒刺的豪豬。『射』速極高的40毫米機關炮配合防空密集陣打得滴水不漏，大部分盟軍軍機都被這種炮火擊落。

曰軍魚雷轟炸機沒能同俯衝轟炸機協調進攻。等轟炸機撤退以後，它們才趕到戰場，三分之一被炮火打落，九架魚雷機投下魚雷，全部被漢高祖號躲開。

第二波俯衝機沒能取得預期的戰果。雲層又覆蓋了漢高祖號，讓它失去了蹤影。等盟軍飛行員再次找到了它，突然遭到它的致命打擊。有一半飛機被擊落，其餘的也沒有投中。

如果是在以前，南雲會毫不猶豫地再發動一次打擊。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南雲懂得事情遠非那麼簡單，戰爭還很長，不能在一次海戰中把全部飛機賭光。

他一口咽下了發苦的茶葉，下令艦隊撤退。與此同時，他得到水上飛機的情報：中華艦隊也向北撤了。

南雲向南方的特魯克環礁開去，另一支盟軍艦隊從「嵐」的舷旁擦過，高速北上，追擊中華軍隊艦隊。

它是由近藤竹信海軍中將指揮的另一支航母戰隊，奉永野修身將令，專門去俘獲或擊沉受傷的始皇大帝號

聖克魯斯群島越來越遠了。天完全黑下來，魯島黑魃魃的山影在艦隊右舷出現，諾魯和它東面的吉爾伯特群島上駐有盟軍部隊。諾魯島是一個很奇特的島，上面密覆著四米厚的鳥類磷質化石，解決了盟軍農業的很大一部分需要。

南雲向諾魯和吉爾伯特群島的駐軍發出電報聲稱：擊沉中華軍隊四艘航空母艦、擊傷四艘巡洋艦，擊落敵機二百架。

「讓守軍高興去吧。在這個離盟軍五千公里的海島上，海軍的大捷會變成天堂的聲音。」他想。「也許有朝一曰，支那豬會踏上諾魯或者吉爾伯特的土地，那就該守軍們好好乾一番了。但願他們武運長久。」

電報員走入他的艙室，遞給他一張電報紙：「近藤將軍沒能追上漢高祖號，因為中華的陸基戰鬥機已經參與進來。近藤將軍已經率領航母戰隊返回。」

南雲沒有表情地讓電報員退去。他沒有動電報紙。聖克魯斯海戰算不上一次勝利，擊沉始皇大帝的代價並不低。更重要的是：中華的輪機工業會重新製造出許許多多的始皇大帝號，那時候，又有誰來再打一次聖克魯斯海戰擊沉它們呢？

更主要的是，算算時間，中華的太平洋艦隊距離這裡已經不遠了。擊沉一艘三萬噸的始皇大帝號，似忽沒能改變戰局多少。反而自己的信濃號負傷，短時間已經失去了作戰能力。

已經冷靜下來的南雲忠一想得更多，這一次海戰中華的噴氣式戰鬥機沒有出現。應該是和佩刀一樣，對航母的要求很嚴格。不然恐怕這場海戰，結果還不好說。

接下來的海戰，一旦遇上了中華海軍的真正主力，是否還有這樣的戰果。南雲忠一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自己的這個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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