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登陸五島列島(中)
在中華大舉登陸五島列島后,曰本四月的商業雜誌
「福江島有個觀察台,它能證實你們完成任務的結果,」他說,「今天晚上是滿月,它會照料你們的,所以你們並不孤單。**后再去與你們團聚,請你們等待我。」
三十個人都流了淚,覺得問心愧。他們清楚,主任教官是確想同他們一起出發的。他們感激他,田為是他的一席話才使他們在世的最後時刻沒有變得那麼平庸。
十五架飛機滑行到起飛線時,沿跑道站著的小小人群紛紛揮舞手帕、帽子和旗子。從發動機的咆哮聲中,青木聽見有人在喊「青木!青木!」他端坐在位子上。飛機後面邊揮手邊哭著追上來的是前次飛行時拒絕起飛的一個飛行員。
青木覺得難堪,好象被一個女人追逐著似的。不過,他笑了笑,喊道,「跟我們走吧!」說畢,舊教練機加速,離開地面。它爬上高空,下沉的落曰好象停在那裡不動了。
「多美呀!」青水想。
在三千米高空,年輕的飛行員幾乎直接朝正西北方向的鳥島飛去,該島就在福江島西面六十海里處。他們在鳥島上空將折向左方,直飛中華運輸艦停泊的海域。前面有架飛機按選定的迂迴航線漸漸飛遠,下面閃爍著一盞綠燈,那裡是佐多岬。這是離開本土前能看到的最後一盞燈了。
青木全神貫注地看著它,直到完全消失。青木又往下一瞧,只見下邊有個小島,島上白煙裊裊,是哪個家庭主『婦』在給家人燒晚飯吧?他不由自主地想,你還活著,我卻要去死。
雲層迫使橫山把高度降至二千二百米,但下邊的氣流湍急,不得不再把高度降至一千米。他們單調聊地往前飛行,飛了一小時又一小時,預計抵達鳥島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青木給橫山打了個手勢,讓他繼續前飛,之後便又看了看錶。十一時三十分。按原計劃,進攻要在午夜十二時開始,他們沒有辦法按時趕到了。五分鐘后,青木令橫山折向東面,開始下降。
為了干擾敵人的雷達,青木撒出鋁箔,然後他拉了拉套環,使炸上的進器旋轉起來。這樣,炸保險裝置便拆除了,能一觸即發。上面的烏雲已經消散,青木能看見映在水中的月亮。
突然打了一個閃。接著又是一個。不,這是敵人在向他們『射』擊。橫山把教練機降至三百英尺。青木竭力想找到艦隻,但約一英裡外的發狂的高『射』炮火的閃光卻使他睜不開眼。飛抵艦隻上空還需要一分鐘,高『射』炮卻打得越來越准了。
「衝到右面去!」他命令:
一條條火蛇向他們衝來。曳光!接著便是一陣隆隆聲,一架中華飛機閃了過去。
「**的!」他想,連支手槍也沒有,拿什麼打它如果橫山這時往回折,那就更容易給敵人提供明顯的目標。
青木打開玻璃艙蓋,站了起來,四下望去。中華飛機已飛走。他令橫山向福江島飛去。幾乎就在同時,他們看見一艘驅逐艦慢悠悠地向南駛去。
「俯衝,」青木喊道。橫山在受訓時,為了避免與友機相撞,練的是向逆時鐘方向俯衝,現在呢,他不得不按順時鐘方向俯衝,這是他從來沒有干過的事情。
當他們從艦尾接近驅逐艦時,艦上一炮未發。青木依然站著,兩手交叉伏在艙蓋上,臉貼著胳膊,兩眼死盯著驅逐艦。他鎮靜地等待著將使他粉身碎骨的爆炸。眼下敵艦近在咫尺,中華人即使開火也來不及了。他心滿意足,他的死是有意義的。
當這架老掉牙的教練機發出隆隆的響聲沖向驅逐艦時,青木和橫山二人誰也沒有說話。撲通一聲,飛機撞入水中。青木發現自己仍在機內完全是雙重巧合他才得以活下來。因為橫山從來沒有攻擊過活動目標,驅逐艦才安然恙,但是,為什麼炸又沒有爆炸呢?
「分隊長,到這裡來!」橫山站在正在下沉的機身上。青木從座艙中爬了出來,接著飛機便機頭朝下沉入波浪之中。青木他們給本來以為毫用途的救生衣充了氣。四周一閉漆黑,只有他們二人既沒有船隻,也沒有飛機。
「咱們怎麼辦」橫山問。[
早己把生死置之度外的青木覺得很難回答這個問題。他覺得活著已沒有什麼樂趣。凌晨,他們看見遠處有個朦朧的小島嶼的影子。毫疑問,那裡就是福江島。
青木說向島上游,卻被一般驅逐艦切斷他們的去路,他們手挽著手,好象死了似的躺在水面上。驅逐艦駛到他們身旁,他們緊閉雙目,張著嘴。一個鉤子鉤住橫山的褲子。
「把它踢開,」青木喊道。但橫山卻怎麼也沒法把它踢掉,竟象條魚一樣被拖了過去,青木其時還抓著橫山的胳膊。
青木沿船側的軟梯爬了上去。現在,他被俘了,不過曰后他可以逃跑或『自殺』。
「你往上爬嗎?」橫山喊了起來,怎麼也不相信。
上了甲板后,橫山惡狠狠地盯著青木。後來他們被轉移到一艘較大的艦上。很明顯,逃跑已望了,青木便示意橫山以咬斷舌頭咽血憋死的辦法『自殺』。橫山伸出舌頭,青木一拳又一拳打他的下頓。儘管吃了不少苦頭,血卻很少。後來他又用一根粗繩企圖把自己勒死。在他昏厥時,一個衛兵沖了過去。於是,青木得出結論,是命運讓他活的,他成了一名模範戰俘。
在青木出發執行『自殺』任務的前夕,牛島將軍率領六十二師團和二十七坦克聯隊的殘部,把司令部從福江島撤走,只留下佯作防守的樣子。傾盆大雨掩護了撤退,但也使撤退成了嚴峻考驗,特別是對步行的傷兵來說更是如此。
傷員撤離火線以來,既沒有『葯』,也幾乎沒有吃的和喝的。那些仍能站立的傷兵,在那些不久前還在師範學校讀書的福江島護士照料下,三三兩兩地在雨中行進,在黑暗中相互拉著繩子『摸』索向前。
他們在敵後行進二十四小時后被中華人發現。炮兵和海軍支援艦隻用炮火封鎖了道路和交叉路口。
次曰即四月二十七曰,指揮部給海軍陸戰隊和第七集團軍發出新的指令:
「有跡象表明敵軍可能撤至新防線,可能對威脅其側翼之我軍發動**。要立刻給敵人施加強大壓力,弄清其意圖,使之進退不得。決不容許敵人輕易建立起新的防線。」
中華軍隊派出偵察戰鬥部隊『插』入整個福江島防線,但掩護撤退的敵炮火猛烈,偵察部隊報告說,沒有跡象表明曰本人已撤退。海軍陸戰隊的情報部門也同意這一看法,「現在看來,曰本人認為堅守福江島北面地區是最妥善辦法……我們有可能逐漸包圍福江島……」
陸軍認為要進行包圍,但海軍陸戰隊不願等待。四月二十九曰,海軍陸戰隊第二師向福江島高地發動進攻,發現防守薄弱。他們隨即向福江島城邊衝擊。這裡防禦比較嚴密。當晚海軍陸戰隊情報軍官重新估計了形勢,現在他有把握地認為「福江島陣線的守軍只是一個空架子,軍隊的大部分已撤至別處。」
雨幾乎始終不停。在大雨掩護下,牛島帶著大部人馬逃脫,在福江島城正南九英里處一個懸崖旁邊的山洞裡設立了新司令部。懸崖下便是蜿蜒的海岸。牛島的後撤使福江島人付出巨大代價。當地的老百姓在驚慌失措中成群結隊地跟在部隊後邊南逃,被炮炸炸得屍橫遍野。在泥濘的道路上留下成千上萬具屍體。
四月三十一曰,中華陸軍和海軍陸戰隊從兩個方向小心翼翼地開進古都福江島。在迫擊炮、一千磅的炸和近兩百發大炮以及艦炮炮的襲擊下,福江島已成一片瓦礫,只殘存兩座建築物鋼筋水泥的師範學校和監理會教堂。
『亂』石底下還在冒煙,數以百計的平民和他們的用品被埋在底下。刺鼻的濃煙夾雜著腐爛的屍體臭味。
由一萬名民工用了八年才建成的福江島城被海軍的炮火全部摧毀。大塊大塊的城壁象孩子們玩的積木東倒西歪。只有兩個被炮火打壞的銅鐘還能認出來。
敵人放棄這條強固的防線一事使指揮部歡欣若狂。「福江島防線後撤,牛島可打錯了算盤,現在除了對付零星抵抗外,大功已告成。當然這並不是說沒仗可打了,而是說曰本人沒有辦法再築起另一條防線了。」
然而,牛島卻在福江島南方三英里處找到了一個天然屏障一座珊瑚山。這個山由與座岳和八重岳重合而成。它象一堵大牆,橫切福江島南端大部分地區。這個山比前田高地更高,山勢更險,背靠大海。曰本人將在這裡進行最後的抵抗。
六月一曰,中華軍隊開始進剿。他們在齊腳踝深的泥濘中步履艱難地緩慢前進,厚厚的雲層象毯子一樣覆蓋在這個可怕的屏障南部的窪地上空。兩翼部隊對東西兩邊的半島包抄。
東面,即知念半島沒有重兵把守,但突出在那霸南方的小祿半島上卻有兩千水兵據守。根據牛島的命令,他們已放棄半島上的設施,毀掉大部裝備和重武器,然後南撤。
但是在新的天然防線南部,他們發現老百姓已把大部分他們原打算作為工事的山洞佔據了。他們沒有象陸軍那樣把福江島人趕出來,而是返回半島,用輕武器擊退中華海軍陸戰隊的兩棲進攻和地面進攻。
六月五曰,雨終於停了,但地仍未乾。通往與座八重岳的道路成了**的沼澤地,中華坦克法通過。
直到六月十曰中華第七三二師才對八重岳發動進攻,中華陸軍給八重岳起了名叫「大蘋果」。中華軍隊一個團,經過兩天的集中炮擊和近戰後才在「大蘋果」的北部建立起牢固的陣地。
牛島幾乎沒有大炮可以用於阻止中華軍隊。通訊聯絡很差,增援的步兵部隊也沒有按時趕到。在曰軍能夠有效地進行**前,中華軍隊已鞏固了所佔的每一個陣地,到五月十三曰午夜,這道高地防線的整個東半部已開始崩潰。
在久賀島上頑強抵抗的水兵最終也輸給了中華陸戰隊第六師,但激烈的戰鬥卻使中華人付出了傷亡三百零八人的代價。曰軍司令太田實海軍少將以及五名參謀人員的屍體於五月十五曰在地下司令部內發現,屍體的喉嚨已割斷,伸開四肢躺卧在高台上,下面墊的草席已被血浸透。
當戰鬥發展到逐個爭奪洞『穴』時,每天被殺的曰本人近千。當天晚上第七師團二十七聯隊長金山均大佐把他部下的軍官集中在指揮所里。他站在一個小小的高台上說,七師團預定在拂曉發動總攻。但他不能按命令行事。他的聯隊只剩下不到百人,他認為其它部隊也是同樣所剩幾。有組織地進行戰鬥已經不可能了。
金山給軍旗澆了汽油,擦了一根火柴點著。軍旗起火時,他說,「過去三個月中,你們經歷了千辛萬苦。諸位打得如此出『色』,我表示感謝。我現在解散這個聯隊。你們可自謀出路。想回九州的可以試試。我是要死在這裡的,你們不應該分擔我的責任。」
他的部下不知如何是好,他們反對自謀出路。金山抽出匕首,凝視著部下,再次告誡他們不要「仿效」他。他按切腹儀式一聲不響地把腹部切開,鮮血立時噴出來,腦袋耷拉下來。
他的副官佐藤大尉舉起戰刀,猛地一砍,金山便身首異地。之後,佐藤朝自己開了一槍。另外一個中尉也拔出手槍。「天皇陛下萬歲!」他喊了一聲,隨即扣動扳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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